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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夭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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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没事。”
“有没有事是我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刘谦学狠狠地拧起眉头,和阮孟东对视了一眼,阮孟东点点头,他撩起医生白袍坐在楚非面前:
“楚非,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的脑瘤虽然是良性的,但因为体积过大,又夹于脑干与小脑之间,危险性很高,一不小心,一旦触发脑瘤的破裂,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加上你的心脏已经出现心衰症状,所以切忌过于激烈的情绪或动作。可你倒好,干活到废寝忘食就算了,现在还要闹这么大动静……”说到这里,刘谦学顿了一下,深吸口气,仿佛要压抑怒气一般:
“你知不知道这一次,你脑部的瘤周围包覆的血管差点爆裂!你还想不想活了。”
这一次,刘谦学念人的时候,阮孟东没有相劝,他也不赞同地看着他:“楚非,你太乱来了。”他原本正在主持会议,接到刘谦学的电话立刻赶过来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
“我……”没等楚非开口,病房的门,轻轻地被推开,门把转动的声音将三人的目光吸引,然后——
“夭夭?!”
桃花夭夭站在门口,很安静的,脸色苍白,可是,很冷静地,没有一丝表情地站在门口,乌黑的眼珠一瞬不瞬直直往入楚非的眼底,她轻轻地开口,不温不火的嗓音,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原来,你得了脑癌。”
静默的空气飘荡在病房里,静得仿佛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可以谈谈吗?”桃花夭夭继续问,目光静静地,停留在楚非的身上。
刘谦学和阮孟东怔怔看着桃花夭夭,仿佛突然回过神,下意识挡在楚非的床前。
“咳,那个,小桃花……”刘谦学的话被桃花夭夭轻轻打断:
“不好意思,我想和楚非单独谈谈可以吗?”她再次重复,很轻,很坚定。
阮孟东和刘谦学互相对视了一眼,桃花夭夭的表现太平静,平静得和平常一样……这反应……不对啊!两人犹豫不决。
“夭夭……”犹豫了一下,刘谦学试探地开口:“楚非……他现在……”
“你放心”桃花夭夭慢慢地走过来,看了一脸愕然的刘谦学一眼,淡淡道:“我不会杀了他的。”
刘谦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傻眼地看着桃花夭夭,然后无助地拉拉阮孟东的衣袖:“老阮……”
“开个玩笑而已。”桃花夭夭耸耸肩,再次问:“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她看着楚非,黑亮的眼珠,漂亮得好像一汪秋水,却冷静得让人不寒而栗,性情暴烈的桃花夭夭,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开个玩笑?!她是不是气疯了……刘谦学和阮孟东不约而同地想。
轻轻喉咙,阮孟东开口:“夭夭……”可是聪明冷静如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楚非忽然轻轻地开口:“你们先出去吧。”他对阮孟东和刘谦学说,目光却一直望着桃花夭夭,从她出现在病房门口问第一句话开始,他便一直看着她,深深地,不曾移开视线。
“可是……”刘谦学不放心地看着桃花夭夭依旧“意外而平常地”平静的表情,还有楚非莫测高深的表情,完全猜不出两人在想什么。
“你们先出去吧,没事的。”楚非对他们点点头。
“可是楚非……”刘谦学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阮孟东用力拉了一下,他不解地回头看阮孟东,阮孟东冲楚非努努嘴,又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楚非一直望着桃花夭夭,平静的眼底,深深地,隐隐泄露一丝痛楚的疼惜。
“我们出去吧,他们两个的确需要好好谈一下了。”阮孟东轻轻地说。
刘谦学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定决心一般:“好,我们出去,你们好好谈谈吧。”
桃花夭夭终于回过头,对二人甜美一笑,却不由得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两人连忙出去,关上门之后,靠在墙壁上,刘谦学不自觉擦擦额角,大大喘口气,看着一旁的阮孟东:“老阮,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他只要想到出来前,桃花夭夭的笑,就感觉一身冷汗。
阮孟东靠在墙上,沉思。
“你说,他们这次能说开么?”刘谦学见阮孟东不说话,忍不住推他:“你到说句话啊。”
“说什么?”阮孟东慢吞吞地开口:“感情的事,外人怎么插手?”
“那倒也是,可我从来没见过桃花夭夭这样。”刘谦学靠在墙壁上,觉得惴惴不安。
“但至少,她知道了,总比不知道的好。”阮孟东双臂环胸,若有所思地看着走廊落地窗外的天空。
其实,这样也好。楚非一直不肯让桃花夭夭知道自己的病情,现在,桃花夭夭自己知道了,虽然有点出乎他们的医疗,但至少,她知道了,也许……
“话是这么说没错,”刘谦学也同意这点,毕竟,如果要按楚非的意思,这一辈子,怕是他宁可当个千夫所指的负心人,也不会让桃花夭夭知道真相,可是……
“唉,刚才还是应该再提醒桃花夭夭一下,楚非现在真的禁不起打啊……”
她知道了,虽然他并不希望!
楚非撑着身子坐起来一些,默默地看着桃花夭夭。她会出现在病房,还听到他们的谈话,这是没有人意料到的。那一句“原来你得了脑癌”,她平静得好像聊天一样的口气,太突然,饶是冷静如他,也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可是,只是那么一刹那,他清楚看到她脸上的错愕复杂的表情——她知道了……那一刻,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竟然忽地松懈下来,他看着她冷冷的表情,等待她的爆发,他的心中甚至隐隐在期待她的爆发……可是,她却那么平静地和阮孟东、刘谦学讲话,唯有尖牙利齿的应答,泄露一丝丝隐忍的火药味,他知道,她在竭力地压抑。所以,当阮孟东和刘谦学担忧地离开,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楚非默默地闭上眼睛,被单下的手指不自觉握紧,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却也隐约怕些什么,只是不自觉屏息,等着她的爆发,不论她做了什么,这是他欠她的……可是,桃花夭夭从来不是按牌理出牌的人,她既不大吵大闹,也没有质问或者冷嘲热讽,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桃花夭夭呆呆地看着楚非,脸色阴晴不定。
他他她,他居然又是那副死样子,冷冷地,微垂着眼睫,不发一语,默默地,隐忍地,明明欠揍得要死,可就是让人心疼得恨不得扑上去,但也太过分了……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在忍不住又想动 人之前,桃花夭夭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他是楚非;是的,没错,他是楚非……
等心情平复,桃花夭夭睁开眼,看着楚非冷漠憔悴的侧脸,她忽然想笑自己,果然,不论四年前,还是四年后,每一次都一样,痛下决心之后,一颗狠狠疼着的心……怎样都舍不掉……
她,还是很爱他!
其实,在救护车开往医院的路上,她就醒过来了,她不过一时激动晕了过去。所以,她知道,是他救了她。
到了医院,输过营养液,就随时可以出院;可是,他却确实货真价实送进了急救病房,直到她例行检查结束,他还没有从急救室出来。
海音告诉她,除了心脏方面的问题,因为跌倒在楼梯的时候,楚非做了她的垫背,牵动了上一次在秀场为了救她受的伤,他的锁骨再度骨折了。
他再一次救了她。
躺在病床上输液的时候,也许是药液里安神的成分让她终于可以平静下来,她开始有时间去想很多事,想过去四年的日子,想重逢后时日不多,却总是像刺猬一样狠狠扎人的日子。
那么多年,终于重逢,他不冷不热的疏远,彻底破坏了她的理智,她怨,她恨,于是她竖起尖尖的刺,狠狠地伤人,然后自伤。
然后,她想起四年前自己离开的理由,她说要等他,因为,她始终相信,爱与不爱,都是一个人的权利,别人没有权利替别人决定爱或者不爱。走的时候,她相信他是爱自己的,虽然她知道,他曾将她当作柳菲的替身,可是,她是桃花夭夭,所以,她愿意等他终于想通,然后来爱她,或者放弃她。
可是,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的情商,或者说她低估了爱情的魔力。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楚非,可是她偏偏爱了,而且爱到忘不了。四年的日子,一天一天,她熬得辛苦,渐渐被伤痛蒙上了眼睛,她开始怨他,怨他让她等了那么久……等那么久都不给她一个了断;等那么久,都不肯来爱他……
所以,回来之后,她一直像一只滚成球的刺猬,任何一个方向,都可以狠狠地扎伤人,狠狠地扎伤他,却从来不曾看他眼底日益的憔悴、脸色日渐的苍白……
直到这一次,她终于忍不住崩溃,尽力的宣泄之后,她的心头却忽然渐渐明澈,重逢后的日子,一幕一幕闪过,他站在后台远远看着她却不靠近;他从坠落的舞台灯下救她,却一句话不说就走开;他一路上冷淡以对,却下车时让她下一次不要再立交桥上拦车;她饿得头昏眼花的时候,他凑巧提议休会;他在黑暗中温柔地抱着她;他偏偏知道赵子俊是同性恋;重逢后他第一次对她发怒,是因为她说自己要爱赵子俊……
她怎么能忘了,他是多么善于忍耐,多么善于沉默的人!
一些什么,呼之欲出,让她忍不住心跳惶惑,她需要确认,她需要一些哪怕是幻想,安抚自己蠢蠢欲动的心,让她确定,她不是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可是,他却一再地挑战她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的理智。
当她匆匆冲到他的病房,却听到这样一个消息!还来不及消化,她便看到他望着她,还是那么平静。一刹那,她好不容易正常的理智又混乱了,怒火,让她变得尖牙利齿,变得只想伤害他来保全自己,直到刘谦学和阮孟东忧虑却不得不在楚非的示意下离开,她才回过神。
看着面无表情的楚非,桃花夭夭叹口气,其实看着他的表情,还是会忍不住来气的,不过……,算了,忍了。
慢慢地走到楚非的病床边坐下,她指指他打了石膏的手臂,忽然轻轻地开口,语气竟然前所未有的温静平和,“海音告诉我,你为了救我,撞伤了手臂,很严重吗?”
楚非一怔,不自觉惊讶地挑眉,没有想到她的第一句是这样,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却更加茫然,因为他在她脸上竟然看到一丝带着关怀,重逢之后从未有过的温暖。她……
“楚非?”桃花夭夭轻轻地叫他。
楚非回过神,下意识别开脸,淡淡地摇头:“你没事就好。”
桃花夭夭闻言,似乎轻轻一震,她深深地看着楚非,从他青白的脸色和浅得几乎看不出颜色的唇,到依旧一贯淡漠的面无表情。
然后,她轻轻地叹息,是了,就是这个样子,从很久以前,她就看出他的故作冷漠,他像一只狠狠受过伤的刺猬,因为伤得太重,于是硬生生竖起尖锐的利刺,却不知道其实,他的利刺已经伤痕累累。
桃花夭夭默默地想,真的是,重逢后,她被焦躁伤痛遮住了双眼,竟然连这些显而易见的事情,都看不到。
只是这一次,她不想再这样,幸好,她及时恢复了理智。
“刚才……”桃花夭夭伸手替他捡起快要拖到地上的被子,停了一下,笑一笑:“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过分。”
楚非摇摇头,他知道她指的是她刚才和阮孟东、刘谦学说的话,虽然有点对不起好友,但他能理解她的行为,却担心她现在过于平静的反应,他迟疑地望着她,眼底有一丝隐忧:
“夭夭,你还好吗?”她太平静了,除了刚开始的那一会儿功夫,她之后一直平静得仿佛没有一丝火气,这太不寻常了。
桃花夭夭闻言只是挑眉认真地看他好一会儿,突然很轻很轻地反问:
“那你好不好?”
楚非蓦地抬睫,不期然迎上她坦荡明澈的眼,迅速狼狈地别开目光。她的眼神太过清澈,仿佛看透了一切,他的虚弱与怯懦,却又温柔得仿佛一根粘了蜜的刺,软软地,刺痛他,令他不知所措。
桃花夭夭看着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狼狈,心情却忽然变得很好。
她望着他:“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什么?”楚非一怔。
“脑癌。”她轻轻地说:“是真的……对么?”
“……”楚非沉默,却忍不住看她一眼,她平静的表情……让他心中实在不知所措。从进了病房,她就一直……让他无措。
一只温软的手指轻轻触了触他的唇角,楚非几乎惊跳起来,,愕然地看着桃花夭夭。
桃花夭夭只是耸耸肩:“你每次不想撒谎的时候,右边的唇角会下撇的弧度大一些。所以,”她看着他:
“我知道,是真的。”
楚非飞快地看她一眼,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唇角抿得更紧,脸色更冷,被单下,修长的手指握得更紧,他冷冷道:“这和你无关。”
他希望,可以用这样的方法,让她离开,四年前,他用这样的方法成功赶走了她,可是,这一次,却失效了。
桃花夭夭似乎并不在意,她一边调整楚非腕上点滴的流速,一边轻轻地自顾自地说:
“其实,我刚刚在想,按说,现在,我应该狠狠甩你一个巴掌,然后扑到你的怀里,痛哭流涕地放声大喊着,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了。”说完,不等楚非开口,桃花夭夭笑一笑,又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
“你放心,我才不会做这种蠢事,现在连八点档都不好意思这么演了。”
“……”楚非沉默,只是冷然地沉默。
“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了。”叹息之后,桃花夭夭轻轻地起身,她看着楚非的侧脸,她轻轻地,坚定地道:“楚非,我爱你,所以,我等你。”
楚非蓦地一震,他飞快地回过头,一把拉住正转身准备离开的桃花夭夭:“你……”
他怔怔地看着她平静的样子,她的脸上甚至带着淡淡的温柔,让他忍不住心头一紧,可是,很快,又被急怒所淹没,握住桃花夭夭手臂的手指不自觉用力: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一脸冷怒,用力甩开她的手:
“我的耐性是有限的!”楚非心中焦怒万分,却只能做出冷冷的表情。不论什么方法,只要能让她离得远远的……
桃花夭夭望着他,重重叹口气:“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在想,你得了脑癌……真是……很荒谬的事情……我们怎么会碰到这种能够连电视剧都演到不爱演的狗血情节?”
楚非瞪着她,冷冷道:“没人让你遇到,你可以立刻滚。”
他的话,极端伤人,可是,桃花夭夭却仿佛没有听到,她只是望着他,很温柔,很悲伤,轻轻地将她温暖的手放在他冰冷的手背,温柔地说:
“可是,楚非,因为我们遇到了狗血的事情,所以你也要用狗血的方式,让我们都一直痛苦下去吗?”
楚非蓦地倒抽口气,他只能瞪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望着她的眼睛里,依旧冰冷,可是,一瞬间,眼底眉间的冰冷却龟裂惊惶与不安。
桃花夭夭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地:
“你早就应该知道,桃花夭夭是很厚脸皮的,我,相信你是爱我的。之前说要等你三年,可是我等了你四年,这一次,我不想说要等你多久了,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还会爱你多久,所以,我只能等到自己不爱你的那一天。”
“你……”楚非正要开口,却被桃花夭夭制止:“你听我说完。”
桃花夭夭抢先继续道:
“楚非,我抗拒过你,真的尝试着抗拒你,可是,我抗拒不了。之前,你因为柳菲,放弃过我;现在又因为脑癌,放弃我,你怕我受不了吗?可是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别忘了,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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