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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继室-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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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轻松,透着些许平时不多见的调皮气。
朱锦堂闻言,只觉她似乎心情不错,便在桌边坐下来,也想和她多说上几句话。
这时春茗已经奉了茶水与点心上来,随后又恭敬的立于门边,一边静静听候差遣,一边悄悄留意着厨房的动静。
沈月尘含笑道:“大爷尝尝这点藕粉糕,是吴妈上午做的,微甜清香不腻口。”
朱锦堂依言拿了块点心品尝,只觉味道不错,呷了一口茶水,忽然注意到今日的茶碗不同,便道:“茶碗怎么换了?”
沈月尘回道:“早前,妾身吩咐春茗去库房收拾东西,结果寻到了这一套印梅白瓷的茶盏。妾身觉得雅致又清新,便想趁着天气还热的时候,拿出来用用……”
朱锦堂又呷了两口茶,“怎么想起收拾库房来了?”
沈月尘莞尔一笑:“白天的时候,老太太发了话,让妾身跟着母亲和二夫人学习管理家事……妾身回来之后,便想好好收拾收拾院子……”
朱锦堂是何其聪明敏锐之人,一听这话,便知这茶盏,不过只是个她提及此事的幌子而已。
他抬眸地瞄了她一眼,慢悠悠道:“那你学了一天,可学到了什么没有?”
沈月尘笑道:“妾身愚笨,坐在那里大半天,听也听了,看也看了,脑子里却还是云里雾里的,全靠着母亲和二夫人悉心指点,才没有闹出什么笑话来……”
“内宅院中的事情最是琐碎,处理起来可不容易。”朱锦堂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出于善意的提醒了她一句。
沈月尘笑道:“大爷说的极是,所以,妾身向母亲求了件差事,借着重新抄写账本的由头,好好熟悉熟悉。”
账本?朱锦堂眼睛一亮,挑了挑眉,看着她的目光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他原以为她的性子温和内敛,是个不喜理事儿的人呢,却没想到,她也有这样的能耐,能从朱安的手里把账本拿过来……
沈月尘脸上却神情不变,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仿佛自己在说一件极其寻常普通的事情。
须臾,春茗小步上前禀道:“大爷,大少奶奶,晚饭已经准备妥当了。”
沈月尘随即吩咐开饭,朱锦堂也没多说什么,只等着她给自己盛汤布菜。
吴妈炒的肉丝咸香味美,很是下饭,朱锦堂吃得极为妥帖。
吃过饭,喝过了茶,沈月尘主动询问道:“大爷,今晚是不是还要歇在孙姨娘那里?”
朱锦堂早料到她会这么说,没怎么在意,只是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出门去了。
吴妈见状,悄悄地拽了一下沈月尘的衣袖,小声道:“小姐,怎么又是这样?非得把姑爷推去别房不可。”
沈月尘一脸无辜地笑笑:“等会儿,我还要抄账,点灯熬油的,怕大爷在这里睡不安稳。”
吴妈很少会这样替她着急,放缓了语气道:“小姐的心里可得有数,不能太过心高气傲的。”
沈月尘吃了她一句训,低头不语。
吴妈随即撤走了茶碗,只让春茗进来替她研墨伺候,还不忘提点道:“记得多点两盏灯,别让小姐熬坏了眼睛。”
春茗答应着,却见明月跟在自己的身后回话,说是大爷方才吩咐了,今晚要歇在大少奶奶这处。
沈月尘闻言,微怔了怔。方才见他一声不吭地,还以为他恼了呢。
春茗轻声问道:“小姐,那奴婢是先伺候您沐浴,还是先伺候您笔墨啊?”
沈月尘脸上一红:“先烧水沐浴吧。”
因为要等着朱锦堂回来,沈月尘也没让春茗铺纸研墨,只捧着账本倚在床上,一个人静静地看。
这上面的明细繁多,但基本都是些内宅家常之物,但是也有不少名字,是她之前从未听过见过的新奇物。
朱锦堂回房休息之前,先去了一趟净房,洗漱后才穿着中衣进到屋里。
沈月尘正要起身相迎,只见他冲自己做了个别动的手势,径直迈着大步,走到床边。自己原本应该睡在外侧的,却被他直接挤到了内侧。
朱锦堂并未直接躺下,而是,盯着她手中的大红账本,开口道:“给我看看。”
沈月尘看了一眼他,只乖乖把账本交到他的手上,小声问道:“大爷,没看过这本账吗?”
朱锦堂神情认真地翻看几页,淡淡道:“内宅的事情,我很少过问。”
沈月尘点一点头,心想也是,朱家生意那么大,每天打理起来已是不易,他哪还有闲心,顾忌这些个琐碎事情。
第六十六章 雕虫小技(一)
朱锦堂翻看了几页之后,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他无需细看,便知这账目做得极不老实。
取整消零,投机取巧,都是些经不起深究的雕虫小技。
他虽然平时不在内院当家,却也知柴米贵。柴米油盐酱醋茶,外面的行价是多少,他素来都是一清二楚。
若是依着他平时雷厉风行的脾气,早就当场发起飙来,直接将这些糊涂账都撕下来揉成团,扔回到下面人的脸上,让他重新算仔细了再拿上来。
不过,这到底是内宅的账目,理应要交给家中的长辈们做主。
祖母既然提议让沈月尘学习管事,想来一定是有她老人家自己的思量。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皱了皱眉,只把账本还给沈月尘,身子向后仰了仰,却没有直接躺下,枕着胳膊望着沈月尘,似乎想听听她会怎么说,又有什么意见。
朱锦堂是何等精明强干之人,沈月尘可不想在他的面前卖弄,落个没趣。而且,有些事情自己也不好直接对他说,只笑着合上账本道:“看着确实琐碎,妾身想用小楷重新抄写一遍,把每月固定进项的明细种类都写好,往后只要直接在下面标上花费的银子就行,长辈们看着也能更清楚舒心些。”
她倒是很会避重就轻。
朱锦堂微微偏头看她:“你那一手好字,用来抄写这个岂不是太浪费了?”
沈月尘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笑:“妾身不会别的,只会做这些不打紧的小事,承蒙长辈们的关照和信任,总算是能为大爷和家里尽一份心力了。”
朱锦堂闻言,目光闪烁着不易察觉到的笑意,她的小嘴比自己想象得还要甜。每每说起话来,都会让人觉得很是受用,只是不知这其中究竟有几分真心?三分?五分?还是一分都没有?
朱锦堂沉吟片刻,淡淡道:“这些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长辈们既然允了,就是给了你这份体面,如今,你已经是朱家大少奶奶,府内的大事小情,早晚都是要你这个正经主子来管着的。只是……你不要操之过急,伤了家中的和气。”
若是依着他自己的意思,定会马上出手,快刀斩乱麻,把家里上上下下彻底规范一番,只是,府中那些老人儿,都是带着积攒了三十多年的脸面,不能轻易摆弄。
他说得很有道理,沈月尘微微颌首,心中暗暗叮嘱自己千万不要着急,不要忙中出错……
室内静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是若有所思。
朱锦堂倾身靠近她,看见她那双清澈眸子的深处有着浓烈的不安。她想得太专心了,所以,才没有注意到他正在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要是搁在平时,当他这样盯着她看时,她会立马不知所措地嫣红了脸颊,目光随之闪躲不安,羞羞怯怯的模样,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见她恍然不知,朱锦堂反倒起了逗弄的心思,索性靠得更近,把嘴里呵出的温热气息,直接吹在她的脖颈上。
沈月尘只觉后脖颈一热,连忙回过神来,转头去看,却直接望进他灿若星辰的眸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一望着他的眼睛,她就会觉得心慌意乱,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陷落进去,便再也出来了。
他先是静静凝视着她,仿佛准备要吻她,然后,在她不由自主地想要转开视线时,一把扣住她的下巴,不许她转开头。
这次朱锦堂没有着急,耐下心来,捧住了她的脸,轻啄了一下她红润的嘴唇。
如此亲昵的接触在瞬间开始和结束,却宛如一道强烈的闪电将沈月尘突然击中。而就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那只大手已经缓缓滑入她的衣衫里……
门外,明月正把耳朵紧紧地贴在门缝上,屏息静气地听着。谁知,肩膀上突然被人不重不轻地拍了一下,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明心站在她的身后,板着一张脸,轻声训斥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小蹄子,居然敢躲在这里偷听!”
明心见来人是她,暗暗松了口气,忙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屋里,示意让她凑过来一起听听。
明月蹙着眉头,伸手打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把她拉拽到角落里,手指点着她的脑门儿,骂道:“你还知不知羞?万一让别人看见,非得禀了李嬷嬷不可,然后把你打得屁股开花。”
明心见她真的恼了,脸上讪讪的,低下头道:“明月姐,你别生气,我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明月正色道:“你一个还未出嫁的姑娘家,有什么好奇的?你我都是大少爷身边的老人儿了,怎么能做这种没脸没皮的糊涂事儿。”
明心慢慢红了脸,抓住明月的手摇晃恳求道:“好姐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其实,我方才什么都没有听见,真的……”
明月自己都替她觉得羞得慌,只推了她一把:“赶紧给我回屋睡觉去,别再出来瞎晃。”
今晚守夜的人还是春茗,她们早该回房去了,明月见她迟迟未归,所以出来寻找,谁知竟撞见她在这里偷听。
气不打一处来的明月,快步径直往自己个儿房间走去,明心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待到回屋之后,又是一番认错和恳求。
明月叹了口气,望着她道:“我不是有意要教训你,如今咱们的处境每况愈下,你总是这样莽莽撞撞的,做事没个轻重,万一让大少奶奶逮住把柄,非得把咱们扫地出门不可。”
明心闻言顿时急了:“大少奶奶凭什么撵咱们出去?”
明月掩住她的嘴,低声道:“你小心点儿声,吴妈她们还没睡呢。”
明心不甘心:“姐姐,咱们跟了大少爷都这么多年了,注定这辈子都要在朱家的。”
明月轻轻一笑,只觉她想得太天真了。
“咱们不过是丫鬟,是去是留,全凭主子一句话而已。什么一辈子不一辈子的,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正经主子了……”
明心闻言一想也是,只得一撇嘴,神情委屈道:“姐姐,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啊?大少奶奶她看着也不像是那么冷漠无情的人啊……”
“说你傻你还真傻。大少奶奶今儿都敢当着大夫人和二夫人给朱管事难堪,收拾咱们两个,还不跟踩死蚂蚁似的。”
明心原本胆子就不大,被她这么一吓,更是有些心慌了,于是口不择言道:“姐姐,咱们可不能就这样灰溜溜地走……我倒是无所谓,可是姐姐你,理应是要给大少爷做姨娘的……”
她的话还未说完,明月便立即制止道:“别浑说了,你还嫌麻烦不多是不是?”
明心睨了一眼窗外,见四下无人,继续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姐姐是大爷身边的一等丫鬟,早前也是差点就做了通房丫鬟的,若不是秦氏……先前的少奶奶,姐姐可能早就是姨娘了。”
明月听罢,清丽的眉眼就黯淡了下来,“许是,我没有这个福气,终究高攀不起大爷……”当初,她险些就要成功了,却碰上秦氏那样厉害的角色,自然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明心心中替她忿忿不平,只道:“姐姐,大爷一直都很喜欢你,只要你肯留心机会的话,一定可以翻身的。”
明月咬了咬唇,她心里不是没有想法,只是苦苦寻不到机会,加之,现在大爷对沈月尘这位新夫人格外上心。
沈月尘对她诸多防备,从首饰财物到衣食用度,从来不用她伸手,就连喝茶漱口这样的小事也不愿让她来做。
明心见她想得出神,还以为她有了什么主意,便道:“只要姐姐能过上好日子,明心也算是终生有靠了。倘若,日后姐姐能为大爷生下个一儿半女的,那就是真正有体面的主子了。”
明月静默半响,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方才侧过身,看着她认真道:“你真心愿意帮我?”
明心重重地点头:“那是自然。姐姐只说需要我怎么做就行了。”
明月道:“眼下,我也没什么主意。不过,我得先找机会亲近大爷才行。只是,那个春茗实在有些碍事……”
明心也是不太喜欢春茗的,仔细想了想之后,回话道:“那有什么难的?让她犯错出丑不就成了。最好是犯个大错,直接惹恼了大爷,结结实实地挨一顿重罚。到时候,不仅能给姐姐清了路,还能让大少奶奶也跟着一起丢脸面。”
明月蓦地一扬眉,瞧着她道:“这法子不错,到底还是你的鬼主意多。”
明心嘿嘿一笑:“这件事,只管交给我吧,捣乱使坏这种事,我最擅长不过了。”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熄灯睡觉,各自做了一个有关未来的美梦。
清晨时分,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一场小雨,微风混合着青草和花朵的香气,幽香而清冷。
沈月尘睡得正香,忽觉肩膀上一阵凉飕飕的,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本能地往身边那个温暖的怀里依偎过去,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安睡。
朱锦堂将她沉睡怕冷的模样看在眼里,黑瞳变得更为深浓。他替她盖住了裸露的肩膀,动作十分小心翼翼。
他不想吵醒她,只想静静享受这难得悠闲的时光。她极少睡得这样沉,尤其是他在身边的时候,总像是个绷紧了弦的木偶。
第六十七章 雕虫小技(二)
沈月尘睡迷了,若不是春茗过来唤她,赶着去请安,保不齐要一直睡到天大亮。
朱锦堂比她早起了一步,正在净房里洗漱。
沈月尘有些窘迫地穿衣起身,望着春茗道:“你这丫头,怎么不早来叫我?”
春茗笑嘻嘻地回话:“大爷不让奴婢叫您,说要让小姐您多睡会儿……”
沈月尘脸上一红,轻轻捏了她一把,嗔怪道:“你倒是听大爷的话,平时在我身边却是有主意得很。”
春茗知道她脸皮薄,心里正害臊,连忙笑盈盈地半哄半劝服侍她穿好衣裳,起来梳头。她虽然有些累,但身子却不似上回那样酸痛。昨晚,朱锦堂没有难为她,反倒是出奇地温柔耐心……一想到这里,沈月尘的脸颊耳根子愈发滚烫,只替自己羞得慌,大清早上的,自己才起来就想起这些来。
春茗拿出桃木梳子给她仔仔细细地篦着头发,又服侍着她刷牙洗脸,换上一件簇新的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长裙,腰间系上一只喜鹊登梅的荷包,脚上则是踩着白底绣花鞋。
沈月尘瞧见屋里瓶中开着的垂丝海棠正美,便让春茗掐下一朵戴在头上,正好配自己那只金海棠珍珠簪子。刚打扮停当,朱锦堂就出来了,见她一身清爽俏丽的模样,只觉人比花娇,看着很是舒坦。
两人遂在一处吃了早饭,便出门朝着正院那里去。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个早上,屋檐和道路上都跟着积了些水,明月眼尖手快,抢先一步举起油纸伞跟在朱锦堂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见春娥咬唇的模样,忍不住低头抿了抿嘴角。
春茗替沈月尘撑伞,静静看着明月的举动,心中暗暗不爽。
沈月尘见雨势不大,路上又都是走得回廊,便道:“这会也淋不着,你把伞收了吧,也少受些累。”
春茗不依:“奴婢不累,雨后天气清冷,支着伞挡一挡冷风也是好的。”
两人姗姗来迟,老爷子和老夫人也不在意,等请完安就让他们坐下。
大家按着长有秩序坐下了,丫鬟们跟着过来上茶,随即悄悄退在一边候着。
老爷子依旧是一副半醒不醒的样子,半天不说话,众人也只顾着喝茶,谁也没有吭声。
隔了半响,老夫人清清淡淡地开口:“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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