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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蛇之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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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看见柜台里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手里捧着个盒子，正滔滔不绝的和他们说着什么，想必是这里的掌柜了，我稍稍走近了一点，想听听他在说什么……
“……纯正，没有一点瑕疵和裂纹，您看，是不是十分透明？还能看见底下的金箔呢。这种鸽血红的红宝石，连荭乌国的皇室都视若珍宝，普通百姓哪能一见啊？您今天真是好运气哪，正碰上有人来当这宝贝，我做这掌柜都二十多年了，今儿也才第二次看到这样的宝物，上一次还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您真是洪福齐天，鸿运当道啊，和这宝物真真是有缘，若把它买了回去，定是好运高照，好事连连，据说得到这种红宝石的人，会得仙人倾囊相助，心想事成，有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我心里冷哼，这个横肉掌柜是越说越奇妙了，简直是怪力乱神，我缓缓走上前，到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红宝石能召仙人跟召小狗似的容易。
只见一个以金子为材料的雕花盒子里垫了一块金色的布，黄灿灿得煞是华丽，中间放了一颗打磨得十分精致的红宝石，颗粒极大，衬着金布更是熠熠生辉，显然很是贵重……
我稍微再向前凑了一凑，定睛细看，却总觉得这红宝石似乎有哪里不对。
只听得那横肉对我笑道：“公子好眼力，看也不看架子上那些俗玩意儿，独独注意这红宝石。”
我笑了笑，道：“这红宝石好生漂亮，不知可否借与在下一看？”
始 之 沐 夕 18。鉴宝
横肉讪笑道：“知道您是识货的，可这宝贝已被这位老爷看……”
“无妨。”老者打断了他，对我笑了笑，道：“公子随意。”
我也不和他客气，接过金盒道了声谢，就把那红宝石拿起来端详。
刚刚有金布衬着，总觉有点不对劲，却又看不太清楚，现在拿到手上一看，这红宝石的破绽瞬间暴露无遗。
我心里冷笑，总算知道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这根本就不是红宝石，分明是个红色的尖晶石！
我的父母是做宝石生意的，我在自己的时空可是天天和这些宝石玉器之类的打交道，早练就了一双鉴宝的明眼，除了一些人工合成的宝石不用仪器看不出破绽，能够蒙混过我的眼睛，其他的是真是假我细看一下就知道了，何况这古代的工业很是落后，哪有什么人工合成？顶多就是用类似的天然石头来以假乱真。
而我这两天都泡在铭儇斋里，对这里的宝石也多留意了一下，发现这个时空的各种宝石的价值和我的时空没有太大差别，红色尖晶石和红宝石比起来根本就是一在平地一在天，现在这横肉却硬是把尖晶石说成了红宝石，果真是无奸不商！
我嘴角儿挂着笑，对那老者道：“您是以多少银子买下这颗宝石的？”
他礼貌的回我一笑：“尚在商讨，暂未定价。”
“那么……”我转过头看着横肉，“掌柜的报价是多少？”
“公子！”老者身后那高大的男子瞪着我，道：“这红宝石既是我们老爷先看上的，公子就不要再纠缠了。”
“黄笃，不得无礼。”老者对我歉然一笑，“他莽撞不懂事，公子莫要见怪。”
我瞥了他们一眼，也不追究，继续我的问题：“掌柜，不能把你的报价告诉我吗？”
“这红宝石是以一千两银子的价格收的，我只想照原价卖了就是，公子……”横肉看着我欲言又止，想必是怕我硬把这宝石夺过来，最后又付不出银子吧。不过他也真够狠，居然敢要价两千两，这尖晶石顶多只值五十两。
“一千两？！”我故作惊讶，道：“这尖晶石怎会值一千两？”
横肉的嘴角抽了抽，道：“公子说笑了，这是红宝石，不是尖晶石。”
“你怎么知道它是红宝石？”我一脸淡定，笑望着他阴晴不定的脸。
“你……”横肉瞪着我，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就把问题又丢给了我：“你又怎知这不是红宝石！”
我依然一脸淡定，道：“红宝石与红色尖晶石十分相似。”
我伸出手，把红色尖晶石举到他们面前，“红宝石不是均质体，颜色不均匀，且有二色性，而你这颗‘红宝石’却没有二色性，颜色还十分均匀……如果是红宝石，你可以在里面看到丝绢一般的包裹体。”
听到我的话，横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而老者却是一脸的波澜不惊。
我不等横肉发作，继续道：“红宝石还有一个特点，若用强光照射它，它会反射出迷人的六道光线，我记得别人叫称这为星光效应。”
我把红色尖晶石对准了窗外透进来的光，笑道：“掌柜，你看，这个尖晶石似乎没有星光效应呢。”
“你！”横肉气恼地指着我，见我字字珠玑，句句在理，硬是找不到话反驳，只道：“胡说八道！危言耸听！妖言惑众！”
我笑吟吟地看着他气愤的脸，道：“忘了告诉你，这尖晶石虽然没有红宝石硬，可是红宝石有脆性，怕敲击、摔打。”
我把红色尖晶石高高地举了起来，他瞬间明白了我想要做什么，急忙上前阻止，我却已先他一步把尖晶石摔到了地上……
“砰！”
一声闷响过后，整个屋子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老者嘴角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高大的黄笃错愕地望着我，病容的少年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小厮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横肉的脸上却是阴晴不定，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黑，仿佛掉进了染缸里似的，很是好笑，比变色龙还要厉害。
我朝横肉淡淡一笑，走上前去把红色尖晶石捡了起来，平放在掌心，伸出去给他们看。我轻叹一声，很是惋惜地道：“真可惜，它没有摔坏，不然就可以做红宝石了。”
横肉气极：“来人！把这混帐给我抓起来！”他忿忿地看着我，“今天我要让你知道和江家作对是什么下场！”
始 之 沐 夕 19。绝色
黄笃一个跨步挡在了我的面前，老者笑道：“掌柜息怒。今天这事关系到江氏当铺的声誉，若弄不好恐怕有损今后的生意。”他顿了一顿，“既然老夫已决定要买下这颗红……，尖晶石，您不妨报个实价。”
我不由得气节，这人脾气怎么这么好？还是个喜欢做冤大头的人！
横肉眼见老者护着我，知道现在动不了我，冷冷地哼了一声，妥协道：“五百两！”
老者笑了笑，对着那病态的少年道：“悝儿，把银票给我。”只见那叫悝儿的少年神态自若的把厚厚一叠银票递给了老者，我心里却是一阵疼，钱啊！五百两啊！真是便宜了那横肉！
老者把银票递给了横肉，便转过身对我道：“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摇了摇头，道：“今天多谢您了，但我还有要事在身，恐怕不便久留。”
你别误会了，我今天这么做可不是为了帮你，只是对这姜、江两家的恩怨很感兴趣，而我现在是吃姜家的用姜家的，我向来不喜欢白吃白喝，今天给江氏当铺一点教训，也算是报答姜家对我的照顾了。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强留公子了。”他面色和蔼地看着我，“今日多亏公子相助了，不知可否告与老夫公子的名字？”
“在下姜……，钱。钱财的钱。”我没忘记现在自己是个“公子”，便故意把第四声的“倩”改成了第二声的“钱”，一切向钱看！
那横肉听见我报了姓名，眼睛里又是一阵怒火，如果眼睛能杀人恐怕我早已魂飞魄散了。
横肉气得全身哆嗦，道：“姜！？原来你就是存心来捣乱的！”
“你才知道呀？”我斜睨了他一眼，知道他恐怕就要爆发了，也不管老者还有话要说，赶忙辞行道：“告辞。”
我几乎是跑着出去的，听见身后一阵噼啪声，我笑得更加得意了，小样，我就喜欢看你破功的样子！没事老爱装作正人君子，我见了就恶心，偶尔也该露露真脸儿给大家看看不是？
……
我进了姜家当铺，发现原来姜江两家不仅外面像，里面的布局也是一模一样啊，只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过来请我上楼，想必是姜傒已经先和他们打过招呼了。
我轻声轻脚地摸上了二楼，这里真是别有洞天，四处都挂着字画，还有不少盆栽，一条淡绿色的轻纱把房间隔成了两个部分。
轻纱里面的景物若隐若现，我轻轻挑起了纱帘，只见竹制的窗户大开着，窗前放了一张小圆木桌，一套绿色的茶器放在上面，整个房间绿意盎然，尽显雅致气息。
姜傒就坐在桌旁，挂着淡笑望着我，我心里顿时泛起了一片涟漪。
他笑望着我，道：“江氏当铺如何？”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又想起了那横肉平白赚了五百两，顿时苦了脸，道：“二哥，五百两银子飞啦……”
“嗯？”他挑了挑眉，“怎么回事？”
于是我就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只是把拆穿横肉的人换成了黄笃，因为我不知道姜倩会不会鉴别宝石，若不会岂不是要被他看出我是假的了吗？
我恨恨地道：“真便宜了那横肉！”
“横肉？”姜傒微微一怔，“横肉是什么？”
“啊……”一事嘴快把江家掌柜的外号给叫了出来，我懊恼不已，又不好敷衍过去，只得老老实实地交代，道：“就是我给那江家的掌柜取的……，呃……，雅号。”
姜傒失笑，道：“他若知道了，恐怕把姜氏当铺给掀了也不能解气。”他对我眨了眨眼，“原来我们家小倩这么有取名字的天分。”
“呵呵……，别嘲笑我了，这实在是个坏习惯。”我讪笑道。
姜傒很是感兴趣地望着我，道：“不知道你给我取的是什么名字？”
经他这么一问，我正了正身，老实地答道：“绝色！”
姜傒先是一怔，随即笑了起来，他淡雅如春的双眸微眯，泛起柔和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来……笑着笑着，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深了，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看着我，我忽觉气氛不对，赶忙垂下了头不敢再看他，嗫嚅地转移话题，道：“真可惜了那五百两……”
“这么耿耿于怀？”姜傒已收起了他探究的眼神，“你是不想让江掌柜得了那五百两？还是遗憾那些银子不是你的？”
“这……，两者都有。”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后者多些……”
我可是正在为将来的旅费犯愁啊……
始 之 沐 夕 20。莫言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道：“想要银子的话，何不跟我说？”
“你给我？”我惊讶地看着他道。
“你想要，我自然乐意给你。”他顿了顿，“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皱了皱眉，他居然卖关子！
“江掌柜并非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得了那五百两，虽然尖晶石并不值那么多银子，不过他终究是在做买卖不是？”他挑了挑眉，“小倩，不如你也卖一件东西给我吧。”
我心里一阵好笑，哪有这样和女孩子要东西的？姜傒啊姜傒，你想要我送你礼物直说就是了，弄得这么迂回做什么？真不知该夸他聪明还是骂他奸诈。呵呵，不如就陪他玩玩。
我也学着他挑了挑眉，道：“行啊。百金买骏马，千金买美人，万金买高爵，不知姜公子中意哪样？”
“哦？”他专注地看着我，“这些东西你有么？”
我神秘一笑，道：“你尽管挑就是了！”
“骏马我已有了，对高爵也不感兴趣。”他不慌不忙，淡淡一笑，“不如就买美人吧。”
我斜睨了他一眼，道：“这美人也有很多种，不知公子想要什么样的？”
“你说说看。”他依然淡笑道。
“多了去了，比如……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国色天香，小家碧玉，大家闺秀，秀色可餐……”我笑望着他，“公子可有中意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着我，半晌，才又挂上了淡笑，道：“古灵精怪。”
“古灵精怪的美人？”我皱了皱眉，“也行。”
对着他神秘一笑，我抽出了带在身上的丝帕，平铺在小木桌上，再提起茶壶倒了杯茶，用手熏了熏茶水，辉手就在丝帕上写到：
古灵精怪的美人。
写完，抬起头得意一笑，把丝帕递到他面前，道：“姜公子，你要的美人。”
他一脸哭笑不得，张了张嘴却没说话，伸出手接过了丝帕，我道：“银子呢？”
他顿了一顿，脸上闪过一摸玩味的笑，把左手小指上的戒指取了下来，递给我，道：“你拿着这个玉戒去‘云舫钱庄’，从一个叫‘傒’的户头里提钱就是。”
我对他眨了眨眼，道：“不知道你这户头里的钱够不够一千两？”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这算什么？支票？信用卡？
他笑了笑，正待说话，却听到外面一阵锣鼓乐声，震得我耳膜都有些疼了，心想，原来每个时空都有迪厅啊！
我捂着耳朵，待锣鼓声弱了下来，才道：“二哥，怎么回事呀？”
“武赛开始了。”他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道。
我微敢诧异：“你不去看吗？”
他抬起眼，看了看我，笑道：“你似乎很想去？”
“热闹……，谁不爱凑呀。”世界人民都爱凑热闹，中国人民更爱凑热闹！
他不怀好意地笑道：“不知刚才是谁说过不过这夕意节都无所谓？”
“二哥！”
“好了好了，走吧。”
……
他拉起我走下楼，一路步行到了中心广场。
只见一个擂台立在正中，周围是一堵又一堵的人墙，我们显然是来晚了，没好位置了，不过幸好姜倩的眼睛不差，这么远的距离也看得一清二楚，我估摸着她的视力应该有2。0了。
只听姜傒介绍道：“武赛和文赛是不限制年龄和性别的，一共比三轮，每轮都会选出几名优秀者进入下一轮比赛，在第三轮中胜出的就是武杰、文贵。”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淘汰赛。
“今年的阵容算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了。”他指了指擂台的右侧，“那些额上绑了带子的人都是报了名，等会要上去比武的。”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不禁瞪大了眼，诧异道：“那里至少有一百人！”
“今年崔城主为了这‘夕意节’，可是花了不少心思。”他沉了沉声，“今年的坐上宾是玄舞国的当朝宰相。”
“宰相也会来凑这个热闹？”我更加吃惊了。
姜傒淡淡一笑，道：“而且这个宰相的来头不小，是玄舞国除了皇室之外最大的世家贵族——莫家的第二十二代当家，莫家的人也都算是半个皇亲贵胄，历代以来，不是莫家的女子进宫做妃做皇后，就是皇家的公主嫁入莫家为妇，可谓权倾朝野，权力不啻于皇帝。”
呵，不就是个权力大到变成众人的眼中刺的可怜人吗，我问道：“他在哪儿呀？叫什么名字？”
他指了指擂台后面高出周围许多的台子，道：“莫言。”
我顺势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威坐正中，全身透着一股高贵不凡的气质——不就是江氏当铺里买尖晶石的老人吗！
始 之 沐 夕 21。擂台
原来他竟是玄舞国的宰相！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莫言向这边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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