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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惊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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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青衫宫的苏简?”

唐绯一笑,摇了摇头:“那个人已经死了。不过在我心里,永远不会有人比得过他。”然后她抬起头,双目无神地看向江展羿,“对了,我叫他猴子。”

第38章

在我心里,永远没有人比得过他。

唐绯仰头“看着”江展羿。她的双目虽无神,但清澈得直入人心。

屋内一片寂然,就在唐绯以为木头已经走了的时候,耳畔忽然传来他的低语。

“江绯,我从来没有……想和他在你的心里争一个位置。”

夜里,江展羿做了一个梦——

雨过初晴的早上,深院四处都是皂角香,有个小丫头正在晾衣裳。她摇摇晃晃地站在凳子上,对他招手:“你来了就好啦,这绳索牵得忒高,我够不着。”于是他连忙跑过去:“那边有个水袋子,你去把它装满,衣裳我来晾。”

小丫头乐哉哉地打水去了,江展羿忽觉不对劲——自己竟不记得这丫头的模样。可当他回头找去,看到的却是江绯了。

江绯穿着她那身洗旧了的湘妃色衣裙,站在如火的榴花间,问:“木头,你看到猴子了吗?我一直在找他——”

……

我一直在找他。

江展羿听到这句话,忽然悲从中来。黑夜里,他恍然转醒。外头暴雨如注,黑漆漆的天色看不出时辰。

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但江展羿可以确定从前他并非一个冲动妄为的人。不知何故,凡事若与江绯有牵扯,他总是情难自禁。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起的。

“木头,快过来,草药被浸湿了——”

青竹斋的草药原本是晒在院子里。入了五月,因连着好些天都在下雨,唐绯便将它们挪到了竹棚下。

江展羿见天际乌云密布,说:“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先将草药搬到屋内。”

这个时候,医老怪也起了,三人齐心协力,药草虽有折损,所幸损失不大。挪好草药,接着需要将簸箕里折损的,浸湿的拣选出来。三人一直忙到下午,雨水却丝毫不见休止。

黄昏时分,天黑如墨染,山间更是电闪雷鸣。这时候,门口忽然传来叩门声。来者是西塘村的刘叔,他一身蓑衣沾满泥浆,满目焦急。

“江大夫,你、你快来西塘村看看吧——”

“怎么了?”

“哎,都是这暴雨惹得祸,你刘婶把腿摔断了,还有村里其他人……”

西塘村临海,不似青竹斋有山间树木庇护,连着数天暴雨,将村中一些屋舍毁得七零八落,连带着这村中人也是生病的生病,受伤的受伤。

江展羿听了这状况,麻利了穿了蓑衣,“江绯,我背你过去。”

这三年来,有人唤她阿绯,有人唤她江姑娘。不知何时开始,木头忽然开始连名带姓地称呼她,不再客套,也不算亲密。如此微妙的距离。

西塘村的情况比想象中严重许多。连日暴雨,加之海水涨潮,低处的屋舍简直不能住人。村中人临时在高处搭建了防雨的棚子,还有一些人住到了村长家里。

村中伤患多,需要帮忙的地方也多。唐绯一个人忙不过来,江展羿也抵得上半个大夫。如此过了几日,雨水渐渐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初夏的烈日。西塘村的状况好了不少,因药草见底,冯天游三天前,便差人去塘水镇买药了。

这一日,唐绯一觉午睡刚起,听到屋外有吵嚷声,又隐约听到有人提及瘟疫。

唐绯心中大怔,拉开屋门急问:“是不是闹瘟疫了?”又转念一想,数日暴雨过后,长江水涨定会引起汛情,洪水后烈日绵延,若闹了瘟疫也是情理之中。

岂料屋外众人一见唐绯,皆皆面露尴尬之色,不言语了。

唐绯又问:“木头,你在吗?”

“在。”

“闹瘟疫了是吗?”

“嗯,塘水镇,桃县几个地方都闹了瘟疫,我想过去看看。”

不等唐绯答话,人群中便传来一个尖锐的嗓子。

“木公子,你要去西塘镇,可别捎上我们江大夫,江大夫眼睛看不见还是其次,染上瘟疫了可怎么办?”这是刘婶的声音。

“就是。”另一人忽然讽刺,“最好能搭个棚子,把江大夫拴在你刘家,天天给你治病!”

“怎么说话的你这是?!我都是为了江大夫好——”

一时间,人群七嘴八舌地吵嚷开来。

冯天游想了想,对唐绯道:“江大夫,我看你还是在西塘村多留几日,一来村里头的人还需要你看病,二来你刘婶说的也对,我们也怕你染上瘟疫。”

“爹——”冯舟听了这话,愤愤然道,“救人治病得赶及时,江大夫的医术你还不相信么?她准能把自己照顾好。”

“哟,冯大少爷,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闹瘟疫的地方,活人能去么?你在这儿鼓吹着让江大夫去桃县,你自己怎么不去?”

“谁说我不去?!我今儿就陪着江大夫一块儿去!”

冯舟撂下这话,人群中顷刻没声儿了。

过了一会儿,江展羿看向唐绯:“那我们收拾一下,这便出发吧。”

“好。”唐绯答道,正要回屋收拾,刘婶一个侧身挤开她,气哼哼地走了。唐绯被她一搡,身体前倾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撞到门,江展羿抢先一步伸手为她垫上。

“木头,你的手?”

“没事。”

另一端,冯天游见这情形,便将冯舟叫道一边:“小子,趁着这个机会抓紧一点,再迟一步,江大夫可要被别人抢走了。”

赶到小渡口,天色已晚。因洪水与瘟疫的缘故,很多船家都歇桨了,水面上只有一星渔火微微闪动。

渔船的主人是一个老船夫,人称张叟。听闻江展羿三人想去桃县,他很是诧异,“这会儿起桨可是个力气活,我不干。”

冯舟忙道:“老先生您歇着,我跟木公子轮着来就是。”

张叟瞥他一眼:“上船吧。”

从小渡口到桃县,需要一天一夜。到了晚上,江面又落下毛毛细雨。张叟点了渔火,又递了几个菜包子给江展羿和唐绯。江唐二人连忙道谢。

唐绯吃着包子,似想起了什,说:“木头,给我看看你的手。”

“没事了。”

“给我看看——”

江展羿犹疑一下,到船尾撩了江水将手洗了。

唐绯摸了摸,发现他手背上肿了好大一块,问道:“你怎么不抹药?”

“没来得及,而且好像没药了。”

“还好我多留了个心眼。”唐绯立刻得意起来,从袖囊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木头,你看!”

江展羿看着这枚天真中带有三分稚气的笑容,忽然愣住了。不知为何,他竟想起了那个常出现在梦中,摇摇晃晃晾衣裳的小丫头。

唐绯细心为江展羿抹好药,又似怕他疼着,给他吹了吹手背

张叟在一旁看了,大笑道:“好小子,讨了个这样的媳妇儿,你可真是有福气!”

唐绯心下一沉。笑容从她的脸上消失了,原本握着江展羿的手也突然松开。

船篷内静了下来,只闻寒雨连江,风声潇潇。

好半晌,唐绯听到木头笑了一下。

他说:“老船家误会了,她不是我的媳妇儿,她是……我的妹子。”

原是稀松平常的语调,可唐绯却听出几许涩苦与无奈。无奈得令她感同身受。耳畔又传来一阵窸窣之声。

“木头,我——”

“冯公子,我来换你——”不等唐绯把话说完,江展羿便穿好蓑衣到船头去了。

如果你不能给予,便不要道歉。因为你的歉意,只会让他感到更加苍白与无奈。

唐绯三人到了桃县,是一天后的深夜。入城是不可能了,好在城郊一户人家听闻他们是去桃县给人治病的,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是夜,三人商量好明日的行程,正欲各自回房,冯舟忽然叫住唐绯和江展羿。

“木公子也不是外人了,有的话,我想当着木公子跟江大夫说,也好有人做个证。”

这个法子,是冯天游教给冯舟的——既然木头对江绯有意思,不如当着他的面跟江绯提亲,这样也好断了木头的心思。

“江大夫,我对你的心思,可能你也知道。其实我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你来西塘村之前,我原本是要跟隔壁的莺歌提亲的,可自从见了你,我、我就……”冯舟红了脸,憋足一口气道,“江大夫,你愿不愿意嫁到西塘村来——”

“我……”其实冯舟的心思,唐绯一直明白。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却不知该如何回绝。

三人静立于月下,都没有话说。

忽然江展羿道:“你们聊,聊好了早些睡。”

语毕,他看了唐绯一眼,转身回房了。

月华流泻在窗棂。江展羿翻个身,透过月色看向中天星辰。记得在桃花坞的时候,华商曾向他提起自己的心上人。他说那姑娘就跟月亮一般,淡然静好。

可江展羿觉得唐绯像星辰,璀璨明媚,哪怕她曾因一个人的离去而变得静默。

屋外又传来叩门声,唐绯推门而入。

“木头,我来给你施针。”

江展羿翻身坐起,“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

“我昨天给你看伤的时候,特地探了探你的脉,按理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一点了。我们趁热打铁,不出一月,你准能记起以前的事儿。”

记忆已经恢复一点了?

江展羿听到这话,心中沉吟。那么他恢复的记忆,便是那个时常出现在梦里的小丫头吗?可是为何他却记不起这小丫头的长相?有一回,他竭力回头寻她,看到的却是江绯。江绯问他,木头,你看见猴子了吗?我一直在找他。

……

江展羿甩甩头,脱下衣衫:“施针吧。”

因唐绯本就看不见,江展羿便没有点烛火。当温热柔软的手贴上背脊,他一如既往地屏住了呼吸。

黑暗中,唐绯忽然好奇,问说:“木头,你当年到底受了什么样的伤,怎么这么难治?”

天下至毒冥泉,岂可轻易对他人言?

江展羿把语锋一转,反问道:“你呢,试的是什么毒?竟把眼耳弄伤了。”

“岂止眼耳,我试毒以后,在床榻上躺了足足两个月。”很奇怪,唐绯的语气竟有一些自豪。

一根针扎入天池穴,唐绯揉了揉针,又轻声续道:“木头,你知道冥泉吗?”

“冥泉?!”江展羿一惊,“你为何——”

唐绯点了点头,“我当年试的毒就是冥泉。不过我只取了一点,还用疏天影缓解了它的毒性。”

“不是,我是想问——”

不等江展羿说完,屋门忽然被推开。冯舟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第39章

翌日,三人到了桃县城。

这次的疫情不算严重,但几天内仍然死了十余人。城中很安静,四处可见巡视的官兵,老百姓大多在屋里呆着,街上飘着艾草味。

因为瘟疫的缘故,官府在三日前便下了禁令。医者入城之后,需由官兵领去指定的医馆照顾病患。去医馆的路上,冯舟格外沉默,虽然唐绯对昨夜之事有解释,说她只是为木头施针治病,但冯舟心里却像起了一块疙瘩。

城南医馆掌事的是一个姓张的大夫。得到医馆,张大夫不让唐绯为人看病,而是给了一张药方子,让她照着配药。如此过了几日,疫情非但没有缓解,桃县死去的人却越来越多了。

唐绯心知这是药方出了问题,便私下给一个病患把了脉,另开了一张药方子,她此举本是出于善意,谁料没过多久,便有人兴师问罪来了。

这一日,几个大夫刚用完午膳,张大夫便把一个药碗摔在唐绯面前:“这是你熬的药?!”

唐绯端起药碗闻了闻,解释道:“我日前为李妹子把过脉,想新开一张药方试试。”

“新开一张药方子?若是闹出了人命,你可赔得起?!”

“可是现在——”

“江大夫,你莫不是置疑东崛门邵神医的医术?”

其实药方子效用如何,几个大夫都心知肚明,可他们一听东崛门的名号,纷纷缄默不言了。

张大夫又一笑:“这千里天朝,除了早已归隐的医老怪和华商,还有谁的医术比得过邵神医?”

“可是——”如今的唐绯虽然比以往内敛许多,但还不至于睁眼说瞎话,“这张药方子明明就有错!”

“哦?既然江大夫觉得有错,尽管另开新的药方,只是我这城南医馆,可容不下你这尊大神!”这话说白了,分明是在赶人走。

唐绯闻言,随即僵住了。她不是不想走,可现如今,桃县的病患都被医馆统一收留了。她若离开,上哪儿救人去。

屋外,江展羿和冯舟听到动静,纷纷赶了过来。张大夫见到他二人,揶揄道:“冯公子,木公子,你们江大夫医术高明,在我医馆实在是屈才了。”

江冯二人听了这话,随即明白过来。还不等冯舟开口,唐绯便跺脚道:“走就走,我还不想呆在你这儿呢!”

唐绯此番表面上得罪的是张大夫,实际上得罪的却是东崛门。

东崛门本是一个江南小商会,近年来,它兼并了不少小门小派,逐步扩大自身势力,成为江南武林首屈一指的门派之一。

因城中多数医馆不愿开罪东崛门,纷纷将唐绯拒之门外。故此唐绯三人只好离开桃县,在城郊的一处破旧宅院暂且安身。

这一日,晨色朦胧,宅院外忽而传来一阵叩门声。

江展羿推开门,只见门前一人白衫墨发,手执折扇,眉眼清雅俊朗。

“江公子,好久不见。”

“华大夫?”

“江公子的病情可打好了?”

江展羿沉吟半刻:“……不知道。”

“不知道?”华商挑眉,径自迈入院内,“是似是而非吧?”

这个时候,唐绯还未起身。华商四下望去,问道:“我那小师妹呢?”

医老怪一生只收过两个徒弟,一个是华商,另一个便是唐绯了。

江展羿道:“还没起吧。”

“早就听说师傅收了新徒弟,一直想去看看。谁想这三年来,都未能与她见上一面。”华商笑着在木凳上坐下。宅院简陋,没有茶,江展羿端了一盏清水给他。华商又笑,“不过这也好,我听师傅说,这小师妹心善,我这回来也恰好备了一份薄礼。”

“木头,是不是来客了?”

屋内,唐绯听到动静,不由问了一声。

江展羿看了华商一眼,道:“嗯,是华商华大夫。”

岂料此言出,屋内顷刻没声儿了。

对于华商二字。唐绯是再熟悉不过了。四年前,江展羿在飞鹰阁比武会上昏晕过去,便是华商为他诊治的。而猴子深重冥泉剧毒的消息,也是华商亲口告诉唐绯的。

想到这里,唐门阿绯亟亟推开门,“华、华神医?!”

华商的目光落在唐绯身上,也倏然滞住。任他千算万算也料不到自己的小师妹,便是流云庄找了三年的唐绯。

“唐姑娘,你……”

“华大夫。”唐绯垂下头,低声道:“我现在姓江,叫江绯。”

华商听到江绯二字,忽似想到什么,讶异地看向江展羿:“你们怎么……”

唐绯以为华商误会,连忙道:“华大夫,木头是来师傅这里瞧病的。”

华商“哧”的笑起来:“木头?有意思。”折扇在手里一敲,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江展羿和唐绯一眼,调侃道:“那么木公子,若是你的记忆还没恢复,不妨在几日后随华某去一个地方。”

“好。”

华商又对唐绯道:“对了,小师妹,桃县那便我打过招呼了,你今日便去城南医馆,药方子由你来开。”

据华商说,原先的药方子之所以没效,是因为方子里头有两种药性互相冲突。这种错误,但凡懂一点医术的人都能看出来,而桃县城里的大夫受制于东崛门,所以才将错就错。

武林英雄会将近,不少人对盟主之位蠢蠢欲动,东崛门便是其中之一。要得到盟主之位,除了要在比武会上博得前三,更要在江湖上有声望。对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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