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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人格-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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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决定似乎和两人有关,孙启同意外地看向了尹白鸽,尹白鸽点点头,看来同意临阵不换将的处理。
  “好吧,我要求你们俩给我一个保证,这个保证是:从现在开始,在我下达命令的最短时间里,名单上的嫌疑人,你们务必排除一切阻力把他们抓捕归案。”孙启同道。
  高铭抬头一瞧,这些经济犯有名有姓有家有业的,可比那个流窜的刑事犯罪嫌疑人容易多了,他敬礼道着:“请上级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在此之前,这个失忆的顾从军要牢牢控制,他那颗失忆的脑袋里,可能装着消失的罪证,说不定还有人想要他的脑袋……能办到吗?”孙启同问。
  这个有点难,范承和在桌下悄悄踩了队长一脚,两人齐齐敬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今天的会就开到这儿,广顺,子寒,把你们队伍拉起来,办公地点就在这儿,随时准备出发……老马,跟我去趟地方省厅,到人家地头上办案,少不了人家支持。小尹,把我带来的装备和人,交给他们,外勤你负责……”
  孙启同在最后一刻,像是拍脑袋一样,一下子就决定了,然后他起身,忧色重重地和马文平离开了,几位要送的,被马局伸手制止了。
  这时候,高铭和范承还保持着敬礼的姿势未动,一听省厅的领导把人都给他们,两人着实吓了一跳,目送着两位领导离开,尹白鸽招手着:“跟我来。”
  两人和经侦上两位大员笑笑致意,快步跟着尹白鸽出去了,高铭追上尹白鸽问着:“尹指挥,这就决定啦?”
  前一刻还在讲困难,后一刻就布置任务了,难道高层决断都这么草率。
  “那还要怎么样啊,组织专家论证一下可行性?”尹白鸽且行且笑道。
  “不是,那个……这个行动太大啊,我们能成么?”范承和心虚地问。这恰恰也是高铭心虚的地方,要组织围捕的歹徒还成,可要组织这么庞大的行动,明显是力不从心嘛。
  “放心吧,给你们的任务会很明确,只要控制骨干,其他的都好办。”尹白鸽道。
  “我和承和都和那个脑残照过面了,对他的监视的跟踪很麻烦啊,这家伙的警惕性太高……而且身手很厉害,对了尹指挥,我总觉得这个人的简历有问题啊?”高铭道。
  “什么问题?”尹白鸽头也不回地道,不过走在前面的她,眉头皱了皱。
  “要说在洛宁干挺那几个暴力收债是巧合,那收拾我们俩就不是巧合了,我好歹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着了他的道连反手余地都没有。”高铭道,范承和附合了:“对,在洛宁我想把他引开,结果被他揍了一顿……那拳头,忽悠忽悠的,就像我把脸凑上去让他揍似的。”
  前行的尹白鸽终于笑了,她笑着道:“他在国外呆了几年,经历我不清楚,内线提供的消息是,他在到彭州之前,给蔡中兴当过一段时间的助理,蔡中兴身边的保镖里有几位高薪聘请的,本身身体素质又好,估计跟高手又学过几招……内线提供过他跟人学巴西柔术的照片,很快你们就能看到的。”
  “巴西柔术?比咱们警体拳还厉害?”范承和好奇问。
  “咱们这野路子,都是肉搏来的,警体拳都没学好。”高铭郁闷道。
  “这个没必要担心,这次较量的主战场,在思维上,而不拳脚上。”尹白鸽回头,颇有深意地瞥了眼两人,带着两位径直到后院去了。
  七辆闷罐运输车,一辆应急通讯车,这位政治部的女人,在院中站定,又展示出了她的另一面,身形标挺,中气十足地一吼,数辆车后门齐齐洞开,扛着装备,次弟下车的警力悄然无声列队,报数,足足五队、五十人众,全部是生面孔,全部是特警制服。
  就闷在这儿一上午都不声不响,也就特警有这种严苛的纪律,那方队的阵势,让高铭和范承和兴奋了。
  大行动啊,绝对要来一场摧枯拉朽的大行动……


第027章 鸟枪换炮
  在睢溪停留不到两个小时就结束了,行程是马不停蹄地往下一站赶,此地的负责人喜滋滋地把一干上级公司人恭送上车,那像拣了个金元宝的样子,实在让大兵纳闷。
  好像就是财务上把这些原始股的原件放在负责人手里,以大兵当民工深谙防人之心不可无的经验,这个做法实在弊端太多,不过碍于总经理的身份,没敢问这种白痴的问题,只是上车时实在架不住这份猫抓痒痒的疑惑,行驶不久便停了车,让秘书叫财务那位。
  “啊?这大白天的?”刘茜凤眼一瞪,不悦了。
  “是啊,大白天不谈业务,难道移到晚上?”大兵道。
  这句有说服力,刘茜直接开了车门喊着后车上的田晓萍,那位下了车犹豫了片刻,不过还是快步上来,坐到顾总的车里。
  瞅瞅司机老李,这是上官嫣红的亲信,叫李振华,四十多岁的老同志了,听什么玩笑话他都没表情,估计这就是他能成为亲信的原因,这个封闭的空间让大兵觉得有点安全感,他回头问着:“晓萍,这两天咱们的工作就是这个?”
  “嗯,对啊,下一期的发售,要在这一两天全部到各市的经销手里,然后经销还要给分销,根据销售数字,还要反馈到仓储上配货。”田晓萍道,一副正经人家的姑娘样子。
  公司里都这样,那怕两人就有早上刚从一被窝出来的奸情,表面上也毫无表情,大兵倒是喜欢这个样子,他皱皱眉头,思忖着,理论上,这是奸商和骗子较量,尔虞我诈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信任基础?
  “怎么了,顾总?”刘茜问。
  “这个合理不?比如我说几种情况,虽然是赠送原始股,但这个原始股能卖了钱,经销难道不会自己动脑筋,直接卖原始股,或者把原始股卖回公司变现?就即便不这样做,能保证他们按时回款?”大兵问。
  “哦,这事啊,卖不动的才赊,卖得好的谁赊给他们啊。”刘茜笑了。
  “他们要直接变现怎么办?”大兵问。
  田晓萍却是笑笑解释道:“这是防伪条码的,只有回款到账,输入联网电脑,公司才认可发行的这张原始股,否则是无法卖出的。预付款肯定要先收的,否则配货也到不了位。”
  卧槽,果真是奸商,这门户看得挺牢,大兵皱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什么地方有问题,此时却听着那位人来熟的秘书刘茜和田晓萍说笑上了。
  刘茜说啊:“想想我刚来那会儿,差老远了,找经销他们都把咱们当骗子。”
  “那时候大家不了解公司的情况嘛。”田晓萍道。
  “就睢溪这个二货,去年开得还是辆长安面包,现在都开宝马了……有时候想想,发家致富,几乎就是一夜间啊,哎晓萍,你和你老公……还分居着?”刘茜左绕右绕问,这话里有话的。田晓萍不好意思说着:“分着呗,一星期醉七天的,咋跟他过。”
  “那孩子呢?”
  “跟我妈。”
  “噢,说起来真不容易的,你们原来那小厂……”
  “刘秘书,您别提原来那厂子了,要不是您带带我,我估计现在还在保险公司跑业务呢。”
  “可不,我就见不得人受罪……瞧瞧那些年风里雨里晒得,皮肤都差多了。”
  刘茜明显在说田晓萍不管脸蛋还是出身,都差太多了,田晓萍有点不自然地,看看顾总,又看看这位妖娆的秘书,免了那点自惭形秽的心态要出来点。
  直到大兵都听不下去了,回头翻了刘茜一眼道着:“啥意思,看不起劳动人民啊,我还当过民工呢。你说话我怎么听着就是厕所里吃香瓜。”
  “啥?”刘茜愣了。
  “你说啥?不对味嘛,你以为你自己是电线杆上挂暖壶,水平(瓶)高啊?”大兵民工练就的损嘴出来了。
  两句话把刘茜干得直瞪眼,猛地大呼一声:“停车。”
  司机老李一踩刹车,刘茜哼了哼,下车坐后面车上了,田晓萍没忍住,噗声笑了,难得有表情的司机也嘿嘿乐了,撵走了这个自我感觉太好讨人嫌的,耳根子就清静多了,田晓萍反而不好意思地说了:“顾总,您说话太重了,刘秘书其实人不错的。”
  “我没说她错了,就是有点烦她……李师傅,我以前是怎么说话?”大兵好奇问。
  司机憨厚一笑道:“顾总,您以前都没跟我说过话。”
  “哦……那我得向您道歉啊,这次我学到的东西可真不少啊,印象最深的一点就是人不可貌相,其实每个人都不简单。”大兵道。
  那司机没明白,嘿嘿笑笑道着:“顾总您太客气了。”
  大兵像是谈兴颇浓一般,回头看看有点羞赧的田晓萍问着:“晓萍,你觉得我很客气么?”
  “嗯,有点。”田晓萍不好意思道。
  “呵呵,还是客气点好,没准就求着谁了,装高冷酷有什么意思啊……晓萍,咱们的业务以前也是这么做的?”大兵问。
  “是啊,一直这样……回头我把那个……还是给上官经理吧。”田晓萍说着,猛地想起了顾总受伤,话题委婉地转了。
  大兵知道自己没资格再插手业务了,他道着:“对,你都跟上官汇报,我这脑子现在不好使了,可我怎么瞅见睢溪这负责人不地道。”
  “赚钱的生意,他们还是有分寸的,以前刚做时候比较难,就赊给人家,人家都未必接,这不经营一两年了,名声和信誉都有了,大家才有信心了。”田晓萍道。
  “以前回款没出过漏子?”大兵关切问。
  “有过点坏账,不算多,大发展时期,避免不了的。”田晓萍道。
  “这样预付好,省得要账麻烦,什么时候改的?”大兵问,纯属故意,他根本不知道是改的,还是就一直如此。
  “四月份就搞成这样了,条件成熟,减轻咱们财务上资金压力,肯定是势在必行的……对,顾总,就是您离开公司那段时间,刚给经销商实行的新制度,大家还是能接受的……顾总,您……”
  田晓萍再问时,大兵又痴痴地歪着脑袋,不知所想。来时上官叮嘱过,顾总的记忆有问题,不要刺激,不要乱说等等,田晓萍知趣地闭嘴了。
  而大兵的思维却是迅速而高效地运转了,就像在一品相府小区,怎么协调物业、装修公司、材料商之间的关系一样,他隐隐地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嗅到了点危险的味道……
  ……
  ……
  鸟枪一换炮,那掌控一切的感觉袭来,人是非常爽的。
  高铭和范承和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不愧是孙副厅长老将出马,带来的都是各专业的精英,半个小时,接通了彭州、津门两市到这个设点的数据直联,紧接着应急通讯启动,前后不到一个小时,指挥部已经和到达当地省厅的孙启同可以直联了。
  现代通讯的便利给侦破带来了极大的便利,联结的交通监控,可以拍到华联天厦进出的每个人体貌特征,上了排查名单的,手机、固定电话的通讯记录会被秘密排查,日常生活无所不在的通讯、银行记录,就成了经济侦查线索的由来。
  这其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不但固定场所可以查,就顾从军、万江华那一行流动的车队,也能在这里看到实时的信息,车辆、车号、随车人员,都在案卷里开始登记编号了。
  内线……有内线混进去了。
  高铭和范承和这两位老外勤一眼便看得出,回传的视频和图片角度,都是偷拍。这时候,两人不但不佩服那位原先还颇有微词的尹白鸽了,就一个老侦察员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相当不错了,而这位,可是指挥着一直在跟进。
  “账户在动了,有一笔十七万进账……汇出地为宿北市,建行。”孟子寒盯着屏幕,经营异常已经让银行对标记账户做了示警,出入账的信息可以实时反馈。
  正在调试电脑的尹白鸽凑到孟子寒身边瞧,高铭好奇问着巩广顺道着:“领导,咱们查账,会不会让对方警觉?”
  “你指银行示警?”巩广顺笑着问。
  “对啊,咱们内部都保不齐有人通风报信呢,何况银行?”高铭问,这种秘密行动,自然是保密做得越好,成功的概率就越高。
  尹白鸽和孟子寒呵呵笑了,巩广顺笑着解释道:“我们长年在银行标记的示警账户,至少有上千个,经济案件和刑事案件不同,刑事在于找人,而经济案件,侧重于找钱……还有经济犯罪嫌疑人也和刑事犯有区别,就比如咱们这件案子,你抓不到证据,就即便这些钱放在你面前,你都无计可施。”
  “国际上的热钱都这么进来的,你明知道是热钱,但你无法证明他是非法资金,所以只能疑罪从无。那些专业的资金掮客,可比银行人员的业务水平要高。”尹白鸽发了句牢骚。
  “你们在津门,不会没有听说过蔡老板吧?”孟子寒问。
  “当然听说过。”范承和说道,不过俱是道听途说那些关于富人的传说,脱不出老婆一群,孩子一堆,金银无数的俗套,他说了两句,知趣地闭嘴了,巩广顺却接着他的话头道:“传说不实啊,就像乡下人说皇帝顿顿吃肉夹馍一样,其实真相远比传说精彩,这个人不管是拍到纺厂的场地,还是挤走台商,那一件事都不地道,可那一件事都合法,我没上班的时候,经侦就对他立案侦查过。”
  “一点毛病没有?”高铭不信道。
  “毛病很多,但那一项都不致命,直到后来这个董事长成了他叔蔡青,那个患老年痴呆,他彻底撇清了,我现在有点怀疑啊,就这件案子起底,能不能抓到蔡中兴还得两说。”巩广顺道。
  “那得看起得是否彻底,如果资金都汇聚到鑫众,如果我们查到大批的原始凭证,那就错不了,这么大的资金盘子,津门玩得转的人,一巴掌都数得过来。”尹白鸽道。
  “时间不好把握啊。四月份行动失利,估计他更警惕了,肯定要调整自己的部署。这种明打明的擦边,不管是我们,还是他,都知道要害在什么地方。”孟子寒道,要害就是凭证,可恰恰这事对方也相当清楚,以人传人、一级一级下分的方式,你不知道哪些原始的凭证,会人哪一级,会从谁的手里消失。
  范承和听不太懂,纳闷地道着:“我就不明白了,明明都是骗子伎俩,怎么就有人上当呢?”
  “大科学家牛顿,也在最简单的庞氏骗局上中过招,你想一下,你花一百买了一瓶酒,怎么也值二三十块,虽然贵了点,可回头就有人现金收购你手里的股票,然后卖了六七十,你什么心态?”尹白鸽笑着道。
  “好像挺划算。”范承和道。
  “而且还在涨,下一次再喝一瓶,那赚送的股票,能卖到八十啦。说不定攒上两年,喝瓶酒吃点酵素什么的,还能赚好几百,何乐而不为呢?”尹白鸽笑道。
  范承和不说话,以免觉得自己像白痴样,孟子寒道:“其实很简单,利用亲缘、人脉的渠道把第一批销出去,回收;接着第二批,只要骗局循环起来,就像滚雪球一样,会越滚越大……这中间的经销和分销是关键,他们是真正得利者,自然会不遗余力地推销……如果上市,或者一直循环下去没什么问题,怕就怕在,操纵的庄家在适合的时候收割,留下现金流、停止竞付,相当于用等额的纸股票,换回来了钞票啊。”
  不管冠之以多么堂皇的外表,骗子的最终目的,肯定要钱财落自己口袋的。
  “如果肯定是骗局,如果肯定是非法,居然滚这么大,有点不可思异。”高铭喃喃道。
  “除了股交所、股市等二级市场,所有一级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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