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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自有恶人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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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乐,你家主子呢?”

“回夫人的话,二少一早就去了县学。”

林雅蓉眼睛一转,再问:“真是去县学了?茗乐,松哥儿是去了春风楼了吧?好好的哥儿就是被你们这些不开眼的奴才给带坏的。”

作为孙靖松身边最贴身的小肆,茗乐一见林雅蓉脸色沉了下来,忙跪下道:“夫人,小的不敢说谎,二少今天早上的确是去了县学。”

“他去县学做什么?不是说已经放榜了吗?莫不是夫子还有课业没授完吗?”

“具体什么事情奴才也不知道,只是昨日训导特意让二少今天过去一趟,说有事吩咐。”茗乐顿了下,接着说,“奴才回来时,正好遇到林少爷,奴才大着胆子猜许是开春后就要举行大试,训导让少爷们都去听话,应该是要叮嘱什么。”

茗乐一说,林雅蓉这才想起,翻过年便是三年一次的大考,乡贡、解试、省试一直到礼部试,如果能在明年春闱上金榜高中,便可拜官印入朝堂,的确是大意不得。

想了想,林雅蓉道:“既然如此,你可要好好侍候你家主子,不要出了差错。”说到这,林雅蓉心里有了主意,“回去和松哥儿说,我应了他的事定会帮他办了,等他从县学回来后,让他来青园一趟。”

茗乐忙应下,见林雅蓉没其它事,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林雅蓉决定把教给林少腾的柔体拳也让孙靖松学一学,这柔体拳倒不是什么功夫,只不过对强建身体有莫大的好处,宫里不仅各位娘娘会打,连宫女太监也基本都有学过。虽说她不是很喜欢孙靖松,可到底是一家人,她从心底也希望孙靖松好。

中午孙靖松来青园,见林雅蓉要教他什么柔体拳,脸上立显不满。林雅蓉自然知道他那小心思,笑呵呵的说道:“你是有学问的人,自然明白是药三分毒,我这里的确是有壮阳的药物,可是你若长时间服用,其实对你没什么好处。我教你的这拳法虽然现在看不出有什么好,可是日子长了,你自然就会知道这拳法的妙处。你别小看我这套拳法,陛下后宫佳丽三千,靠的就是这玩意。”

孙靖松听了是半信半疑,仔细想了想,林雅蓉教他拳法不是害他,至于学了这拳法是否以后可以夜驭数女而不损身子只要习得一段时日便可知道。想明白后,孙靖松也就同意和林雅蓉学柔体拳。

晚上孙靖邦回到青园,听说她一下午都在教孙靖松打拳,细细问过后不由一笑:“你这拳法虽看着招式繁多,可也只能起到强身之用,若是上到战场,就不顶用了。”

“松哥儿又不是去打战,你还想要他学什么?明年整一年松哥儿时时都要用功,身子弱了可不成。”林雅蓉一副你不懂的神色瞅着孙靖松。

见她说的头头是道,孙靖松也不同她争辩,只是扁扁嘴表示不苟同,然后洗了手脸便睡了。

笠日,叶秋南着人送来帖子,林雅蓉接了帖也没遮遮掩掩,和孙靖邦说了一声,换了衣裙便出府去了望江楼。

“过几日,我便要回京了。”一盏茶后,叶秋南突然开口。

听他要回京,林雅蓉略有些吃惊,沉默片刻,她才轻声道:“比我想的早了些。”

叶秋南呵呵笑了起来:“我原以为我早些离开提梁城,你会高兴。”

瞪了他一眼,林雅蓉没好气的说:“按你前日的说法,咱们朋友一场,就落你这句话吗?真是伤人心。”

看了她好一会,叶秋南笑道:“知道你舍不得我走,可是……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嘛。这快到年底了,京里一堆杂事等着我,我若是个闲职那也就罢了,明明只是六品官做的全是一品大员的活计,真是命苦。”

见叶秋南说的可怜,因他之前的话而泛起的淡淡离愁立马消失不见,林雅蓉轻叹一声:“下次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相信我,不会太久。”叶秋南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怎么?你这是话里有话呀。”

“行了,收起你那小心思,莫不是你以为我还有什么瞒着你吗?其实,你可以上京来看我呀,你如今可是侯爷夫人,我猜要不了多久,宫里定会召你和侯爷回京。”

经过前几天发生的事,林雅蓉也曾想到这些,可是回京就意味着麻烦,一想到将要面对的烦心事,林花枝忍不住再次轻叹。说白了,不仅只有孙靖邦一个人想过平静的日子,其实她也是如此心思。

见她久久不说话,反而一副戚戚然的神色,似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叶秋南静静看着她,又看向窗外热闹的街市。

秋日的阳光明媚而清爽,天空蓝的如同上好的宝石一般,几朵白云闲闲从天空轻轻飘过,叶秋南惬意的长苏了一口气:“这里真好。”

“等你下次来,多呆些日子。提梁城可不光袁家老板娘热情好客。”

一说到美女,叶秋南立马精神起来:“哦,意思这里的美人都是热情的?既然如此,林美人,你是不是应该对我更加热情一些?”凑近一些,叶秋南一副花心大少的模样。

抬眼瞅着叶秋南,林雅蓉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反问:“叶大人,说什么呢?”

这时,雅间外传来几下急促的敲门声,然后便见绿兰推门进来。

“绿兰有事吗?”话落,林雅蓉就发觉绿兰有些不对劲,眼底透着慌张。

“夫人,您一会还和林二小姐有约呢。来望江楼的路上您可是特意吩咐奴婢提醒您的。”

林雅蓉眉头微扬,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绿兰,林雅蓉转头对叶秋南说道:“阿南,不好意思,我……”

不等她说完,早就会意的叶秋南笑道:“没事,没事,你去忙吧。”

歉意的冲叶秋南点了下头,林雅蓉起身出了雅间。一直等到她上了马车,放下车帘后,绿兰才急急出声道:“夫人,二爷出事了。”

先是一愣,尔后她失声而笑,林雅蓉不明白:“松哥儿怎么了?绿兰你说他出事了?没开玩笑吧?”

绿兰一脸着急的模样:“我的夫人呀,奴婢敢拿爷的事随便开玩笑吗?刚刚老爷打发人来,说二爷在春风楼惹了事,让您赶快回府。”

一听春风楼,林雅蓉头一下就大了,看来孙靖松昨天练了柔体拳后就急不可耐的去春风楼一展雄风。孙靖邦急急找她回去,恐怕不是好事。

可是,在春风楼,孙靖松能出什么事?

“为了个粉头,他把人给打死了。”

回到青园,孙靖邦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林雅蓉一愣、再傻,最后惊了。

“你是说松哥儿把人打死了?”林雅蓉不相信,这可能吗?就孙靖松那小身板能打死人?依林雅蓉看来孙靖松最多能把人揍个鼻青脸红就算了不起的。

纵是满心的惊讶,不过林雅蓉还是先定了定心神,又仔细想了想,才接着问:“娘知道吗?”

“没敢告诉她,刚刚吩咐下去,让下人们把嘴都给我闭紧了。不过,我看也瞒不了多久。”孙靖邦说到这,除了无奈,更多的是隐忍的怒气。

“那松哥儿现在人在哪?”

“知州府大牢里。”

“松哥儿打了谁?仵作可有看过?看过尸录了没有?”

孙靖邦摇头:“只知道死的是一外地年轻男子,具体姓名还不清楚,别的还没来得及打听。”一想到孙靖松,孙靖邦就是一肚子气。

似乎知道他在担心烦恼什么,林雅蓉柔声安慰道:“夫君,你先别急。我看,还是先去看看松哥儿再慢慢想办法。”

孙靖邦紧皱着眉头:“你去看他吧,我怕我见了他就忍不住揍人。”孙靖邦可不是在说玩笑,才听到孙靖松在妓。院里把人打死,第一个反应他就是想把那混小子提拎到面前往死里打一顿。

林雅蓉忙点点头,也不敢耽误,从孙靖邦手里胡乱抓了几张银票就匆匆去了大牢。新任知州还没到任,同知也空缺,提梁城里目前最大的官就是从七品的判官,可不巧,判官今天去了城郊人还没回来。没办法,林雅蓉只好拿银子开路,塞了一锭银子给牢头后她终于见到了孙靖松。

孙靖松被关在一个单间里,就林雅蓉看来,这已经是顶好的待遇。可孙靖松一见到林雅蓉,立马叫道:“快把我弄出去,这什么破地方,是人能呆的吗?”

站在牢门外,林雅蓉阴沉着脸看着孙靖松:“松哥儿,你倒是挺沉得住气呀。”这孙靖松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不知道他出了大事吗?

没好气的瞪着林雅蓉,孙靖松大声道:“我又没打死人,我凭什么要慌?”

“你……你说什么?”林雅蓉皱起眉头。

见林雅蓉不相信他,孙靖松重重的哼了一声:“我没犯错自然不害怕,莫不是你以为我有能耐把人打死?”

林雅蓉自然是不信孙靖松能打死人,可是她并没有出声,只是轻轻一叹,四下看了看,低声道:“既然如此,那松哥儿可记得把嘴咬紧一些。”

孙靖松会意,忙点点头,想了一会没忍住,问:“大哥有说什么吗?”

“他让你不要担心。”林雅蓉不想告诉孙靖松,其实孙靖邦很生气,顿了下,她再问,“你知道那人是谁吗?我指的是死的那个男子。”

“说是姓田,听那口音就外乡人,恐怕也是个没见识的粗人,连规矩都不懂。上来就直嚷着说他叔父是田左渊,一副了不起的模样。”

田左渊?

这三个字才一入耳,不想林雅蓉脸色立马大变,抬头看着孙靖松她神色复杂,他说的这姓田的可千万不要是她认识的那人呀。

025 难办

会是那人吗?

定定神,林雅蓉带着一丝侥幸问:“那你可有听清那人说他叔父是干什么的吗?”

孙靖松不解,一脸奇怪:“有问题吗?”

有,怎么会没有问题,若是林雅蓉认识的田左渊,那问题可就大了。许是见她脸上神色过于凝重,仔细想了一会,孙靖松略有些犹豫的道:“我记的当时有听到什么都察院之类的,不过……我不是很确定。”

得,果真是大问题。林雅蓉听到“都察院”三字,已经可以肯定孙靖松说的必是她认识的左副都御史田左渊。一想到田都史那油盐不进极其护短的性子,林雅蓉就头大。

见她脸色越来越阴沉,孙靖松也查觉到不对劲,他脸色一变,急忙张口道:“大嫂,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呀。”

林雅蓉是哭笑不得,这个时候叫大嫂了,早你干什么去了?

色字头上果然是一把刀呀。

暗中轻叹一声,林雅蓉看着孙靖松安慰道:“只要你没做错事,定会没事的。你且安心,一会等判官回来了,我就去找他。”

有了这话,孙靖松也才放下心来。

“这位夫人,该走了。”

牢头的声音从牢房的另一头远远传来,林雅蓉将手上拎着的东西从门栏中塞给孙靖松:“这里面有一件毛披还有一些吃的食物和干净的水,你在这里面自己多加小心。”

孙靖松点点头,一想到今天晚上可能要在大牢里过一夜,他还是有些害怕。

劝慰了几句,林雅蓉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大牢。

没想到,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判官回府衙,林雅蓉左右想了想,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暗中给门房上的人塞了一些碎银子,请他们一等判官回来务必着人去孙府通知她。

回到孙府,她急急忙忙就去找孙靖邦。把孙靖松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林雅蓉忧心重重的道:“田左渊是有名的护短,死的那人若是他本家侄子恐怕事情更难了结。”

“这话怎么说?”

林雅蓉眉头紧锁:“田左渊家里有一妻四妾,可生的全是女儿,因此他对本家侄儿一向爱护有加。去年冬天,他堂弟家的二子看中了一个佃户娘子,后来把人逼死,这事被田左渊知道后他反骂那佃户娘子暗中勾引他侄儿,还说要告官,闹到后面也不知道田左渊暗中使了什么法子没人敢提起那事,最后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有这个叔伯父护着,田家子侄在京里也算得横着走。”

孙靖邦听了这话,脸上是阴云密布。

看了他一眼,林雅蓉道:“其实我担心的不是田左渊护短,那人心眼小又爱记仇,看着你的面子明面上他不敢发怒,可就怕田左渊暗中搞小动作。所谓的‘小人难防’指的便是田左渊那样的人。”

孙靖松嗯了声:“硬碰硬,十个田家也不够格和我斗,只是我担心的正如你所言,更何况这个节骨眼上出这样的事,的确不利呀。”是呀,林雅蓉为什么这般愁,也是因为孙靖邦这镇国侯的身份。不论孙靖松是否真打死人,这要是传出去都不是光彩的事情。

林雅蓉再一啄磨,道:“我去见松哥儿时,松哥儿一直强调他没打死人,依我看来松哥儿应该没有说谎。所以就我看来,与其等着官府查案,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早日把事情给了结了,对孙家对田左渊都是个交待。”

“你去大牢前,我已经让徐明去春风楼查了。听说出事时,春风楼里乱成一团,很多人都看到是靖松拿东西把人打死的,从这一点上看,于咱们是大大的不利。”

林雅蓉抿紧嘴,好一会后才道:“等看过尸录大体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孙靖邦皱着眉头,轻轻叹了一声。现在也只能等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雅蓉就备了厚礼去官府,可人还没进官府大门就被告之,判官大人出去办事不在衙门里。林雅蓉问判官大人去哪了,衙役眼一瞪,厉声喝道这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打听的事。没法,林雅蓉只得先回了孙府,一边担心着孙靖松,一边又不得不小心瞒着婆婆,可是这般瞒来瞒去又能瞒得了几日?

而让林雅蓉更加费解和奇怪的,到第三天,再去府衙,判官还是不在官府里。一连三天都没见到人,纵是个傻子,也感觉到不对。

徐明那边也没好消息传来,凡是能找到的人都说当日是孙靖邦把人打死的,甚至还有人绘声绘色连比带画说孙靖邦就只用一个酒杯就把人给砸死了。

小小一个酒杯就把人砸死?武功高手也许可以做到这点,可是就孙靖松那小身板,不要说一个小小的酒杯,就是给他十个一百个酒杯恐怕他都打不死人。

林雅蓉心里越发认定孙靖松是无辜的。

可是,判官一意躲着她躲着孙家又是什么意思?

没判官手谕,林雅蓉根本看不到仵作的尸录,也就是说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到目前为止还是一个秘。林雅蓉急呀,再这般拖下去,对孙家只会越来越不利。

判官到底意图什么?

就这般,一直拖到第五日,提梁城判官张广言终于回了府衙,可是张广言拒绝接见林雅蓉。

“为什么?”站在府衙门口,林雅蓉一脸惊讶,心里一动,莫不是因为她是一个女子张广言感觉不方便?

“小的也不知,只是看了夫人的名帖后,张大人就只说了两字。”只说了两字?林雅蓉心头不悦,她自然知道是那两个字。

言吏也算是个好相处的人,左右看了看低声提点她:“听说这两天新任知州即将到任,张判官恐怕是想等到知州大人来了再议孙二爷的事。”

新知州?林雅蓉不由眉头紧皱,吴隐的事情才过去没几天,朝廷就下了新的任命令了吗?怎么这么快?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是不等她细想,官府的大门就在她面前关了起来。

轻叹一声,堂堂镇国侯夫人也能被人拒之门外?看来,事情不妙呀。

回到青园,绿兰就急忙迎了上来:“夫人,老太太让您过去一趟。”

林雅蓉眉头一皱,便知孙靖松的事情看来是瞒不住了,她问:“老爷呢?”

“在老太太那。”绿兰四下看了看,低声道,“听绿蝶说,二爷的事是诗画告诉老太太的。”

林雅蓉脸色铁青,纵然不是诗画,老太太一连几日不见孙靖松定会有所查觉,只是不知道此刻孙靖邦是怎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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