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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色生香-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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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玩笑了。你胖的跟个蹴鞠似的,还跳舞。”苏五撇撇嘴,又埋头去看书了。

水仙顿时撅嘴道:“公子惯会打击我,我哪里胖了!”说着便扭着身子朝苏五蹭过去。

苏五向来是怕被她近身的,于是一挥手:“跳吧跳吧。反正本公子正闲着没事做。”

水仙见他应了,连忙退后几步。先举起个袖子将半边脸挡了,这才半扭过身子,将屁股歪在一旁去。

想来这动作该是个人鱼般的模样,可偏偏在她这里成了扭曲的麻花。苏五咧咧嘴,端过一杯茶来。

水仙却停在那里竟纹丝不动,好像个劣质雕塑。

苏五卡了卡嗓子:“搞什么,再不跳本公子就睡觉去了。”

水仙连忙扭着屁股喊道:“公子要给水仙唱歌才行啊!”

苏五顿时无语,脑门子顶上三条大大的黑线:“你还真是……”

“水仙为了学这支舞磨破了三双鞋子了,人家说,这可是凌舞国师最拿手的一支舞呢!叫,叫烛泪。”

苏五鄙视的看着水仙的背影,禁不住呕了呕:“凌舞若是见到你们把他的舞改成这般模样,想必这辈子也不会再跳了。”

水仙不依不饶:“公子快唱啊!”

苏五撇嘴:“我怎么知道这舞合适什么调子!”

水仙连忙道:“人家告诉我,便只和着桃夭的调子就行。公子会唱的呀!”

苏五只能皱着眉头,歪在榻上,那指头扣着围屏,淡淡哼起那轻缓悠扬的调子来。

那水仙果然随着他的歌声翩翩起舞,却把个苏五险些吓的跌下床去。

只见她扭着大屁股,一双袖子飞来飞去,最惹眼的却不是那水袖,到是汹涌起伏的胸脯,那真是呼之欲出,烁烁生辉。加上她头顶的金箔,到把整个人搞的像个闪光的肉蛋一般。

毫无章法,毫无美感。苏五龇牙咧嘴,却又觉得她那奇形怪状的舞蹈甚为好笑,便也就一直将就着唱了下去。

直到水仙盘坐在地,大汗淋漓的望着苏五时,他才叹了口气。

水仙气喘吁吁:“公子为什么叹气?”

“我为凌舞叹气。”苏五以手撑了下巴,鄙夷的看着水仙:“你下次学舞蹈时,顺便问问人家如何踩点。完全没有节奏感嘛,搞的唱歌的人好累。”

水仙顿时委屈起来,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快过年了,我只是想让公子开心嘛。”

苏五一摆手:“开心开心。你且下去吧,让我好好看会书。”

水仙刚要扭着屁股朝外走,却又被苏五喊了回来。

“那个……”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亏你有心,拿去点好吃的吧。”

水仙感激涕零的接了,想了想却又道:“公子刚刚还说我胖,我不要吃好吃的了。”

苏五顿时无语,扭身朝床里靠了靠:“出去出去。”

打发走了水仙,苏五懒懒的看了会儿书。便昏昏然的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却觉得头脑发沉,便想去山上的炭窑看一看。刚收拾停当走出院子,便见苏三面色沉重的朝父亲房里走去。

他原也是不在意这些的,可自从苏二死后,他便对家里的大事小情暗地里留意了。如今见苏芷卉面色难看,便想着怕是入宫的事情近了。于是索性跟了过去。

谁知,就在来到门口处,却听见里面隐约传出些细语。

因正是午睡时分。园子里没什么下人。冬日里自然也不会让下人在门外守着。他一扭身便朝窗子底下跺去。

竟听闻里面传出苏芷卉幽幽的声音:“父亲,女儿不想入宫?

“陛下身边锦衣玉食,再则,以我们与丞相的关系,皇后应该不会为难你。”

苏芷卉默了片刻,缓声道:“爹爹难道就没想过。一旦于丞相失势……”

“胡说。”苏文康声音严厉。苏五着实一愣,他还从未见父亲这般与三姐姐说过话。于是越发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爹爹听我一句劝,若是于丞相靠不住。那我们也要有个全身而退的法子才是啊!”苏芷卉压低声音。

苏五顿时皱了皱眉头,难道父亲一直和于丞相有瓜葛?难道貌似清正廉洁,不参与朋党之争的二叔,跟于丞相也是一伙的?想到这里,他禁不住一个激灵。

苏文康叹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二叔如今已经参与进去,我们便是想全身而退也难了。”

“父亲……”

“你不必说了,其实我也早有这个打算,如今这局面也是我和你二叔商议的结果。于皇后虽然显贵,可家中人丁凋零。丞相膝下只有一子,且年纪尚幼。其余旁支也没有可用的人。咱们正好投桃报李。出些钱财,到也为日后铺平道路。”

“爹爹还要如何?”苏芷卉显得有些不安,追问道。而这话却也着实是苏五想要问的。

苏文康沉默片刻:“朝中混乱,然若是英雄,便可有用武之地。”

他这话说的含糊,苏五不得不把个脑袋仔细转了一转。才恍然大悟。禁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几乎同时,苏芷卉惊声道:“父亲不可冒险。”

苏文康一摆手:“你等只管听我吩咐,不要妄自做主。这些事,早在你们出生之前,我和你二叔便开始打算了,怎能现在说罢手就罢手。”

“可我们日子过的这样好,为什么还要去争那些?”苏芷卉有些绝望的说道。

“好?”苏文康冷笑一声:“大丈夫顶天立地,时不与我尚且要搏上一搏,更何况天时地利。”

苏五只觉眼皮子乱跳,顿时沉下一口气去。

“你大哥是个废人,我不指望。”说着,苏文康语重心长起来:“二哥没了,也不能再去奢求。四弟虽然能独当一面,却到底是个庶出。”说着,苏文康柔声道:“最终能为我苏家掌舵的,怕只有你了。”

苏芷卉闻言一愣:“爹爹。”

“你不必惊讶,这是我近些日子来想明白的。所以,你且安心的准备着,依我看,陛下选秀乃是势在必行。于皇后只有一个公主,后宫凋零乃皇家大忌,就算是权倾朝野,怕是于丞相也挡不住这次大选了。”

“可若是我不能生下一个男孩呢?”苏芷卉声音微颤。

“那便争宠。”苏文康低声道:“只要保住你在天子跟前的位子,我便可以继续送女子入宫。有你护着,不信生不下个皇子。”

苏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爹爹拉拢于丞相,就是为我入宫铺平道路?爹爹想的,便是他日能如于丞相那般指点江山?”苏芷卉颤着声音,一字一顿道。

苏文康缓缓叹气:“你不要怪爹,你的样貌才学绝对不比于皇后差半分。只要你肯,陛下的心一定是你的。”

苏五听到这里,已经起了一身寒意。他做梦也没想到,苏文康儒雅的表面下深藏的竟是如此狼子野心。

他沉吟片刻,扭身匆匆消失在院子里。

无意间听了这事,苏五脑子一片混乱。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隐藏着如此惊天的秘密,更没有想到的是,他在为未来做打算的时候,竟连三姐姐这种女流之辈都算计在内,竟丝毫没有想到自己。

于是气呼呼的朝秦珂家去了。谁知见了梨花,竟听说秦珂本是病着的,却一大早便接了个帖子。人不但精神了许多,竟带了丫头出门去了。

问去了哪里,竟答说不知道。

话说秦珂的确早起时还在发着汗。喝了姜糖水刚躺下没多一会儿,便有利家的人来送上一份帖子。

细看下去,竟是请她去枯禅寺饮茶的。

秦珂知是利风,他如今肯走出来见人已是不易,自己哪里能称病辜负。于是连忙起身梳洗,由小之扶了,朝山里去了。

梨花自然是拦不住的,问她去处也不说。那秦珂却不是刻意隐瞒,只是人说病中之人不易去寺庙,因而怕梨花担心,这才故意不说。

小之办事仔细,亦步亦趋的跟在秦珂身边,虽然年纪小却不娇弱,牢牢扶着秦珂朝坐在车上。

那车子也是新买的,由她一个哥哥驾着,到十分稳当。

ps:

嘿嘿,旅游归来,心情不错。猛然见又见了几个订阅,十分之开怀。谢谢大家挺我。

彻底无地自容~

到了寺前,小之以身子挡住风口,护着秦珂往里走。由智深引路,径直朝嵬松的禅房去了。

挑帘来到屋内,便见利风端坐在一旁,嵬松则提着茶壶为他续杯。

秦珂刚想说话,却被屋子里的暖气熏得一阵咳嗽。

嵬松刚一皱眉头,那利风却已经起身迎了过来:“这是怎么了?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秦珂连忙摆摆手:“不要紧,只是着了风寒。”

利风连忙拉过她来仔细看了:“不对。这风寒也未免太厉害了,瞧你这眼底,青的吓人。依我看到是寒气入骨。”

嵬松闻言顿时抬起头来。

“你来看看,可是不是这样?”利风说着,便将秦珂推到嵬松面前。

嵬松盯着她的眸子:“眸光暗淡,眼底青黑。”说着,示意秦珂抬起腕子。

秦珂咧嘴道:“不必了。”

利风以为她不好意思,便皱眉道:“人小鬼大。人家是普度众生,偏你想的多。”说着,一把抓起她的手来,按在嵬松面前。

嵬松沉眉下去,缓缓捉起她的腕子,不一会,便皱起眉头:“哪来这么大的寒气?这你到要说上一说。”说罢,转头燃了一个手炉,塞进秦珂怀里。

秦珂龇牙咧嘴,嘴唇却仍旧泛着青青的死气:“一时贪玩,掉进水里去了。”

嵬松一愣。

利风却道:“这我到是信。”

秦珂眸子一抬,刚好与嵬松对视。慌忙垂下头去。

嵬松皱了皱眉头,却也没再追问。

利风已经端起一杯热茶交到秦珂手上:“喝点热的,暖一暖。”

秦珂撇嘴:“你到是好了,来料理我了。”

利风苦笑:“我来这里,便是问那簪子的事情。”

秦珂闻言顿时大惊。手里的茶碗险些掉在地上。却在这时,听那利风缓缓道:“嵬松师傅说,是你来求他,他才这么做的。想来,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我该好好谢谢你们。”

秦珂这才扭脸去瞧嵬松,只见他垂着眸子一言不发。

利风沉吟片刻:“周小姐说的对,先前是我错了。她那一巴掌打醒了我,等过几日。我该登门道谢才是。”说罢扭脸对着秦珂:“我一个人怪尴尬的,不如你陪我同去吧。”

秦珂点点头,想来自己与周春晖相熟,又同是个女子。且那一巴掌也是自己亲眼目睹,由自己陪着利风去负荆请罪,也是极妥当的。

“其实也说不上是什么罪过,利大哥丧妻。再难过也是正常。”她小声道。

利风摇头:“她说的对,那只是我私下里的事情。如今政局混乱,又迁都在即,便不能这般堕落下去的。”

秦珂点点头,却着实对政局和迁都没什么具体看法,便也只能不发表意见。

利风略坐了一会,便说要走。秦珂刚要随他一同离去,却被嵬松叫住。

“贫僧这里有些草药,待我拿来赠与姑娘吧。”说罢,他转身出去。

利风因还有事。便先行一步。

秦珂一个人坐在那里,小之出去外面车里等着了。禅房一下子静谧下来,她便也有些恹恹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恍然觉得有个人在她脸边呼吸。便猛的睁开眼来。

却见那嵬松端坐一旁,正闭目养神。

“刚才是你!”秦珂抓了抓脸蛋。

嵬松缓缓睁眼:“我什么?”

秦珂皱了皱眉头:“在这里……”说着,朝自己身边指了指。

嵬松又缓缓点头:“贫僧一直在这里。”

秦珂知道他说的“这里”和自己说的“这里”不一样。便只能撇撇嘴巴算是不再追究。

嵬松将面前的一包药推过来:“记得按时服用,每日三次。”

秦珂有些尴尬。那日冬游回来便没再见过嵬松,不是不想见他,只是她实在找不到什么由头,而且,刚刚那么不要脸的抱了他,再追到山上去,着实是太轻浮。万一再被他瞧不起,自己那先前的功夫岂不是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秦珂干笑了两声:“不过是风寒,没什么大不了。”可一张口鼻子里便堵了东西一般,声音也闷声闷气。

嵬松的状貌也与先前不同了些,一张脸不比梅林里时热络,闻得秦珂声音有异却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秦珂顿时有些脸红,到像是她多情了似的。

“你素来身子也是好的,怎去了趟梅谷,回来便病倒了?”嵬松轻声问道。

秦珂心想,若是将事情与他说了,只怕他反倒要替自己担心。更何况那苏四不是个善类,她担心自己如今已卷到那个旋窝之中了。索性觉得还是把嵬松摘出去比较好。

于是轻声笑了笑:“我自然是硬朗的,所以师傅不必为我操心。”

因存了保持距离的心,便在语气里流露出一种冷淡。

嵬松抬起眸子去看她,只见她坐在阳光里,脸色仍旧是惨白。他嘴唇动了动,却终究还是那么都没说。

秦珂的头昏昏沉沉,昨日那冰水何止是凉,而是刺骨的冰寒。她被苏四拎着硬生生的泡到了膝盖,整个身子便已经冻透了。就算昨夜用热水暖了,今早起来肚子里却开始翻江倒海的痛。

她皱了皱眉头,手下意识的扶在肚子上,喉咙里禁不住哼出一声。虽然细小,却仍旧在幽静的禅室里被嵬松听到了。

他放下手里的经卷,缓缓侧过脸来:“哪里不舒服?”

秦珂脸色已经白的不像个活人了,弓着身子本能的想避开嵬松的目光。嵬松却已经起身踱过来。见秦珂始终垂着头,便只有稍微矮了身子去瞧她。却恍然间被她脑门上的汗吓了一跳。

他探手过来,秦珂却推了推。嵬松没想到她会推自己,故而手下也没放什么力气,便就这样被她推开。

“这是怎么了?”他再次伸手出来时。却完全不顾秦珂的抗拒,一把便抓住她的手臂要将她扶去榻上休息。

谁知道他这一拉,秦珂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肚子上那坨冰好似长了刺一般,在小腹深处荡了荡,在她起身之间顺着胯下流了出来。

“糟了!”秦珂几乎是下意识的惊呼。身子便就势朝下蹲去。

嵬松不名所以,以为她又想起什么要和自己别扭,便手下着了些力道,将她朝上提了提。谁知道。便就是这么一个动作,把秦珂本就还没站稳的身子拉的一个趔斜。

嵬松觉得有些不妙,连忙伸手去扶住她。却因情急撞在了她身上。他连忙反手将秦珂搂了,这才略一低头去看她的脸色。这一看,却吓了一跳。

只见秦珂双颊绯红,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到底是怎么了!”嵬松顿时不知所措。

秦珂死死夹着双腿,说什么也不动弹。任凭他怎么拽也只是弓着腰背。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

嵬松实在不知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觉得她神情痛苦的无以复加。遂偷眼看了看。到底是晌午时候,大家都在午休。索性一倾身子,将她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这下秦珂越发慌了。心里诅咒那苏四祖宗八代一万遍。这是被冷水激的,硬是提前来了大姨妈。果真是倒霉催的,他们苏家小子偏各个都见不得她好,这是什么孽缘啊!

秦珂咬牙切齿,大有将苏四抽筋剥骨的恨意。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尴尬痛苦的一动不敢动。本来那嵬松主动抱了她。她该高兴才是,可偏偏下面如小溪喷涌,汩汩生风。而她又矫情的穿件月白的裙子,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大姨妈来的也着实太触霉头。

见秦珂包着泪,一脸羞愧,咬着嘴唇大气不敢喘的样子。嵬松到是一惊。秦珂自然不会去想,此时此刻她的样貌到是娇美到了极致的。任哪个男人见了都要生出几分怜惜。

秦珂绷紧了身子,却觉得那不远的几步路简直就是一辈子那么久。终于,嵬松来到床边,将她平放在上面。然后便要去扯身后的被子,秦珂连忙坐起身来,一把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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