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牙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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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按照唐甜甜的理解，也不算什么大事。墨牙婆原本是镇上的人，家里倒不是做牙婆这一行的，只是她的小姨嫁给了一个牙婆当儿媳妇，这么着，倒是把她给带出来了。

如果只是这样，也没什么。巧合的是，她在跟着小姨做人贩子买卖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富商。当然，富商是不会看中她的，倒是富商身边一位得力的管家看中了她，死活要娶她过门。这也算好事吧？可惜好景不长，她嫁过去三年了，仍然无所出。

“大妹子，你说说你说说，生不出孩子那是我的责任吗？他也没讨过妾室通房的，谁知道到底是他不能生还是我不能生了？”

唐甜甜没有接话，她倒不是不想接，而是觉得无话可说。没错，生孩子确实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是忒么你也别在大街上瞎嚷嚷呢？现在可是古代，古代懂不懂？丫的比老纸还像是穿越的！

好在等走到自家院子时，墨牙婆已经把所有的话都给说完了，只是唐甜甜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买个男孩子当上门女婿。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她终于可以摆脱李大狗了。

这会儿唐老娘已经带着李大狗回来了，李大狗果然没有被卖掉。唐甜甜屁颠屁颠地走到唐老娘面前，把事情这么一说，唐老娘就一口答应了。其实，唐老娘真心没有逼着唐甜甜娶夫，只是琢磨着，万一卖不掉的后路罢了。

唐甜甜喜气洋洋地拽着李大狗就走到了门口：“墨牙婆，我娘说了，她不卖！”

听了这话，唐老娘差点儿没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心里只琢磨，这大丫头是看上李大狗了？这怎么又不卖了？

没想唐老娘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墨牙婆就急了：“这怎么能不卖呢？是这个吧？我要了！”

“不卖不卖了，我娘说了，他是给我留着的！”唐甜甜一脸的不耐烦，却始终拽着李大狗的袖子。

“大妹子，卖我吧！我这不急着买嘛！”墨牙婆都快急得上火了，她已经三年没回镇上了，偏偏自家小姨一家在一年前搬到外地去了，她又是急着要人，只差没有着急上火了。

“这……这可真不好办呢。”唐甜甜苦着脸，一脸为难的样子。

“大妹子，我真的是急着要人！这样吧，我出高价！5两银子！”

站在院子中间的唐老娘差点儿叫出声来，这可是5两银子啊！足足能赚2两呢！

“可是，这是我娘对我的一片心意。”继续为难着。

唐老娘差点儿要冲过去掐死唐甜甜了，什么心意不心意的？老娘赚点儿钱容易吗？死丫头居然敢扯后腿？！

“6两！”

“可是……”

“7两！”

“还是不行……”

“8两！哦不，一口价10两！”墨牙婆估计是被逼急了，直接把整个钱袋都掏了出来：“正好两锭银子，10两！”

“成交！他叫李大狗，他以后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随便你怎么折腾都行！再见，不送！”唐甜甜飞快地把李大狗推到了墨牙婆面前，然后一把抢过了墨牙婆手里的钱袋，狠狠地把院门关上。

墨牙婆整个人都懵了，等唐甜甜把卖身契从门缝里塞出来的时候，才回过神来：“额，好吧，成交。”

这会儿再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她确实是急着要人，也就没法计较唐甜甜趁火打劫的行为了。

从门缝里看着墨牙婆把李大狗领走，唐甜甜才不管李大狗走之前是多么得依依不舍，也才不管他一步三回头的可怜样儿。反正那丫的只是想当人家的上门女婿，当谁的不一样呢？

开开心心地从钱袋里掏出两锭银子，果然是足陌的银锭，底下还有纹银5两的标记，看来是从钱庄里刚拿出来的。

没等唐甜甜开心多久，唐老娘就一把把银子抢了去，看到唐甜甜眼巴巴地样子，才又丢给她10文钱。

拿着可怜兮兮的10文钱，唐甜甜也不敢反抗，只是拔腿准备回屋吃午饭去。可是，她这才一拔腿，就听到眼前一片漆黑，漆黑也就算了，黑幕上面还写着血红色的几个大字：

恭喜，第一笔交易完成！（结尾附带一个骷髅头）。

你能想象那种场景吗？一片黑色的底板，上面写着血淋淋的几个大字，那些字体还是那种会不断往下滴血的那种。而且，黑底红字，那叫一个触目惊心啊！

惨叫一声，唐甜甜整个人往后仰倒，直接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天黑了，唐甜甜并不是被人弄醒，也不是自然苏醒的，而是活生生地被饿醒的。

“娘！姐姐醒了！”一醒来，就听到唐小丫兴奋的叫声，唐甜甜不禁开始思考，她到底昏睡了多久？

“你个死丫头，不就是把你的银子没收了吗？用得着直接晕过去吗？你这是掉进钱眼里了是吧？”唐老娘又气又急地骂道，可是唐甜甜却没有注意到这个，而是被唐老娘手里冒着热气的米粥吸引住了。

“饿！”

“你还知道饿？饿你不早点儿醒？害得老娘那么担心你！”数落归数落，唐老娘还是把手里的米粥递给了唐甜甜。

唐甜甜狼吞虎咽地把粥喝完了：“还要！”

“撑死你算了！”恨恨地瞪眼，唐老娘却把空碗塞给了唐小丫：“给你姐盛粥去！”

唐小丫一溜烟儿地跑开了，唐老娘则是从衣襟里掏出了一锭银子：“你个死财迷！算了算了，分给你一锭好了，反正我本身也没想到能卖那么多银子。”

傻傻地接过唐老娘手里的银子，唐甜甜也说不准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居然还拿过来放在嘴里咬了一下。咦？银子居然是可以咬动的？这说明是假的吗？

“娘！假的！”委屈地看着唐老娘，却不提防一个巴掌冲着她的头顶飞来。

“滚你丫的！老娘过手的银子还会有假？你的牙才是假的呢！”唐老娘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低吼着：“明天一早跟我一起出门买人去，我们家的钱不多，歇一天就亏一天，你可不准再给老娘晕了！”

唐甜甜忙不迭地点头，只是她突然想起，刚才她晕倒的理由貌似是……

尼玛！刚才是她的幻觉，还是现在她真的见鬼了？！

正文　　　014买还是不买

仍然是漆黑的屏幕外加血红的大字，只是，上面的字已经变了：

获得奖励：&*％￥#&&。

唐甜甜双眼开始绕蚊香，忒么她怎么就不知道她原来还是个文盲了？穿越到古代那么久，还经常帮着唐老娘记账，唐甜甜自认她的识字能力没有问题。当然，繁体字是繁体字，可是认总是认得的。加上唐老娘本身就是大字不识一个，蒙蒙她还是容易的。

可是，现在她眼前看到的又是什么呢？这是火星文？还是密码？

“死丫头瞪着你那死鱼眼珠子干嘛呢？粥来了，快喝！”

唐甜甜猛地一转头，眼前的黑幕和红字瞬间消失了，唐小丫捧着一碗米粥，很是奇怪地看着她。接过了米粥快速地喝下了肚子，唐甜甜砸吧砸嘴：“娘，啥时候给口肉吃？”

“你想得倒美！”唐老娘恨恨地夺过了唐甜甜手里的空碗，塞给了唐小丫：“洗碗去！”

唐小丫乖巧地捧着碗跑开了。

唐甜甜觉得，其实比起妹妹唐小丫，她挺幸福的。

人啊，就是这样，当自己惨的时候，看到别人比自己惨，她就乐呵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亮以后，唐老娘带着两个女儿，又坐上了去乡下的牛车。只是她这回去的却不是之前李大狗的那个村子了，而是去了一个农庄里。

村子和农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一般来说，村子都是同姓的几户或者几十户人家聚居住在一起的。而农庄则大部分是有主人的，住在庄子里的人，要么是佃农，要么是跟主家签了卖身契的仆人了。

那些个仆人已经签了契约，自然跟牙婆没关系了，事实上卖了身的人，除非主家发了善心，不然那世世代代都是为奴为仆的。

唐老娘自然是没想跟这些人打交道，她的目标是农庄上的佃户。佃户也是跟主家签了契约的，却不是卖身契，只是租种主家的农田，到了收货的时节再交一部分租子罢了。

可是，今年的收成普遍都不好，怕是有些孩子多的人家，根本就交不起租子，唐老娘想着肯定会有人卖儿卖女的，而且这个季节，一般不会卖高价。

“死丫头你给我记住了，昨天给你的5两银子，你可以用，但是不能再高价买人了。而且这次，老娘只要女孩不要男孩，听懂了吗？女孩子的话，一般1两银子就可以成交了，懂了没有？”

在唐老娘千叮咛万嘱咐的声音中，农庄终于到了。唐老娘拍拍屁股走人，临走前只说三个时辰后在这里见面，然后就不管两个女儿了。

古代的三个时辰就相当于现代的六个小时，听到唐老娘这么说时，唐甜甜就明白了这个农庄肯定很大，至少也比上次那个李家村大多了。

领着唐小丫走在农庄的泥土路上，唐甜甜还不忘威胁妹妹：“你要是走丢了，就会被卖掉！然后跟李大狗一样被人家讨去当媳妇！”

唐小丫懵懵懂懂地听着，虽然不是很明白姐姐的话，但话里的威胁意味她是听懂了，忙不迭地点头，只差没发誓肯定不走丢了。

知道妹妹很乖巧，唐甜甜也就放心了，拉着她挑了一个方向随意地走着。走了一会儿，唐甜甜发现貌似自己走错路了，因为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竟然没有看到一个农家，倒是看到越来越多的农田了。

因为这个农庄离镇上非常远，其实唐家母女仨人到的时候，已经快正午了，农田边上有好些人正在休息，也有那些个妇人孩子过来送饭的。

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唐甜甜觉得自家老娘真不着调。低头看了看唐小丫，那小丫头也在拼命地咽口水。想了想，唐甜甜向那群人走去。

那群农人看到唐甜甜姐妹俩倒是好奇了一会儿，不过没多久就继续吃着喝着了。有一个看上去三十几岁梳着妇人头的女人倒是走了过来，开口问唐甜甜有什么事。

唐甜甜真心没脸说，她是想要讨点儿吃的。迟疑了一会儿，她把讨字改成了买。咳咳，咱不白要，跟你买还不成吗？

那妇人奇怪地打量着唐甜甜姐妹俩，倒没说愿不愿意卖，只是又问着她俩来干什么。

唐甜甜无奈了，她算是看出来了，农人很八卦！忒么是谁跟她说的，农人都很憨厚来着？反正现在唐甜甜也不觉得当牙婆是件丢人的事情了，干脆就挑明了说。

也不知道是她运气好还是怎么了，她这边才刚说完，就有一个老婆子走过来说，她家卖人，卖两个孙女。

哪知道，那个最先跟唐甜甜搭话的女人顿时脸色大变：“我的女儿不卖！”

唐甜甜傻了，这是什么情况？因为牢记着唐老娘说过的话，唐甜甜肯定是不会强迫人家卖孩子的，只是那个老婆子却直接说了，卖！

不一会儿，一个男孩子带着两个女孩子就过来了，男孩子刚才就在旁边吃午饭，是听到老婆子的话才跑去叫人的。只是，两个女孩子一来，最先搭话的女人就急了，不但哭天抢地地说着不卖，还把两个女孩子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而老婆子则是完全无视了这母女三人，把唐甜甜拉到了一边，开始介绍起来。

那两个女孩子确实是她的亲孙女，一胎生的今年10岁。卖孩子的理由倒是简单，家里孩子太多了，光孙子就有7个，她舍不得卖孙子，田里的收成又不好，干脆就把两个孙女都卖了，也要贴补家用。

10岁的女孩子倒是很符合唐老娘之前的要求，而且双胞胎可遇不可求，据她所知，很多大户人家愿意用双胞胎。加上她刚才看了几眼，那对姐妹花长相挺清秀的。

有心想要买下来，又顾忌着那个妇人，唐甜甜虽然已经不觉得牙婆这个行当丢人，但是这样强买强卖的事情她却干不出来。

看出了唐甜甜脸上的迟疑，老婆子狠狠地跺脚，冲着后面吼了几声，两个农汉走过来拉住了那个啼哭不止的妇人，还有一个农汉把两个女孩子推到了唐甜甜面前。

“许二你个孬种！你家兄弟儿子一大堆，我们俩可就这么两个闺女！你把她们卖掉了，还要帮人家养儿子！”那个妇人因为被两个农汉挟制住了，只能谩骂，却无力阻止。

被称为许二的农汉有着那么一刹那的犹豫，却在老婆子回头后，老老实实地放开了两个女儿。

“老二你也没急，回头我叫你兄弟过继一个儿子给你！”老婆子扯了扯嘴角，不是很有诚意地说道。不过那个农汉却显得很高兴，咧着嘴回去继续吃午饭了。

唐甜甜看着自己面前那两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子，顿时无奈了。忒么她是没节操，不是没人性好不好？！

只是……

“两个女娃子，算你一两半的银子，不过老婆子我要现银！”

这么心动的价格，买还是不买？

正文　　　015娘，你真好

“不卖不卖！我的女儿不卖！”那个妇人嚎得凄惨无比，两个女孩子也跟着一起哭，却碍于老婆子的缘故只是低声地啜泣。

唐甜甜很是迟疑，说句良心话，她还没到良心被狗吃了的地步。之所以愿意接受牙婆这个行当，完全是因为在这个时代里，买卖人口是合法的，而且也是自愿的。

那个老婆子自然看出了唐甜甜的迟疑，心里很是恼火碍事的媳妇和不懂事的孙女：“你们吵什么吵？女娃子本来就是要嫁人的，你就是留能够再留几年？还不如现在卖出去，省了几个嫁妆钱！”

这话自然是对那个一直哭嚎着的妇人说的，唐甜甜自然不会接口，她心底里已经在思考要怎样婉拒这笔买卖。

“女娃子是赔钱货，要吃要喝还要陪嫁妆，婆娘算了。”蹲在地上自顾自吃着午饭的汉子瓮声瓮气地开口，却直接把那妇人气了个倒仰。

“那是你的亲生女儿！就算是赔钱货又怎的？总比累死累活地养别人的娃儿好！”妇人满脸狰狞，狠狠地盯着她的丈夫：“我告诉你，再赔钱她们那也是我的宝贝！”

唐甜甜叹了一口气，得了，也别想着婉拒了，直接回绝就对了：“老婆婆，这笔买卖就算了。我们虽然是人牙子，可是但凡买卖那都是出于自愿的。”

老婆子一听这话，急得不得了：“干嘛就算了？老婆子我便宜卖！”

唐甜甜很是不爽地瘪了瘪嘴，前世她虽然是家中的独生女儿，可是家里的奶奶却也是个重男轻女的人。不过好在她的父母没那么不着调，即便她是个女儿也是对她百般宠爱的。

因此，唐甜甜打心底也看不起这个老婆子，回忆了一下她前世的老妈，这如果是她奶奶把她给卖了，老妈会怎么做？嗯，估计应该是抡起两把菜刀，直接玩上命了！

好吧，现在是古代，这里的妇人就算是再不满也必须碍于孝道，充其量也就是骂上两句，大逆不道的事情还是不会做的。所以，这个坏人还是由她来当吧。

“呶，那个男孩子，你要是卖的话，一个抵俩，一两半我要了。”唐甜甜指了指之前跑去叫两个女孩子的男孩开口道。

老婆子先是一愣，随便炸毛一般地跳了起来：“那是我孙子！谁家无缘无故地会卖孙子？”

“那就没办法了，做买卖嘛，就求个你情我愿。你想卖孙女我不要，我想买你孙子你又不要。这买卖还怎么谈？”唐甜甜自然不会说她之前是很想买下双胞胎女孩的，反正她只是一个过路的，偶尔当当坏人也无所谓。

“这……”老婆子迟疑了，她家是真的缺钱，可是她又确实不舍得卖孙子。想了好一会儿，她才犹豫着点了点头：“老婆子我懂了，根本不是牙婆你不想要女孩子，而是你怕我媳妇为难你是吧？”

她这话说得很迟疑，唐甜甜知道她也不过是随口猜测的罢了。也不说是不是，唐甜甜只是摊了摊手：“我干嘛要怕她为难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