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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自有恶人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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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上前小声问:“夫人,诗画这丫头您打算怎么处理?”
想了想,林雅蓉道:“就按府里规矩办吧。”管事会意,叫来两个妈子,架着诗画往后院走去。
等众人退下,林雅蓉这才看着孙靖邦柔声道:“刚刚若有失礼的地方,还望夫君勿怪。”
孙靖邦抬眼看着她,久久之后,才开口道:“母亲没事就好,至于旁的事……算了,今天你辛苦了。”说完,他起身去了书房。
不一会,绿蝶转回,说老太太一回了屋就睡下。
林雅蓉嗯了一声,走到一旁坐下。绿蝶见孙靖邦不在正屋,想了想,上前小声问道:“夫人,老爷没生气吧?”
沉默了片刻,林雅蓉反问一句:“老爷还会生气?”
听不出林雅蓉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绿蝶想了一会,很认真的道:“老爷一向喜怒不放在脸上,往日里对家里诸事也不太上心。不过……见老太太平平安安回府,老爷这心里定是高兴的。”
这绿蝶虽是妹妹,可是做事说话一向比姐姐绿兰沉稳,林雅蓉听了绿蝶这话,笑了起来:“他想过平静的生活,我就不能让那些烦心的事去打扰他的平静。就算他诸事不上心,我也不能让下人们在背地里说他一句不是。”
绿蝶抿嘴一笑:“夫人倒是对老爷一往情深。”
不想再说孙靖邦,林雅蓉顿了下,问:“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夫人真是高手,刚刚在富贵楼里……”
不等绿蝶把话说完,林雅蓉不烦恼挥挥手:“我想听不是这些,我要听真话。”
绿蝶微微一愣,抬眼看了一眼林雅蓉后,才道:“就奴婢看来,事情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平日里奴婢虽不在老太太跟前侍候,可是老太太的性子也略知一二。老太太好赌不假,可是老太太以前是贫若出身,不是大手大脚的人,听胡老板之前说今天老太太赌了大筹注,以老太太的脾气,往日里是不会下场的。”
林雅蓉沉默了会,道:“你说的不错,刚刚在富贵楼里,我看老太太那神色,她一开始也是不知情的。如此说来,恐怕老太太今天这事有蹊跷之处。”
绿蝶也是这个意思,犹豫了下,绿蝶低声道:“夫人,你看那诗画会不会有问题?不要是说旁人,一般人家要是自家的老太太出事,第一件事就是想着回来报信,又怎么想着跑去找她表哥?诗画又不是傻子,她岂会看不出她那表哥就是不顶用的人。明明可以回来找老爷拿主意,可诗画却反其道而为,莫不是她有什么事瞒着您和老爷?”
林雅蓉想了会,摇头否认绿蝶的推测:“诗画的话只有一成可信,她不回来报信,倒也不是她真的胆大,我看估计是老太太授意。若老太太不知情,我刚刚那般骂诗画时,老太太不可能不出声。”
绿蝶立马会意,可不正是这个理?
正说着话,林雅蓉一抬头见管家走进正屋。
“夫人,老爷请您去书房。”
去云烟阁?林雅蓉不由一怔,书房一向不是孙靖邦的禁地吗?
013 又打起来了
绿兰正好进了屋,听了管家的话,小丫头抿嘴一乐:“唉哟,夫人,老爷让您去云烟阁可真是喜事,您还不快去?”
绿蝶也在一旁搭腔:“厨房里刚好做了一些杏仁酥,夫人端些给老爷尝尝。”
不等林雅蓉说话,两个丫头都替她做好了安排,见站在一旁的管家也是脸上带笑,她不禁在想,这云烟阁到底有多久没有女人进去过了?
林雅蓉认为绿蝶的提议不错,虽然不知道孙靖邦要同她说什么,不过吃块点心喝口热茶总能让人感觉到心情不错。
云烟阁外,徐明一见到她就笑呵呵的开口:“夫人,您受累,老爷在等了。”
见到徐明脸上的笑意,林雅蓉是又好笑又略有些害羞,在她印象里徐明是一个挺严肃的人。突然这么一笑总让人莫名感觉到可乐;而害羞却则是因为府上众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似乎都带着这么一丝戏谑。
莫非是她想多了?
进到云烟阁内,四下空无一人,不大的院子里简简单单的只有一座角亭和一个一方大小的水潭,最多的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随意的堆放在院里,不说造型,光看那质地,这些石头都不像从是同一个地方采挖出来的,这样的布置倒和“云烟阁”这三字有些不相衬。
书房外,林雅蓉看了看身上衣饰,见没有什么不妥,才在紧闭的房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待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声音,她缓缓推开房门。
孙靖邦站在一张八尺长的梨花木书桌旁,正低头看着什么。林雅蓉趁空看了一眼,只见桌上凌乱的堆放着一些书和一卷卷的纸,两旁靠墙摆放的木架上放满了书。这哪像一个武将的书房,分明就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文人之居。
“书架上的东西我可没看过几本。”孙靖邦突然出声,林雅蓉一惊,慌忙收回打量的眼光,略有尴尬的讪笑道:“夫君过谦了。”
“你识字吗?”孙靖邦又问。
“识的,不过也只是能看明白,书里讲的那些道理可不太懂。”
“在宫里就没仔细学过吗?”孙靖邦似不信。
林雅蓉摇摇头:“一进宫就忙着跟嫫嫫和大监(宫内官)学规矩,学好规矩后就立马分到各位娘娘手下,天天小心侍候主子只盼主子好,哪有时间看书做学问?”虽然此时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只要一想起刚进宫时,光为学规矩就不知道吃了多少板子,林雅蓉都感觉手掌心在痛。
孙靖邦听了她这话,只是一笑,没再说什么。
林雅蓉将手上的茶盘放到小桌上,倒了一杯热茶置于一旁,指着碟子里的糕点道:“这是刚做好的杏仁酥,不是很甜,就着这普洱茶正好。”说完,她有些期待的看着孙靖邦。
似乎是她的眼神太过于热情,孙靖邦只是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善如流的走了过去,拿起了一块杏仁酥放进嘴里。
“嗯,味道不错。”
孙靖邦只吃了一块,先喝了几口热茶把嘴里的甜腻压了下去,他才抬头看着林雅蓉问:“胡暮秋没为难你吧?”
听他的口气,好像和胡暮秋挺熟悉,林雅蓉摇摇头:“没,胡老板这人说话爽直,是个性情中人,倒像个男人一般。”
孙靖邦嘴角勾起一笑,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林雅蓉发现他笑的很少。
“母亲的性子我知道,恐怕事情不简单。你且细细和我说来。”
林雅蓉起先是不打算把在富贵楼发生的事一一告诉孙靖邦,只因她也查觉到婆婆同她夫君之间关系比较紧张,两人不像是母子倒像是仇人,可是见孙靖邦此时神色,林雅蓉也不好再瞒下去,便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只是说到她同胡暮秋赌色子比大小时,她略略带了下。
“你这手摇色子的本事定是下了苦功夫吧?”若说是碰巧,那也巧的太是时候了,孙靖邦有些好奇,他面前这女人到底有多大本事。
林雅蓉也没否认,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是,原来倒是苦练过,不过也是不入流的手段,上不了什么台面。”
孙靖邦倒不这样认为,光凭一手“不入流”的本事就把人平平安安从富贵楼里带出来,手里没几下真功夫可不成,一般人肯定做不到六个色子整齐的叠放在一处。想了想,他道:“胡老板那人我也算知道几分底细,虽说是个女子又开着赌场,可是做事光明磊落为人也算仗义,今天这事就我看来倒不像是胡老板暗中使了见不得光的手段,我担心是娘这边。”
孙靖邦的说法和林雅蓉之前的想法一致,不过此时说一千道一万也没什么用,关键在于这以后要让婆婆少去赌场,最好是戒赌。
犹豫了下,林雅蓉道:“经过这事,娘那边估计会消停一段日子,不过这到底不是什么好事。也算是今天遇到了胡老板,若是那大凶大恶之人,恐怕等我们接到消息时,娘多多少少也有所损伤。夫君,是不是……”
不想,孙靖邦却道:“由她去吧,只要她开心就成。”话到这,孙靖邦似想起什么,眉头轻皱,嘴角也绷紧抿直。
直觉孙靖邦这话里有话,林雅蓉想问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内情在里面,可又恐不妥说错话,只得一笑诺了声。
“你也辛苦一天了,回屋休息吧。”
“那夫君你呢?你不也累了一天。”
孙靖邦指了指书桌:“还有一些事要处理,要晚一些才回屋。”
林雅蓉见孙靖邦是客气又疏离,定定心神,她道:“那……我先回青园了。”
临出门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孙靖邦站在一副工笔美人画前一脸沉思。再仔细一看,画上之人正是慕云烟。纵是这些年过去了,慕云烟脸上那淡淡温暖的笑意似乎还在眼前晃动,不由的,林雅蓉抬手摸了摸前胸,衣襟下乌尔玛神的护身符带着微微的体温。
再看了一眼,她轻轻将房门关上。
回到青园,绿兰侍候着她换了衣服,绿蝶打来热水让她净了手脸。趁空,绿兰说了一句:“夫人,管家着人打了诗画十板子,说要把她丢在柴房里关三天。”
这十板子下去,恐怕诗画那小身板要受大罪。林雅蓉转头看去,绿兰强忍一脸笑意,绿蝶却狠狠瞪了绿兰一眼,担心道:“虽说这诗画的确可恨,可是挨了十板子又要关三天恐怕着实不妥,你在一旁也不劝着点。”
绿兰一嘟嘴,不满的回了句:“我这可不是兴祸乐灾,实在是诗画活该。你忘了三个月前,南院的春香只是不小心打碎了老太太屋里一个花瓷,诗画可是下着狠心打了春香二十板子,还窜夺着老太太把春香给赶出府。你也不过是在边上说了句公道话,就平白挨了诗画两耳光,你性子好可以不计较,可放在我这就不行。”绿兰说到后面是越说越气,也不顾上屋里还有林雅蓉这个主子。
见绿兰有些放肆,绿蝶急得在一旁连连使眼色:“夫人,您别听绿兰胡说。”
林雅蓉一笑:“管家依府里规矩办事,倒也无可厚非。不过这都到秋天底了,一会去叫大夫给诗画看看,若是有问题趁早医治。”
绿蝶忙应下,而后知后觉的绿兰此时闭着嘴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看了眼绿兰,林雅蓉不以为意的挥挥手:“刚刚不是说的挺大声的吗?怎么现在哑了?虽然我可以理解你很生气,可是诗画怎么也是老太太跟前的大丫头,如今吃了这皮肉之苦也是受了教训,日后你也少在旁人面前嚼舌头,不要让人在背后说青园里的人不懂规矩。”
见林雅蓉没怪罪,绿兰喏了一声:“夫人,奴婢下次不敢了。”
“你呀,明着是姐姐,却不如绿蝶沉稳,以后说话要谨慎。”林雅蓉可不是在生气,绿兰刚刚那些话关在屋里自个说说还成,若是别旁人听了去,总是会多出些麻烦。
说了会闲话,林雅蓉就让两个小丫头去休息,这时,有妈子在屋外传话,说老太太不舒服,晚上不用她过去侍候了,老太太让他们夫妻俩自个在屋里用饭。
经过这么一闹腾,林雅蓉倒也没什么胃口,只是一想到今天这回门是雷声大雨点小,连一晚上都没在娘家住,不知道村里人会说什么。而想到小妹和林少腾,林雅蓉甚是挂念,也不知道今天小弟小妹都在忙什么,她回门也看不到人。
猛的,林雅蓉想起一事,早就想问问孙靖邦关于鸟纹爵的事,只是进站这两天一直在忙,倒把这茬给忘了。说实话,孙靖邦再宠孙靖松,恐怕也不会把陛下御赐的东西随意给家里人玩。当然若是真的,还得想个法子,把鸟纹爵打碎这可是重罪。
想到这,林雅蓉又忙着披上外衣,急着想去找孙靖邦。才一出屋,却险些被急匆匆冲进来的绿兰给撞到。
“夫人,不好了,林家少爷同公子在大门口打了起来。”
林雅蓉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绿兰说的林家少爷怕是指林少腾吧。可是,这林少腾怎么又和孙靖松打起来了?
这两个少年前世不会是冤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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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爱求一切。
你们懂的。
求爱抚。
014 计较
林雅蓉到大门口时,见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好在都是家里下人,倒也不太担心会出什么乱子。这若是让旁人看去,又不知道要多了多少话本了。
“夫人来了!”
不知谁叫了一嗓子,围着的人群立马从中分开一条路,林雅蓉一眼就看到站在正中的两个少年,而在林少腾身后是红着眼睛的小妹林青薇。
林雅蓉一向护短,一见林少腾拳头揣得死死的怒视着孙靖松,林雅蓉脸色不由一沉。
“松哥儿,你回来了呀。”
见林雅蓉走了过来,孙靖松脸上扬起嘲讽的笑,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嘴角一弯,唉哟唉哟叫了起来,指着林少腾大声道:“嫂子你来的正好,这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唉呀,我的手要断了。”
“你胡说。”林少腾大吼起来,看着林雅蓉愤愤不平的道,“姐,这王八蛋……”
“少腾,你不是脚疼吗?大老远的从家里来,定是累极了。绿蝶,带着我家小弟和小妹先回去。”林雅蓉根本不给林少腾说话的机会,这个没眼力的小弟,不会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林少腾一见林雅蓉那阴沉的脸色,再一听这话,愣了把他那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别呀,大嫂,不能因为林少腾是你兄弟,你就一味包庇他吧?那我怎么办?我可是苦主呀,再说是林少腾先动手打了我,这事要是抬到哪说我都有理。是不是大嫂为难了?要不把娘请来?到底是亲戚,有个长辈在场也不至于把关系闹的太僵。”
林雅蓉早知道孙靖松是个混世魔王,如今拿话来堵她,分明不想善了。有这样的亲戚,关系能好到哪去?
眼睛往边上一扫,众人是看好戏的有之,着急担心的也大有人在,甚至还有人偷偷进府也不知道去向谁递话去了。
林雅蓉眼眉一抬,淡淡然的道:“这事怎么能不给松哥儿一个交待呢?松哥儿你且放心,就算我做不了主,还有老爷呢。松哥儿不是受伤了吗?不是说手要断了吗?定是伤重了。来人,快去请大夫。”
孙靖松抬孙老夫人来吓她,难道她不会抬孙靖邦吓唬人吗?
果然,一听这话,孙靖松脸色微微一变,愣了片刻,讪讪笑道:“大嫂可真体贴呀。”
“你是我兄弟,我不关心你,关心谁?”林雅蓉脸上扬笑,看着孙靖松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都散了吧。”跟在她身后的绿蝶将众人打发回府,转身上前福了一揖,轻声道,“这外面凉,林少爷和林小姐先进屋暖暖身子。”说完,在前引着林少腾同林小妹进了府。
等大门口没了人,林雅蓉转头看着孙靖松皮笑肉不笑的问:“敢情松哥儿还伤了腿,走不了?”孙靖松脸色再也绷不住了,冷冷哼了一声,怒气冲冲抬脚就走。
这时,得了信赶过来的管家凑上前来,轻声问:“夫人,您看这事?”
虽不知道刚刚孙靖松和林少腾在大门口发生了什么争执,也不论谁错谁对,可毕竟两人打架闹事,纵是这里里外外都是府里的人,这面子上终是不好看。
林雅蓉也头痛呀,才在众位管事面前说要把孙家的脸面放在第一位,这才多大的功夫就闹出事来,真让人恼心。
林雅蓉想了想,道:“老太太刚睡下,不用着人去通传了,我自有安排。至于老爷那,晚上我会同他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两个少年仔使小性子罢了,让下人们安心干活。”
管家明白,忙点点头,并保证不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林花枝先去了青园,一进屋,小妹就扑了过来:“大姐!”软软的声音里全是委屈。
抬头看了眼站在边上一脸不安的林少腾,林雅蓉什么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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