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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幸福小两口-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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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和何奶娘、兰花、春梅走到凉棚时,欣欣和燕儿已经手拿一根小竹签子,眯上眼睛“吧嗒吧嗒”地吮吸杨梅果,小额头因为紧紧皱着,呈现一道道浅浅的皱纹,两边嘴角儿有紫色的液体慢慢流下。
春姑递给月娘竹签子,请月娘吃杨梅。月娘接过竹签子,问欣欣和燕儿:“酸么?”
欣欣和燕儿都说酸。
“傻孩子,要是酸得难受,不吃便了。”月娘好心地提醒孙子和孙女儿。
欣欣和燕儿吐出吮吸得七七八八的杨梅果,用小竹签子扎了一个杨梅果放到嘴里,又是一阵眯眼、皱眉,“吧嗒吧嗒”地吮吸得有滋有味。
“瞧他们馋嘴样,既怕酸味儿,又要吃。”月娘无奈地摇头,用竹签子扎杨梅果吃。
因这果核里的仁儿可以减轻酸味,大人吃杨梅果,是不吐核的,杨梅果放到嘴里,轻轻咬“咯嘣”一下,连果肉带果核一并吃了。欣欣、燕儿、狗狗和那小女孩子儿是吃一个杨梅吐一次,盘子里的杨梅吃光时。凉棚里的灰沙地面上到处都是吮吸过的杨梅果,一片狼藉。
月娘、春姑和那个年轻妇女闲谈半晌,便散了。月娘只顾看跑到远处的欣欣和燕儿,没有提防脚下,踩在几个杨梅果上,滑跌倒了。春梅忙搀扶月娘起来,替月娘拍打身上的尘土和草屑,关心地问:“老太太,可曾摔伤了?”
春姑和那年轻妇人都关切地问月娘是否摔伤了。月娘自我检查一番,只是手掌噌破点皮。连说没有关系。春姑和那年轻妇人离开了,月娘向远处的欣欣和燕儿走去。
猛然间,月娘想到昨天晚上赵世宇说的话。就怀疑刚才那一跌,是李画敏做的手脚,不禁愤怒,再次检查,发觉身上多处酸痛。腰身也似是扭伤了。
哼,天底下竟然有这种儿媳妇,为简单不过的几句话,竟对婆婆下黑手。
月娘又气又怒,吩咐兰花和何奶娘照看好欣欣和燕儿,叫春梅搀扶自己回西大院。
坤伯母与张依兰从外面回来。与月娘相对而行。坤伯母看到月娘时,要回避已经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问:“月娘。你怎么了?若是不舒服,得及早请大夫来瞧。姑娘,小心搀扶,别让你家老太太难受。”
这本是好意问候,在月娘听来却是讽刺。月娘愤愤地:“你管不着。”在春梅的搀扶下,月娘径自离开。坤伯母和张依兰碰一鼻子灰。又是生气又是无奈。
月娘受伤的事,很快有人报给赵世宇,他匆匆忙忙回西大院看望,又打发人去请李三老爷来诊治。
“阿宇,瞧你娶的好媳妇!我不过说两句让你纳妾的话,她就整治我了。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我身为母亲的送个丫头侍候你,也是常有的事,我只是嘴上说说,她就不肯放过我了。”月娘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埋怨。
赵世宇是半信半疑:“母亲,你摔倒,是敏敏干的?”
“我站在凉棚里与春姑她们说话,好好的就突然摔倒了。阿宇,你媳妇现在欺负我,这事你看着办吧。”月娘不信,这个世道上可以任由儿媳妇欺负婆婆的。
赵世宇安慰月娘几句,走出回廊下问春梅:“老太太摔倒时,你可在场?老太太是为什么摔倒的?”
春梅老实回答:“回老爷,老太太与卢总管的夫人谈话时,没留意地面,踩中杨梅果就摔倒了。”
“老太太真的是踩到杨梅果摔倒的?”赵世宇沉下脸追问。
春梅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惴惴不安地说:“老爷,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少爷、小姐和卢少爷把杨梅果吐得地面都是,老太太没留意,踩到就摔倒了。奴婢该死,没有及时搀扶老太太。”
赵世宇脸色转缓,仍回月娘房间与母亲说话。
周妈妈搀扶李画敏慢慢地行走,遇到周妈妈的儿媳妇秋云抱孩子出来漫步,便停步逗孩子。周妈妈抱孙儿亲了几下,仍旧搀扶李画敏回西大院,两人谈论周童、秋云和孩子从自家小宅院搬回无忧大院居住的事。
周妈妈说:“自家屋子是宽敞,可是阿童是夜晚方可回去,我更是难得回去一趟,只媳妇和孩子两个人在那里不方便。搬回这里虽然只有一间房子,阿童空闲时可以回家帮着照看,我有时也可以抽空回去一会儿。只是没有地方做饭,只能在屋檐下将就着。”
李画敏听出周妈妈的意思,为难地说:“周童只是管饭店采购的小管事,按规矩是只得一间房屋的,那些小伙计还得五六个人挤一间屋子呢。等我问过阿荣,附近要是有小耳房,可以特殊照顾一间,大房屋是不能给的了。”
正要问小鬼,周童居住的房屋附近是否有空小耳房,就听小鬼报告说:“敏敏,刚刚月娘摔倒了,月娘和阿宇怀疑是你干的。”
“胡说八道!好好的,我捉弄她干什么?”李画敏无缘无故受到冤枉,十分的愤怒。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你睡着的时候,月娘和阿宇在厅堂里说话,月娘说你身子重,不能侍候阿宇,要买个好姑娘侍候阿宇。。。。。。”
正文 269。纳妾?会出人命的(下)
月娘的房间里。
月娘躺在床上一个劲地埋怨,赵世宇坐在床前耐心安慰。周妈妈搀扶李画敏,走进月娘的房间。
月娘侧面向里垂泪,赵世宇瞪眼看媳妇,在心中已经把这个无法无天的媳妇扇了两耳光。李画敏担心地走到床前,笨拙地低头看扭头向里的月娘,十分关切地问:“母亲,听春梅说,你摔倒了?母亲,伤到哪里?阿宇,还不赶快使人去叫三叔来给母亲治伤。”
听她的话,貌似是刚刚知道月娘摔伤的。
这一招,叫做装傻扮懵。月娘摔伤的事,姐是刚刚听说的,你有什么理由说是姐干的?
“敏敏,你不知道母亲摔伤的事?”赵世宇紧紧盯住媳妇,要从她的细微变化中寻找答案。
李画敏认真地说:“知道,我进西大院后,春梅告诉我的。”
周妈妈在旁边替李画敏作证:“老爷,夫人刚回来到,春梅就告诉夫人,说是老太太摔伤了。”
“谁叫你多嘴多舌!”赵世宇狠狠一瞪,周妈妈忙低头不语。
赵世宇两眼不眨地看李画敏:“母亲摔伤的事,不是你干的?”
李画敏睁大眼睛,努力扮出目瞪口呆、委屈万分的模样:“我摔伤母亲!无缘无故地,我把母亲摔伤干什么?”
赵世宇没来得及把媳妇的表现加以分析,作出决断,月娘愤忿地转头看李画敏:“还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我劝阿宇纳妾!你怀恨在心,所以故意让我摔伤。”
李画敏咬唇看赵世宇和月娘,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不断翻转。
嗯,居然敢主动承认劝丈夫纳妾,要是再跟她扮傻,有人就真当自己是傻瓜,说不定真替丈夫买个好姑娘暖床了。
“阿宇。你和母亲昨天夜晚在厅堂里,原来是商量买妾,不是谈坤伯母的事?”别看她挺着个大肚子行动笨拙,头脑却是异常的灵敏,说话咄咄逼人。
周妈妈一看谈话内容涉及主子私密,悄悄退出房间外。
看到媳妇徒然变色,赵世宇相信她是刚刚知道母亲劝自己纳妾的事,后悔莫及:早知道是这样,就应该跟母亲串通好,说话不得提及昨天晚上的事。
不过。为时已经晚了。
“呃,敏儿,我没有同意。”赵世宇连忙说明自己的立场。
既然媳妇是刚刚知道母亲提议纳妾的事。她捉弄母亲的事就是子虚乌有。母亲提议纳妾已经对不住媳妇,再冤枉她捉弄母亲是错上加错。赵世宇小心扶李画敏坐到椅子上,解释说:“敏儿,母亲不是成心的,她不过是看到你身体粗笨。随口说了一句。”
“宇,别忘了你跟我说过的话。你真的没有听从母亲的劝告准备纳妾?”李画敏扯住赵世宇的衣袖,仰头可怜巴巴地问。
“敏儿,你放心,我说过今生不会纳妾,是说到做到的。敏儿。我不会辜负你的。”赵世宇顾不得月娘在场,搂抱着媳妇温柔地安慰,连连保证自己不会纳妾。
李画敏将脸埋进赵世宇的身上。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心中却向月娘示威:“听到没有?你儿子是不会纳妾的。拜托,替你儿女纳妾的事,以后提都不要提。”
赵世宇安慰媳妇,落在月娘眼里。是儿子窝囊,受媳妇的摆布。眼看儿子小心翼翼地搂抱媳妇。低声下气地说话,月娘心中冒出个念头:无论如何,给儿子纳妾,免得他受制于媳妇。
月娘猛地从床上坐起,冲搂抱在一起的赵世宇、李画敏说:“阿宇,你要是个男子汉,就不要这样窝囊。男人纳妾算什么?我们家人丁单薄,回家之后,我便物色个好人家的女儿,买回来侍候你,替赵家开枝散叶。敏敏,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别学那小家子气,霸住阿宇不放。”
赵世宇目瞪口呆地看月娘:还叫纳妾?嫌不够乱么?
李画敏气得七窍冒烟,瞪看月娘:还敢叫纳妾?叫你知道姐的厉害!
不急,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可以,还是不要当他的面做泼妇。
“宇,你听听,母亲坚持要你纳妾。”李画敏压抑心头怒火,轻轻地扯赵世宇衣服。
“敏儿,别担心。”赵世宇不悦地说月娘:“母亲,难道你想闹得家无宁日?那雪雁在的时候,我没有过一天的舒心日子。现在家里太平了,母亲你居然要给我纳妾,你这不是添乱吗?”
月娘气得从床上跳下来,指着赵世宇哭骂:“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容易么?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用倚靠娘了,就可以骂娘了,是不是?娶了媳妇就忘娘,还真没有说错。”
赵世宇思忖刚才的话是说得重了,就不再吭声,放开媳妇,垂手任由月娘教训。月娘骂着骂着,见到儿子、儿媳妇都不说话,自以为占了上风,又提给儿子纳妾的话题:“古人说,长辈赐不能辞。我远在村子居住,不能照料阿宇,就选定个好姑娘来,替我照料儿子。就这么说定了。”
李画敏看赵世宇,他木头一般垂头站立,一言不发。
哼,坚持替你儿子纳妾?给你见识姐的厉害。
李画敏站起来,挺直腰板瞪月娘:“你坚持要替阿宇纳妾?我先声明,我是不屑于与人共侍一夫的。在你领那姑娘进赵家门的时候,就是我离开赵家的时间。我这个人做事从来不会吃亏的,我来赵家所创造的财富,我会统统带走,你们一家三口就回那个泥屋子去居住,耕种那两亩稻田吧。”
这种怪论,赵世宇有空时就研究驯夫日记,看得多了,再听媳妇说出来,没啥新奇感,只当没有听到。
月娘气得要晕:“什么?!你说赵家所有的财产,属于你的?村子里的新庭院,是阿宇辛苦建造的,村子中的二百几亩地是阿宇花银子买的,这个大院和外面的店铺。。。。。。”
李画敏平静地、慢悠悠地:“别忘记了,我刚来赵家时,你们只有三间泥房子、两间茅草屋,外加两亩地、一个小果园、一块桑田和大约一百两的银子。是我上山挖药材让家里增加收入,是我帮辨认药材阿宇才能够收购药材,是我运用法术帮莫家搬东西才有银子买下那二百多亩水田,这个大院是用我父母留下的银子买的,外面的店铺都是从我这里拿银子买的。。。。。。阿宇还欠我一万多两银子,有欠条为证。”李画敏从幽幽盒子里取出欠条,给月娘瞅,因月娘不识字,又念给月娘听。
媳妇说话噎死人不偿命的本领,月娘又一次领教了。月娘跌坐在床沿,手指李画敏问赵世宇:“阿宇,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赵世宇头痛极了,他很想寻个地缝躲进去,或者抱住脑袋风一样冲出这个房间。不能教训母亲,赵世宇只有阻止媳妇,怒气冲冲地斥责:“敏敏,你别胡说八道。”
一看儿子站在自己这边,月娘底气陡增,底气十足地训斥李画敏:“就算是你创造的财富又怎样?你来到赵家,你创造的东西都属于赵家的。就凭你这种目无尊长、不守妇道,容你留在赵家已经是宽容了,还敢颐指气使。阿宇,是不是?”
“啊,这个。。。。。。”赵世宇的头脑一时短路。
谁能告诉他,母亲和媳妇对阵的时候,他应该站在哪一方为正确?
李画敏是彻底地发飙了,因为月娘的话,更因为赵世宇的态度。李画敏双手叉腰,狠狠地说:“怎么,现在赵家富裕了,足可以娶几房妻妾了,就嫌我要赶我出门,另娶个低眉顺眼的儿媳妇?没那么容易!只要我李画敏不在赵家,我来赵家后的所有一切,都会跟随我消失:金银财宝、田地店铺、庭院奴仆,几个孩子,都会跟随我离开的。阿宇,要不要我离开?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走。”话说完的时候,李画敏已经是泪水涟涟了。
赵世宇惊恐地拉住李画敏:“敏儿,别这样,没有人要你走。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月娘恼怒地看赵世宇,失望地:“阿宇,你真的没出息。窝囊废!”
赵世宇咆哮起来:“母亲,你就不能为这个家、为我着想?你难道真的想看我什么都没有?如果敏敏不爱我了,她不再留恋这个家,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难道真的不怕回到旧屋子去,与我相依为命过日子?我不想!我不能没有敏敏,我不能没有孩子。”
听到他的真情告白,李画敏靠在赵世宇身上,放声大哭起来,这泪水是苦的,也是甜的。他知道,她需要什么;他也知道,自己要守护什么。
赵世宇搂着媳妇,微微颤抖。月娘呆不下去了,悄悄走出房间外。。。。。。
李三老爷跟随顺子来给月娘看伤势,婶娘跟随来看李画敏,夫妻俩来到西大院,让周妈妈领进小花厅,请他们稍候。
李三老爷疑惑地问:“周妈妈,不是说亲家母伤得厉害么?应该及时处置伤口。”
“对呀,要是迟延了,会让伤势恶化的。”婶娘附和,目光朝外面望,心中暗想:“好奇怪,过去来到西大院,都是自由行走的。如今周妈妈领进花厅来坐候,发生什么事了?”
正文 270。记住,不准说离开
月娘的房间里,李画敏靠在赵世宇身上,慢慢地停止哭泣。李画敏掏出手帕擦拭泪痕,她还没有从刚才的阴影中走出来,精神有点恍惚。
赵世宇坐在李画敏旁边,闷闷不乐地看她:“敏儿,以后不要再说离开的话,好吗?”
“呃,什么?”李画敏没有弄明白他的话。
赵世宇专注地看李画敏,流露出淡淡的忧伤:“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要离开的话。是我对你不够好,还是这个家不值得你留恋?”
“不是,你对我很好,这个家也好。”李画敏矢口否认,认真地思考着,接着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纳妾,我就会离开。”
“可是,从来没有这个如果。”赵世宇深深地看她,仍带着忧伤,“我只跟你说过一次,我已经说明了,那是跟你开玩笑。你老是担心我会纳妾,我对你的心,难道你不能体会到?”
“我,我知道。”李画敏喃喃。可是,她心里不踏实,他不想别的女子,别的女子会诱惑他。他能够时时刻刻抵制住诱惑吗?
赵世宇捧住她的脸,要她跟自己相视,固执地要求:“再说一遍,敏儿,再说一遍。”
李画敏凝视着他,轻声说:“宇,我爱你。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房间突然变得异常的寂静,静得让李画敏可以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赵世宇紧锁的眉宇舒展开,慢慢地俯身,将深情的吻覆在她柔软的樱唇上。
双唇分开的时候,赵世宇轻声要求;“敏儿,以后不要再说离开的话,好吗?我听了不舒服,好像你随时准备离开我一样。”
“对不起。宇。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李画敏顿了顿,忧郁地说,“可是,有时我真的好害怕。先是奶奶用强硬的手段塞个丫头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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