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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武士情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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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猫……”小林先生十分诧异,问,“这猫不就是……”

我明白他的意思,对他点点头,说,“是的,是那人的。他托松本医生带给我的。松本医生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他只说他有路过横滨来看看你。”小林先生犹豫了一会,又问,“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别的事情?”

“什么事?”

小林先生有些欲言又止。

大概是不太好开口的事吧。我想着,就没有再追问了。

Yoshihiro桑已经把海鳗吃光了,转头又对我细细地叫唤了一声。不等它过来,我端了一小碟鱼片给它。它表示谢意地舔了舔我的手心,继续慢慢地吃它的美食。我看着它,心中充满疼爱,一下又一下地梳理着它背上的毛。有时候摸着它,就好像能透过它,感受到另一个人的手一样。他也曾经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这只淘气的黑猫。

“咳咳,”小林先生轻咳了两声,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慢吞吞地对我说,“史密斯小姐,实际上,上个月新选组的副长土方岁三跟松本说过,想请他把友子小姐许给他们第一番队的队长。”

“第一番队的队长?那是谁?”我心里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了,缓缓地起身,徐徐地回头。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小林先生。

“您也认识他的,就是那个长得很清秀的年轻人。”他像被我的反应吓到了一样,赶紧说,“但是松本当时没有答应,说需要再想想。”

我觉得如果只是这样,小林先生是不需要这么艰难地跟我说的。“小林先生,是不是还有后续?”'Zei8。Com电子书下载:。 '

小林先生慢慢地摇头,说:“史密斯小姐,我去江户松本家做客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来拜访的新选组局长近藤勇。他这次是亲自上门说亲的。松本虽然是很喜欢那个年轻人的,但是他并不想这么快就决定了。不过友子小姐却是很欢喜的。”

友子小姐她能不欢喜吗?她本来就喜欢他的。我第一次看到她看他的眼神时就读懂了女孩子的心思。所以,我听到她的名字就会心生异样。可是她大约真的会得偿所愿地嫁给他了。我一点也不想祝福他们,一点也不想了。

真的。我现在才知道,等真正听到他将要结婚生子的消息,我绝对不会如我所期望的那样淡定从容。

我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呼吸很难受,我好像被人卡住了脖子。

小林先生赶紧过来按住我手掌上那个中国医学里叫做“虎口”的地方。他内疚地道歉:“您还好吗?真对不起。需要帮您叫医生吗?”

我惊醒了过来,我这是在做什么?我喝了点水,渐渐地恢复平静,跟小林先生摆摆手,开口说:“可能是身体不太舒服,请不要放在心上。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我知道他的用意。末了,我低低地对他道谢,声音很沙哑,像调错了弦的大提琴声一样难听。

直到他担忧地看了我两眼,起身告辞。他想让我休息。

他还没走出去,就被我叫住了。“小林先生,我想去江户。”

“这……”

“去不了京都,就去江户吧。我想看看红枫。”我说。

“好的。”他说,“普鲁因各公使这个月刚好会去江户见幕府老中酒井忠毗,可以跟着美国的船一起过去。”

“我父亲在江户有个并不美好的回忆。说不定我会自己去,到时能请您帮忙吗?”

他为难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释然地笑着说:“好的。走走也好。”他真是个好心的老实人。

他不会知道,我曾经做着和那个人一起去看漫天红枫的美梦啊。

也许从江户回来后,我应该自己先离开日本,去英国看看我的外祖父、外祖母。我就这么打定了主意。

小林先生走了之后,我又像没事的样子,让苏珊进来收拾东西。然后又跟往常一样,到蒙贝利先生家里和鹧野小姐讲了一小时美国那不足一百年的历史。她还没有正式和蒙贝利先生结婚,但早晚也要一起回美国的。她对美国还是很有兴趣的。

我对她说:“祝您幸福。”我的眼泪就那样流出来了,如洪决堤。

我爱他,比自己想象的更爱。

我知道,冬天已经提前来临了,我心头那棵为他种下的小树苗已经枝叶凋零了。我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是冷的,再热的姜茶都暖不了我渐渐冷去的心灵。

像是为了弥补对我的歉意,父亲最后还是爽快地答应了去江户的事。他向领事先生请了假,带着母亲和我一同踏上了前往江户的顺风船。

后来他常常说,如果早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我的请求的。直到他去世前,还在后悔着,1864年的十月让他唯一的女儿去江户,从此改变了她的整个人生轨迹。

可是我始终都在为生命中这次奇妙的短程旅行感到幸福不已。

第46章 第四十五章 小男孩和小女孩

江户。

那是一座什么样的城市呢?

小林先生说,幕府将军就住在这座城市里。两百六十多年前,德川幕府的初代将军德川家康选择在此开幕。这是除了天皇御所所在的京都以外,日本的另一个“心脏”。比起京都的华丽典雅,江户看起来更加活泼明朗,江户人的面部表情也更为生动,多了一些世俗的欢笑,少了一点繁冗的规矩。

这座城市里随处可见佩刀的武士从身边走过,他们谈吐大方,文质彬彬,大多时候是敛目束眉的,他们很重视“静”。

虽然他们还是会用很怪异的眼神看我们,但是不做任何掩饰地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没有人会突然拔刀冲过来说“快从日本的土地上滚出去”,即使是最激进的长州藩眼下也终于接受了现实。

但是,依旧有很多武士拒绝接受新鲜事物,他们固守着内心最纯粹的道德准则,骄傲地用刀来捍卫日本的传统不被玷污。《|WrsHu。CoM》

这句话是在胜海舟位于山之手的家里,他一边喝酒一边对我们说的。这位开明的幕府重臣当时才四十岁出头,和我父亲有过几次工作上的往来,他们交情还算不错。我在京都见过他一面,他还用英语问了我几句关于生活是否习惯的问话。我的母亲没有来,她不想去一个日本人家里做客,就借口身体不适,待在公使馆所在的善福寺里休息。

听说我们是特地来看红枫的,胜海舟很高兴地推荐我们去浅草寺那一带。

事实上,我们前一天已经去过了。比漫天绮丽的红枫更让我晃不开眼的是,我在那里竟然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天,我们是和公使馆的塞纳夫妇一家一起去的。本来母亲并不愿意把那只爱惹事的黑猫也带过去,但是在我坚持下,她还是勉强答应了。

我们来之前,江户接连下了几场细细的秋雨,直到我们来那天才放晴。雨后空气格外清新,踩着一地无人清扫的红枫,可以听到“咯吱咯吱”的脆响,时不时还会有流淌在枫叶上的雨珠滴落到脖子上,冰凉清透,脖子忍不住跟着一缩。

Yoshihiro桑真的是麻烦的代名词。很快地,它又不见了。我向他们说了句抱歉,让他们先稍候一会,就急匆匆地到处找猫。

终于在幽静无人的寺院外墙处,我听见了几声软绵绵的猫叫,像是跟人撒娇。

我心生奇怪,Yoshihiro只跟包括我在内的两个人亲近。那么,它碰到了谁?

我放轻了脚步靠近。

那里,一排供行人休息的木条长椅坐着一个撑着纸伞的日本女人,还有一个人蹲在水泷边掬水洗手。

他穿着一身白底蓝纹的和服,踩着一双高齿木屐,身影有些弱不禁风,乌黑的长发束成马尾绑在脑后。Yoshihiro正咬着他的和服下摆,脸不住地往上面蹭。

他发出一声轻笑,伸手弹了弹猫的脑袋,又略微侧身,从怀中掏出手帕,用池水打湿,拧干了,轻轻地为猫擦拭它四只沾满泥土的爪子,又温柔又可爱。他的温柔可爱也曾经属于过我。

正如松本医生说的,他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么地有意思。周遭所有的声潮都已退去,目光已经越过世界上所有的阻碍,我专注又热切地凝视着他,。

“再见,漂亮的蓍草,

向你道三次再见;

但愿明天天亮前,

会跟我的恋人再见。”

维维安那仿若梦呓的低吟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带着命运的启示一般。

我真的不敢相信,那个人会在这里出现。

“喵,喵……” Yoshihiro终于看到了我,对着我叫了两声,像在打招呼。

那人扭头,慢慢地抬眼,视线和我相接。他的面容还是那么沉静,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澜,恍若从来都不认识我一样。

我想起每一次分别时我的决绝和狠心,苦涩得说不出话来。他的人就在我眼前了,可是我的脚却无法移出一步。

他抱着Yoshihiro起身,面对着我,却低垂着头,盯着地面看,不发一语。

总要有一个人先打破沉默,想着,我正准备开口,那个艺妓装扮的盛装女子忽然从长椅上站起来,笑意盈盈地挽上了他的手臂。

我的目光就定格在那里,久久没有移开。

我唤了一声“Yoshihiro,过来!”,就慢慢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疾步前行,想把心中的郁气都从肺里挤出去。可是还是办不到,我索性什么也不管地,就在小径上狂奔。

薄情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我在心底狠狠地唾弃着,一把拽下手腕上的挂饰就往后扔。

“哎呀。”那个魂牵梦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到底还是追着我过来了。

我不想理会他,真是个糟糕的下午,毒辣的太阳连同聒噪的秋虫都很讨厌。

过拐角的时候,生生一只手拽住了我的手臂。身体却因为惯性,猛地向前倾。那人用劲巧妙地扶住了我,又迅速放开,后退一步,跟我隔开距离。

他低头并不看我,单手把猫拎到我跟前,我呆呆地接过来抱在怀里。

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气是那么熟悉,可是此时的他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冷漠。

我偷偷恋慕着一个男孩子,他也说爱我。我幻想着能和他一起观赏美丽的枫叶。有一天,我和他在枫树下重逢了,可惜他身边的女性却不是我。

也对,他就要娶友子小姐了。可是,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个女人并不是友子小姐。

“那女人是你的……”我盯着踩着碎步缓缓走过来的和服女人,说话声调意外地平静,实际上我的身体正因为强烈的愤怒而发颤。里欧先生有次曾和我说亚洲的男人是可以娶几个女人的,我惊诧不已,从没有想过这事会在少年身上发生。

他抬起头,皱着眉头,只说了一句:“不是。”就再也没有开口了。

我居然像得了赦令一样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愤怒的火焰团团熄灭,可是我的心早已被烧成了一片荒芜,因为我知道,就算不是那个女人,他也要和别的女孩子结婚了。

他看起来神色疏离,瞥了我一眼,又飞快地把头埋低。既不和我说话,又不转身离开,直直地和我对立着,右手紧紧攥着那条桃木手饰。

他是想把它收回去吗?我连这个纪念物也要失去了,我伤心极了,强忍着眼泪,把脸贴在黑猫毛发柔顺的后背上来回摩挲,贪恋地想从上面找到一丝那人刚刚留下的气息。

而那个女人已经走到面前来了,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们。她骨架很纤细,脸也小巧,细眉淡眼,一头乌黑的浓发用垂着坠子的檀木簪挽在头顶。以东方人的审美来说,她确实是一个精致的美人。

他是个诚实的男孩,我又开始猜想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他叫她“深雪小姐”。

“哎呀哎呀,近藤先生说的夷人女子是这个吗?”女人用衣袖掩住着小口,笑着打趣,“好奇怪,长得真的好奇怪。可是,皮肤真白啊。Okita,你喜欢她,是不是?连跟自己形影不离的猫都送人家了。”

少年压低了声音,飞速地对她说了一句,我听得很清楚。他说:“深雪小姐,麻烦您不要和别人说起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的。”

那女人扑哧一声,又笑了出来,说:“你啊,真是个奇妙的男孩子啊,难怪连养的猫都与众不同。好了,我们该走了,近藤先生或许已经和那个伊东谈完事了。”

两人准备离开。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怀抱里的Yoshihiro又细细地叫了一声,似乎在呼唤它的旧主人。

少年停了下来,伸出手安抚地揉了揉它的耳朵。正好有几缕碎发掉到他的手背上,柔柔地垂在上面,少年一直稳稳的手突然晃动了一下。他温和地对猫说:“Yoshihiro桑,以后多保重。”他迅速抽回手走开了,没有再看我一眼。

他终于是不再喜欢我了。我的心沉到了太平洋最深的深处,那里没有温暖,没有光线,一片万年的黑暗和冰冷。“情人的眼泪埋葬在海底九万英尺的地方,若是你有缘找到它,请替我好好珍惜它。”我应该回去高歌,我可以全无牵挂地离开了。

我在那一天的那个时刻终于体会到了痛苦、绝望和失落。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了,我一个人伤心地站在那里放声大哭,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样,直率、坦诚地面对自己的情绪,没有任何顾虑,没有任何掩饰,理智和矜持都不见了,我只想在这个僻静的寺院角落好好地哭一场。

我感到脸上有一点温湿的痒意,居然是那只通了人性的黑猫在舔舐我的泪水。我更加伤心了,原来他把它留给我,是想告诉我,他不会和我在一起了。

我知道不可能在一起,一早就知道了的。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这样难受呢?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真正地体会到我那些自以为聪明的决定是如何深深地刺伤了那个少年单纯的心。他受的伤害一定比我现在更大,因为我是一次又一次残忍地撕开他那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又用一句句分别的话语在上面无情地撒盐。

他的决定是对的。我是个讨厌的女孩子。

“哎,你又哭了。”他的声音凉凉的,在我耳边响起。他听到哭声,到底还是回来了。

我像小孩子跟大人撒娇一样哭得更凄惨了。

“Okita君,我到茶客室等你,不要太久哟。”站在不远处的深雪小姐转着绘满藤花纹的纸伞,流露淡淡的笑意,对我们说,“那么,先走一步了。”

“深雪小姐是近藤先生的女人。”等她走远了以后,少年才轻轻地说。他叹了口气,从袖口掏出手帕。我看了一眼,带着哭腔说:“我看到你用它给Yoshihiro擦脚掌了。”

我的视线被泪水模糊,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然后,我感觉得到他那细腻修长的手指正小心翼翼地帮我擦拭脸上的泪水。他无奈地说:“你好多眼泪啊。”

为什么要哭泣呢?我无言以对。要怎么样才能开口对他说,我说过的那些话都不是真的。我畏惧着,挣扎着,绝望着,直到矜持的面具像老旧的树皮一样剥落,直到空虚的影子像蜿蜒的蔓藤一样缠绕,直到爱他的情感化作一颗颗眼泪埋葬在太平洋的深处。

可是我只能揪着他的衣袖大声哭泣。我害怕失去他,这个让我爱得压抑又热烈的少年武士。

“你把Yoshihiro送给我,是不是留给我做最后的纪念?” 我的眼泪又不可抑制地涌了出来。真是丢脸,我用双手捂都捂不住。

“……不是,是上次没带你买成礼物,一直很记挂。新八就说了,送女孩子礼物要送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可是我只有,加藤清光和Yoshihiro桑了。还是说,你想要武士刀?”

我的哭声已经渐渐地低了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哽咽:“你送我的桃木挂饰……”

“我以为你不要了。”他很不解地晃了晃绕在指间的挂饰。

“谁说的!”我对他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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