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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毒不庶-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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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被行刑时大吵大闹,是以赵姨娘等人皆被堵上了嘴,宋祁坐在偏厅里,丝毫不被影响,悠闲地喝着茶,等行刑结束。

一刻钟后,专管王府后院处罚事宜的老嬷嬷躬身进了来,恭声道:“王爷,二十大板,一板子不差。”

宋祁满意地点头,道:“一会自个儿到账房领赏去。”

老嬷嬷当即喜笑颜开,磕头谢恩。

顾安年收到了福禄送来的点心,等了好一会还不见宋祁过来,便就吩咐青莲将点心拿到厨房去温着。

青莲提着点心刚下去,宋祁便溜溜达达进门了,顾安年见他面上带笑,脚步轻快,十分愉悦的样子,不由好奇问道:“瞧你这满脸带笑的,有何喜事啊?莫不是皇上终于愿意松口放你逍遥了?”

好奇时,也不忘调侃一把。

宋祁立即哭丧了一张脸,气呼呼嗔道:“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顾安年无赖地耸肩,笑道:“善意总是容易被误解,我不过是在关心你罢了。”

宋祁对她哼了声鼻子,左右看了看,没见着自己带回来的点心,便问:“点心呢?”

“拿到厨房去了,等你半天不见回来,就叫青莲拿下去温着了。”顾安年给自己倒茶,顺手又取了一个杯子,斟上茶。

宋祁自觉地拿起杯子喝了口茶,不同于以往的浓厚味道让他不解地眨了眨眼,砸吧砸吧嘴道:“你不是只爱喝清茶么?”

“嗯,不过偶尔也要尝尝鲜。”顾安年笑着点头。

这茶是最近皇后赐的,她闲着无事,便泡来尝尝,味道虽是浓重了些,但好在回味甘甜,是以她便多泡了些,想让宋祁也尝尝。

宋祁细细品了品,点头赞道:“是好茶,难道你会喜欢。”

若不是喜欢的,小七不会让他品尝,他也是最近才发现小七这个习惯。

好的东西就拿来与他分享,这说明顾安年在乎他,是以对于这一点,宋祁很是开心。

两人品了会茶,说了会话,已是临近午时,顾安年便吩咐丫鬟们布膳。

宋祁一如既往的好胃口,顾安年担心他老是这样吃,日后没这么多事做了,不消耗容易发胖,便在饭后拉了他一起在花园里溜达,两人手拉手四处走走,也算是一门消遣。

顾安年是到了第二日,才听闻了宋祁杖打赵姨娘等人的事儿,当时她正与宋祁一同弹琴,宋祁就坐在她旁边,闻言依旧若无其事地拨弄琴弦,好似听了一句“今日天气真好啊”这样的无趣之话。

见状,顾安年推搡了他一把,嗔道:“别装了!瞧你做的好事儿,日后她们肯定会把这笔账算到我头上来,到时候出去一宣扬,我还要不要见人了啊!”

宋祁不屑哼了哼,道:“我倒要看看谁有这本事。”

瞧大王爷这酷帅狂霸拽的模样,顾安年无语问苍天,斜睨他,道:“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大王爷教训了她们一顿,替我出了气啊?”

宋祁一挑眉,笑嘻嘻道:“我不告诉你,就是不想邀功,不过你若是要谢我的话,我是很乐意的。不如你就以身相许吧,正好咱俩今晚把洞房花烛夜给补上了。”

顾安年的回应是直接给了他两个字:“做梦!”

这回宋祁也学乖了,被拒绝了也不再如以往那般垂头丧气,而是摇着食指,啧啧有声道:“小七,别害羞,我的确夜夜做梦,梦见我俩——哎哟!”

“弹你的琴吧!”顾安年蹬了他一脚,成功制止了他的胡言乱语。

宋祁抱着脚不满地哼哼:“弹就弹,反正本王日日对牛弹琴!不解风情!”

闻言,顾安年怒目圆瞪,指着宋祁的鼻子怒喝道:“你敢说我是牛?!”气得跳起来就扑上去要跟宋祁拼命。

捋了虎须的宋祁眼珠子一转,嬉皮笑脸把人给接住了,箍在怀里,笑道:“你不也说过本王壮如牛?正好我们凑一对儿嘛!”

“去你的一对儿!”顾安年咬牙切齿,被抱着动弹不得的她,照着某人的肩膀就是一口下去,“嗷——!”某人的惨叫声刹那传遍整个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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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爱在微风细雨中散步亲的打赏,o御o浅浅亲的评价票,么么哒~~~

第一卷 二十四、合并章

防盗章,请勿买!亲们除夕快乐,么么哒~~~

大雪断断续续下了将近一个月,好不容易放晴两日,这日的午后,天又阴了下来,眼看着又是一场大雪将至。

逸亲王府上空阴霾一片。

红色琉璃瓦上的白雪晒了几日阳光,已经有一部分融化,冰雪混着水,哧溜溜地顺着房檐滑下;树枝上的积雪也扒不稳枝桠,扑簌簌地落到了地上,堆积在树根旁;地面上稍薄的冰雪已经融化,露出下面干枯的草地,雪水侵蚀着雪地,形成曲曲折折的沟壑,最终汇集在地势稍低的地方,汇成一滩滩大大小小的水洼。

雪融的时候,总是特别的冷。

丫鬟仆妇们缩着手,来来往往穿梭于回廊之下,个个垂眉低首,神色肃穆谨慎,偌大的王府中,除了下人们来往的脚步声,便只有树上积雪扑簌落地的声音,沉寂得有些诡异。

将近申时,鹅毛大雪沸沸扬扬降了下来,天色已经很暗,屋里陆续点上了昏黄的烛火,陈妈妈绷着脸从墨轩阁出来,问院门前跺着脚搓手的门房:“账房的沈先生可回了?”

门房忙垂首回答:“前面还未有消息呢,说是申时一刻才能到。”

陈妈妈点了点头,神色间有些焦虑。她转身往回走,刚走了两步,她又停了下来,犹豫片刻后,转身叫门房开了栓子打开门,拢手冒着风雪出了院门,往王府大门的方向走。

徐飞依旧在王府门前守卫,下着雪他也没有避避,脸色凝重肃杀地在府门前巡视。

陈妈妈出了府门,与徐飞点头打了个招呼,随后便翘首望着王府前的大道,神色殷切而期盼,见状,徐飞摇头叹息一声,没有多管。

直到申时二刻,远处才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所有人抬头看去,很快一道矫健的身影跃入王府门前众人眼中,陈妈妈脸上涌起难以抑制的喜气,急忙迈着密集的小步子,匆匆下了阶梯,对刚勒马停下的人喊道:“千秋啊,你可算是回了!”

陈妈妈等的,正是沈千秋。

只是有别于顾安年知晓的泼皮无赖的地主模样,此时的沈千秋唇红齿白,剑眉入鬓,一身猩红大裘将白净清秀的面庞映得俊逸非常,看着还不到而立之年。

“王爷可还好?”沈千秋跃下马,眉宇间甚是疲惫担忧,长长呼出口气。

有守门的小厮过来牵过马匹,陈妈妈听闻沈千秋的问话,颦眉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还是老样子,日里吃不好,夜里睡不好,连药都不太愿意喝,伤势不仅没有好转的迹象,还有加重的趋势。”

闻言,沈千秋不赞同地皱起眉,还未等他开口,陈妈妈便急切问:“你那边的消息……”

提到这里,深千秋脸色缓和了些,微微颔首,低声道:“进去再说。”

见他神色不错,陈妈妈便知定是有好消息,忙笑着连连点头,与沈千秋一同进了大门。

沈千秋与陈妈妈进了墨轩阁,沈千秋先去看了宋祁,见宋祁无甚精神,很快便告辞出来了,而后才与陈妈妈进了偏厅的暖阁,与陈妈妈细细说话。

大雪下了一个多时辰,在酉时停了下来,稍稍融化的积雪又覆盖上了厚厚一层新的,踩上去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冬日天黑的快,加上天色本就阴沉,是以在酉时,天空便完全暗了下来。

这些日子王府谢绝见客,大门早早便关上了,大门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将雪地映成了淡淡的火红色。

门前站岗的两个将士趁着徐飞换班用晚膳,凑在一起哈着热气小声交谈,想着能快点交班回去喝口小酒,这天寒地冻的,站在屋外实在是不好受。

一辆马车乘着夜色,在王府门前缓缓停下,赶车的车夫敏捷而迅速地跳下车来,随后掀起车帘子,从朴实的马车上扶下来一个全身裹在锦绒大裘里的娇小女子。

车夫扶着那女子一步步登上台阶。

守门的将士看到这一幕,停下了闲聊,疑惑地对视一眼,待女子走到近前,其中一名将士上前一步,拦在主仆二人跟前,还算客气地道:“王府不见客,小娘子请回吧。”

说着,却好奇地打量起那女子来。

女子身上的大裘十分宽大,将女子从头包到了脚。因着微微低头的动作,女子头上的帽子遮住了大半的容颜,即便是在近前,也让人无法看清。借着头顶的灯火,只能看到女子小巧***的精致下颌,仅是如此,也可看出那女子的容貌乃是人上之姿。

半遮半掩间,别有一番风华韵味。

那女子并未开口,而是她身边的车夫躬身哈腰,讨好笑道:“劳烦军爷通报一声,我家小姐寻陈妈妈有急事。”

那将士是认得陈妈妈的,闻言不由上下打量眼前主仆二人一番,沉声问:“你们是何人?寻妈妈有何事?”

这是规矩,自从王爷在府上遇刺后,不管是何人,进府都要盘问清楚。

“回军爷的话,我家小姐是……”车夫正回话,大门忽地开了,徐飞一边跨出门槛,一边对那两名将士问道:“发生何事了?”

两名将士忙抱拳行礼,方才问话的那个上前道:“禀报将军,这主仆二人道是要寻陈妈妈,我二人正在查问。”

“寻陈妈妈?”徐飞微微一怔,皱眉望向一旁的主仆二人,仔细打量起来。

一直未曾吭声的女子,此时忽地脱下大裘的帽子,面向徐飞淡淡唤道:“徐将军。”

原本因女子遮遮掩掩的打扮而心生疑窦的徐飞,在看清女子的面容后,刹那瞪大了眼。

墨轩阁内灯火通明。

福禄端着汤药,轻轻推开一道门缝进了主房内,守在外间的两个丫鬟见他进来,福了福身,低声道:“公公,王爷方才睡着。”

福禄点了点头,摆手让两个丫鬟退下,而后轻手轻脚地往里间走。

屋里门窗都关的紧紧的,密不透风,房间里飘散着一股浓浓的药草味,加上房里烧了不少火盆,暖烘烘的,是以显得屋里十分沉闷。

福禄转过金丝楠木雕花水墨屏风,掀起垂落在地的藏青色幔帐进了里间,走到床边,将药放到了床头几上,探头看床上躺着的人。

铺着厚实被褥的柔软大床上,宋祁轻皱着眉头,微薄的双唇紧紧抿着,苍白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额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汗珠,一看便知睡得很不安慰。

福禄低低叹了口气,拿帕子擦了擦宋祁额上的汗水,又伸手去替他掖被角。他已经尽量把动作放到最轻,却还是把宋祁给吵醒了。

“老奴该死,扰着王爷了。”看到宋祁睁开眼,福禄连忙收回手,退后一步躬身行礼,眼中满是自责。

这些日子以来,王爷能睡着的时候不多,今儿好不容易睡了,倒是让他给惊醒了。

宋祁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而后半撑起身子坐起,蠕动着苍白的双唇,低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声音沙哑虚弱,刚说完便剧烈地咳了起来。

福禄忙上前拍抚他的后背,轻声道:“回王爷的话,酉时快过了,王爷该喝药了。”

闻言,宋祁皱了皱眉,深吸了几口气,摇头道:“不喝了,本王想再歇歇。”

这已不是第一次如此,福禄知晓劝也无用,只好颔首道:“那等王爷醒来再喝吧,王爷可要用些吃食?您已经一日未曾进食了,如此下去身体可怎么好,即便没有胃口,也还是吃点吧。”说着心中一阵心疼。

宋祁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摆手道:“醒来再说罢。”

福禄无奈,只好扶着他又躺下,替他盖好被子,见人闭上眼,才又端起小几上的药退了出去。

这一觉,宋祁依旧睡得很不安稳,迷迷糊糊间,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到床边,俯下身用他这几日梦里时常听到的声音,柔声道:“墨规,该喝药了。”

墨规,墨规,那清亮的声音一声声地唤着,让他冰冷的心渐渐融化,化成一池春水。

他感觉着轻柔温暖的手拂过他的额头,眉间,鬓角,最后停留在脸颊轻抚,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眷恋方式。

视野中的脸庞轮廓那般熟悉,即便模糊不清,却丝毫不妨碍他认出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然而,他不敢睁开眼去确认,他怕这只是他的一个梦,梦醒了,那个人就又不再了。

那个人,早就从他眼前,去向了千里之外。

身体被稍稍扶起,后背靠在温暖的肩膀上,鼻端能嗅到那熟悉的体香,淡淡的,却无比清晰,让他不自觉地贪婪呼吸起来。温热的液体滑进口腔,尽管是睡梦中,那苦涩的味道依旧不断在口中蔓延,眉头下意识地微微颦起。

“良药苦口利于病,墨规,要喝完。”那声音又轻柔地说。

宋祁只好舒展开眉头,乖乖咽下嘴里的药汁。

即便是梦,他也不想让她为难。

一口接着一口,不知多了多久,他感觉到自己被放回了床上,那道模糊的身影缓缓站起身,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她,低声哀求:“不要走,不要走……”

“我不走。”一会后,轻柔悦耳的声音响起,接着,唇上落下一个柔软的触感。

指尖轻划过苍白地近乎透明的脸庞,沿着颌骨爬上鬓角,轻柔地抚触按揉,试图让睡梦中的人放松下来,让紧绷的脸部肌肉缓和下来。

尽管如此,床上的人依旧睡得很不安稳,不时痛苦地颦起眉峰,脑袋微晃,眼帘颤抖着似乎下一刻就要睁开。

“我在这里,墨规,我在这里。”顾安年带着浅浅的鼻音低声安抚,俯身在他眉间轻轻落下一吻,心疼得几乎揪了起来。

那样肆无忌惮,威武矫健的一个人,如今却虚弱成这副模样,怎能不让人心疼。

在温柔的安抚下,宋祁的眉峰舒展开来,连呼吸也平稳不少。顾安年探了探他的额头,见没有发汗,温度也算正常,心里不免松了口气。

不放心就这样放下他,沉思片刻,顾安年褪掉外裳与鞋袜,爬上床钻进被窝里,费力地将宋祁翻转个身,让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而后亲了亲他的额头,蹭着他的头顶将他抱紧,低声道:“好好睡吧,我一直陪着你。”

或许是她这句话起到了作用,或许是宋祁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后面宋祁睡得安稳不少,至少,没有再皱眉头了。

连日的奔波赶路,顾安年亦是疲惫非常,在确定宋祁安稳之后,紧贴着熟悉的温暖怀抱,她再也抵不住困倦,沉沉睡去。

当阳光透出木窗上糊着的高丽纸射进屋内,零星几声鸟啼唤醒了沉睡中的人。

眼皮在光线的刺激下微微颤动,宋祁微颦起眉头,缓缓睁开眼。许是没有睡醒,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如梦似幻般,只不过瞬间,那眸子便清亮起来,显示着眸子的主人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在意识回笼的瞬间,宋祁便觉察到了身边有人,那一瞬间,他无疑是震怒的,只是当感受到那熟悉的体温与气息,看到那心心念念的容颜,他又惊得愣住了,随后是狂喜,不解,担忧,恐慌,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是在做梦。

最终,一切都归于平静。

管他是梦是幻,他只要能看到她就足够了。

这般想着,宋祁淡然地重新躺好,想了想,还是枕到了那单薄瘦削的肩膀上,眷恋般深吸了口气,鼻端充斥着熟悉的体香,瞬间便让倦怠的身心得到了舒缓。

像是担心眼前的人下一秒便会消失般,目光不舍得移开一分一秒,紧紧盯着眼前的人,默默在心底描绘她的一切。

这是多天来,宋祁没有一天像现在这样精神清醒,顾安年就像是他疗伤的圣药,只要看到,就能治愈一切。

顾安年是在强烈的注视下醒过来的,睁眼便看到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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