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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莲玉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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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收了手中玄铁剑,扯下覆于面上的黑纱,紫莲大惊,正是那日程君锋派来跟踪自己的黑衣暗卫。转过身去掀了帐帘欲大声呼救,黑衣人却先一步捂了紫莲的嘴,又于她耳畔低语:“在下苍铭,受大公子之命前来接应姑娘。”紫莲尚自疑惑,又见一白玉簪递至眼前,那簪剔透晶莹,衬于乌发似锦,是如仙的风华。忍不住接过来,握于掌心细细摩挲。
“雪卿。”
不知不觉间眼中又起了一层雾。
“薛姑娘随我来。”
趁着大风催发的火势,苍铭携着紫莲出了驻营。
夜色中行进,只隐约见天际闪烁的星光,想起那谪仙的面容,紫莲将手中的白玉簪握得更紧,心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
不知走了多久,紫莲只觉与那人重逢前得每一秒都宛若千万年般难熬,期待着再看一眼那如仙的面庞,却又害怕,害怕他比那时更虚弱,亦害怕他把当年给她的温柔都给了那个唤作蝶儿的女子。
不安与期待的夹杂,让一颗心宛若在油锅里煎炸。
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光,似有人向这边走来。
苍铭执起玄铁剑,警惕的停下了脚步,将紫莲掩于身后。直到看清了来人,方才收了铁剑,单膝跪下。
紫莲的眼中已模糊一片。
他还是一身雪衣,清清冷冷的样子。面色有些苍白,映衬着那张脸更加不入凡尘。依旧眉目如画,落寞的眸子凝视着自己,仿佛已千年,星光倦撒在他身畔,于他周身镶上浅浅光晕,恍然若仙。
便由着自己的心,一步、一步缓缓向他走去,伸了手偎进那冰冷的怀里。
被拥着的身子微微一滞。
不想去管那么多,至少这一刻他还在,他还好好的,在自己的怀抱中。
紫莲将脑袋深深埋入他的胸前,听着耳畔清晰的心跳,闭了眼,泪却自眼角滑落。
终是觉到那带着寒凉的掌缓缓抚上了自己的发,似安慰的摩挲。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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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向着楚地的方向行进,在急促的鞭声中,马儿奔跑的很快,窗外的风掀起丝帘吹进车里,又漏了些许星光进来。
那星光清冷,勾勒雪衣男子的侧颜。紫莲被他的臂环在怀中,静静看着,不知不觉间便失了魂魄。
白雪卿见她这副痴痴的模样,嘴角弯了弯,又伸手来拭她眼畔未干的泪痕。
触到面上的指尖却是冰凉的,那毒还未解吗,紫莲只觉寒凉的触感一直延伸到心里,绞得生疼。
伸了手将冰冷的掌煨于自己的掌心里,只望能减轻些许的寒冷,却又突然想起些什么,松了手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坐直了身子。
“你的身子好些了吗?毒可有解?”紫莲的手绞着衣摆,声音细如蚊呐,面上的温度似乎在逐渐增加。
“毒尚未解,身子倒是好些了。”白雪卿清清冷冷的答着,目光还停留在被紫莲握过的掌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蝶儿姑娘……还好吗?”指间的衣摆已起了细密的褶皱,紫莲只觉面上都在发烫,低了头只恨不能学那鸵鸟,把脸埋进地里。
白雪卿顿了顿,似乎回过头来正看着她。
“这个我便不知了,武林大会之后再未见过。”声音中有微不可查的狡黠。
紫莲有些惊异的抬了头,却见白雪卿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唇边是满满的笑意。接着手上一凉,那一双冰冷的掌已被他塞进自己的掌中。
紫莲被他看得脸更烫了,却还是好生的握了那双手,多渡些体温过去。
白雪卿天生冷冷清清的性子,也不爱说话,两人一路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为何,只是这般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紫莲却觉得很安心。
而今秋日已至,很快就是中秋,寒凉之气渐渐重了些,白雪卿的身子也不知是否受得住,这般想着,紫莲便与他靠得近些。白雪卿似乎尝到了甜头,索性将手从她掌中抽出,绕过她的腰际,又将手塞回她掌中,后背便贴上了他寒凉的身子,他又顺道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耳畔的呼吸带着淡淡莲香。
由着他这近乎撒娇的举动,紫莲并没有拒绝,只是心中泛着微微的痛疼,满满的都是怜惜。如此依偎着,直到楚地。
终于回到了慕雪山庄,连空气里都是熟悉的味道。紫莲看着白玉雕砌的匾额,想起初见时漫天翩跹的白色花雨,一时间已是感慨万千。
却觉掌上忽的一凉。“怎的又发呆。”白雪卿柔声责怪一句,便执了紫莲的手向庄内走去。
沿着小路向山顶走去,如今已入了秋,庄内花草多有凋敝,添了些萧瑟之感,不知不觉便将手中的掌握得紧些。
忽的又想起了什么,紫莲停下了脚步,白雪卿见拉她不动,便回过身来,一边替她挽耳畔垂落的发丝,一边关切到:“怎么了?”
“我……想去看看老庄主。”紫莲抬起头,眼中是复杂的情绪。
白雪卿微微点了头,便引着她向后峰走去。
踏入忆雪园内,紫莲只觉这里一切都没有变,园子里机上还摆着和那时一样的茶壶,仿佛它的主人还会在某个带着月色的夜里归来,执一方绣着紫色莲花的丝绢,一边品茶一边怀念。
机旁却多了一个新修的坟墓,碑上书“慈父白子兮”,字迹是白雪卿的。而那雪衣男子此刻已立于碑前,默然凝视石碑,眼中满目的落寞,偶尔咳嗽几声,自己却仿佛浑然不知。这样的背影,只需一眼,那疼痛便一点一点深入心髓,无以复加。
紫莲于是行至碑前俯身拜了三拜,而后去握那寒凉的掌,他眼中的落寞便终于淡了些。
“到最后一刻,爹还念着那个名字,嘱咐我务必将他葬在忆雪园中。”
白雪卿伸了手欲去触碰那墓碑,却又在半空顿了下来。
“爹一生都在等她,等了一辈子,活着的时候没能见上,死了,却还怕她找不到。”
紫莲想起当日在忆雪园中,老庄主看着那方丝绢的模样。那个叫做没藏雪的女人是幸福的,能够得此一人,生生不忘。
“子兮……子兮……”园子外忽然有些骚动,两人方回过头来,只见一妇人从忆雪园的门口跌跌撞撞的跑来。一身华丽的衣衫已凌乱不堪,发上的朱钗也散乱开来。那女子的眉眼极美,想来年轻时该是个倾城的美人,只是面色憔悴,发上也添了许多白霜。紫莲一时心惊,因为那妇人正是白雪琪的母亲,庄主夫人。
“夫人……夫人慢些……”追着她进来的还有许多丫鬟婆子,为首的是陈妈妈。陈妈妈见了紫莲先是一顿,而后扑倒在白雪卿的脚下连声哀求:“大公子快救救夫人,夫人又犯病了,拿了簪子拼命往自己的腕上刺,我们便是拦也拦不住。又不吃不喝的,这身子可怎么受得住啊……”说着已是声泪俱下。
紫莲这才注意到庄主夫人的腕上确实有许多划痕,纵横交错,可她自己却不觉,此刻正抱了那墓碑,指尖反复摩挲着碑上的字。
“子兮……子兮……我来陪你了……子兮……”
她痴痴的笑着,唇中反反复复念着那个名字,仿佛一直这样念下去心里的那个人就会回来。
“你怎么不回答我呀子兮,你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不看我……”她说着,忽的大哭起来。
白雪卿终是看不下去了,唤了下人来将她拉开送回房里。
终于安静下来,白雪卿似乎有些倦了,在石机前坐下,又咳了几声,肩也跟着抖动了两下。紫莲慌忙握了他的手,却觉那寒凉更甚:“怎的比路上咳得更厉害了,可是有哪里难受。”
白雪卿却笑着摇了摇头。
“夫人……怎么成了这样?”想起白雪琪说她娘还在白雪卿手上,而今见她这副模样,不免有些担忧。
“爹走了之后就这样了,雪琪走时说要带她一道,也死活不肯离开。请了大夫来看,说是癔症,怕是好不了了……”白雪卿淡淡的说着,目光似乎凝视着远方。
两人在忆雪园里坐了许久,待天黑才回了沁雪园。
一进园子,小蕊远远的就迎了上来,拉着紫莲左看右看,迫不及待的聊了起来,到把自己的主子给晾在了一边。白雪卿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就随着她们去了。
两人服侍白雪卿用完药歇下,便拉着手回屋子里聊。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没完没了的聊着,仿佛又回到那时的日子。听小蕊说着庄里事情,紫莲顿时觉得一直闷闷的心里舒服了许多。
“莲姐姐,主子心里其实很苦。”聊到白雪卿,小蕊欢快的语气一时沉寂下来。“父亲去世,兄弟背叛,庶母疯癫……这些日子,这些事压在主子心上有多难受,恐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偏偏主子又不肯对人说,只憋在心里,憋得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听了这话,紫莲只觉胸口被扯得一痛:“他的身子竟然已经……”
“是,那时主子在江南毒发,送回来时已奄然一息,还是铭剑山庄的庄主使了千年人参给主子吊着命,而今虽是稍好些,但身子已是大不如前,天气一凉便咳得厉害。”小蕊说着,眸中已有晶莹。
“雪卿中的到底是什么毒。”紫莲终是问出了这盘桓于心上许久的问题。
小蕊顿了多时,终于缓缓开口:“我道莲姐姐不似凡人,才说与姐姐听,姐姐莫要告诉别人。”
紫莲忙点头。
“是莲公主下的毒,西夏的奇毒,中原名医都看遍了也无人能解此毒,恐怕……”
紫莲蓦然一惊,忽然想起某一夜的梦境,梦里自己递上的那杯酒,还有白雪卿唇畔滴落的点点血迹。
难道说……
真的不敢再往下想。
小蕊却忽的坐起来:“莲姐姐,现在只有你能救得了主子。”
“我……我又哪里有这样的能力。”紫莲有些无奈。
“她们都说姐姐是西夏公主转世,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小蕊只知,主子过去是不想活的,整日借酒浇愁也不肯喝药,可姐姐来了之后,主子却不一样了。性子也不再那般冷淡了,对这世上的事,多少有几分关心了。”
小蕊有些激动的握了紫莲的手:“若是想活了那活下来的机会就大了许多,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况且主子的心里有多在乎姐姐,别人不知道,小蕊却知道。明知道天气凉了去外边吹了风不好,可主子一听说姐姐在京城便马不停蹄的赶去接,主子的心姐姐莫是看不到吗?”
“他……是专门去接我的……”
小蕊眼神坚定,点头如捣蒜。
“好,只要紫莲在这里一日,便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解雪卿的毒,便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他好好的活下去。”
也罢,无论那份情是给他心里的西夏公主的,还是给她薛紫莲的,到这一刻又有什么重要。要他好好的活下去,毕竟这才是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便由着这颗心吧,错了也不悔。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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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老庄主一直停留在紫莲的梦境里。
起初他与她一同立于一个床榻前。老庄主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漆黑,默然看着榻上躺着的女子。那女子形容憔悴,奄然只剩一息,却紧紧握着紫莲的手不放。
女子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紫莲便凑近了些去听。
“公……主,下奴于月下占卜……我那两个儿子必会因为……因为公主……自相残杀,直至一人而亡,求公主……看在下奴的份上……放过他们……莫叫他们……再怨……恨……”
话才方说完,那手便无力的垂落下去。
梦境又转移到了忆雪园中,阳光细碎的撒落,灿烂得令人睁不开眼。漫天雪白的花雨飘零,荡漾着,落在地上,落在石桌上,落在石桌前老庄主的肩头上。老庄主却看着手中的丝绢,一遍又一遍摩挲着丝绢上那朵紫色的莲花,似乎已在这里坐了许久。“我建了慕雪山庄等你来,怕你找不到,才取了这个名字,可是,我等了十几年,也没有等到你。雪儿,你终是狠心,抛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他似在自言自语,许久才察觉到有人靠近。
“莲儿,你来了。”老庄主看着自己,却仿佛透过自己看着另一个人。“你母亲走的可安详。”话才问出口,他却好像有些后悔,低了头浅浅叹了一声:“我多问了,一定安详,她都不曾到我梦里来。”而后他又抬起头,对自己笑了笑,俨然一个慈祥的父亲:“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要好好待卿儿,虽然他不是我亲生,可我始终视如己出。他是个重情义的孩子,莫要叫他像我这般了……”说完他又低下头,痴痴看那手中的丝绢。
……
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撒满了和梦境里一样的灿烂阳光。小蕊正推门进来。
“莲姐姐醒了。”说着放下手里的碗盘,从柜子里拿了衣裳递给紫莲,低头一看,正是那时在园子里穿过的,嘴角不禁牵起笑意。
“我见你睡的香,想来这些日子是累着了,所以就没有叫醒你。”小蕊说完又去忙活着收拾屋子。
“大公子呢?身子可好些了。”紫莲一面换衣裳,一面担心的问着。
小蕊见紫莲这般关心白雪卿,声音也是笑着的:“姐姐放心,主子今日精神不错,早些时候来瞧过,见你没醒就去前峰处理公务了。”
“这样便好。”想起白雪卿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不知为何,心就变得很柔软。
才换好了衣裳,小蕊却急匆匆的来拉紫莲:“莲姐姐跟我来。”
“何事这般着急。”紫莲有些疑惑的问到。
“今日便是中秋了,咱们趁着主子还没回来,到集市上去买些馅料回来做月饼。不然一会儿主子回了准不许我领姐姐出去了。”小蕊一面说着一面往园子外走。
紫莲却忽然想起什么,停了下来,小蕊不解的回头。“小蕊,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去。我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做,等你回来我再和你一起做月饼,可好?”紫莲笑着道。
“好吧,那我只好自己去了,要等我回来。”小蕊只好撅了嘴,挥挥手,自己出了园子。
紫莲顿了一会儿,也出了园子,只是朝离峰顶更近的地方走去。
路上问过几个侍女,便径直来到了香雪阁,这里正是庄主夫人的居所。
还未入阁内便见不少丫鬟婆子在前后忙着。空气里更是溢满了汤药的气味。
紫莲正张望,却见陈妈妈自阁子里出来,见了紫莲,先是一愣,而后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
紫莲慌忙去扶。
只见她面上得褶子多了许多,两鬓的白发也添了不少。这些日子夫人患了癔症,陈妈妈也随之苍老了许多。
听说紫莲是来看夫人的,陈妈妈有些颤抖的问了好,便领紫莲入格内去。
穿过一扇一扇华丽的雕花门,紫莲踏进了最里面的暖阁里,屋子里挂了厚厚的帘子,有些昏暗。
“夫人,莲姑娘来看您了。”陈妈妈小心翼翼对着屋子里轻声道。
紫莲这才看清,屋子一角的阴影里蜷缩着一个身影。华丽的衣裳有些凌乱,乌发披散,环着双膝的手中握着一支朱钗,钗上雕着丹凤戏珠,甚是精致。
紫莲于是示意陈妈妈先下去,缓缓的向屋子里走去,又试探的轻声唤了一句:“夫人。”
庄主夫人本痴痴的看着前方,听到这一声唤,一双凤目猛然抬起,朝着紫莲这边便扑了过来。“子兮……子兮是你吗?”紫莲吓得后退了一步。
夫人却在距她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满面的欢愉忽的变成了哀怨:“你不是子兮……你是谁?”她细细的打量着紫莲,似乎已经认不出来了。“我想起来了,你是……你是……”夫人一面向紫莲逼来,一面举起了握着朱钗的手指向她。
“我是新来的婢女啊,夫人不认识我了吗?”紫莲忙接过话去,生怕夫人情绪失控,拿了簪子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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