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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山青水秀-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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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拂过梁山的鼻梁,嘴唇,眼泪,再次扑簌簌的落下来,一声叹息,一首记忆里久远的歌曲,在泪水中流泻而出:
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不知道它们跑那去了?**裸的天空,星星多寂廖。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我以为我能过的很好,谁知道一想你,思念苦无药,无处可逃——
我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今天晚上心事很少,不知道这样算好不好?**裸的寂寞朝着心头绕,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我以为我能过的很好,谁知道一想你,思念苦无药,无处可逃——
梁山一动不动,他感觉自己幻化成另一个男人,一个与这个小姑娘生死相依过的——亲密爱人。
文玉不知道,她的声音已经回来了,她的歌声,唱碎了一个男人的心!
这一刻,天涯海角,刻骨铭心。
鸡,叫了!
正月十五的鞭炮声,昭示着黎明的到来!
文玉沉沉睡去,她,太累了!
“但愿一觉醒来,你能忘掉所有的不幸!”梁山为文玉盖上被子,诚挚的祈祷着,不要让老道士的话一语成真,不要让这段惨痛的记忆,继续折磨这个小姑娘!
书房外,有轻轻的脚步声。
梁山看看熟睡的文玉,放心的走出去。
“将军,尸体已经转移安置,文家院子也已拾掇干净,解药已撒,明道士留在文家,想等文家人睡醒,再告知实情。”一个军士近前禀报。
“那尸体——,好好装殓!”梁山掩面,一字一顿:“派人送往京城!”
那军士得令,转身欲行。
“不!”将军声音嘶哑,“带我前去,送二弟一程!”
天大亮了!
梁山与众将士已奔赴镇外,随行,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骏马疾行,终于又赶到了当初,任宏摆阵的山脚下。
积雪,已经掩去了所有战斗过的痕迹。
军士堆放起柴草,把任宏的棺木,抬上来。
梁山把一坛烈酒倾倒在棺木上:“二弟,逝者已矣!无论荣辱,都不要再纠缠于今世的恩怨,你,好好地去吧!为兄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一支火把,“噗”的引燃了柴草,烈火,熊熊的燃烧起来,所有的功过,都化为过眼烟云。
众军士面有戚色,寂然无语。
他们曾在战场上并肩出生入死,也曾在这里兵戈相见,今天,灰飞烟灭,却令人扼腕叹息,一代天骄,步步惊心,终至绝路。
多少冤魂在这里手舞足蹈,多少叹息在这里纠结不去,任宏,你的灵魂就永久栖息在这里吧,总好过押送回京,鞭尸曝野!
一行人,在烟雾缭绕中返回镇子,个个,心中沉重,并没有终于完成了追捕任务之后的开心。
梁山催马更急,他忽然的非常挂念那个无助的女孩儿,这一来一去的,天已近午,她睡醒了吗?没看到自己,还会不会恐惧?她回想起昨夜的痛苦了吗?她会像老道士所说的,一辈子陷在梦魇里,无法自拔吗?
一念灭,咫尺天涯,一念起,天涯咫尺!
当梁山跨进书房,果然已是人去室空,那个精灵一样的小姑娘,那个依恋他信赖他的小姑娘,已经没有了踪迹。
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那首怪异的歌曲,还清清楚楚的回荡在耳边。
“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我以为我能过的很好,谁知道一想你,思念苦无药,无处可逃——”
无处可逃,那样凄婉的曲调萦绕着将军的耳膜,像一只小小的手,抓住了心扉,无处可逃!
“将军,文小姐被他父亲接回家了。”小丫鬟垂首禀报。
“她,状态怎样?”梁山口唇干涩,哑声问道。
“文小姐,她,是自己吓醒的,她,又哭又叫,不让我们靠近,还叫,将军的名字——”那丫鬟慌张的回禀,偷眼看着将军那张黑沉沉的脸,“是,他的父亲来了,才平稳了些,就,就走了!”
梁山重重的坐在榻上,摆摆手,让丫鬟退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七十八章 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
重生之山青水秀78 … 第七十八章 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
恐惧,吞噬了文玉的意志。
胸闷、心悸,胸痛、窒息、濒死感,这些生疏的感受齐齐涌来,与文玉做着最亲密的接触,但是,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
只要闭上眼睛,那些惊悚的画面,会铺天盖地的包围着她。
睡眠,变成了那样遥不可及的奢侈的事情。
明道士也爱莫能助,他开了一张药方:“实在不行,就让她用药去睡吧!”
文玉时而是清醒的,她会认真的对父母说:“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不用吃药,会毁坏脑子的!”
事实上,她渴望好好睡一觉,更害怕睡着。
那种噩梦里的无力无助比之疲累更加可怕!
正月十五,就这样,在文家人揪心的看护里,过去了。两盏美丽的灯笼,尘封在了墙角。
任宏的故事,就此收尾。梁山,和明道长,也要回京复命了。
那一夜,留在了梁山的记忆里,却已经不知道那些记忆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发生过,那段扣人心弦的歌曲,到底是不是只来源于自己的臆想?
他若有所失,若有所盼,而另一个主人公,却不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因为,她已经彻底的不认得他了!她,拒绝见到任何外人!
梁山,便是这样欲语还休的离开了。
明道士教给了文良飞刀的练习方法,承诺会很快再来。
又是几个日升日落,院中的积雪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文玉越发的憔悴了。
她懂得心病还需心药医,对付这种惊恐焦虑症,最好是自己心理调节,安眠的药物。尽量不用。
但是,这一次,明显与以往的晕血症不同,当极度的心跳控制住她,当濒死感一次一次的袭来,当任宏临死前那张妖艳的脸出现在梦里,文玉。投降了!
她开始借助药物进入安睡,有时候,可以多歇息几个时辰。
过了正月二十,已经有客人来探问店铺何时开张的问题,粉条的存货已经断了,文家老爷子也带着儿孙,回转了。
姥娘说:“去庙里。拜拜菩萨吧!”
文玉恐惧见到陌生的男人,于是,文强套了马车,载了母女俩去了最僻静的一所峰山庵堂。
峰山位于镇子南侧,只是一处地势稍高的小山岗。庵堂势随峰起,四面气顺脉畅,松涛阵阵,四季常青,再无其它点缀。绿树红墙,苍松翠柏。显得十分肃穆。
身临其境。如临极乐国土,使人尘念顿消。
庵内清幽。几个女沙弥在诵经,木鱼声声,檀香袅袅。
庵堂门旁两行烫金字:“千处祈求千处应,苦海常作渡人舟”。
堂内供奉乃是南海观音大士佛像,是古往今来世上佛教信众的信仰核心。
佛像长身立于莲花宝座,顶现弥陀,左手托玉瓶。右手施无畏印,妙状、慈祥,驻足其下,从哪个角度看都觉得的她一双眼睛似含悲悯,俯视着你。
慧眼视众生,弘誓深如海之法身。
文氏搀扶女儿在蒲团上跪坐,自己在一旁叩首膜拜,声音凄楚,念念有词:“小妇人蒙菩萨保佑,眼睛已经复明,请菩萨福佑我女儿,脱离灾祸,身体安康。”
文玉很安静,她抬了头,望向庵堂中供奉的观世音菩萨,双手合十,心中低念:“大慈大悲的菩萨,请救赎我,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夜夜不得安寝,我做错了么?别人可以违背因果,害我,伤我,我竟不能因此而憎恨与还击么?为什么?我只是做了不得已的正当防卫,却失去了心灵的平静和安康?”
宝相端严,寂寂无语。
文氏祷告完毕,心中忧虑稍减,擦了眼睛,上前进香布施。
一个女沙弥双手合什:“贫尼有礼了,请两位施主到后堂稍坐,晴明师太邀约有缘人!”
文氏大喜:“早听说晴明师太的大名,多谢小师傅!”
文玉茫茫然跟着激动的母亲去了后堂,堂中简陋,居中一小泥炉,烹着一壶茶,袅袅茶香充盈一室,一灰衣老尼围炉盘坐,手中一串佛珠轻捻,闭目安详。
旁边,只散放着几只蒲团,再无他物。
小沙弥告辞而去,文氏携女上前:“见过师太!”
捻珠的手慢慢停下,晴明师太睁开眼睛,双手合十,盘坐在蒲团上回礼。
“两位施主请坐!”晴明的声音温和,令人闻之心安。
母女二人在蒲团上盘坐,学着师太的样子,晴明点头微笑不语。
泥炉上的茶,渐渐翻滚起水花,一室茶香更浓。
文玉的心境,忽然的平和了下来,闭目敛神,仿佛在这个蒲团上,已经安坐了很久。
“众生轮回,因果循环,一切皆为虚幻,小施主还要再沉迷下去吗?”晴明的声音缓缓而来,直问进文玉的心底。
“师太!”文玉“霍”的睁开了眼睛,“既然轮回乃是因果循环,皆为虚幻,为何我辗转难眠,心中忧虑恐怖?”
她的眼睛里依然有泪水、有悔恨。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我还是不懂。”文玉摇头:“请师太教我,如何才能忘记这段不堪的回忆?我终究是杀了人,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我真的很害怕!”
“佛曰: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他大限已到,只是借你的手去结束一个圆点,回到另一个,与你,又有多大的关系呢?”晴明的语调依然不急不缓。
佛教的生死观,简单的说就是在时间轴上,本体一直流动变化,所以生与死,诞生与死亡,不过是时间轴上的两个对人类意义较大的点,但实际上也并不代表什么。对佛教来说当他们把时间轴像一根细线头尾连接起来成为一个圆时,生死就是同一个点。
文玉掩去泪水:“多谢师太指点,小女子明了了。想来,定会将这段记忆很快忘记的!”
如果按照师太所说,自己只是送了任宏回到一个新生的去,那么还有什么罪恶感存在?
师太轻轻摇头:“忘记并不等于从未存在,一切自在来源于选择,而不是刻意。不如放手,把仇恨等各种执念一一放下。”
文玉讶然:“师太,我只是一个凡俗女子,怎么会把世间的悲喜全部放下?我放不下的!”
她的思念,她的感伤,一些人,一些事,从不曾稍离,又怎能全部放下?
师太捻珠微笑:“姑娘,先奉杯茶吧!”
文玉疑惑的遵从,她双手捧起一个茶杯,晴明执了沸腾的茶壶,缓缓倒来,茶杯很小,俄而即满,那晴明继续往里面倒热水,一直倒到水溢出来。
文玉被烫到,在文氏的惊愕声中,马上松开了手,茶杯“当”一声掉到地上。
师太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
文玉只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她在蒲团上倒身即拜:“谢师太指点迷津!文玉不才,愿常跟随师太左右,恭听圣音!”
“阿弥陀佛,既是有心,那就留待几日吧!”
二人一锤定音,文氏在旁忍不住担心:“师太,玉儿——”
“施主放心,庵堂甚是安宁,小施主与我佛有缘,十日后,再来此处接她吧!”
文氏见女儿面露欢欣,不由心中一软,点头应允。
文强夫妇在忧心又期盼中驾车返程,文玉,留在庵堂中起居。
虽然只是素斋饭,文玉吃的很开心,她已经太久,没有这样平和的吃过东西了。
大起大落、大悲大喜,本来就不是凡人可以承受的了得。
夜,连声狗吠都听不见,只有松涛的起伏连绵,如母亲的催眠曲,又如梵音袅袅,令人心静如水。
与几个女沙弥一道,躺在庵堂的床榻上,文玉远离了梦魇,远离了心悸,第一次,无声无息的睡着了。
梦境里,紫嫣红云霞光绕,青山绿水尘世遥,文玉,又回到文家村的后山,看鸟语花香,山青水秀,河边捕鱼,林中捉兔,与哥哥弟弟们一起,好不恣意快活!
依稀,那个夜夜来袭的白衣男人,远远的,在青云深处,面目精致,神色安详,再无狠戾之色。
“你,要走了么?”文玉在梦中问道。
那身影不答,抱拳施礼,转身飘然归去。
“哇——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天际,却彻底划亮了文玉纠结的心!
当你懂得把人生的时间轴像一根细线头尾连接起来成为一个圆时,诞生与死亡就只是同一个点。
那么,面对死亡,就不需要恐惧害怕,你只是结束在一个圆点,又即将开始另一个圆点,舍弃一具陈旧的躯壳,换得另一具新生的躯壳,重新来过,如此而已。
死,还怕它做什么?
今日的果,乃是旧时的因所致,今日的因,必会埋下日后的果,因果循环,众生轮回,一切皆是虚幻,那么,你还懊悔什么?
我之所种因果,自有我来一一承受,坦然处之,就好了。
梦中,一朵莲花微笑绽放。
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
☆、第七十九章 紫嫣红云霞光绕,青山绿水尘世遥
重生之山青水秀79 … 第七十九章 紫嫣红云霞光绕,青山绿水尘世遥
文玉在峰山上,度过了一段清幽的时光。
没有人约束她的举止,有时候,她去听沙弥们诵经,或者昏昏欲睡,或者心有所感,面露戚戚;有时候,去找晴明师太聊天,学她烹茶打坐,兴致盎然。
“师太,我看你整天烹茶,这佛理在什么时候能参悟呢?”文玉打趣,现在,她与师太很亲近,师太面慈,有问必有答,从不恼怒。
“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晴明师太缓缓道来,继续在炉旁盘坐。有一天,后房里弥漫着的茶香,竟是苦的。
“师太改口味了?为什么这茶有苦味?”文玉疑惑的问道,“喝茶,不是享受茶香吗?”
师太微笑,提了茶壶向文玉示意。
“师太,饶了我吧!上次烫那一下,我已经明白佛理了!”文玉苦笑,把双手向后藏。
晴明笑容更深,一只手取了杯子,注入苦茶:“你喝喝看!”
文玉面带困惑,把茶杯放在口边,微呷,“咦?并不苦哦!”
再饮一口,只有微微的青涩味道,仿若春日的草原,空气中的青春气息。
含一片茶叶,嫩的很,像吃了一枚碧绿的青菜叶子一般,文玉不解:“师太,这是什么茶?像春天的野菜一样!”
“丫头好舌头!”师太笑答:“这是初春时节,贫尼摘的山上苦菜的嫩叶,洗净晒干,小火翻炒,晾凉后放入茶叶罐中,保存至今。待想起时。抓一把来冲泡,乃是保肝补血的良药。”
“呵呵,师太一定又要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了!”文玉再饮一杯苦菜茶,笑对师太。
“十日将尽。丫头之心病可已痊愈?”师太忽然问道。
“这——,许是神佛护佑,得师太指点迷津,我在庵堂中居住,竟已不再梦魇,连日好睡,再无不妥。”文玉欠身作答。目露感激之情。
“如此,大善!故人所托之事,可以全矣!”晴明合什,回到她的静坐冥想中去。
“师太,故人是谁?我一来您就知道我的梦魇?”文玉大为惊异,忍不住连声追问。
师太不动不语,面目沉静祥和。
第二日,文强驾车来接女儿。
文玉心有不甘,跑到后堂,继续追问晴明:“师太。是谁托付您指点我吗?”
“阿弥陀佛。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师太终于启口,却跟没说一样。
“小施主,太过执念了!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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