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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期不负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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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记得规则是,把对方的棋子围起来然后吃掉?

我会下军旗跳棋五子棋,会玩龙珠祖玛彩彩虫,可显然这些老家伙都不会和我比。

而围棋,是最能消耗时间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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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檀香袅袅上升着。

只见一个紫衣女子和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相对而坐。

两人都目光凝重的盯着棋盘。

老者轻轻扬起手,示意紫衣女子执黑子。

紫衣女子愣了一下,在棋罐里左挑右捡,好半天才拿出一个中意的,

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甩了甩酸痛的胳膊,歪歪扭扭的把棋子放在了棋盘正中央。

老人的眉头微微抽动了下,随即恢复了常态,挨着女子的黑子落下了手中的白子。

中指和食指优雅的交叠着,下棋的姿态飘逸的让人恍惚。

紫衣女子突然目光呆滞的盯住棋盘,不知道在想写什么,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老者旁边的一个中年女子突然插话道:“只是第二步棋,潇潇小姐不需要想这么久吧?”

紫衣女子闻言努了努嘴,老大不情愿的从棋罐子里又抠出一枚黑子,眉毛痛苦的搅在一起,学着老者下棋的姿势,笨拙的交叠起手指,却听“噗”的一声,棋子飞了出去,紫衣女子忙讪讪的笑了起来,弯腰去捡滚落在地的黑子。

只是那动作慢的像四分之一的镜头回放。

室内的一角,被捆绑在地的锦衣少年望着棋盘,嘴角恶狠狠的抽动着,一脸天要亡我的哀怨神情。

他身边同样被缚的黑衣男子,只是清冷着脸,目光却在紫衣女子身上不住温柔的流连。

下着下着,紫衣女子突然放下了棋子,歪着脑袋,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他对面的老者。

老者被她盯得实在是不耐烦,便道:“又有什么鬼主意?”

女子一脸委屈的怏怏道,“潇潇只是看伯父风姿俊朗,突然想起了家乡的一首歌。”

“哦?”老者微微挑起了眉。

紫衣女子倒是一点没客气,立刻放下手中的棋子,唱了起来:

走过西厢扑鼻一阵香,

隔壁小姐还在花中央。

鞋子忘了原来的方向,

停在十八九岁情惆怅。

敢问一句盆中花怎赏,

要拿姑娘与它比模样。

甘做花泥一片靠花旁,

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肠。

冬至的前一天秀才西厢走一遍,

邂逅小姐正在窗台赏花等着雨天。

紫衣女子无视四周黑成锅底的脸色,越唱越开心,在屋子中央轻轻舞了起来,只是那舞姿虽肆意,却多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名诗读了几多遍名画临摹几多卷,

书生的梦还存在西厢正时少年。

我又从西厢过十二年前的白日梦,

记下当年的你的我水调歌头词一首。

我再从西厢过十二年后的才高八斗,

叹花还在人去楼空那花儿长开人难留。

眼见老者的嘴角越抽越厉害,女子忽而收了脚步,一蹦一跳的走到老者面前说道:“伯父,这歌里本来还要加上说唱的,只不过咱这里不流行黑人音乐,您就先凑合着听吧。”

老者却是个修养极好的,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淡淡道,“别折腾了,接着下棋吧。”

这回换了紫衣女子苦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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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拄着下巴,长吁短叹,欲哭无泪,生不如死。

望着棋盘上被杀的七零八落的棋子,饶是再不会下棋,也懂得自己拖不了多久了。

云曦啊云曦,我从未如此思念过你,云深啊,我彻底原谅了你把我甩了这个事实了,拜托你们赶紧出现吧,一会唱歌,一会跳舞,一会上茅房,一会肚子饿,我已经彻底的江郎才尽了。

我这还在挣扎,却见老者已经站起了身子,缓缓言道:“丫头,你已经输了。”

虾米?输了?“可这上面明明还有黑子啊!”我怪叫道。

眼角瞥向亦浅,只见他欲哭无泪的摇了摇头。

“多说无益,今日,你注定要死在这里!”老者目光渐冷,转瞬间,黑衣人早已抽刀出鞘,将我团团围了起来。

我暗自运气内力,既便明知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却也要为我三人的安全能拖就拖!

突然,寒光闪过,十个黑衣人的剑齐齐向我刺来,我踏着桌子,旋身腾空,手中的黑子尽数扔了出去。

黑衣人被我手中的棋子射的猝不及防,已有一人的刀被弹落在地上。

我立刻从衣袖中挥出剩下的‘浮生一梦’,想要迷晕他们。

却见他们见有烟雾,都极其训练有素的跳出圈外。

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浮生一梦’本就是要近身才能生效的药物,在这样慌乱的情况下,真是可惜了。

烟雾还未散去,黑衣人不敢近我的身子,我们就这样远远的僵持着。

我身上的冷汗不停的在冒着,这药粉散的极快,呆会他们一拥而上,我手无寸铁,又该如何抵挡?

正在这时,客栈的大门忽然被人踢开。

借着夕阳的余辉一看,几十个持剑持刀的侍卫,为首的正是云曦和云深。

我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身子都软绵绵的了。

“我到要看看,是谁在云城撒野?”云曦的声音清冷有力,透着十足的压迫感。

云深一脸担忧的望着我,引的我心底一阵轻颤,随即别过了眼,既是无意,又何必让我再三沉溺呢?

不过我总体还是十分开心的,有云曦这个大地头蛇在,云深的武功又是极高,那个老头只带十几个帮手,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我立刻狐假虎威了起来,呲牙咧嘴的往老者的方向看去,却见他不紧不慢的回过头来,笑道:“是呀,朕倒要看看,奇书网是谁在云城撒野?”

闻言,我嘴角抽搐,轰然倒塌。

朕……他称自己为朕。

云曦在看清老者的面貌的时候神色大变,第一反应的跪在地上,“云曦无状,冲撞了圣上,罪该万死。”

云曦这一跪,包括云深在内,地上立刻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我顿时有了乌云照顶的无力感。

乌子恺这个超级无敌穷光蛋的爹居然是止国的皇帝?

苍天啊,大地啊,你不是在逗我玩吧?

我千辛万苦的逃到止国,难道就是为了在皇帝老子的眼皮底下和他儿子上演一出私奔记吗?

我耷拉个脑袋,完蛋了,死定了,这回神仙也救不了我了。

这个皇帝一定认为我勾引了他儿子,欲除之而后快。

大脑的短路的我已然忘记了,这屋内没跪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老者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我突然感到了死神的临近。

他走到我身边,正欲开口。

我突然做了个STOP的手势,问了一句很强大的话:“你们国家的法律管辖是属人还是属地的?

老者被我问的一愣,僵在那里。

“好吧,你不说话,我就当是属人的好了,我不是止国人,所以你没有权力决定我的生死,即便是你是皇帝也不行!我告诉你,你可不要知法犯法哦!所谓法律是一个国家的根本,践踏法律就是在源头上践踏这个国家的正义!”

我说的视死如归慷慨激昂乱七八糟狗屁不通。

却听老者又嗡嗡的笑了起来,手指在我额头上重重的弹了一下,愉快的说道:“丫头,你通过考验了。”

我咽了下口水,明显有些适应不良。

乌子恺的身世

却听老者又嗡嗡的笑了起来,手指在我额头上重重的弹了一下,愉快的说道:“丫头,你通过考验了。”

我咽了下口水,明显有些适应不良。

我出名了,而且大大的出名了。

无论走在止国皇宫的哪个角落,都会有无数艳羡和崇拜的目光向我射来,每天被要求拜谒的帖子和讨好的礼物热情的湮没。

要问我为什么待遇得到如此大的提升,事情还要从我从龙门客栈死里逃生那一刻开始。

老者就是当今止国的皇帝,夏侯琛。

夏侯是止国的国姓,这也就是说乌子恺本身是不叫乌子恺的,而叫夏侯子恺。

我嘟囔了几遍夏侯子恺这个极具创意的名字,结果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我反复的瞄着夏侯琛和乌子恺极其相似的面貌,于是问题产生了,乌子恺既然是止国的皇子,为什么会流落晋国呢?乌子恺本身知不知道他是皇子这件事呢?

在这件事情里,我深深的嗅到了当年后宫之争的味道,敏感的八卦神经空前的活跃了起来。

夏侯琛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一叹,“当年我错信了梅妃的话,害了你们母子。”

乌子恺偏过头去不语,却在久久的沉默后轻声道:“既然已经绝情决意,何必又来寻我?母妃已经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是啊,斯人已去,红颜白发,为什么现在想起来找儿子了呢?

据夏侯琛讲,乌子恺的母妃玉妃因其姿容出色,善解人意,自入宫以来就深受他的宠爱。

只是,自古后宫之乱就始于这万千宠爱在一身。

乌子恺作为九皇子的身份刚出生不久,就有人告发玉妃与其表哥通奸,乌子恺并不是夏侯琛的亲生骨肉。

夏侯琛当年也是年轻气盛了些,怒发冲冠,不由分说的就命御林军去捉拿玉妃母子,玉妃得到消息,让乌子恺的奶娘带着乌子恺连夜逃了出去,并再三告诫乌子恺的奶娘,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再让乌子恺回到这皇宫之中。自己则留下遗书后自缢于宫中。

这件事情虽然很悲剧,但大体上还是好理解的,要说通奸这件事情,对于女子来说,本就是百口莫辩。

玉妃的表哥来过宫中探望是确有其事的,是不是通奸也完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说是滴血认亲吧,可经过现代教育的我们都知道,那个东西也存在着概率的问题,想必玉妃对这个实验过程也存在着深深的怀疑,为了保乌子恺万全,才让奶娘抱着他连夜逃了出去。

后来夏侯琛看见了玉妃的遗书,字字血泪,直说臣妾一片丹心,愿意以死明志。

夏侯琛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亲自彻查此事。

这才发现玉妃真的是冤枉的。

可再去寻找他的皇子,却是遍寻不着了。

这件事情在夏侯琛的心里拧成了个疙瘩,久久不能释怀。

直到前几日在晋国的探子来报说是见到了一位与他面貌十分神似的年轻男子,按年龄推算,应是失踪了二十多年的九皇子。

于是……于是……再于是,后来的事情我们就知道了。

事情是从夏侯琛的口中说出来的,因为年代久远,当年的当事人,自杀的自杀,获罪的获罪,已经无法考证了,但是从这段故事里我们还是不难得出两个结论,一,夏侯琛对乌子恺很是内疚;二,乌子恺对他的爹应该不太友好。

可是无论怎样,乌子恺和夏侯琛的血缘关系那是不可否认的,所以当夏侯琛强烈要求我们去皇宫坐坐的提议遭到了乌子恺的激烈抵抗的时候。

室内,顿时陷入了尴尬的僵局。

旁白已经说完,故事就从此刻开讲!

“子恺,跟我回去认祖归宗,我会请最好的老师教导你,把你失去的加倍的还给你。”夏侯琛坐在那里,手里把玩着棋子,黑眸里泄露出他的激动。

此时乌子恺已经被松了绑,虽然身上的武功还是使不出来,却还是站直了身子,将我拖到他的身边,冷冷的抛出三个字:“不需要。”

是啊,不需要,虽然我一直搞不懂乌子恺的直线思维,可我真的知道他需要的从来就不是荣华富贵,他一直是个安之若素的剑客,不愿意随波逐流的坚持着自己的人生。

他虽然清贫,可失去父母的这二十多年来,他一直都活的很好,没有条件去读圣贤之书,没有条件去名山拜师学艺,可他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了闻名天下的剑客,天下第一神捕。

他一直刻意去忘记自己高贵的血液,却一直高贵的活着。

“子恺,我知道你因为当年的事情记恨于我,可是就算你不想当我止国的九皇子,不想要这止国的锦绣河山,你可曾想过你身边的这个女子,背着晋国君主之妻的名份,只是你自己,又能保护得了她多久?”

夏侯琛倒也不急,含笑的看着乌子恺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急不缓的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

我耷拉个脑袋,严重的意识到,事情不妙了。

云曦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

而乌子恺的弱点,就是我。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我确实拖累他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云曦那个震惊的眼神,我的脑袋更耷拉了,夏侯琛说的没错,名义上,我的确是韩恪的女人。

韩恪哪天高兴了,谁也保不准他会派人来追杀我,毕竟,那样的羞辱,对于一国之君来说,就像是长了疤的刀口,伤口虽然愈合了,可疤痕永远都在提醒着当初的不堪。

而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喜欢欠人家人情。

看着乌子恺逐渐转为犹豫的眼神,我乱了。

我不要乌子恺因为我而走入当年他母亲用性命帮他逃出的牢笼,我不要让为了我几乎丢了性命的乌子恺再丢掉他一生的自由。

我不要一直无法偿还还始终亏欠于他。

于是我当时就怒了,右手插腰,左手指着乌子恺的鼻子就大骂了起来,“乌子恺,你别以为你当了皇子我就会喜欢你,拜托你从上到下看看自己哪里有一丝半点的贵族气质?”

无视夏侯琛冻得和冰块一样的脸色。

我旁若无人的走到了云深面前,扶起了还跪在地上的他,大吼道:“我卫潇潇这辈子非司徒云深不嫁!”

其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放弃了云深了,他那日轻轻地喟叹,“对不起”,虽然语气像羽毛般轻柔,可是却如千斤巨石般压在我的心头,他不喜欢我,一点也不。

也许那日他骗了我,他已经有心爱的女子了,也许是琥珀,也许是其他人。

于是,心里已经决定放弃了。

可我今日还要这样说,为的就是乌子恺能够排出我的干扰,选择自己的人生。

既便乌子恺以后会因为这件事情记恨我,甚至忘记我,可我唯一能给他的,竟然也是成全。

我握着云深的手已经渗出了细汗,云深僵在原地,目光深邃的锁在我的身上。

我把嘴唇轻轻贴到他的耳畔,悄声道,“对不起,云深,只要一下就好。”

只要一下就好,只要一下不拒绝我的爱就好。

别无所求了。

亦浅见我这样,秀气的眉毛因为气愤而拧了起来,啐了一口道,“卫潇潇,我看错了你!”

我不语,微笑。

目光从乌子恺低垂的眼帘滑过。

他僵在原地,双手握成了拳,紧抿着双唇,却始终不肯抬眼看我,一眼也不。

于是,我知道,自己成功的伤了他。

也许他心中对卫潇潇的爱已经成为昨日了。

正在室内正在酝酿经典的悲情小说情节的时候,夏侯琛突然抚掌笑道:“真是高明,差点连我也骗了。”

我愕然,乌子恺也一脸震惊的望着夏侯琛。

却见他用手中的棋子指着云深道:“可惜他已经有了家室了。”

闻言,司徒云深的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

我握着云深的手狠狠的颤动。

那日的情景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中盘旋。

“司徒云深,你有女朋友吗?”

司徒云深颀长的身子怔了一下,疑惑的看向我,“女朋友?”

“就是意中人,心里很爱很想娶的女人。”

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云淡风轻道,“没有。”

我狠狠的咬住下唇才不让自己哭出来,司徒云深,你为什么要骗我?

一瞬间的怔愣,我的手已经松开了云深的手,颓丧的垂着。

亦浅指着我,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直到:“你又何必这样。”

乌子恺抬起脸庞,眼中燃烧的炽热让我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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