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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江湖路-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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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梅满也有一起玩的,一看师父开始不怀好意的设赌局,他赶紧找借口说要去看着西牙拓,溜了。他现在已经被这小俩口训练的,可有眼力架了。

这设赌的一局,水若云十箭入了九支,可凌越山稳稳当当的,前八支全部都中,水若云眼睁睁的看着他把第九支也丢了进去,心里有些发毛了。她对上凌越山含笑的眼睛,见他笑得意味深长的,已然知道情况不妙。

凌越山一扬手,第十支箭也稳入圆筒,可偏偏这时,却听得水若云异常高兴的喊了声:“秀姨。”身如彩蝶般飞快的扑了过去。

凌越山看了看插着十支箭的圆筒,也急了,追了上去。水若云抱住出现的正是时候的宗秀萍,高兴的撒娇,凌越山过了来,招呼了一声:“朗清叔、秀姨。”然后一把把水若云拉了回来,急急道:“我赢了,我是十支。”

“呀,我刚才没看到。”水若云装着傻。

“若若……”他拖了长音板了脸,花了这么些心思功夫,才哄得她跟他玩个赌局,哪有这样不认输的。

西牙朗清夫妇俩含笑看着他们,这小俩口,还是这么有趣。水若云见状红了脸,推了推凌越山,低声说:“这个我们回头再说嘛,别让秀姨他们看笑话了。远来是客,要先好好招呼。”

凌越山却不愿这样放过她:“那你可不许耍赖,我都遵守了,没赖皮,你也不许。”看她最终点头允诺了,他才肯作罢。

宗秀萍看着这俩人,凌越山似乎又拔高了,第一次见面时还留着的几分少年气已然看不到了,举手投足多了几分当家汉子的架势,而这水若云依旧甜美可爱,只是更多分小妇人的妩媚来,一看就是被精心宠护的很好。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拌嘴,凌越山亲昵的替水若云拨了碎发别到耳后。宗秀萍看了一眼西牙朗清,也忍不住去握他的手。那西牙拓终于被擒住了,他们俩应该也能终老相伴了吧。

他们这次出来,先绕去了阿朗那,阿清去世那天,阿朗也倒下了,他们果然是心意相通的双生子,彼此之间有着微妙的感应。刀小七告诉他们,阿朗那天一整天莫名慌乱,然后夜里突然吐血倒地,把他们都吓坏了。而从那时起,阿朗就一病不起,他似乎已经知道阿清出了事,竟也生了厌世的念头。而刀小七他们是收到了凌越山派人暗地里递的信后,才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宗秀萍与西牙朗清都庆幸着,阿朗是跟着刀小七,是他又硬生生把阿朗从谷底拉了回来。前一段他们见到阿朗时,他虽然瘦了许多,也有些憔悴,但精神上还好,已经在正常的生活了。西牙朗清把装着阿清骨灰的一个小瓶子交给了阿朗,用这样的形式让他们兄弟团聚。而西牙朗清自己,也把另一个同样的骨灰小瓷瓶装在身上,他希望阿清不会再感到孤单寂寞。

见过了阿朗,西牙朗清也放了心,这才与宗秀萍往越山赶,是以才会晚了几日。他们与西牙拓,这次是真的要了结了。

几个人坐在了一起,商量着这个事要怎么办。梅满说那西牙拓真是怪吓人的,他的武功被废,腿也是残了,逃跑是没法跑了,他知道落在他们手里,求饶喊疼是没用的了,可是给他吃他也努力的吃,给他喝他也照喝不误,看样子竟是想方设法的要活。要换了别的人,遇到这样的境况,怕是都有想死的心,武艺没了,腿也残了,废人一个,此生所愿是不可能实现了,还能有什么念想。

可西牙拓却是异乎寻常的顽强,大有只要你不杀他,他就要活,活着一天,他就有希望的那种劲头,连梅满这样粗枝大叶的人,都被他吓到。

凌越山对西牙朗清道:“你说要把他留给你的,所以我暂时没杀他。要怎么办,你自己来,但如果你不杀他,我就要动手,我绝不会留他在世上有机会再来伤若若。”

西牙朗清沉默良久,他当然要杀他,怎么可能不杀他,他有着血海深仇,他所有的家人都是死在了西牙拓的手上,现在,他只需要刺上一剑,便能把他的家族,他的发妻,他的儿子的大仇,还有他自己这前半生的耻辱,都了结了。可他心里现在居然不知道是什么感受。他们这些人,似乎都从地狱里走了一遭,他那可怜的孩子甚至活着的时候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这全是因为西牙拓,全是因为他这个万恶不赦的疯魔,他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可到头来,就这么一剑?就这样简单的一剑?

只区区一剑,便能了结他们这惨痛的恶梦?他太恨!他不甘心!

宗秀萍是最了解他的,她也恨,恨那魔头,但她是女人,是一个同样深爱着西牙朗清的女人,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对西牙拓有着其他人所没有的另一些认识。这个恶魔,让西牙朗清给他一剑,太便宜他了!

“朗哥,这西牙拓,你还是不要再见他的好。”

此言一出,大家都很惊讶。西牙朗清更是不解:“不,这个仇,我一定要亲手报了。”

宗秀萍握着他的手,冷静的道:“他折磨了你大半辈子,折磨了阿清一辈子,我们一定也要折磨回去,不能让他痛快了。”

这点是说到大家的心头上了,凌越山是一点都不介意再去给那西牙拓一顿狠揍。可宗秀萍却说:“揍他、砍他、割他的肉、捅他一剑,又能怎样?怕是会,让他心里欣慰,死前竟是朗哥亲自动手伴他最后一程吧?”

她这话,又说对了。众人一寻思,没错,这疯魔怕是最后要含笑而亡了。水若云想象着,竟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往凌越山身边靠。

宗秀萍看着凌越山心疼的将水若云揽在怀里,微微一笑:“朗哥、越山,当心有所恋时,心里所受最大折磨,怕是想见不能见,终其一生均不能见,而相思欲狂的这个人却偏偏近在咫尺。”凌越山转头看着水若云,心里一慌,是啊,若他与若若近在咫尺,却永不能相见,那他如何能受得了?

“西牙拓当然是该死,但我们不能让他这么痛快的死,也要让他尝尝这痛不欲生的滋味。”宗秀萍迎上众人的目光,自信满满的:“这件事,只有我能办到。”

大家最终还是被宗秀萍说服了。西牙朗清在关着西牙拓的屋外,紧紧拥抱了一下妻子,轻声叮嘱:“那你自己要当心,如果有什么事,就大声喊我们。”

宗秀萍笑着点头,旁边梅满道:“朗叔,你放心吧,那厮就留着半条命在,不会有危险的。”

宗秀萍走了进去,西牙拓看见她进来,意识到西牙朗清一定也在,他努力伸长了脖子冲着大开的门向外张望。宗秀萍冲他冷冷一笑,把门关上了。眼前的西牙拓,面色灰败,虚弱狼狈,但他那双眼睛依然阴狠冰冷。

宗秀萍与他对视着,毫不退缩。她在椅子上坐下了,良久,终于冷冷的开了口:“你不用费劲再张望了,你永远都见不到他。”

西牙拓癫狂一笑:“怎么会,朗清哥一定会来见我的,我跟他之间有太多的事情要聊,他无论如何,会想要亲自送我一程。”

哼,果然。宗秀萍心里冷笑,这疯魔真以为能死在最爱的人手里?

“他不想见到你,他不在乎了,会把你忘掉,他并不屑杀你。”宗秀萍愉快的说。西牙拓狠狠的盯着她,似在想她话里的意思。

宗秀萍又一笑:“你骗越山说王姑娘在你的手里,想骗朗哥去苗疆。可你却不知道,其实越山早就找到王姑娘了,还有阿朗。你以为是个好骗局,其实大家都在看你笑话。”

阿朗这个名字,刺激到西牙拓了,他挣扎了一下,却无法动弹。

“阿朗过的很好。”宗秀萍继续说:“他那时离你并不远,可惜你不知道,要不然,你还可以用他来做做筹码。不过现在嘛,你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西牙拓眼珠子转着,有些狂乱,他想着那个时候的安排,他为什么居然没有查到阿朗的行踪。这女人说得对,如果那时候他找到了阿朗,可能现下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越山告诉我,曾经有几个手下过来找你,不过被他杀了,然后再没人来了。你真可怜,没人理你了。”宗秀萍施施然的说。她仔细看着西牙拓的表情,接着道:“很快大家脑子里都不会再有西牙拓这个名字存在,朗哥也一样。好了,我今天就跟你说这些,明天我再来,跟你聊聊朗哥跟我在花谷里的一些生活趣事,我们过的很幸福。”

她站起来,又补充道:“对了,还得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不会再给你送吃送喝的了。之前给你吃喝,是怕你死了,招我不痛快。留得你一条命,是因为我要亲自来告诉你,你输了,西牙拓,我才是最后的赢家!在朗哥身边的那个人,是我,能陪他到老到死的那个人,也是我。而你,跟个屁一样,臭过一阵,就没了。”她冲他一笑,转身走出屋子。

半晌,屋里突然传出西牙拓的厉吼嘶叫,他大声喊着西牙朗清的名,声嘶力竭。梅满冲进去,点了他的哑穴,看他瞪目欲眦,痛苦挣扎。梅满心底那个佩服啊!女人果然就是利害,他们这么揍他,这西牙拓都没事人一样,可这秀姨进来说了几句话,西牙拓就要死要活的反应了。

宗秀萍真的每天进去跟西牙拓说会话,大家都不知道她去说了什么,只知道西牙拓一天比一天颠狂。

宗秀萍嫌这刺激不够,甚至还组织大家在那屋外进行了一些家庭活动,比如烤烤红薯烧烧野味,玩一玩凌越山最喜欢的掷木箭游戏之类的。大家谈天说地,也说到了西牙朗清他们回花谷后的一些计划安排,他们夫妇俩决定收养两个孩子,虽然他们一直是无子,但也希望日后再老些能膝下有伴,花谷里有两个孩子失去了父母,于是宗秀萍他们决定要收养了。这,也算是他们新生活的一部分吧。他们什么都谈,开开心心的,但是就是没有说到西牙拓。

第五日,当宗秀萍走出小屋后,没过多久,西牙拓被发现死在那屋里。他圆睁着双眼,面容痛苦,嘴巴大张,似乎在喊着什么。五指扣在地上,指头磨破了,在地上写着朗字的一半,可多日未得进食,又受尽刺激,终是没有写完就断了气。他似乎想拼着最后一口气,说不出话来,就在地上刻下点什么,总之,要让西牙朗清记下他点什么来。可惜最终都是没有如愿。

惹什么千万别惹女人!通过这事,梅满在心里是牢牢记住了。凌越山在这事里也受了刺激,他突然也好担心,若是若若与他分离,终不得见,他恐怕也会是相思欲狂吧。

他与水若云的游戏赌约生效了,他终得以在床上恢复了作为夫婿应享的权利。那几晚,他们夫妻俩的亲密游戏绵长激烈,水若云颤着身在他身下啼泣求饶,他却一遍遍的让她保证:永远不会离开他,永远不会让他想见不能见。

历练成长

西牙朗清与宗秀萍回宗氏花谷去了,临行前宗秀萍转达了宗潜月对凌越山的邀约,希望凌越山携妻再到花谷作客。原来宗寻香为宗潜月生了个儿子,俊俏乖巧的很,初次当爹的宗潜月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在凌越山面前显摆一下了。不过凌越山却嫌现在天气冷,不愿马上带水若云上路,况且他还有一些准备安排没有做完,所以只道天气暖和后,寻一合适时机一定前往。他可不止要去看看宗氏之主的继承人,而且还有好多正经事要跟宗九谈呢。

而梅满这边,对年心芙所说的会来找他越来越不相信了,他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无貌无才,人又粗鲁又没本事,年心芙这样一位大美人,又哪里可能看得上他,或者人家是看他数次相救,不好意思明着拒绝,所以才委婉的把他支走。梅满可不想象西牙拓那样,痴想一个并不属意自己的人,那样的下场实在是可怕。

可虽然他这样想明白了,但那颗挂念佳人的心,却怎么都平静不了,于是他主动向凌越山请命,让他当个先头兵,先去丰升城与那堂主毕丹扬讨教学习,磨练磨练。大老爷们嘛,总要有所作为,这情场上不如意,那他也得在别处有所建树才是。凌越山自然是应允的,于是梅满带着凌越山的亲笔信踌躇满志的出发了。

梅满走了,老头师父齐书鹏也呆不住了,他跟徒弟徒孙玩够了,于是又要往外跑,留了封信给凌越山,说他去找他儿子和儿子的娘去。凌越山看了信还跟水若云念叨呢,这老头说的跟真的一样,还真有儿子似的。

小俩口又在山上窝着过了一段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好时光,凌越山终哄得水若云不计前嫌,把他的欺瞒大罪从小账本上划了去。而他心心念念,打翻了好大一个醋缸子的媳妇儿亲手做的鞋子,也到手了。当场美得他穿着鞋前前后后的跑来跑去,实在是很想跑到山下村子,跟村里的叔婶们显摆一下这是他媳妇儿给他做的鞋。不过他被水若云死活拦住了,他不觉得有什么,她却觉得丢人。

很快天气暖和起来,凌越山终于带着水若云坐上他凌氏改装马车出发了。他其实并不急着短期内要建分堂开铺子训人手,因为他对各个城镇并不熟悉,架设人脉、买卖行情均不了解,所以首要安排,还是先把那些意向中的铺排设点的城镇探究明白。因此他不打算直接去花谷,毕竟这会子去了花谷,恐怕与宗潜月的商谈也不能有实质性的进展。

于是他带着水若云一路游玩,看看停停,各个城镇的风土人情,买卖商机,都一一留心观察打听,记了满满一本册子。沿途里也一路结交,识得一些同道中人。凌越山接触的人多了,也慢慢学会了察颜观色,甚至必要的时候也能虚与委蛇了。他鲁莽之气收敛,颇有几分当家人的架式了。这一路上也有遇到些江湖事端,闹得不大的,正巧碰上了他也就顺带手的给解决一下。闹得大的,看着有麻烦,他就带着若若绕开。

这一年多的游历,让他笑面金童这四字名号,在江湖上越发的响了,而凌少侠宠妻之名,也被传开。水若云曾为他脸面着想,不止一次跟他提了在人前可暂时视她于无物,她能自己照顾自己。可却被凌越山瞪了:“为什么人前就不能亲近啊,我们可是正经拜过堂的夫妻,我亲近照顾自家媳妇,他们管得着吗?”

水若云撇了嘴,替他委屈:“可他们背后会笑话你。”

凌越山不以为然,习惯性的把她抱到膝上,亲亲小嘴:“笑话什么,他们那是嫉妒我。他们可没有这么乖巧可爱的媳妇能疼,他们嫉妒了。”他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水若云被他无赖样子逗乐,戳着他的肩膀笑道:“就你厚脸皮。你现在可是有点小名气了,一举一动都被看着,不好太没规矩的。要是爹在,准保得说你。”水家老爷是没能亲自在旁盯着,但平时书信往来,这大家长可是没少叮嘱。

“爹在我也不怕,别的都好说,要不让我跟媳妇亲近,我可是会恼的。”他想想也乐了:“我是小有名气了,要说我凌越山在江湖上宠老婆排第二,谁还能称第一?”这名头他喜欢啊,叫什么笑面金童的,一点都不威风,要换成宠妻少侠,他倒觉得还行。

“有人会跟你比这个吗?”水若云真是没看出来她家相公被外人夸赞的侠义威风,她只看到一个孩子气的大无赖。

两口子边玩边走,终于到了丰升城,与梅满会合。这一年没见,梅满倒是真长进了,他在这堂口里,不怕苦不怕累,又肯用心,真是跟着毕丹扬学到了不少本事。堂口里还有个叫芳儿的姑娘,是堂口新任的内务管事,大方能干,对这耿直的大汉动了芳心,时不时嘘寒问暖的,那态度明显的,让刚来了两天的水若云都看明白了她的心思。可这梅满也不知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知道,反正没给人家任何反应。

那芳儿看梅满的师父师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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