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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幸福小两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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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难以接受。”

赵世宇习惯性地点头应允,猛地想起李画敏话中的意思,知道自己上当了,她绕了一大圈子,原来是要拒绝与自己亲近。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是何等的缠绵悱恻,她居然想方设法地避免与自己亲近,赵世宇不得不认真地研究这个即将与自己拜堂成亲的年轻女子。

前一秒钟还为成功窃喜的李画敏,后一秒钟就在赵世宇的注目下惴惴不安起来。为稳固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李画敏再出击一次,她扁了扁嘴,委屈地看赵世宇:“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同意的。。。。。。父亲、母亲,你们在哪里呀。”

起先,李画敏仅是伏在床栏上装模作样地哼哼唧唧、呜呜咽咽,当她想到自己原本有疼爱自己的父母亲,有个温暖的家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突然被小鬼什刹错送到这里,是举目无亲、身无分文,被迫与一个陌生的男子成亲,真个哭得泪水涟涟、悲伤欲绝。

赵世宇看即将成为妻子的女子哭得双肩抖动,怀疑地凑近相看,露出的小脸一角已是泪水粘湿长发,模样很是可怜。赵世宇坚硬的心变软和,并慌乱起来,劝了几句于事无补,只得哄劝说:“好了,别再伤心难过了。我依了你就是了。”

“你同意了?”李画敏唯恐听错了空欢喜,抬头再次验证,竟顾不及擦拭满脸泪痕。

对上那泪水打湿的小脸以及红红的大眼,赵世宇柔声答:“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

李画敏擦拭脸上泪痕,一丝得意之色一晃而过。盯着李画敏看的赵世宇怔了怔,又有了上当的感觉,可定睛看时,那小脸上泪痕点点,难掩心中伤痛,哪里有得意之色?于是便怀疑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门外传来月娘催促的声音:“阿宇,快点,就到拜堂的吉时了。”

正文 003。你,是不是男人?(上)

李画敏不情不愿地与赵世宇拜堂成亲,然后进入新房,蒙着大红盖头坐在喜床上。新房内静悄悄的,确定新房内只有自己,李画敏揭开了大红盖头。

这新房与西厢房差不多,都是用泥砖砌成的,房门旁边开一扇窗户,门上有个天窗,角落里向外开一间小小的净室。不过,西厢房的角落里有个用木板钉成的装粮食的物件,而这新房内只有一床、一箱、一桌和两把竹椅。这简朴的房间,因点上红烛,映照着红红的帐子,而平添了喜庆的气氛。

“孤儿寡母、生活拮据,恐怕没有几个姑娘愿意嫁到这种人家。难道赵世宇要趁机娶亲。”李画敏边看边思忖着。

傍晚,西边的天空浮上淡淡红霞。赵家大门外的庭院里,月娘与赵世宇热情洋溢地招呼来喝喜酒的人们。没有远亲来庆贺,来喝喜酒的有邻居张家五口人、与赵世宇同跟坤伯学武艺的师兄弟,另有几个来帮忙的村中的婶娘、嫂子,外加几个活泼可爱的小孩子,坐了满满五桌子,大伙随意谈笑、尽情吃喝。

有了几分酒意,阿豪的话就多了起来,向在场的人谈起三天前赵世宇在马尾河上英雄救美的故事:“罗家那个牛皮王大喊一声,大家往河中望去,就看到浊浪卷来一个红点,靠近了原来是个人。我们都望得发呆,唯独阿宇奋不顾身地跳下马尾河中,把人给救了上来。起先我都以为这姑娘没救了,没想到还有气息。可笑的是,阿宇抱姑娘回家时,牛皮王弱弱地说人是他先看到的,倒像是阿宇抢了他的,被我抢白一句:‘先看到有什么有,你刚才为什么不跳下去救人?’他才灰溜溜走了。我们当时都没有想到,她成了阿宇嫂子。嘻嘻——”这笑声中,除了觉得有趣,也夹带了丝丝的羡慕。

仇诗悦轻轻呷了一小口酒,一本正经地:“三天前水库泄洪,大量的鱼逃到河里,我们都捞到意想不到的大鱼。当日谁捞到的鱼最大?我现在想想,要数阿宇捞到的鱼最大条了。”

“不对,阿宇捞到的鱼最大的才八斤重,可阿森捞到一条十二斤重的大草鱼。”马上就有人反驳仇诗悦的话,是说得有名有姓。

“你们只看到阿宇木桶里装的草鱼、鲤鱼,就不看看他手上抱回的美人鱼?”仇诗悦眨眼看在场的人,仍是一本正经地问:“你们有谁捞到,比阿宇这条美人鱼更大的鱼?”

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都撑不住大笑起来,有两个把嘴里的饭粒都喷出来了,另一个猝不及防地被酒呛得咳嗽不停,就连坤伯这种严肃的人都咧开嘴笑了,坤伯母用筷子指点仇诗悦笑得说不出话来。唯有张依兰勉强笑笑,低头夹菜不让人看出眼中的伤感。

又有人起哄:“阿宇,如果没有坤伯母这个大媒人,你今天就成不了亲。还不谢谢大媒人?”

赵世宇听了,果真就离席走到坤伯母跟前,冲她深深鞠躬:“我今天成亲,全倚坤伯母的大力支持。请坤伯母受我一拜。”

说起来,赵世宇娶李画敏为妻,是坤伯母最先提出的并极力赞成今天就成亲的,并且拿出预备给张依兰的嫁衣给李画敏穿上,赵世宇所穿的喜服也是坤伯母出的红布并亲手缝制出来的。再有,办酒席所需要的酒菜是坤伯乘马车到五里外的镇上采购回来的,办酒席所需要的碗筷大多数是张家借给的。因此,赵世宇诚心诚意地向坤伯母致谢,然后又向坤伯鞠躬感谢。

张依兰坐在坤伯母身旁,幽幽地望喜悦的赵世宇,欲言又止。坤伯母在桌子底下辗了一下女儿的绣花鞋,张依兰马上低垂下脑袋,无精打采地拨动跟前一小块肉骨头,半天都没有夹起。

夜幕降临,酒席散了,几位婶娘帮忙收拾残席。新郎官回新房,马上有闹洞房的人跟随进去,可是新娘子总是沉默不语,闹洞房的人自觉没趣,很快讪讪地散了。

客人散尽。

关上大门,赵世宇提了桶热水放在小天井里,给李画敏沐浴。厨房里透出的火光与厅堂里射出的灯光,使小天井朦胧一片,李画敏站在木桶旁,手指摸着扣子就是不敢脱衣服,她很担心在厅堂里收拾东西的月娘和赵世宇突然走出来,又感觉到黑暗中有许多眼睛向自己窥视,总之她不敢在这空荡荡的小天井里沐浴。

“呃,还有其他地方可以沐浴的么?”李画敏硬着头皮走到厅堂门口,冲里面两个忙碌的人问,有点不好意思。

忙着把碗筷分类放入笸箩里的月娘和赵世宇停歇,对视了一下,都从对方那里看到了诧异。月娘与赵世宇向来都是关上大门在小天井里沐浴,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没有料到李画敏不能接受这点。

月娘皱眉,认为李画敏过于挑剔,不管这新媳妇过去过的是什么生活,来到赵家就得适应这里。月娘不悦地看李画敏:“大门已经闩上了,在天井里沐浴得了。小户人家,没有那么多讲究。”

赵世宇看纠结不肯离开的李画敏,想了想后端小油灯到新房的小净房里,叮叮当当忙碌一会儿,把热水提到小净房内,对跟随来的李画敏说:“就在这儿沐浴吧。”

这小净房虽是用泥砖将房外屋檐截开一小段而成,可地面铺了层薄薄的灰沙,刚才赵世宇在墙跟下凿开一小洞,用来做浴室恰好。李画敏关上门,舒畅地泡在浴桶里让每一个细胞都彻底地放松。

光线朦胧的小天井里,水声哗啦啦地响,是赵志宇在沐浴。

月娘在厅堂里收拾东西,她不满地冲外面大声说:“阿宇,不管她过去过的什么生活,来到我们家就得习惯我们的生活。你别太纵着她。”她得提醒儿子,不能把新娶回的媳妇当宝贝一样捧着,小心纵得她无法无天。

“母亲,把小净房改为浴室也挺好的,明天我就把你这边的小净室改为浴室。”赵世宇不想就刚才李画敏沐浴的事说嘴。

李画敏换上短袖衣服,穿一条宽松的长裤子,躺在床上,边摇蒲扇边打呵欠。赵世宇进房,顺手关上房门。李画敏的困意全消,坐直身子警惕地望这个仅穿褂子和短裤的男子,一颗心怦怦狂跳,差点儿要蹦出咽喉。李画敏紧张地想:“他要干什么?已经说好了暂且不做夫妻的,难道他反悔了?”

赵世宇向李画敏温柔地笑了笑,在房间中蹲下,点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一股淡淡的清香在房间内飘散。

“你这是在干什么?”李画敏忍不住问。

“这是艾炷,可以驱赶蚊蝇的。”

赵世宇来到床前,望紧靠墙壁而坐的李画敏,只见紧身衣服勾画出女子玲珑的曲线,裸露的胳膊白玉般圆润,让赵世宇看得突然全身燥热。李画敏不敢望站在床前的男子,她目光落在身旁的鸳鸯枕上,支起耳朵留意赵世宇的动静,盼望他早点离开房间,这深夜时刻与一个陌生男子同处一个房间内,一个床上一个床下的相对,既暧昧又危险。盼了许久,赵世宇都没有离开的意思,温柔的眼神在李画敏身上来回移动。

李画敏得想法赶人了,她懒洋洋地打个呵欠:“困了,我想休息。”言外之意就是,你可以走了。

谁知,有人会错了意,当作某种暧昧的邀请,赵世宇笑了笑在床沿坐下,木床立即往下沉一沉。

“喂,你想干什么?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请你离开这个房间,我要休息了。”李画敏冒汗,急得把话挑明了,别等到某人扑上来再解释就迟了。看到赵世宇仍坐在床边不动,李画敏紧张得抱紧双膝,睁大眼睛盯住他,只从那粗壮的胳膊就可以判断出,若是出现硬对硬的冲突,自己绝对占不了便宜。

“可是,这是我的房间,离开这儿我没地方可以休息。”赵世宇柔和地望李画敏,试图说服她,“我们已经拜堂成亲,迟早都是夫妻的,你何必推却。我们成亲是仓促了些,没有什么准备。你放心,这些年我准备了足够的木材,我很快就会打造出一套新家具,过两年就可以建新房子了,我说到做到的。。。。。。”

可是,李画敏对新家具和新房子不感兴趣,她只在意他是否守信用。李画敏摇头:“别跟我说这些。拜堂之前你就答应过我,给我一段时间,让我们彼此之间熟悉之后再做夫妻的,可现。。。。。。你说话做事出尔反尔,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赵世宇哑口无言,怔怔地看李画敏,此刻的他只希望自己的新娘子不要太聪明,可以让自己糊弄过去。沉默了半晌,赵世宇方说:“可是我们家只有两个房间,另一个房间是我母亲的,她肯定不会同意让你跟她一道休息。”他一个成年男子,自然不可以跟母亲一起休息的了,赵世宇的言下之意就是,今天晚上要使三个人都有地方休息,李画敏唯有跟赵世宇同床共枕了。

李画敏柳眉轻挑:“你别骗人。我问你,过去家里来了客人,你们是怎样处置的?”

“若来了男客,就跟我同宿;如果来的是女客,就跟母亲同眠。”赵世宇轻轻松松回答,这个答案对他目前的利益没有什么损害。

“要是以后家中再来客人,你打算怎么办?”李画敏不好糊弄,她拥有二十一世纪大学生的智慧,可不是一个居于深闺的娇小姐。

赵世宇脸跨了下来,支吾了半晌才说:“要来了男客,就住在厅堂;要来了女客,就跟母亲同住。”

“那你就到厅堂里去休息。”李画敏那双闪亮的眼睛中,带有坚决的拒绝,又含有强烈的乞求。

赵世宇矛盾重重,理智告诉他,不要逼迫她加深她心中的恐惧,可另一个声音在心底提醒他:“今天晚上是你的洞房花烛夜,软玉温香在怀,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辜负了。

正文 004。你,是不是男人?(下)

离开?还是留下?

赵世宇犹豫不决时,床上已经发出了嘤嘤的低泣,李画敏将脸埋在两膝间哭泣。赵世宇劝说几句,可越劝哭声越响,他烦躁地在床前转几圈子,恋恋不舍地望李画敏几眼,最终向门外迈步。当赵世宇走到门口时,身后的哭声小了许多,这叫他更憋闷。

屋子外,有十几条黑影紧贴赵家新房的泥墙,饶有兴趣地聆听新房内的动静。听房是本地一陋习,那些没有成亲的毛头小伙子和喜欢八卦的婶娘、嫂子们,爱到新房外偷听新人的动静。赵世宇今天娶的是从马尾河中救上来的富家小姐,更是极大的激起了人们的好奇心,来听房的人比别处更多。刚才隐约听到新房内对话,然后是女子委屈的哭泣伴着男人温柔的哄劝,就在大家以为好戏要上场时,却传来开门的声音,有人离开了新房,这让支起耳朵聆听的人们失望。

劳累了一整天,月娘回房间准备休息,突然听到厅堂里有响动,她举小油灯来看个究竟,居然看到本应在新房中的儿子躺在竹床上歇息,心中马上觉得堵得慌:“阿宇,你不在新房里睡,跑到这里干什么?快回房去。”

赵世宇不想回新房中去,拿话搪塞母亲。月娘拽住儿子来到新房外,房门被人从里面上闩了推不开,月娘就火了,冲里面喊两声没有人答应,于是隔着门板冲新房里骂:“不要说你来自大户人家,你就是金枝玉叶,与阿宇成了亲就是我家媳妇,就得侍候阿宇。洞房花烛夜把男人赶出新房,这种荒唐事亏你做得出来,就是目不识丁的村姑都比你识礼。还不快开门!”

寂静的夜晚传来狠狠的拍门声。赵世宇低声劝阻母亲,反而让月娘更冒火。

屋外在黑暗中偷听的人,此时此刻才知道刚才新郎官被新娘赶出新房,人人捂紧嘴巴憋住笑,支起耳朵聆听,唯恐漏掉了精彩的细节。

新房内,只穿小肚兜和小裤子的李画敏刚迷糊过去,就让震天响的拍门声和训斥声惊醒,听到月娘在门外边骂自己边逼赵世宇进新房,恨得她牙痒痒的,爬起来重新穿上衣服时,暗中把月娘这个恶婆婆咒骂了无数遍。夏天的夜晚本就闷热,穿上长衣裤窝在帐子内更觉得热得难受,李画敏掀开帐子一角,边摇蒲扇边看震动的门板,心中不断祈祷赵世宇能坚决抵制母亲的威逼。

新房外,赵世宇已经向母亲投降,他卸下一扇门板进入新房。等赵世宇从里面打开新房门后,月娘站在外面扫一眼低垂的帐子,提高声音:“阿宇,你要是个男人,就呆在新房里。哪里有洞房花烛夜新郎官宿在外面的道理?”

缩在床里面的李画敏听了月娘的话,恨得几乎要咬碎两排银牙,与月娘这个恶婆婆的仇是结定了。房门关上,李画敏隔着帐子望赵世宇在房子中央转来转去,胆战心惊的她额头、脖子、身体和手心上都汗津津的。赵世宇终于下定决心向床上走去,掀开帐子就看到新娘子紧靠墙壁而坐,惊恐万状地看向自己,仿佛自己会猛扑上去把她吞噬。

“你穿这样多,不热么?天不早了,睡吧。”

低沉的男音,入李画敏耳中异常恐怖,预感到事情不可避免地发生,绝望得李画敏把抓到的东西统统掷向赵世宇,哭着嚷:“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你说话不算数,你不是男人。呜——”

屋外偷听的黑影中,有人忍俊不禁“扑噗”笑出声来,意识到不妥,赶紧捂紧嘴巴继续偷听。

赵世宇练武的人听觉敏锐,分辩出哭声中夹杂有窃笑,怔了怔就想起本地偷听的习俗,一下慌了神,三下两下扯开怀中的枕头和肩上挂的被单,翻身上床一把捉住李画敏,急急地:“敏敏,你听我说。”李画敏被赵世宇强行拖到胸前,哪里能够心平气和地听他说话,自觉大难临头的她奋力挣扎,短短一分钟内把这个要非礼自己的男子以及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几遍。赵世宇又气又急,不顾一切地捂紧李画敏的嘴,将她按在床上不准乱动。

“嘻——嘻——嘻——”

“哈——哈——哈——”

外面偷听的人再也忍不住了,人人放声大笑。有谁听说过,洞房花烛夜新娘子这般谩骂新郎官的?

月娘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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