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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扎特的玫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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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盈说:“我经常想着莫飞,怎么会寂寞?” 
  王中维说:“你想气我?你以后和波伏娃玩吧。” 
  崔盈说:“我当然会和波伏娃玩,它是莫飞的猫,看到它,我会更想念莫飞。” 
  王中维说:“想念莫飞是应该的。我也想念莫飞。” 
  崔盈看着波伏娃,轻声地说:“波伏娃过来。” 
  波伏娃像听懂她的声音,噌地跑了过去,跳上了崔盈躺着的棺材。 
  王中维看着波伏娃,想不到这只白猫这么通晓人性。难道它听得懂人类的声音?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波伏娃伸出舌头舔着崔盈的手臂。 
  他看着波伏娃伏在棺材里,耸着耳朵看着他。他想如果这只猫会说话,那应该很好。他突然想到,变成狼人的莫飞会听懂波伏娃的声音吗?他产生了自己变成狼人的想法。当然他想到,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变成狼人,这和基因突变有关,人的基因要和狼的基因有着某种神奇的联系,才能产生奇妙的变化。现在他注视着波伏娃,看到它的两只大眼睛盯着他,好一会儿,波伏娃转过身子,朝崔盈身上看去。 
  王中维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雪茄烟。烟雾缭绕,他避开崔盈的目光,看着那只猫,这只莫飞送给他的猫。此刻猫瞪着他。他叫了声“波伏娃”,波伏娃走了过来,用舌头舔着他的脚跟。他想也许应该给它找一个男朋友萨特。他笑了,然后抚摸了一下波伏娃的头,对伏波娃说,回到你的女主人身边吧。波伏娃噌地跑到崔盈身边。 
  好一只通晓人性的猫,他暗暗感叹。如果这只白猫叫车婉婉?他突然想到车婉婉就是他的障碍。障碍这个词冒了出来。他想绕开这一切,却无法绕开她。爱情其实就是一种谋杀。他不能在她面前直接说出来。他想象车婉婉裸露的模样,一丝不挂,或者露出上身。种种迹象表明,她在玩耍他,他心里升腾起愤怒的冲动,他感到自己不能再忍受这种折磨。他想她的嘴巴有些大,像那个女明星舒琪一样有一个大嘴巴;她的身材也像舒琪,崔盈的身材却是娇柔而丰满,一个少女和成熟女人的区别。她们的身子似乎又没有什么区别,同样充满诱惑的肉欲气息。在崔盈面前,他是无所顾忌的,甚至想:我没有慌乱的感觉,只有变态。他想起有人说过,变态是贬低所有乐趣的乐趣。 
  现在,他含着雪茄烟,走了过去,低下头,寻找崔盈和车婉婉之间的细微差别。他逼视着她,抓紧她的双肩,摇晃她的身子。崔盈似乎对他没有兴趣,只是撇了撇嘴,冷漠地看着他。她懒得骂他了。她的眼睛隐含着怨恨。 
  然后王中维笑了笑,他想硬要崔盈看他的表演,然而他很快歇止了热情,又走回沙发坐下,把两只手掌拢合一起,抱成拳状,放在胸前。这个姿势富有纪念意义。这是她母亲临死时的动作,这个动作是爱情的象征。他有一个渴望:希望他临死时,是用这个动作去死的。现在他的想象力又一次丰富起来,他想起莫飞那幅画《背向世界的爱情》。也许有一天他和车婉婉会到那个玫瑰悬崖上,然后跳下去,一起殉情。   
  缩影(1)   
  他虚构梦境,无法真实,也许这应了一句话,你不过是一个对想象的乳房具有怪癖的人。他以为他的影子是巨大的,其实是短小的。他惊讶地看到这一点:我仅仅拥有一个缩影。我靠着我的影子取悦自己。 
  现在车婉婉挺着身子,骑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她的身子有节奏地运动着。王中维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现在他又一次目睹了车婉婉在她的办公室和别的男人鬼混。他再一次勃发难受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好像生活在殓房里,却不得不面对车婉婉散发着香气的尸体。他甚至希望车婉婉在他的心灵中死去。 
  车婉婉脸部的特写,眼睛眯了起来,嘴巴舒成O形……他滑动手中的鼠标,车婉婉的表情被放大了。放大的情欲,放大的淫秽,放大的嫉妒,放大的死亡……他突然涌出这样的情景:一个囚牢的门打开了,车婉婉躺在那里,裸着全身,任由狱警殴打,一道从窗子射入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充满快意。这个身陷监狱的女人依然想着诱惑男人,她是至死也改不了恶习的,甚至恶毒的野心也一直起伏着,试图毁灭这个世界。王中维看着车婉婉脸部的大特写,不断地浮出念头。他板着脸,目光阴冷地看着手提电脑的显示器。 
  王中维打开电脑的监视器,打开了一周的录像生活,他想知道车婉婉到底在办公室过着怎样的生活。他快速地浏览,发现她几乎每天都和一个不同的男人在办公室鬼混。又打开监视莫飞的录像,在过去几个星期的录像中,他发现莫飞对邻居江雪充满暗恋的情结。江雪是他的秘书,一个很少说话的秘书。王中维喜欢江雪的工作能力,她总是把秘书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当然他知道,江雪是车婉婉派来监视他的,江雪是车婉婉从小收养的孤儿。后来,他打开以往的录像,看到江雪在办公室工作的情形,才意识到江雪长得很漂亮,难怪莫飞会对她充满感情。他笑了笑,江雪在他身边已经两年了,他却从来没有留意她身上女性的魅力,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车婉婉的身上。当然,现在江雪不在造梦古堡,她逃走了,她复制了玫瑰车间的监视录像,就是说她复制了造梦工厂的犯罪证据。他知道造梦工厂面临着溃败的局面。 
  王中维的内心蒙上一层阴云,他知道警察在无孔不入地侦查造梦工厂。对于这一点,车婉婉早就和警察内部的高层有着联系,花了不少重金以及各种手段收买了不少高层人员,包括市政府的要员。阴郁紧锁的眉头舒展了,王中维并不在乎可怕的结局。伟大的过程才是重要的,即使有一天他疯狂得死无葬身之地,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曾经无所顾忌地活过。只是他想不到造梦工厂最终会毁在一个叫江雪的女子手中,而且她是车婉婉一手抚养成人的。 
  事实上王中维知道造梦工厂快要完蛋了,就像他明白他和车婉婉的感情快要走到尽头。 
  他开始回顾他和车婉婉的感情故事。车婉婉似乎揣摩到他的心思,甚至能把握住他的想法。情爱就是一场战争,她战胜了他。在这个战场上,他输了,他体会到这一点。他不想知道她和多少个男人鬼混过。他现在看得清楚:不管怎么样,他都无法抓紧她的心。他甚至想,在她面前,他就像一只狗哀叫起来。哀叫,只能落下耻辱的痕迹。她会更加蔑视他。 
  王中维又一次闭上眼睛,车婉婉站在黑暗中,对着他笑了笑,在这样的时刻,她是一个狂热者:她吸毒、放肆、疯癫,并渴望自由。可是她束缚在自己灰暗的心灵,看不到未来的意义。她诅咒来自她的世界的任何东西。 
  永远,或者几乎永远如此……他想到他永远得不到她,一种心痛的感觉油然而生。两种感觉混在一起,他弄不清他是爱她还是想占有她。爱情就是一种占有,永远占有的故事。故事只是矛盾的平衡,现在他整装待发。他想到莫飞化身为一个狼人,仰天长啸,充满悲怆。我为什么把莫飞变成一个狼人?为什么要选中他?王中维现在也弄不清楚,仿佛身陷噩梦当中,他不知道他要什么。或许,梦境激发他的情欲?爱情使人迷狂?爱情是他惟一的哭泣?黄昏来了,他站在窗前,在暗红色的霞光中想念车婉婉。事情继续变得好玩。他想如果他是一个狼人,也许会有另一个故事的产生。 
  后来他拿起笔,在纸上写着:梦境=能量。他的记忆除了虚构就找不到别的。也许有一天我的记忆会消失掉?王中维看着纸上那几个字,想到一个词:可能性。这个词浮现起来,他感觉到一切皆有可能。梦境是发现的过程,一切的问题都落到这个点上:是自由和权力的问题。表现一个野蛮的狂想的梦想,这是我要做的,我成了一个收集梦想的人。一天,我开始制造梦之丸,自以为寻找意义,不过是给这个世界添加狂想。王中维停留在狂想中。   
  缩影(2)   
  现在他发现这个梦境:他试图依靠想象力,抵达纯粹的梦想。梦境是一种探测,他控制着梦境。从那一刻起,他觉得一个梦境是可以控制的……寻找,联想,观察,虚构,反复,迂回,玩耍概念,他可以继续想下去,要知道梦境制造者习惯扯谎,这好比蓄谋已久的情欲,那种陡峭的想法、细节、场景、色彩、意念、技巧,一切都在狂欢,他在制造着自己的商品。梦境是可变的炼狱。他感到了某种神经质的轰炸,权力尽归于想象。世界是属于狂想家的。作为恶的同盟者,他逃避到抽象中去。他虚构梦境,无法真实,也许这应了一句话,你不过是一个对想象的乳房具有怪癖的人。 
  他想起莫飞对他说过的话:你给人的第一感觉,眼神很阴冷。王中维想起了和莫飞的友谊,我们存在着友谊吗?我不相信友谊,他宁愿相信这一点。在这个世界上,人和人不过是互相利用,友谊不过是互相利用。我讨厌这个世界,就是我再努力,我也无法去认知它……他想起某个科学家说过,黑洞以每秒钟吞食一个地球的速度存在于宇宙间,现在车婉婉就是一个黑洞。我现在知道什么叫天堂和地狱!我有点恨她!现在就是想哭!王中维看着窗外,感到眼睛酸疼。外面的光线并不强烈,他却感到酸疼。他似乎成了一个害怕光亮的人。也许我应该躲在黑暗中,他浮上这个念头。我在乞讨快乐。时间是残酷的杀手!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去亲吻一只青蛙。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可以将一个人颠覆如此?他看着墙上的影子,有一种可怜的昏暗。他摇动着身子,影子在晃动,这就是他的形象,接近暧昧的形象。这是他最初拥有她的印象,现在一切逆方向地旋转,他终于相信,他永远不能占有她。他以为他的影子是巨大的,其实是短小的。他惊讶地看到这一点:我仅仅拥有一个缩影。这一刻我靠着我的影子取悦自己。   
  无能的力量(1)   
  他突然听到一种声音,这个世界充满了阴谋诡计,人类是一种错误,你无法逃离人性本恶的宿命。他看到车婉婉浮在天空中,双眼闪闪发光。 
  王中维很久没有去玫瑰悬崖了,他开着那辆红色宝马去了闸坡,一直开上玫瑰山顶。通往玫瑰山顶有一条盘山公路,他想如果车子从山路上坠下去,会有什么感觉?下午的阳光在眼前跳动,他觉得太阳像一颗被砍下来的头颅。大海呈现辽阔的湛蓝色的景象,海岛隐隐可见,在那里他和车婉婉曾经有过裸泳。裸泳的情景又一次浮了起来,她的胸部闪着白光,随着蝶泳的动作,闪出幻影。幻影似乎蒙住了他的眼睛,他看不见外面的世界,只看到他内心的虚幻世界。 
  这一天他感到孤独,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站在玫瑰悬崖上,看着海面驶过的渔船和点点白帆,他突然想到,也许大海是他最后的故乡。有一天他化成了深海的鱼,不再是一个野心家,心里产不出任何感情。后来,从车上拿出那副母亲遗留下来的手镯,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带着它们来到玫瑰悬崖。他一直珍藏着这副手镯。现在玫瑰色的手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用右手高举着它们,看到手镯亮得俨然滴出血。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厌恶了这副手镯,觉得它们陪伴他太久了。这种厌恶并没有使他感到意外,和他现在对梦之丸的情绪没有区别。自从研制出《莫扎特的玫瑰》,他开始对梦之丸产生了厌恶的情绪。尽管他知道他的野心要他一再深入研究。他曾经这样想:故事到此结束,他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他要远离车婉婉。 
  然后他垂下手臂,仰视蓝天,突然听到一种声音,这个世界充满了阴谋诡计,人类是一种错误,你无法逃离人性本恶的宿命。他看到车婉婉浮在天空中,双眼闪闪发光。你让我发现内心最深处的情感,对一个女人最真实的情感。我希望她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他内心又转出了几种声音,然后从口袋里掏出车婉婉的照片。 
  看着车婉婉的照片,他听到一种声音在吼叫:你是属于我的,谁也别想从我手中把你夺走。他脑袋里跳着各种想法,那些想法蜂拥而至。他想到自杀的光荣,瞬间决定了你的命运,无数个瞬间汇成了恐怖时分。他知道车婉婉喜欢性游戏,一般的性游戏刺激不了她,她需要更多的刺激。这个喜欢制造恐怖的女人,活着仿佛是为了性刺激。他渴望的鱼水之欢,不过是驳倒自己的影子……因为爱,他有时美化了车婉婉的形象。他左手紧紧捏着车婉婉那张照片,扭过头来,想寻找他在悬崖上的形象。现在他能看到崔盈站在那里,闪闪发光,她的双手被手铐铐在十字架上,那是他发明的十字架,现在崔盈成了一个女耶稣。这个幻象让他感到某种宗教的意味,他想为什么不把车婉婉铐在十字架上。 
  他想起一个星期前和车婉婉的对话。车婉婉说,别以为你在我的办公室、卧室装上微型摄像机,就可以掌握我的一切,难道我就不可以在你的办公室、卧室装上微型摄像机?现在他才明白,他的房间和办公室被车婉婉装上了微型摄像机,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车婉婉窥视了。车婉婉故意让他看到她和无数的男人寻欢作乐,甚至故意做出一些动作刺激他。他以为窥视了她的全部,事实上她才是他背后的黄雀,他又一次输了。 
  我必须与车婉婉保持距离,这是维护我的自尊的惟一方法。越接近她,我越是接近死亡。王中维看着远处的轮船,他想到了生活在远方。是距离,一种致命的距离。可是我是多么渴望贴近她,每天都想贴近她。王中维听到这些声音在心里不停地响着,接近一个人的胡言乱语。他听到海水在脚下悬崖拍打的声音,感到手中车婉婉的照片变得沉重。他似乎捕捉到车婉婉慢慢倒在他肩上的感觉,她发出轻微的呻吟声。就像莫扎特的《安魂曲》响了起来,那是一群有着金色翅膀的天使在唱歌——在《莫扎特的玫瑰》中他想到了一群有着金色翅膀的天使,他想描述莫扎特玫瑰的存在,那是透明的玫瑰,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事实上,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莫扎特的玫瑰,那是什么美妙的存在呢?就像爱情,就像诗歌,就像莫扎特的音乐……他记得在《莫扎特的玫瑰》最后一集中,他是这样描述那朵玫瑰:玫瑰的花瓣缓缓散开,化成了无数的血色的薄雾,薄雾缓缓聚在那个闪烁着光芒的女人的脸上,然后脸的轮廓渐渐显示出来,是车婉婉的脸庞,一半充满明亮,一半充满灰暗——然后车婉婉的脸慢慢溶化了,因为美只能存在一瞬间……他是这样构思最后的结局,可是这样的结局变得没有方向,没有美感,于是他最终没有决定《莫扎特的玫瑰》的结局。 
  现在他站在悬崖边沿,又一次举起那副手镯,迎着阳光,看到手镯闪着血光。他把左手举了起来,把车婉婉的照片举得和那副手镯一样高。手镯,母亲,照片,车婉婉。手镯,母亲,照片,车婉婉。手镯,母亲,照片,车婉婉……他的双眼来回看着那副手镯和车婉婉的照片,他觉得内心有好几个人在争吵——一个声音在响:恶是使你人生丰富的手段。另一个声音在嚷,抑恶扬善吧,善使你更加富有。还有一个声音在响:不要在乎什么,亦正亦邪,随意一点,才是快乐的人生……这些声音显得如此通俗,他想逃避这些声音,拥有另一个空间的宁静。   
  无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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