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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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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妈妈,我想喝水。”
我慌手慌脚倒了水,尝了尝凉热,用吸管喂给他喝,又问:“想吃什么吗?”
他像个小大人一样摇摇头,说:“妈妈放心,平安就快好了。”
“我说会好起来的吧?”吕弈搂着我的肩,我们一起看着他再次入睡。
我真的太累了,趴在床边看着仪器上波动的心电图,眼前越来越模糊,耳边吕弈轻柔的声音:“睡一会儿吧!”头皮被他抚着,睡意突然不可抑制。梦里面,平安活泼地和我玩,他说:“妈妈,爸爸真好!”我扭头看身边的男人,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可是他带着熟悉的笑意逗着他玩。
我被惊醒,首先看到的就是仪器屏幕上那一条直线!是怎么了?不,一定还是在梦里,我用力咬一下自己的嘴唇,感觉到疼痛,回过头惊恐地望向吕弈,他不敢看向我。
“不,吕弈,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我听到自己的声音。
“对不起,我,我不敢叫醒你,没有办法,医生已经对我说了,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我不想让你看到那个过程,我不能叫醒你!”
不!我回头看平安,他明明还活着,还是睡着时那个样子!我捉住他的手,还有温度,不,他还没有死!抓住他细得不正常的小胳膊,我说:“平安,不要吓妈妈,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妈妈知道你没事,快,叫一声妈妈!”
“莫情,别这样,冷静一点!”吕弈在后面很用力地拉我。
“不!”我猛力推开他,撒腿跑出去。
“啊——”我在医院的楼顶上声嘶力竭地大喊,仅有的理智告诉我,我必须把嗓子喊哑,否则就会管不住自己喊出那个人的名字!我在眼泪中大喊着,看到一架飞机滑过头顶,是他走了吗?如果现在他在身边会不会好一点?至少这种悲伤是可以被深刻理解的吧?金凯,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和证据,死掉了!他是我的命,没有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恨你的时候,我还是在保护你!
吕弈跑来紧紧抱住我,不管我怎样挣扎都不松手,只有他,来给我安慰!
时间,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概念的消失,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一个月,还是一个星期,我不知道,只知道吕弈曾经回来,又离开,我每天吃饭睡觉,眼泪流下来又干涸在脸上,其它的时间都在发呆。这就是传说中的自闭吗?也许不是,我还可以勉强说话,只是不愿多说而已,我也没有想任何事情,不敢回忆,好像忘记了所有事情,只剩下躯壳。
就这样每天坐着,从日出到日落,没有人来招惹我,饭会按时送上来,睡觉也会有人来提示,吕弈或者其他人,有医生来过,可能是有,我不清楚。
“夫人,您有多久没有给总部发送资料了?”一个低低的声音在耳边。
我抬起眼,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她是谁?我愣愣看着她,噢,冯嫂,天堂会,我还有这样一重身份!“你走开,我不要再见到你。”我低低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还是哑的。
“你别忘了……”她的声音让我莫名的恶心。
“我说我不要见到你!我解雇你,你现在就给我走!”我突然喊出来,是的,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不要一个人在身边时时刻刻提醒我是谁,我用不着!
“您不要后悔!”她仍然低着声音,转身出去。
我仿佛也是被自己惊醒了,一寸寸地环顾周围,这个房间,非常熟悉,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光景,窗外没有阳光,房间里栗色的家具显得更加沉重,椅子有一点硌,身边的桌子上,一个小小的像框,是平安两周岁那天照的,我抱着他,吕弈站在我身后,一家三口,那天我们都很高兴,吕弈还说要备宴请客,我认为不合适,终于把他说服,那个时候……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我的报应,我骗了这个男人的感情,最最不能原谅的伤害与欺骗,于是我在乎的都要离开,永远得不到。而我必须活下去,活好,同这命运奉陪到底。
“司令有没有说过,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出门去,问管家。
“今天就回来,司令这些天都没有去战场。”他木着脸回答我,而其他听到我说话的人都停下来,偷偷看着我。
“司令回来,就叫我下来吃饭。”
“司令说今晚有应酬,不回来吃饭。”
“那就把饭送上来吧,司令回来告诉他我在等他。”
我必须活过来。
生活在别处17
吕弈是在晚上很晚才回来的,我一直坐在房间里等他,我想我是明白了一点什么东西,但是现在没有力气把它想清楚,但它就在那里。
“莫情,他们说你在等我。”他进屋来,我回头,他脸上有一点喜悦,大概是为我的反应。
“吕弈,我这个样子,有多久了?”我问他。
他愣了一下,轻轻说:“两个月了。”
两个月?有这么久了吗?我真的自我封闭了这么久?“对不起,”我走过去,“让你为我担心了这么久,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没什么,不要太难为自己,我知道你难过,换作是我,可能会疯掉!”他拉住我的手,“慢慢来,我听说你把冯嫂辞退了?”
“是。”
“没关系,慢慢来,现在战事很紧张,我可能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你要自己多努力,对不起……”他低下头,继而轻轻把我拉进怀里。
这是我的决定,可是如果事情是决定了就能够办到那么简单就好了,梦里面全都是平安,闭上眼睛就是,我管不住自己,我学习过精神控制的方法,但是不能,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夜里突然惊醒,猛地坐起来,平安哭着的影像还残留在眼前。
“怎么了?”吕弈也醒过来,起身搂住我。
我摇摇头,用手撑住头,摸到一层的冷汗,“我不能这样下去,不行!”我的声音里没有温度。
“没事,有我在,没事了!”他哄孩子一样把我拉进怀里。
我努力的贴紧他,希望能从他身上得到一点温度,我感到自己的冰冷,简直要冻僵了。
“不能这样下去,那就想想办法,明天叫个精神科医生来好不好?”他也抱紧我。
“不,医生没有用,不要用药物控制我。”
“好,那我们想想其它办法,如果……”他犹豫了一下“再生一个孩子,我们的孩子,会不会好一点?”
我僵住,说不出话来,任他把我放在枕头上。再生一个孩子,我的精神就会转移到这个孩子身上,精神也就会慢慢好起来,可是这无异于饮鸩止渴,无法想象后果。
正发着呆,吕弈突然在黑暗中问:“平安的父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惊诧于他会突然问这个,不知如何回答。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们也说好了不提的,但是我一直都想知道,你是不是因为他而这么难过呢?是不是因为他而不愿意生我的孩子。”
“不是这样!”我急急否认,“这些都与他没有关系,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他。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一个女人第一次学会那种爱,就会比较深刻。我有时也想,也许就是时间的问题,他不能和你比,可是我却把大部分的感情遗留在了那个过去,对你很抱歉,可是对自己也无能为力。后来他出意外去世,那天早晨我们刚吵过架,所以那种歉疚一直折磨着我,我……”
“别说了,”他抱住我,“我不应该逼你说!我们生一个孩子吧,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们的安全。”他说话的热气吹着我的耳根。
我没有说话,只是向他的怀抱里依偎去,是的,我决定,把这一杯毒酒,喝下去。
两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情,比如说重新开战,南面居然接连取得了两个大捷,我偷偷研究了战局,北面的失败完全是由于指挥不当导致的,而这两个战役,都是金凯指挥的。说到底平安的噩耗不可能不传到他耳朵里,而他的状态是否和这个有关,我不得而知。
家里面的布置发生了一点变化,所有关于平安的东西都打包藏起来,只留下桌子上一帧小小的照片,吕弈在帮助我。大概是吕弈地位的不断提高,导致人们认为他的势力可以压过整个吕家,所谓“上层社会”的大门突然向我打开,时间总是被动地被填满,穿梭于虚伪的笑容和浮华的环境之中,我看到了这个社会烂掉的内核,以致从来没有对云天他们的事情这么有信心过。那样的场合我没办法融入,于是过了一阵那样的生活就歇下了,我考虑的是我是否应该生下一个吕弈的孩子呢?如果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即使他们战败了,他也有能力让我和孩子过上很好的生活,但是如果我的身份被揭穿,那么这个孩子,会怎么样?然而已经来不及,我已经怀孕,而拿掉是不可能的。
我恢复了调酒的习惯,吕弈带我到他的酒库去挑选原料,里面堆放着市面上价值连城的好酒,我和他一起生活了快两年,到底还是不了解他的生活。我怀孕了不能喝酒,只是调给他喝,换着样,不调天上人间。妊娠反应并不严重,身子渐渐显出来,我出门也就少了,只是在家里看看书,逼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只是抓住现在的生活。孩子,这个孩子会给我带来新的希望,但愿如此。吕弈依然经常不在家,到战场或者其它什么地方,我不过问,回来就好好地在一起。
还有,我仍然在为天堂会工作。
表哥打电话叫我过去,我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过去了,说实话我从心里抵抗我的这一重身份了,我不想见到有关天堂会的人,他们除了增加我的厌烦与负罪感之外,毫无用处,虽然我知道自己会一直工作下去,我不可能背叛。
表哥看到我的身孕,一脸吃惊的表情,一进入密室,他马上说:“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向组织报告?”
“我没有想到这个事情也需要报告。”我没有好脸色。
“这个很重要,怎么能不报告?你……”
“叫我过来什么事情?”我打断他。
“是这样,有一个新任务给你,”他转身从后面的桌子里拿出一个信封,“对吕弈下毒。”
我心里紧了一下,没表现出来,朝信封里面看了一眼,是一把小纸条,黄色和紫色两种。“这是什么毒?”
“黄色的,是一种导致脑死的慢性毒药,紫色的,是小剂量的春药,看来你现在也用不上,你先拿着……”
“你们当吕弈是白痴吗?我对他下毒他会不知道?你们这是变相地杀了我!”
“这是组织的命令!”
“滚吧,不要拿这一套来压我!”我把信封扔在桌子上,准备出去。
“你怀了敌人的孩子,现在又不服从组织的命令,你难道要叛变吗?”身后他的声音变得非常恐怖,我回头,他的枪已经举起来了。
“你打死我,你肯定会死,吕弈或者是天堂会,都不会放过你。”我狠狠说完,不理他的反应就出来了。
阳光剧烈地打在脸上,让我产生一瞬间的眩晕,放在身后的是什么?我将面对的又是什么?我总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把自己逼上绝路,我如果生下吕弈的孩子,天堂会会把我怎么样?这问题我没想过,但这也许真的是一个严峻的问题,金凯会原谅我吗?这个时候还想他做什么呢?我难道真的要为了他逼死自己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生活在别处18
不管怎么说,身体里另一个生命的存在,都让我感觉到温暖,我还可以为了一个新生命活下去,尽管这更像一种幻觉。梦境,我突然做了这样一个梦,金凯愤怒的脸,他问我怎么能为别的男人生孩子,他指责我没有看护好平安,他愤怒的样子像是要把我杀掉,我于极度恐惧中惊醒,感觉到自己过速的心跳,和一身的冷汗。已经是拂晓,侧头看看吕弈,他睡得正好,毫无察觉,我的身体里已经延续了他的生命,我再也做不回从前的白空月了,但是,我可以,就这样,把莫情做到底吗?这明明只是一种没有可能的侥幸心理。
我盯着他的脸,睡眠之中毫无表情,甚至像一个无生命的存在。我突然间明白,他之所以被我吸引之所以可以对我这样的好的原因,我们都是活得太艰难的人,真的太艰难了,我们不对生活投降,可是又不知道这种抗争的意义何在,就是这样,必须这样下去。如果没有金凯,我是会爱上他的吧?甚至我和他在感情的契合点上是更多的,而我真的是为了金凯的缘故吗?明明我们已经没有了可能……混乱了……
他转了个身,醒过来,见我这样看着他,伸出手臂搂住我,说:“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醒了就睡不着了,我感觉有点紧张。”
“为什么?因为怀孕吗?其实我也是,想到自己就要当爸爸了,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他的手,沿着我的身体下滑,停在小腹上,那个隆起的位置,“这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吕弈,这个孩子生下来,你能保证他的安全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让他好好生活下去。”我把手放在他的手上。
“不光是他,你也一样,我会保护你们的,放心吧!”他的手掌温热,摩挲着小腹,非常舒服。
“对了,今天该去医院检查了,上次和医生约好了的。”我忽然想起来。
“今天我脱不开身,不能陪你去了,自己小心一点!要我说,还是叫医院把仪器搬到家里来,安全又方便。”
“麻烦死了,只有你这种大少爷会想到这个,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去个医院还非要你陪,嗯!”
“男人不能惯你不知道吗?你太好了我就会对你不好的!”他突然坏笑了一下。
还真是很少见他开这种玩笑,我挑起眉毛问:“你会吗?”
“不会,”他抱住我,“永远不会。”
这一刻我突然想到,曾经有人说,西施爱上了夫差。
胎儿的发育一切正常,从医院出来上了车,我把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感觉到一种羽毛般的轻盈,我会生下这个孩子,会好好生活下去……思绪被突然的转向打断,眼看着一辆大卡车迎面驶来,司机猛打转向,我身边的保姆叫着我,可是车还是从侧面年撞击过来,我紧紧护着肚子,感觉到头被什么猛烈撞击,接着就陷入了醒不过来的黑暗……
痛,不愿醒来,就这样死去了吧,也许这没什么不好,就这样死去,孩子还没有出生,不用承受来到这个世间的罪孽,我的身分会不会被揭穿都无关紧要了,就这样死去,我并没有真正对不起谁,除了吕弈,如果可以这样说,我只是对不起他吧……
黑暗与疼痛,让我死去吧,难道还没有?为什么还要这样?让我死去吧,那并不可怕,我无力活下去了……是谁在叫我?莫情,莫情,不,并不是在叫我,那不是我的名字,不是的,让我死去,远离这一切吧!
醒来时似乎是晚上,光线很暗,只有角落里一盏小小的灯,目光还有一点模糊,只感觉一片昏黄,吕弈在灯下撑着头睡着了,一片寂静,我想动一下手臂,可是动不了,应该是受伤了,疼痛感还没有显现而已。孩子!想到这个我不可抑制地咳了一声,他惊醒过来,警醒地看着我,一下扑过来:“你醒了!”
我盯着他的脸,想问他孩子还在不在,可是喉咙里干哑得难受,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努力做出口形,头突然撕裂般的疼。他看着我,惶惶地说:“我们不提孩子了,以后都不提了,我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只要你好!”
我被一种力量提起来,不能抗拒地昏睡了过去。
我伤得不轻,右腿和右臂都有骨折,内脏和脑都受到损伤,但这些都不要紧,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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