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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期不负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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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仍是沉默,这时候致远突然一拍手掌,朗声道:“若是我,便令小股精锐部队偷袭,直插敌军主帅大营房,敌必乱。”

“致远哥哥好厉害!”惊月娇笑道,一脸崇拜的望着夏侯致远。

雷厉沉默不语,我被致远突然的一拍手掌惊了一下,一块苹果卡在喉咙里,顿时咳的满面通红。

“潇潇姑娘有什么高见?”雷厉在长久的沉默后望向我,目光如闪电般的向我射来。

那是岁月沉积的老练与洞穿,让人无所遁形,无法隐瞒,我瑟缩下脖子,机械木讷的吐出一个字,“火。”

接着咕噜一声,苹果块安然的从食道滚落到胃里面去了。

雷厉震惊的看着我,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话在室内回荡:“我止国若是早得姑娘之才,何至于退败割地,祖宗蒙羞!”

于是,室内又变得异常安静了。

夏侯致远目光深邃的盯着我,眼中流光溢彩。

十三皇子仍是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只是悬在胸口的手出卖了他的不平静。

乌子恺把桌上的纸揉皱了扔进纸篓里,我拿起来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的字,正是,“火”

我只是狗屎运好而已,而命运注定,乌子恺会是一个真正的帅才。

然而无论怎样,这件事情还是造成了止国朝野震荡,因为雷厉坚持不再教授皇子们兵法,甚至跑到夏侯老狐狸面前连声哀叹:“卫潇潇,为什么偏偏是个女子,如果他身为男子汉,则老夫甘愿退位让贤!”

其实,以上造成我声名鹊起的种种事件都不是让我最苦恼的,我最苦恼的是有一天我在给皇太后讲完枕边故事之后,她乐得合不拢嘴,直嚷嚷认我当干女儿。

话说皇太后的干女儿=夏侯老狐狸的妹妹=乌子恺的阿姨。

至此;乌子恺终于爆发了!

遭遇美少年

其实,以上造成我声名鹊起的种种事件都不是让我最苦恼的,我最苦恼的是有一天我在给皇太后讲完枕边故事之后,她乐得合不拢嘴,直嚷嚷认我当干女儿。

话说皇太后的干女儿=夏侯老狐狸的妹妹=乌子恺的姑姑。

至此,乌子恺终于爆发了!

皇宫内院。

室内的檀香袅袅上升着。

雕花木床,淡紫色的纱帐飘飘荡荡。

美貌的侍女刚刚薰香完毕,恭顺的站在两旁。

我艰难的咽下了玉盘中的最后一块千层酥,觉得百无聊赖。

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学过的一首诗,《洛阳女儿行》:洛阳女儿对门居,才可容颜十五余,良人玉勒乘骢马,侍女金盘脍鲤鱼。画阁朱楼尽相望,红桃绿柳垂檐向。罗帷送上七香车,宝扇迎归九华帐。狂夫富贵在青春,意气骄奢剧季伦。自怜碧玉亲教舞,不惜珊瑚持与人。春窗曙灭九微火,九薇片片飞花锁,戏罢曾无理曲时,妆成只是薰香坐。城中相识尽繁华,日夜经过赵李家……

记得老师当初对这种极度奢靡腐败的贵族生活进行了强烈的批判,直说这个少女内心一定是极为空虚的,我当时却对诗中的生活羡慕到冒泡,要知道,不是谁都有那么好的八字的!

对老师的话颇不以为然,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一定空虚?

然而现在踩到狗屎般的亲身体验……却神奇般的感到……这样的日子……果然是郁闷透顶的。

亦浅因为家中有要事,回晋国去了。

乌子恺则是成天忙着学着学那的,还要帮助夏侯老狐狸处理些政务。

突然很怀念在南王府的日子,我,璃清和师父,那么没心没肺的快乐着。

璃清还好不好?韩恪当了皇上,那璃清岂不是成了太子,那样的重担压在一个八岁的孩子身上,没来由的让人心疼。

师父自从那日迷晕他之后再也没见过了,天大地大,他只能寻得着我,我却寻不到他。

自知没有那么好的忍耐力‘妆成只是薰香坐’,于是开始频繁的出入御药房,摆弄些瓶瓶罐罐,也算是复习复习师父教的知识。

话说我虽然婉言拒绝了皇太后认女儿的要求,但是止国皇宫上下却都了解到了我地位的重要,所以我基本上晃荡到哪里都不会有人敢出来阻拦。

没什么干的了,就给自己手工制作一个面膜吧!

蜂蜜加上些特制的草药,细细的糊在了脸上,有点黑乎乎的,我呲着牙对镜子做了个鬼脸,然后晃晃荡荡的走出了房门。

今夜据说某某国大使来访。

夏侯老狐狸带着众皇子和大臣正在大殿设宴款待。

夜晚的风飘飘荡荡,我突然很想出去看月亮。

于是自顾自的爬上了御花园的一棵不算太高的大树,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

好大好远的月亮,好像芝麻烧饼啊。

看着看着我又觉得不对,以前就听说,总看月亮人会变得伤感的,于是微微侧了头,打起瞌睡来。

没想到这一觉睡的很是香甜,轻柔的晚风阵阵抚在脸上,说不出的慵懒惬意。

迷迷糊糊的梦见我和乌子恺出去吃面,没想到碰见了韩恪,韩恪一见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上来就要杀了我,乌子恺这小子很讲义气的挡在我前面,和韩恪缠斗了起来,韩恪单打独斗哪是乌子恺的对手啊,没多久就败下阵来,摔倒在地上,我见状连忙上去补踹了两脚。

正在洋洋得意的时候,就听韩恪怒气冲冲的大喊一声:“谁在树上!”

谁在树上?

韩恪怎么会这么喊?哦……原来我在做梦。

被这一声喊惊醒了梦,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向树下望去。

却见一个身着墨蓝色锦衣的少年怒发冲冠的样子,一手揉着脑袋,一手紧紧捏着一只眼熟的绣花鞋。

我再揉揉眼睛一看,惊悚的发现树下站的是十一皇子夏侯致远,而我左脚上的鞋子,居然不翼而飞了!

哎哎哎,就说狗屎运太好要遭报应的,我这种行为算不算是用暗器袭击当今皇子啊?

算了,还是下去承认错误吧。

心思至此,我把另外一只鞋子也脱了下来,赤着脚站起身来,足尖轻点树干,飘然而下。(作者:为什么要把另一只鞋也脱下来? 我:为了对称啊!)

从高空而落,晚风轻轻吹起裙角,罗裙顿时漾开了波纹,层层叠叠的渲染开来。

我正沉浸在自己美妙的POSE中不能自拔的时候,突然见致远身边的两名丫鬟大叫一声:“鬼啊!!!!!!!”

说罢,掩面而逃。

我嘴角扬起的笑弧僵在了脸上,风干的黑色药泥‘啪嗒’一声,在我脸上龟裂开来。

望着夏侯致远愈加抽搐的脸,我悲哀的发现,现在的自己,的确不比鬼强,不知道我的罪名会不会又添上一条,暗器偷袭不成,于是亲自出来吓人?

“卫潇潇。”夏侯致远突然唇畔扯过一抹浅笑,快的几乎让人抓不住。

“这都被你认出来了?”我惊悚的睁大了双眼。

“在止国皇宫内,能这般肆意妄为的女子,恐怕也只有你一人了。”夏侯致远嗤然一笑,眼光若有若无的飘过我赤着的双足。

然而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我和他依旧大眼瞪小眼的站着,夏侯致远叹了一口气,大概是终于放弃了要唤起我羞耻心的企图,把手中的绣鞋扔了过来,冷冷道:“穿上。”

“哦。”

于是我接过鞋子,坐在石凳上,扒拉扒拉脚底的沙子,开始慢吞吞的穿鞋。

这个夏侯致远皇宫人人传言他温文尔雅,待人宽厚,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整个过程夏侯致远都微微的侧着脸,像是回避着什么一样。

穿完鞋子之后,我伸了个懒腰,自顾自的走到荷塘边开始扑棱扑棱的洗脸,说到这,就要表扬一下古代的水质真是好的没话说,什么污染都没有,富含多种矿物质~

身后半天都没有声音,我想夏侯致远大概是走了吧,人家毕竟是皇子,不见得一定会和我这个小丫鬟计较。(作者:你终于有了是小丫鬟的自觉了……)

不知不觉弄湿了头发,我用衣袖抹了一把脸,站起身来,摇晃着脑袋,想甩开发梢的水珠。

猛的一回头,对上夏侯致远近在咫尺的探究眼神,我啊了一声,吓得身子不稳,脚底一个趔趄,身子直直向荷塘倒去!

救命啊!圣母玛利亚!我不会游泳啊!

手胡乱的挥舞着,不知不觉的拽上了夏侯致远的衣袖,夏侯致远被我拽的一个猝不及防,脚底一滑,身子紧随着我堕入水中。

天要亡我!

我摔在水中,死死的拽着夏侯致远的衣袖,像水草般缠绕在他身上,不管不管,要不救我,要不大家一起死。

挣扎中,灌了几口水,意识已经些微模糊。

忽然听得耳边一声恼怒的大喊:“站起来!”

站起来!

站起来?

站起来!!!

我下意识的放松了对夏侯致远的钳制,依附着他的身子,随着他,脚底一用力,站了起来。

……

这才发现……只是及腰深的水塘。

我惊魂未定的望着同样湿漉漉的夏侯致远,我的胳膊还紧紧缠绕在他的脖颈上。

水珠从他的发梢滴落,洒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滴落在他泛着玫瑰色泽的双唇上,滑过微微冒着胡茬的下颌,在他的喉结上轻盈的停留。

轻薄的衣料被水浸湿后,都紧紧的裹在了他的身上,隐约间,好像能看到他的肌肤纹理一般。

他清冷的双眸在月光的映衬下变得分外明亮,神情却极淡极淡的,有些飘渺的恍惚和魅惑。

我狠狠的咽了咽口水,忙结束自己八爪鱼的造型,在脸颊边用手胡乱的扇着风,居然觉得燥热起来。

“什么人在水里?!”一声侍卫的呵斥响起。

我猛的向岸上望去,悲哀的发现,夏侯老狐狸和乌子恺以及众臣们结束了晚宴,正在浩浩荡荡的走过来,走在两边的侍女成群结队的提着明亮的宫灯,霎时将整个荷塘附近照的亮如白昼。

果然是祸不单行啊。

我以手掩面,小泪纵横。

却见夏侯致远忽然转过身子,将我挡在了身后。

我这才发现,在灯光的映衬下,我里面的肚兜都变得清晰可见了。

“潇潇!你怎么在这里?”乌子恺终于发现了我,施展轻功掠至我面前,瞧见此时我和夏侯致远的狼狈,黑眸突然变得深不见底。

“咦?致远和潇潇,你们在做什么?”夏侯老狐狸还嫌不够乱似的,摸着山羊胡闲闲的飘来一句话。

而夏侯致远仍然执著的挡在我的身前,一动不动,由于角度问题,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场面很尴尬……

怎么解释呢?

于是我发挥多才多艺的天性自编自导的才能,摸着脑袋,弱弱的哼了一句,“哎呀,我要晕了!”

身子就软软的倒了下去,迷迷糊糊之间,仿佛被谁接住了身子,又被谁抢了过去。

我闭着眼睛,打定主意装晕到底,明早有人问我,我就说我跌了一跤,失忆了!

多情总被无情扰

于是我发挥多才多艺的天性自编自导的才能,摸着脑袋,弱弱的哼了一句,“哎呀,我要晕了!”

身子就软软的倒了下去,迷迷糊糊之间,仿佛被谁接住了身子,又被谁抢了过去。

我闭着眼睛,打定主意装晕到底,明早有人问我,我就说我跌了一跤,失忆了!

一路上,乌子恺都抱着我,起伏的胸膛泄露了他的怒气,我紧紧闭着眼睛,没有胆量睁开。

想想我今天也真够糗的,居然差点被一个十八岁的小破孩电到,这要是传到JJ姐妹当中,岂不被笑掉大牙?

靠在他的怀里,我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些,这样看起来比较像真的晕倒嘛。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我就要睡着的时候,感觉身体被轻轻的放了下来,床上缎被的柔软触感让我觉得轻松了不少。

我仍旧闭着眼睛,感到他一直没有走,姿势很僵硬,却又不好改变,心里暗暗苦恼。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耳边传来乌子恺微微的叹息。

我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却还是发挥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继续闭着眼睛。

脸颊上传来微微粗糙的触感,感到乌子恺的指腹缓缓的滑过我的额头,睫毛,鼻梁,直到嘴唇。

我顿时又觉得热了起来。

TNND,装晕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可事已至此,我仍然选择继续装晕。

却听乌子恺仿佛自言自语道:“原来真的晕了啊,衣服这么湿,会着凉的,我就先帮你换下来吧!”

算你狠!乌子恺。

我嘤咛了一声,装做幽幽转醒的样子,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眼光扫到乌子恺身上,故作惊讶的说道:“乌子恺?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戏已经够假的了吧,可是没想到还真有捧臭脚的。

闻言,乌子恺也不揭穿,只是淡淡的笑道:“你不会告诉我你失忆了吧?”

我哑然,望着乌子恺,眼中闪过不安,挣扎,最后却还是颓废的耷拉下了脑袋。

“对不起。”

“对不起”

沉默片刻后,我们俩突然同时开口。

我愣了一下,我本要说的是,对不起乌子恺,害你担心了,以后我再也不在树上睡觉了。

可是他对不起我啥呢?

见我惊讶的目光,乌子恺也不着急回答。只是把锦被轻轻拉到我身上,把我小心的裹成个粽子造型。

然后站起身来,走至窗前,哑着嗓子说:“对不起,我该多抽些时间陪你的。”

有些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背影有点模糊。

可我确是粗心的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些日子,他清瘦了不少。

心里像被插进了什么东西,咯的生疼,我愣了好半晌才接上了话,“乌子恺,你不必这样。”

不必这样,对我这般好,我又该如何抵挡?

乌子恺转过身来,那么深邃的目光射进了我眼底。

空气中,波光流转,室内,寂静无声。

见我蹙了眉,乌子恺忽而笑道:“潇潇不是说过,乌子恺是你可以性命相托的知己么?为知己做这些事情,是再自然不过。”

心知他这么说,无非是为了减少我的内疚感。

我慌忙张口:“我……”

“好了,夜深了,明日还有风夫子的课呢,早些睡罢。”

乌子恺不听我说完,就急步走出了门口,回身欲把门关上。

我右手成拳,握在胸口,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我知道,他这样打断我的话,只是害怕我再一次的拒绝罢了。

他退了出去,我睡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竟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那雨越下越大,雨点敲在窗棂上,伴着电闪雷鸣,吓人的紧。

我瑟缩在床角,裹紧被子,心思百转千回,我留在这里,已然成了牵制他的棋子,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又何必朝夕以对?

虽然舍不得他,舍不得云曦……可……也许……我该离开止国了罢……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了有人推门而进的声音,我大惊失色,抱起枕头就像门口砸去,大喊道:“谁?!”

室内的烛火点燃,淡淡的光晕染了整个屋子。

我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狠狠的瞪着面前这个湿淋淋的男人。

“大半夜的,你存心要吓死我是不是?!”

乌子恺歉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极小声的说道:“我只是想起有一句话还没说,心里一着急,就推门进来了。”

原来他一直都没回自己的房间,原来他一直都站在门外……

我心里一软,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什么事情啊,非要现在说么?”

“你会逃走么?”乌子恺突然的开口,眼神深邃的锁在我的身上。

“我没说过我要走啊。”我心虚的应付着,在那样的目光下,觉得有些无所遁形。

“那日在晋国,我问你你是哪里人氏,你说你是止国人,可你习惯口音哪里有一点止国人的影子,我当时就知道你在骗我。”

乌子恺幽幽的说着,惹得我心底一阵轻颤。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倒霉啊,撒谎说自己是止国人,结果撒谎的对象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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