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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罩我去战斗-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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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麒麟有入人梦境的本事,从前在燕京的时候,隋喻的梦境她也曾经是入得的。然而自从楚京重遇,这厮许是城府愈发深了,许是故意有所遮掩,总之他不再是那个坦荡无邪的少年,她也再未能走进过此人的梦中。
隋喻看起来待她依旧极好,买好吃好喝讨好麒麟,为麒麟做她吩咐的任何事情,却好似再也回不去当年那般的无猜年月。隋喻对她总有些别别扭扭,既有回到过去岁月的美好意愿,可望着她的眼神,又总是隐隐带些暗愧意味。
后来知了父皇死的真相,岳麒麟大略猜测过此间缘由,隐约觉得此事或是与镇南将军相关,去岁的秋狩场,当属隋喻父亲当日的镇守范畴。难道父皇之死……
不然隋喻何必在她到楚京后退避三舍,见都未肯见她一见。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她与隋喻的兄弟情谊十分深厚,此事她着实不愿深想,也因为相信皇叔一切自有计较,便更是懒得深想。
然而今日宋福气提起了越家拳法,旁人不知这越家拳,麒麟却是很知道的。隋喻的母亲,习得便是一身高明的越家拳法,在他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这位看起来瘦削纤细风姿绰约的隋家婶婶,还曾教导她练过几日。
后来隋家婶婶极少在隋家遇见,岳麒麟每每羡慕隋喻双亲俱全,严父慈母,自己是没有的。却每每遭隋喻打断:“臣有什么好羡慕的。殿下的父皇与先后感情笃深,又将殿下视若掌珠,殿下过得其实才是极幸福的。”麒麟总当是隋喻宽慰自己,如今回想,难不成是这小子另有苦衷?
如今宋福气所描绘的私会情形……那名黑衣人待隋喻的态度既疑似情人,又可能就是某位至亲之人。麒麟从来不知隋喻还能有甚情人,更不信隋喻会在情人面前恸哭如此,那这人必是他的某位亲人了。亲昵到可以当面恸哭,还能毫不拘谨为他抚面的亲人……
还有这套越家拳法……况且那个还在被通缉的刺客团匪首,不就是那样一位身形瘦削的女子?
此事不堪细想,愈想愈惊。
天气本来就有些萧索,岳麒麟心底真是凉透了。然而毕竟事涉隋喻,尽管隋喻今为楚将,麒麟即便同他交情不若从前,终归还是认他为自家人的。
她出于私心,并不欲宋福气知晓其中详情,便未深作解释,只郑重谢过他,托辞说是困极,回府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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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喻守在门边待她许久,见麒麟回府,幽幽唤了她一声:“殿下。”
岳麒麟回身望他:“有什么事?”
“殿下一路风尘,身体可好?”
岳麒麟心中甚恼,你什么话不好对孤明说?孤同你的交情,如今只剩下对面寒暄两句客套话的地步了?
只是……隋喻若真的有意算计自己,她又当如何?理智的做法,是让厨子李立时秘密去一趟摄政王府,将此事原原本本禀明皇叔。
然而岳麒麟秉性天然无邪,依她的性子,她实不愿将这位儿时玩伴往恶处深想。
她自幼便有了读梦的本事,深觉自己看人的眼光绝不会错;出于私心,她更想要赌一把。故而她连厨子李都不想唤来,镇定心神思量须臾,只是同他淡淡一笑:“孤很好。将军如今同孤,话真是愈来愈少了。”
隋喻不语。
岳麒麟又道:“将军怎样待孤,孤是不管的,孤总是一贯的心思待将军,有孤一口酒吃,便有将军一口酒吃。”
“殿下近来真是长大了。”
岳麒麟没理,继而到:“孤本来就长大了,并不是近来的事情。父母不是自己可选,如我这般不省心的旧友,亦非自己可选。将军问心无愧便好,从心所欲,勿在为那些无中生有的事情烦恼了。”
此话道得半是通透,半是不通,岳麒麟斟酌半天的话,竟然多半是在开解隋喻,怪他的意思究竟不多。
麒麟知道了一些什么,隋喻不得而知,然而她今日的话,竟是仍然无比信他,隋喻心中震撼:“祥瑞……”
其实若在从前,麒麟遇事也未必能有如此好的心境。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她心底有了想要疼爱珍惜的人,便觉心底光亮四射,这世上可正可反的事情本来很多,若是不可强求,既然自己都已经如此幸运,便不要强求了罢。
皇叔曾教导她与成义,为君者用人,当取大节、宥小过,而士无不肯用命矣。功利一点来看,若是将来真要回去坐那个倒霉位置,隋喻这样的心腹之将,难道不当争取么?待人以诚以信,何愁没有肝脑涂地的人。
岳麒麟觉得自己跟着那个坏叔叔,真是愈来愈阴险了,她忍着点笑,正要进房,隋喻却又唤了她一声:“祥瑞。”
她皱眉转头:“你说。”
“摄政王……他待你可好?”
皇叔待她好还是不好,隋喻知道这个,便有些无甚意义了。岳麒麟果真狡猾了许多,不愿正面答他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反沉声嘱咐:“唉,一道上听闻近来京城刺客猖獗,孤不知是不是又要倒霉了呢。孤得先睡一觉好作准备,隋将军一切多费心了。”
不待隋喻多说,她撇完这句话,径自入了内室。
**
就这样足足过了三日,岳麒麟竟没能见过皇叔一面。
第一日无念来过一回,送了些南边进贡宫里的橘子。
第二日也是无念来的,来管麒麟要桂花露,说是王爷喝完了。幸好岳麒麟早有预备,甜甜蜜蜜寻了一罐让他带回去。
据无念说,因为月余未归,虽有丞相代为撑着,究竟积了不少未决之事,皇叔除了每日进宫给太后皇上请安,就是日夜伏于书案办公,已然两日不曾去榻上睡过一觉了。
麒麟听闻揪心不已:“不睡病怎么会好?到京城的前夜里还毒发了的。神医来信说是路上又有耽搁,尚在京郊,过几日方能过来。”
无念并不知毒发之事,知了大哭:“太子啊,小的本来埋怨王爷,说他不顾京城一大堆的事情,非要出这趟京。可王爷说了,明年更不得闲,说不定此生也就偷得这一回闲……博您一笑便也值了。王爷心情大好呢,笑脸比从前多多了,太子,您……往后可要待我们王爷好好的,万不能辜负了他,他是个可苦命的人啊。”
麒麟也不避着无念,急点头:“会的会的。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无念摇头:“千叮咛万嘱咐,让太子千万不能去,说他会……分心。您要是偏要去,王爷肯定得骂小的,您看在王爷的份上,多替我们小的担待担待罢。”
麒麟一想,他是怕分心啊……觉得益发甜蜜,便由得无念回去了。
第三日,皇叔又差无尘送过一趟栗子来,说是这是瑞发祥新进的野生小金栗,比此前的尖栗子口感更糯更香。
他有工夫琢磨这个,倒没工夫来看她一眼……麒麟剥着栗子,虽觉得心中的那道光,比这窗前明月光还要透亮,却到底有些哀怨。这种分离的日子真是要命,他不是真的不想见她罢,她去了,难道真就给他添乱了?
第四日的下午,府上来了二位贵客,一位是思念岳哥哥成狂的肉包子卓成义,另一位,是肉包子领来的不速客。
卓成义先是将岳哥哥搂了又抱,而后指指身后,压低声急急撇清自己:“这位是临青大长公主的女儿,临安郡主。表姑今日进宫来玩,偏巧听见朕要出宫看您,便死活要随朕一同溜达到此,岳哥哥勿怪啊,朕不喜欢这些小女孩,最麻烦了。”
岳麒麟嘿嘿一笑,自然客气称说无事,毕竟也是皇叔家中亲眷么,都是亲人。
小肉包身后那位粉团儿般娇滴滴的小姑娘,便是临安郡主了。那小姑娘眸子晶亮,一见岳麒麟,神色竟有些扭捏,粉脸一红,低了头道:“岳哥哥好。”
小肉包在旁大笑:“小表姑你昏头啦?朕唤他作哥哥,表姑也唤他作哥哥,这下辈分岂不乱了?”
岳麒麟直打圆场说无事无事。
临安面上晕了两酡红,嗔一眼小肉包:“论辈分来的话,你将来还不定得唤他什么呢。”唤一声表姑夫也是可以的罢。
小肉包不明其意,只道临安说的是岳麒麟将来归国即位之事,笑道:“你是不明白我同岳哥哥的关系,将来肯定不会生分的,咱们就算七老八十,朕便还唤一声岳哥哥又怎么了!”
麒麟与肉包弈棋,临安无所事事,便自告奋勇为他们打扇,肉包被她扇得心烦意乱:“这都快结冰了,小表姑您打的什么扇啊,冻死朕了。”
临安收扇子自捶一下手心:“该打该打,是我昏了,前天早晨还给四哥哥扇了一早上扇子呢,故而给忘记了。”
卓成义狠命瞪她:“小表姑你胡说些什么!”
岳麒麟起先还不曾反应过来,四哥哥。缓缓一思量……
她不动声色,哼,那个坏蛋。四哥哥真是享得好福分,来瞧自己一眼便不得空,倒有甜甜糯糯的小表妹红袖添香,帮忙打扇。
临安笑着实言以告:“四哥哥前天一早上进宫请安,不知道为甚被太后罚跪。因为太皇太后又心疼他跪在殿外,怕四哥哥受了风,殊不知那丹炉旁又太热了,太后宫中炼长春丹,便发了四哥哥去炼丹炉旁罚跪。四哥哥大汗直流,我偷跑去给他扇了一早上。四哥哥也真是的,不知为了何事那么犟,太后对四哥哥是又爱又怕,后来她见四哥哥面色不甚好,又担怕他真的生了气,才打发他回去了。”
卓成义大声咳嗽:“哎呀,皇叔没事的,你不必担心他,皇祖母那是闹着玩的嘛。”
临安呆呆的:“我不曾担心四哥哥呀。”
岳麒麟隐约觉得皇叔罚跪与自己相关,十分忧心他的身体,不由下棋连输,临安端茶递水,一会儿又剥橘子给麒麟吃,笑话麒麟棋风莽进。
小肉包肉乎乎的手托着腮,觉得这个小表姑真能惹麻烦,皇叔千叮万嘱不让告诉岳哥哥的事情,岳哥哥终究还是知道了。
**
夜里岳麒麟因为心底有事,竟是久久无眠。
往日每每思想起皇叔,总会觉得温暖,而今再思念他,便只觉……一切都是滚烫的,烫得连这夜色的边缘,都微微泛起了波澜。
三天都不曾来看她,平常白天原来还有小表妹服侍打扇。可见临别搂着她说那些,全都不过鬼话罢了。仗着孤是个只听他话的乖巧傻蛋,便这般欺侮孤,不是坏家伙是什么……也不知道跪了那么久,膝盖痛不痛,身子要不要紧。
岳麒麟百无聊赖,找出昨夜未吃完的小金栗,在屋子里剥了一堆,往空中高高抛起一颗栗子仁,再凑了嘴去接。正练到第五颗,那颗栗子仁抛到半空,却迟迟未见落下来。
她扫了眼四下无声也无人影,心中只记得那个刺客,心底猛地一沉……
岳麒麟强自镇定:“你要孤的命可以。孤……想先去见一个人。孤用性命担保,孤肯定回来的。”就算死也得再见去见他一面罢!
话音刚落,却被身后那个火烫的怀抱紧紧裹住,灼人的吻便细细碎碎落在颈间:“你要去见谁?”
67复学记
岳麒麟一听这声音;也不顾脖颈里那些细碎烧灼的吻,气得忿然落泪;挣得更凶了。当然她绝对挣不脱,愈挣那个怀抱愈紧,反被他钳了身子,搂到身前;也不容她缓上一缓,火唇便落在她的唇瓣上。
许是从外头刚入室的缘故,他的唇落在她颈间时,原本带有一种柔软清凉的触感,怎料唇与唇一经相接;他便带了风卷残云的火热,像个不速的来客,麒麟恍惚就要被烧化在这无边的夜里。慢慢地,麒麟懒得再挣,皇叔拢着她的的双臂亦渐渐放轻放柔,他的唇间慢慢换了一种轻柔舒适的吻法,轻轻缓缓,却亲得她脚底绵软无力,因为无有着落,身子几乎只能半靠在皇叔的身上。
“还没告诉我,要去见谁?”
麒麟不理他的问话,慢慢抵了舌尖,顽皮地探了探,卓颂渊似是十分耐着性子,由得她调皮拨弄;麒麟便放那小蛇往深里撩了撩,卓颂渊仍是好脾气,由得她逗;麒麟便放了些胆子,往他唇齿间极轻极细地勾勒,扰得卓颂渊唇畔又痒又麻,喉间逸出轻缓满足的叹息声;麒麟不以为陷阱,只当得了鼓舞,更长了本事,允那小蛇游去更深的地方一探究竟,却路遇狠心的反击者,卓颂渊一个刺溜就截住了她,以比思念还厚重的力道满满包裹住了那条顽劣小蛇。麒麟想逃早已不及,被他轻吸慢吮,辗转欢喜,直她的舌尖被逗弄得无力再去扰他……为止。
岳麒麟哀告道:“唔唔……酸的啊。”
皇叔一手托起她的脑袋,捧着往那双泪眼上细细啄:“怪我不知轻重了?不想我?”
岳麒麟既不想忸怩,也不愿否认。本来舌根酸得欲哭,这会儿眼睑又反被吻得麻麻痒痒甚为受用。皇叔好生本事,欢喜悲忧,仿佛在他手中牵了一根无形的线,他想让她往西,她便再往不了东。她岳麒麟就算没用,几时这样无能为力过,委屈伴随眼泪,被他啄得一串一串,扑簌簌砸落下来。
心中对这坏家伙固然爱极,又恼他太过欺负人,干脆肆无忌惮拼命地哭,思念的酸楚、对他身体的担忧,一切有关系的没关系的,但凡是她有生以来觉得委屈的事情,统统调集而来思虑一遍,哭个够本。
麒麟哭的模样很是有趣,顿一会儿,再涌一阵泪,月光映着她脸上点点晶莹,撒得就似细碎的琉璃屑。卓颂渊知她是有意撒娇,自己无可解释,也只有投入迎合她,欢欢喜喜将那些泪水一一吻落。
“小哭包,往后不准让旁人……看见你哭。”
他是小气不欲人见着她的样子,以为小东西天底下最最动人,岳麒麟只道皇叔凶残:“还让不让人活了,喜欢上一个坏蛋有什么办法,哭一哭才畅快么。”
“你道我这两日好过么?”他话说至此,为她揩泪揩得心疼,却又无以言表,依旧以吻诉情,将唇细细密密落于麒麟的面上。
麒麟哭累了,总算听到一句想听的,知道他也是一样的心思,心内郁郁之气稍解,吸吸鼻子问:“喂,那个栗子呢?”
卓颂渊无奈摇头,都这样心心念念仍旧惦着她的吃食。他一摊掌,方才那颗小栗仁正安安稳稳卧于手心。麒麟欲抢,他却忽而往空中一抛。麒麟眼疾手快,立时张嘴去接,辛亏之前刚练过几回,竟是很准,接住了。
她万分得意,含着栗子望着他,满眼促狭。
岂料卓颂渊一个俯身,凑来一吻,轻车熟路挑开她的唇,舌尖轻轻一勾,趁麒麟尚且木在那里,栗子已然滚入了他的口中。
岳麒麟哪里肯轻作依饶,踮脚攀上去抢夺,皇叔一躲,竟嚼两口吞了,顽劣得就似一个少年。麒麟满脸气结,望着这个居然有些调皮的情郎,他目光里满是狡黠笑意,良久方道:“这还是我头回吃到你剥给我的栗子。”
麒麟嗔道:“哪个剥给你的哦?”
卓颂渊丝毫不曾着恼,挨着桌案坐下,随手往桌上那一堆栗子仁里取了一颗,抛入口中:“剥那么一堆难道不是给我的?很好吃。”
岳麒麟夹酸带醋道:“四哥哥有红袖摇扇,哪得工夫来吃什么栗子哦。”
卓颂渊一愣:“是皇上……”
麒麟嘿嘿笑道:“皇上岂敢唤他皇叔作四哥哥?”
卓颂渊不语,知道是被小表妹卖了,罚跪之事已为麒麟所知,此时无可辩白,只得道:“担心了?放心,什么事都没有。”
麒麟瞥开眼:“我是你什么人,你的家事岂用来知会我,我……担的什么心。”
见他不语,岳麒麟又慢慢转回眼睛偷眼看他,月光映照他的面容,泛起幽幽好看的光泽,平和却动人。皇叔也不用说话,就这么了然地望着自己,好像早将一切看得穿穿。
麒麟看出他一副不愿说事情细节的模样,觉得皇叔自有计较,她实在不便太过逼问,只悄悄蹲下,欲取揭他的裤管:“我看看。”
卓颂渊一手挡了:“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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