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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莲玉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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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紫莲还有些迷茫:“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帮到他?”
“去幽莲宫拿回幻莲……”
孤月的话还未说完却听一声响,那门忽的被推开,而白雪琪已一脸怨毒的走了进来。
“徒儿武功又精进了,无月神功果然厉害,你在门口站了这许久,我竟连一丝气息也未察觉到。”孤月笑了笑,眸中不自觉便带了些媚意,紫莲不禁感叹这赫莲族人果然不同凡响,只是一个笑容,就已倾城倾国。
白雪琪却仿佛有十分怒意:“师父莫要与紫莲胡说,我是定然不会让她去幽莲宫涉险的,至于那皇位,若能与紫莲相守,袖手天下又何妨。”
“荒唐!”孤月一掌拍在桌上,那盏便碎成几瓣:“怎可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大业!”
“大业?”白雪琪失笑,仿佛十分不屑:“而今西夏王虽是先王与赫莲族奴隶的孩子,却事事任你摆布,不过是个傀儡,你已得到了你想要的,何苦又来逼我。”
“我何曾逼你,你是天下之主,这是命,她是幻莲圣女,注定为幻莲而生为幻莲而死,这也是命……”
“够了!今日紫莲与我都累了,师父长途跋涉想来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白雪琪没有听他说下去,竟是下了逐客令。
“你不要忘了,你是靠着谁才有了今日,也不要忘了,若没有我助你化去无月神功的戾气,你的命便早已……”孤月留下这一句话,又嘱咐白雪琪仔细思量他的话便离开了。
“对不起,害你和师父吵架了。”紫莲走到白雪琪的身后,伸手揽住他的腰,侧过头倚在他的背上,满脸的歉意。
“这不怨你。”白雪琪转过身来捧起紫莲的脸,好看的凤目里有些许哀怨:“我与他争天下本就是为了你,而今你已在我身边,我已无他求。”
紫莲有些害羞的低了头,又被他拥进了怀中。
过了这一日,师徒两人到未曾记仇,又有说有笑起来。
用过午膳,两人便在屋子里聊着些所谓家国大事,紫莲心里明白,纵使白雪琪昨日里已表了一番真心,但对于男人来说,没有什么会比唾手可得的天下更重要。师父也说过他便是命中注定的天下之主,自己断不可成为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于是便早早的出了屋子,也不想打扰他们。
现下璃儿新蒸了些糕点,食材都是从江南运来的,听说师父特别钟情于江南的糕点,紫莲便想着趁热送些进去。于是端了盘子行至屋前,抬了手正待敲门却隐约听到屋里的对话。
“昨日白雪卿来同我问过安,你那兄长若再无解药怕是过不了明年秋天了……”瓷器碎裂的声音打断了孤月的声音,白雪琪忙警惕的来开门,却见紫莲正低头拾着地上撒落的糕点,眼睛也微红。
“看我笨手笨脚的,糕点也撒了,我这就去换盘新的来。”紫莲的声音被笑意掩饰的极好,却低头不看白雪琪的眼睛,也不等他做出反应便急忙的起身往厨房那边走去。
“怕是过不了明年秋天了……”孤月的话不知怎么的竟化作魔咒纠缠住紫莲的心,紫莲低头走着,温热的东西便从眼角顺着面庞滚了下来,落在手里端的盘子上,紫莲有些惊骇。
“他真的……会死吗?”
纵使他是白雪琪的大哥,心里又为何会这般的难受。
紫莲想不通亦不敢想,便停住脚来抹了抹眼泪,正待重新迈出步子,却见一个白衣翩跹的身影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怎么哭了,可是白雪琪欺负你了?”
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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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哭了,可是白雪琪欺负你了?”
冷冷清清的声音,有些许关切的情绪。白雪卿伸出手来欲擦拭她眼角的泪滴,可才探到她的面旁,她已觉到了凉意,于是慌忙别过脸去,他的手便在空中顿了顿才收回去。
“今夜风大,迷了眼睛。”低下头揉了揉眼睛,他的目光却还落在自己身上,耳畔的冷风呼啸而过,卷动他脚下雪色的衣摆,仿佛狂风里飘摇的无助花瓣。
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寒凉所触动,他忽的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引得他的身体也微微颤抖。
看来小蕊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了。紫莲腾了一只手出来解下自己肩上的披风,寒气忽的包裹上身子,冻得她一阵激灵,便慌忙将那披风塞进了他的怀中:“风大天冷,还是多穿些罢。”说完便急急向厨房走去,也不敢回头看他独自伫立的模样。
踏进厨房便慌忙关了门,转过身来之时已再也按捺不住胸中郁然,泪水便一股脑儿的冲出眼眶,身子有些无力,便顺着那门滑落在地,最后索性倚在门边,抱着双膝蜷缩成一团,一心一意的哭了起来。
忽的却有叩门声自身后响起,紫莲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努力平复了心绪问道:“谁?”
“莲儿,你怎么了?”竟是白雪卿不放心她,便跟了过来。
紫莲这般情景又哪里想被他看到,便搪塞着:“我没事,正给白雪琪和他师父做糕点,现下正忙着,便不与大哥闲聊了。”
只是她刚哭过,那沙哑的声音又怎能瞒得过他的耳朵,他便从外面来推那木门:“莲儿开门。”
紫莲便忙用手去抵,而后又靠上那门,用自己身子的重量来与他抗衡,便是铁了心的不开门。
“大哥,罢了吧。”她终是抵不住眼中汹涌的泪潮,便用哀求的声音颤抖的说道,也终于懒得再掩饰了:“紫莲知大哥待紫莲好,心里也都记下了,只是过去即便有再多的情谊也只是过去,都随着那些记忆去了。而今紫莲只想和雪琪安分的过日子,也好弥补往日里我亏欠他的。今后我与大哥便也只当最亲的亲戚来往,断不敢再存有别的感情……”说到最后紫莲已是泣不成声,而门后头也终于没有推门的动静。
她却感到他身上的凉意携着寒风自那门缝里笼上她的身子,便也不敢开门,只是自顾自的埋头哭泣,也不知她哭了多久,也不知他的门外站了多久,最终她是恍惚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被白雪琪拥在怀里,那木门开着,耀眼的阳光自门外泄进屋子里,有些刺眼,门口已没有了白衣的身影。
“怎么这样迷糊,竟然在厨房里睡着,若是着凉了可如何是好。”白雪琪责备道,好看的凤目又带上些许怨毒的表情。
她也不回答,只攥了他的衣襟把脑袋埋进他的胸口,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檀香气,想要努力赶走那些关于寒凉的情绪。
见她这般类似撒娇的举动,白雪琪愣了愣,而后面上的阴霾一扫而尽,嘴上也不再责怪,只将她打横抱起,回房里搁在了榻上,又命下人熬了姜汤端来,亲自喂她服下方才罢休。
有了那一日的告白,紫莲只觉再无脸面见白雪卿,每每他来吟雪园,都想方设法的避着,只推了白雪琪去应付他的兄长。这倒是白雪琪乐意见着的情景,便也未曾多问,只帮着他搪塞白雪卿。
如此便一直到了冬至之日。这一日山庄各个园子里都照例要和粉擀面,包些饺子来吃,图个驱寒避疾的彩头,园子里的丫鬟下人便都忙活开来,从山下采购了新鲜的羊肉和白菜,烧水和面好不热闹。
见璃儿她们做这些,紫莲也凑个热闹张罗起来。倒了水和好面,擀出一个个嫩白剔透的面皮,又挑了一旁盘碗里拌好的馅料,托在手里捏出褶子,那饺子便小巧玲珑的立了起来。
正将包好的饺子往那簸箕里捡,沁雪园的小蕊却刚好路过,见园子里好不热闹便走进来与她们说话。
看到簸箕里整整齐齐的几十只饺子,不甚欢喜,便捏起一直摆在手心,略略把玩了一阵,却忽的瘪了嘴,看着紫莲嗔怒道:“莲姐姐好生小气,有了这样精致的饺子也不分些与我们沁园,可叹我家主子只我这么个笨手笨脚的丫鬟,过个冬至,竟是连这般玲珑剔透的饺子也尝不到,着实是可怜。”
紫莲见她嗔怪自己,便有些急了:“小蕊哪里的话,这饺子我是才包好,只怕还少了,待一会足了数,你便拿上几簸箕送到你家主子那儿去。”
“别别,这忙我可不与你帮,要送你便需亲自送去,方能显出诚意。”小蕊一面说着一面起身,脸上到笑作一朵花。
紫莲便去拉她,谁知她躲得到快,又调笑道:“就这么说定了,莲姐姐做好了饺子就亲自送到沁园来,我这就去告知我家主子,叫他好生在园子里候着姐姐。”
说完这话,小蕊已出了园子,紫莲便是准备呼她回来却也来不及开口,但回头一想不过是送些饺子过去,又是亲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安下心来,包了那剩下的饺子,待吃过午饭便提上了满满两篮往沁雪园里去了。
还未进园子,远远却闻到有淡淡梅花香气间或又夹杂着些醉人的味道自那沁雪园里逸散出来。
“这是酿的什么酒,真是馋人的紧。”以免气氛尴尬,紫莲先寻出话头,一踏进园子就嚷嚷开来,面上更是挂了十二分的笑意。
小蕊便急忙迎了上来,一面接过紫莲手里的竹篮,一面把她往园子里引,口里道:“莲姐姐快进来,主子在亭子里候着呢。”
就着小蕊的话往湖边望去,果然见一袭雪衣的白雪卿正端了茶盏坐在亭子里,风有些凛冽,拂起他的发丝和衣袖,如他面上清冷的表情一般,好似出世的仙人。这场景令紫莲想起梦中的所见,一时间心绪又纷乱起来,于是停下脚步,努力调整了呼吸,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向他身边走去。
“帮我添些茶来。”似乎是将他当做了小蕊,白雪卿淡淡的吩咐道。紫莲也不曾点破,只从他手里接过茶盏,提起一旁的茶壶倾了些,又递回到他手中。
两人的手有一瞬的碰触,那凉意袭来,紫莲便有些失措的慌忙收回手来,白雪卿这时候才意识到身旁的人是紫莲。便用一双落寞的眸子锁着她,嘴上却牵起一丝勉强的笑意:“莲儿来了。”
两人正尴尬间,却听到小蕊的声音脆生生的从远处传来。
“莲姐姐,快来尝尝我酿的梅花酒,在前峰那颗老梅花树下封了三年,现下才刚刚启坛,到被姐姐给遇上了。”
小蕊抱着坛子往亭子里的石机上一放,又取来两只觞,将那酒倒了进去,一时间夹着梅花冷芳的酒香便盈满了整个园子,便是那荡漾的湖水也好似染上了馥郁的香气。紫莲便忘了方才的尴尬,甚是陶醉的眯了眼深吸一口气,那香气满盈便顺着鼻子飘进了心里。
“姐姐倒是快尝尝啊。”小蕊已然迫不及待的抱着酒觞饮了几口,又把另一只觞推到了紫莲的面前,紫莲握了那觞,低头看了看,又瞧了瞧白雪卿,只见他仍端着那盏茶,正与她对视。
“大哥怎的不尝?”见小蕊只备了两只觞,紫莲有些讶异的问道。
“我答应过她不再饮酒的。”白雪卿便淡淡的答了,眸子里都是些柔柔软软的东西。
她?是那个画中的女子吧。紫莲暗自嘀咕,心里忽的闷闷的。便将那酒一仰而尽,果真是好酒,梅花的冷香于唇齿间萦绕,竟是久久不散,回味无穷。只是才饮一杯,脑袋便有些昏沉了,便也不敢再多饮,倒是那小蕊贪杯,才一会儿功夫便已三五杯下肚,只道已是晕眩的紧,嘱咐紫莲与他主子多聊会儿,便悠悠晃晃的往房里去了。
紫莲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与白雪卿说着话,也不知为何,两人只是这般默默的相对而坐,即便不言语,心里也很踏实。
又替白雪卿换了一盏新茶,紫莲忽然注意到他这几日总是披散着头发,倒是显得愈发的潦倒落寞,唯恐此般情状会更添他胸中郁结之气,只怕于他的身子有害无益,于是探到袖子里,摸出了一个白玉簪。
那白玉簪自她醒来便在她手里,听闻丫鬟说自己胸口的伤便是这白玉簪所致,那时拔出簪子,白雪琪迁怒于这簪子要把它砸了,谁知自己在昏迷中进一把抓过那簪子死死攒在手心里,如何也不松手,白雪琪没有办法,便只好由着她去了。
紫莲握着那簪子思忖了一刻,还是将它递到了白雪卿的面前:“用这簪子把发束一下吧,看着也精神些。”
谁知白雪卿看到这簪子竟呆在那里,连手里悬在半空的茶盏也忘了,只痴痴的看着紫莲的掌心。而后却是伸出手来握住了紫莲的手,寒凉的触感令紫莲惊心,又觉两人此般形状很是暧昧,便慌乱的挣扎,奈何白雪卿却似魔障了一般,只是看着那玉簪,握着紫莲的手却怎么也不松。
“还望大哥放尊重些。”紫莲有些焦急的声音似乎将他拖回了现实,他便终于松了手,可眸中满满的都是落寞之情。
“莲儿,帮我束发可好?”
紫莲其实有些恼怒,只在心下想,方才还说着为了心上人戒酒的话,现在便这样待自己,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那白雪卿却又看着她,被风拂乱的乌发衬得那张脸愈加苍白:“只此最后一次,今后我便再也不扰你。”说完他的目光转向远方,眸子里的落寞仿佛都落到了她的心里。
“唉,也罢。”紫莲深深叹了一句,终于还是走到他身后,伸手绾上了那乌发。
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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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冬至便正式入了深冬,空气里的寒意也一日重似一日,雪已下过几场,积在院子里也不化。
丫鬟们拿着大扫帚沙沙的扫着积雪,紫莲却坐在院子里的回廊上,拾了些积雪捏成球在手里把玩。
那雪球冰冷,不一会儿便冻得手指都泛红,到像极了他总是寒凉的掌,这样觉着,竟不舍得将这雪球放下了,只看着那逐渐在手中融化的雪球发起呆来。
“哎呀?姑娘玩什么不好,怎么玩起这个来了?要是冻着了,主子又要责怪了。”璃儿携着小丫鬟路过回廊,正看见紫莲把玩雪球的这一幕,于是急忙夺了过来仍到地上。
那雪球触到地上便碎成了一摊散雪,紫莲的眼神只随着那雪球,有些魂不守舍。
璃儿见她这般光景,便担心起来,忙俯了身子伸手去试她的额,口中关切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璃儿的掌心很暖,触上额际叫紫莲一惊,终于回过神来,于是浅浅笑了道:“我没事,只是见这雪纯净可人便忍不住握在手里端详,璃儿这是要去哪儿?”
见她无事,璃儿也终于放下心来,换上了一脸的笑意:“正准备去姑娘屋里的,想不到在这儿碰到了。”说着把她身后的小丫鬟拉到身前,紫莲这才注意到,那个小丫鬟手里端了一个黑漆楠木盘,盘中工工整整的摆着一件金丝绣花的火红衣裳,衣裳上复又搁着一个金冠,其上镶珠坠玉的,好不精致可人。
“这是……”紫莲接过璃儿递过来的金冠细细端详,于近处看了,更觉玲珑华贵。只见那金冠整体成盛放得莲花状,花蕊处间或镶有红玉和珍珠,额际更是以细密的珍珠为帘,自冠底垂落。
“这是主子特意从京城定制的喜服,今日特意嘱咐璃儿拿来给姑娘试穿,若是不合身也好趁早拿去改。姑娘快随我进屋子试试罢。”璃儿说完便拉起紫莲的手向屋子里走去。
细细抚摩那金丝绣花的喜服,从料子到剪裁,再到金丝走线的针脚,样样都是上乘的。
“快试试吧,姑娘莫要发呆了。”
璃儿关了门窗便来催促紫莲,小心的拿起那喜服轻轻抖开,而后披在紫莲肩上。
紫莲看着铜镜里身穿火红嫁衣的自己,也不知心下是怎样的情绪,面上竟连笑意也没有。璃儿便有些担心起来:“主子说了,这样式是主子替姑娘选的,若是姑娘有不满意的地方,拿去改了便是。”
听了这话,紫莲又细细打量起这件衣裳,整个喜服以暗花织锦缎为主,在最外笼上一袭红色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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