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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期不负言-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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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对于把他弄哭这件事,突然有了很深的罪恶感。
见我一脸担忧的望着他,他竟然丝毫不觉得尴尬,泪水中,冲我绽放出一个明媚如早春三月的笑容,吸吸鼻子,然后说道,“致远都记不清有多久没哭过了呢。”
我被那笑容迷惑了眼睛,无意识的说道,“是啊……哭哭更健康。”
听我这样说,他笑的更厉害了,贝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眼睛亮若星辰。
此刻的夏侯致远清新的就像清晨的第一滴荷露,那么透彻,那么单纯的快乐。
他扯过我的袖子,让我和他坐在一起,把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很小声很小声却很满足的说,“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累很累,把自己包裹在那么多伪装下面,对所有人都温文有礼,只是为着某些人的期望活着,从来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遇见潇潇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也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对着一个人,只是单纯的傻笑或是伤心,可以看自己想看的书,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爱自己想爱的人,原来,是那么幸福。”
他枕在我的肩上看蓝蓝的天,止住了泪,又轻轻合上了眼睛,唇边的酒窝满足又快乐。
我轻叹一声,手轻轻抚上了他的头,突然想起我在原来的世界的弟弟,若是没有八岁时候那场失散,他也该像夏侯致远这么大了吧?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快乐不快乐?伤心的时候有没有人愿意安慰他,听听他的心里话,哪怕只是像这样轻轻摸摸他的头,静静的让他依靠。
我心里突然母性泛滥的百般温柔,却根本不知道夏侯致远心中真正想的是什么。
见我摸他的头,他也并没阻止,反而头更向我颈窝深处靠了靠,仍旧闭着眼睛,接着说道,“父皇和母后常夸我聪敏,文武百官也不敢对我的话有丝毫马虎,可这一次,我真的希望自己笨一点,再笨一点,这样也许就不会想你话里的前后矛盾,这样也许就不会在乎九哥深夜从你的房里走出来,这样也许就不会在乎你叫我弟弟时那认真的神情。”
他的语气平静又忧伤,无悔又快乐。
我怔住了,脑中还无法转换自己的角色,他竟然这样在乎我的所作所为么?再笨一点,再笨一点,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希望我叫他弟弟还是不希望?
我动了一下,却被他按住了手,他伸出干净修长的手,轻轻的覆上我的,柔声说道,“你若即若离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那只是你性子淡然罢了;你对九哥撒娇的时候,我就安慰自己那只不过是你和我一样把他当作哥哥罢了;你为驸马流泪的时候,我还是告诉自己不该那么在乎你的过去,我不该让你觉得我对你的爱,是一种负担。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嫉妒,还是想占有,我想你的眼里只有我一个,我想你依赖我,离不开我,只为我一个人这样傻乎乎的笑。”
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对上我的,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他唇边无奈却幸福的笑,“卫潇潇,我那么那么喜欢你,那么那么的喜欢你。”
我还僵在原地,他突然倾过身子,红唇毫无预警的,吻上我猝不及防的唇。
我仰面倒在草地上,手被夏侯致远牢牢握在头顶上,夏侯致远覆在我的身上,在我唇上辗转流连。
我真的真的彻底被SHOCK了……
弟弟……弟弟会这样做吗???
刚刚反应过来,于是我下意识的想去推他,可手却被牢牢的制住,在他的身下我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却惹他更激烈的舔舐,他下身的欲望更是灼热的顶在我的两腿之间。
我顿时像极了个煮红的螃蟹。
又燥热又难堪。
他的吻青涩却炽烈,温柔又挑逗,却丝毫不给我喘息的空间。
我挣脱不了,又不敢再放肆的增加我们身体的摩擦,引来我更加无法控制的后果,心中只得无限悲哀的想着,早上出门的时候,要是吃头大蒜就好了,熏不死你丫的!
在我用心的祈祷下,神并没有出现,但是出现了一把剑。
是的,一把剑。
那剑尖冷冰冰的抵在夏侯致远的咽喉上,顿时凝固了他所有的动作。
我十二分郁闷的看着握着剑站在我们上方的乌子恺,我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觉得头痛的不行。
可夏侯致远就像是预料到了似的,丝毫没有惧意,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从我身上爬了起来,然后笑着拉起我,蹲在地上,无限怜惜的帮我掸落衣角上沾染的尘土。觉得满意了,才缓缓的站起身来,整个过程,流畅自然的就仿佛他已经做了一辈子,而且愿意就这样做一辈子。
我突然觉得一阵小风吹过。凉飕飕的,神啊,为什么我会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呢???
乌子恺的剑尖紧贴着夏侯致远的脖颈,割破了那晶莹如玉的肌肤,我看见,一滴殷红的血,滚落尘土。
我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是又随即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下脑袋,因为我发现,我根本没什么能说的。
“九哥,从我爱上潇潇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们两个谁也无法避免这一天的到来。”
夏侯致远用手抵住剑尖,转身与乌子恺对视着,那目光炯炯,却无比坦荡自然。
乌子恺却反而笑了,扔下剑,说道,“即便你向我要江山万里,我这个做哥哥的,也绝对不敢有半点不舍,可是,致远,你不该肖想我最珍惜的东西。”
他们俩个就这样笑着对站着,却暗涛汹涌。
我心里哀叹一声,难道传说中的兄弟反目,因爱成仇的狗血版本就要活活的发生在我卫潇潇身上了?
可我真的,不想让他们两个之中的任何一个受伤。
我上前扯住乌子恺的袖子,急急说道,“乌子恺,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致远他还是小孩子,你……”
乌子恺的左手颤抖的抚上我的发,用支离破碎的眼神望进我的眼,一字一句的说,“卫潇潇,你,又能看清自己的心么?”
我被那句话震在原地,放下他的衣袖,看清自己的心,我能么?
我咬着嘴唇正在思考着,却见他们两个已经赤手空拳打了起来。招招式式,都是毫不留情。
我心里一着急,就冲进了战局,左手一招‘游龙戏凤’隔开夏侯致远要锤在乌子恺胸口的拳头,右手虚晃一招,化解了乌子恺袭向夏侯致远头部的掌风。
他们俩个都愣住了,即想打败对方,却又都不想伤到我,渐渐手忙脚乱,于是我们三个人终于越打越混乱,越打越糊涂。
终于在‘咣’‘咣’两声之后结束了这场混战。
我的左眼和右眼各挨了他们俩一拳,只觉得天昏地暗,鼻子里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晕倒之前,我心里还在恨恨的想着,难道这两个兄弟反目成仇是假的,想趁机揍我才是主要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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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死我了……”我有气无力的哼着。渐渐转醒。
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室内的烛火静静的燃着,夏侯致远和乌子恺都不见了,眼前只有沾衣抽抽噎噎的小脸。
见我醒了过来,沾衣哭得更厉害了,断断续续的哽咽道,“小姐……究竟……是哪个……这么……狠心……居然……敢……打你……”
瞄了一眼窝在我旁边一脸探究的葡萄,我转移话题的问沾衣,“看见九皇子和十一皇子了么?”
沾衣终于像是想起来什么是的,奇怪的说道,“他们俩一起送小姐回来,好像做了什么错事,到现在一直在花厅站着,也不敢进来。”
我呲牙一笑,对沾衣说,“沾衣啊,不用管他们俩,我肚子饿了,你去给我端碗粥来。”
沾衣这才止住了哭,起身出去了。
我用指尖轻轻的摸了一下眼眶,哇,真疼啊,他们俩下手真他NND狠啊~
葡萄在我怀里蠕动了下,闷闷的说了一句话,“好丑的女人。”
狼会说话!!!!!!!!!!!!!我又被SHOCK了,一个高空弹跳,脑袋‘咣’的一声撞在床顶上,又多了个大包。
我趴在床上,疼得眼泪哗哗的,有气无力的哼哼着。
“给本王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洗澡。”葡萄轻蔑的瞥了我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
此时的我就被折磨的剩下半条命了,心里想,猪会上树,弟弟会变禽兽,葡萄会说话,反正我的世界已经乱七八糟了,爱咋咋地吧。
正好沾衣推门进来,我就张口说道,“沾衣,把粥搁在桌上就行了,麻烦你再去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洗澡。”
沾衣是个办事效率很高的好孩子,没多大一会,一桶洗澡水就准备好了,我把沾衣哄了出去,抱起床上的葡萄,非常解恨的扑通一声把他扔进水里,淹不死你丫的。
葡萄在水里扑通了几下就没了声音,非常爽的浮在水面上,肚皮朝上。
我心里更恨了,转身回到了床上,把被子蒙在头上,决定再睡一觉。
梦倒是出乎意料的香甜,大概是太累了的缘故吧。
所以当我被一阵水花激荡的声音惊醒的时候,有点呈痴呆状有点石化的看着在水桶里缓缓站起来的裸男。
银色的发及肩,身形修长健美的宛如希腊神话中的神,碧绿色的眸子散发着单纯和邪恶矛盾交织的光芒,薄唇轻轻上扬,仿佛蔑视一切的笑着。
我愣在原地,血气上涌。
只见他旁若无人的站起身子,一只脚已经跨出了浴桶。
我吸了吸鼻子,又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正在这时,敲门声突然想起,我还没等应声,乌子恺和夏侯致远就推门走了进来。
于是,两个一脸愧色的男人和一个裸男,一个熊猫眼流着鼻血的女人在这个房间形成了诡异的风景。
所有人都僵住了。
一阵凉风吹过,我觉得我可能又要晕倒了。
混乱的人生
只见他旁若无人的站起身子,一只脚已经跨出了浴桶。
我吸了吸鼻子,又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正在这时,敲门声突然想起,我还没等应声,乌子恺和夏侯致远就推门走了进来。
于是,两个一脸愧色的男人和一个裸男,一个熊猫眼流着鼻血的女人在这个房间形成了诡异的风景。
所有人都僵住了。
一阵凉风吹过,我觉得我可能又要晕倒了。
夏侯致远由惊到怒的神色,乌子恺已经出鞘的剑,裸男满不在乎的笑,我突然觉得,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晕更美好的事情呢?
我用头狠狠的撞了一下床角,然后呼了一口气,面带微笑,如释重负的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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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穴凉凉痒痒的,好闻的药膏味道,我幸福的上扬了唇角。
慢慢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还是乌子恺,夏侯致远,裸男(现在他已经穿上衣服了)。
他们三个人各占据屋子的一角,气场强烈,阴云密布。
我嘤咛了一声,他们三个都走上前来,关切的看着我。
虽然我现在非常想知道这个从天而降的裸男是谁,但是考虑到还要在夏侯俩兄弟的虎口下逃生的问题,我转转眼珠,扶住胸口,一脸忧伤的说,“你们是谁?我在哪里?我怎么了?咳咳……”
乌子恺和夏侯致远交换了下眼色,都抱着胳膊默不作声。
我在被子里偷偷拧了下大腿,痛的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十二分无助的说道,“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呢?难道我失忆了?……”
夏侯致远翻了个白眼,接着不理我,乌子恺上前捏起我的下巴,牙齿咯咯作响的说道,“卫潇潇,你这小脑袋一天天装的都是什么?”
“啊?公子,男女授受不亲啊,你!”我满脸惊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裸男突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捶胸顿足。
我在心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本来洗澡的是葡萄,怎么就便成你了呢?
葡萄……裸男……裸男……葡萄?!!!!
心里因为突如其来的想法而恶狠狠的抽动了一下,葡萄既然都会说话,那么变成人形也不是什么可以难以理解的事情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居然夜夜和一个狼妖同塌而眠……(作者:这不是重点吧!)
“卫潇潇,别和我玩失忆,他是什么人?”打断我的思绪,夏侯致远拿起乌子恺的剑,直指着笑的趴在地上的裸男or葡萄。
搞什么搞啊,好不容易弄个失忆的桥段,结果没有一个愿意买账的,我耷拉下脑袋,一阵郁闷,无意识的脱口而出,“我表哥。”
室内回归平静,寒流再次袭来。
乌子恺深呼吸了一口气,掰过我的脸和他对视,“请问你,卫潇潇,哪个表哥会在自己妹妹房间赤身裸体的沐浴?”
我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答道,“沐浴当然要赤身裸体啊!”
“这不是重点!”夏侯致远和乌子恺难得一致的一起喊道。
震得我耳膜嗡嗡直响。
我委屈的掏了掏耳朵,又酝酿了几滴鳄鱼的眼泪,这才抬起头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我这位表哥虽然已经20多岁了,但是智力就跟10岁的小孩一样……甚至生活都不能自理……我怕你们嘲笑他,所以……所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撒谎,但是直觉的,我想保护葡萄。葡萄不是人类,万一这两个皇子勃然大怒绑个柱子把他烧死了怎么办?
简直不敢想象。
葡萄终于止住了笑,碧绿色的眸子射向我,冰冻三尺。
我拼命的向他使眼色,甚至连下跪的手势都使出来了,他这才冷哼一声,默不作声的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我。
乌子恺的目光疑惑的在我和葡萄之间穿梭,还要说些什么。
却见沾衣又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小姐,小姐,有人砸场子了,说一定要见你。”
听见沾衣的话,我是如闻天籁啊,他们再审问几句我估计连宇宙飞船都编出来了,我立刻爬下床,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门口,握住沾衣的手,激动的说,“我亲自来处理。”
穿过回廊,我向棋馆的大厅走去,棋馆的装修我是颇花了一番心思的,分为雅间和大厅,满足不同层次的消费需求。
脚还没迈进大厅,我就听见一道挑衅的女声,“我等都是仰慕止国第一才女的名气而来,可是至今她连面都不肯露一下,是看不起我等还是真的丑的无颜见人了?”
多标准的砸场子台词啊,这样是搁以前,藐视我的美貌,简直就是死罪难饶,可是今天不一样啊,这是解救我的天籁之音啊。
想到这里,我满脸堆笑的跑了进去,只见说话的女子桃腮柳眉,一张脸明媚如芙蓉春色。
我一把握住挑衅女的手,粉激动的说,“我就是卫潇潇,见到你很开心。”
挑衅女满脸惊恐,抽出手,倒退了一步,说了一句,“好丑。”
四周也一片唏嘘声,大概是议论,原来卫潇潇真的这么难看,怪不得给驸马做妾都遭到拒绝。
还有几个义愤填膺的指责挑衅女,大意是,人家都已经难看成这样了,你好非要人家出来见人,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啊~!
我恶狠狠的抽动了几下眉角,正待说话,却见乌子恺和夏侯致远已经尾随着进来了。
他们两个一迈进这大厅,我就感觉到了什么叫主角登场。
一个是一身黑衣的冷酷风流,一个是翩翩如玉的美少年。
唯一的共同点是二人身上那浑然天成的压迫气势。
聒噪的人群忽而都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俩,完全的忽视了我的存在,挑衅女微微涨红了脸,手在衣襟前不安的绞着。
夏侯致远瞥见快被人群淹没的我,一把揪了出来,握住我的手,眸子压制全场,“是谁在笑语嫣然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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