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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冬-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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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连忙把他们引上了房间,接着又问,“三位客官还有什么交代?”
戚白依冲他招了招手,“刚才可有三男两女住店?”
“三男两女?”店小二回忆了一下,回道,“今天一共就有一伙人进来,是四男一女。”
戚白依点头,闻冬一直都是穿的男装,“里面可有一个姓公孙的公子?”
店小二又回忆了一下,“可是那个断袖?”
戚白依一怔,“是了,就是那个断袖。”
“有。”
“你去帮我给他带个话,在他一个人的时候说,就说戚白依来了,要带她回家。”戚白依淡淡的说道。
“好。”小二连忙答应。因为他不知道那个她是个女她,特指卫闻冬,小二以为戚白依说的这个她,是个男他,指的是那位姓公孙的断袖。借此间接的误会了戚白依也是个断袖,今天是来和那个瘦小的少年抢人的。
他又扭头看了一眼和莫寒站在一起的虎啸,眼神之中充满了憧憬,现在的世道啊,断袖太多了,还是铁血汉子最英武,晚上就要两个人睡一间屋子,一刻也歇不得啊!
魔头的思路
公孙朔渝的房间就在闻冬的隔壁,他坐在桌前,手里握着一本靛青封的薄书,上面仔仔细细的讲解了天心石的各种效用。这是老门主让王玉给他送来的,还捎来了一段话,其意大致是说,卫闻冬身上的药效,过不了几个月就会恢复,如果中间遇到了什么强烈的事件刺激,就算是提前也未可知,你不如早早放手,那赌注便可不算,以后你继续做你的玉面瑾君,也不必受苦守于那个房间的惩罚。
公孙朔渝并没有看进去这本书上的内容,第一是之前都已经知道了,第二是该说的,老门主都已经说的清清楚楚,这本书不过就是放在他的身边,时刻敲点着他作出决定的东西罢了。
木门被轻轻的敲了几声,门外传来了店小二的声音,“公孙公子,你在房间里吗?”
“怎么?”公孙朔渝问道。
“有位客官让我带句话给你,他说,戚白依来了,要带她回家。”小二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个公孙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那三个人兴师动众的跑来,还不妄行,恐怕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
公孙朔渝愣了一下,戚白依来了。他猛地站起身来,那本书就被搁在桌上,风一吹,书页哗啦哗啦的作响,像是在拂动谁的心弦。“他什么时候和你说的?在哪里说的?”公孙朔渝打开门,看着面前的店小二。
“刚才,就在天字三号房。”小二见他这么着急,更加不知所以。
公孙朔渝绕过他,赶到闻冬的门前。戚白依来了,他来带闻冬走?是不是已经带走了?虽然着急,他还是保持着良好的风度,抬手敲了敲门,“纹儿?”
闻冬听见公孙朔渝的声音,有些难堪,自己刚刚被别的男人亲了,要是让他知道,会不会就不要自己了?“朔渝……”她声音小小的,有些胆颤。
公孙朔渝这才放下心来,他回头对店小二低声说道,“你去帮我回个话,就说我已经睡下了,明早卯时末在后园杨树下见。”
店小二连忙应声退下,心里却道,这一个个的,怎么都看上了后园的杨树,难道那树下藏着什么宝贝不成?自己今天晚上一定要连夜去看看才行。
公孙朔渝见小二走了,这才扭头对着闻冬的房门问,“我能进去吗?”
“恩。”闻冬应道。
公孙朔渝推开门,见她毫发无损的坐在床头,已经换上了晚上睡觉的白色衬衣,此刻正手忙脚乱的拉着被子往自己的身上盖呢。公孙朔渝唇角轻扬,走过去示意她躺好,伸手帮她把被子拉了上去,又把她脚底的被子掖了一下,才搬了把椅子坐到闻冬的床边。
“你为什么总是坐在床头看着我?”闻冬有些心虚。
公孙朔渝笑了笑,伸手给她理了理额发,“我媳妇好看。”
“比我好看的姑娘挺多的,我今天听店小二说,华山派的陆青衣貌若天仙,才是这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她顿了顿,又说,“要是你出马,一定能手到擒来。”
公孙朔渝摇头,“我家媳妇最好看。”他心里想,闻冬现在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要是记得,大约就不会这么说了。想到不久之前,她还在华山脚下的客栈里揶揄陆青衣的情景,他就想笑。
闻冬叹了口气,终于决定问道,“那个……公孙……哦,不,朔渝,我想问问,要是我被别的男人亲了,你会不会不要我?”
公孙朔渝听了一愣,他以为闻冬是多多少少的想起了余鸿,但是又不完全。可是公孙小魔头这个魔头两个字可不是白叫的,他恶上心来,嘴角一挑,眉头蹙了起来,“和别的男人亲了?”
闻冬见状,以为他生气了,口不择言的说,“那个……就是……也许……我……”
话未说完,公孙朔渝的唇就压了上来,带着温润的气息,慢慢的勾勒着她的唇形,“张嘴。”他命令道。
闻冬已经完全发懵了,没想到他竟然在此刻突然吻了上来,便不知不觉的张开了嘴。对方的舌头卷了进来,和她纠缠在了一起,炙热的,带着他的感触,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这吻虽然热烈,却也不失温柔,结束的时候,闻冬才发现他的双手抵在自己头的两侧,整个身子在不知不觉中俯了下来,形成了一个暧昧而又温暖的空间。
隽秀的脸上划过了一丝邪笑,公孙朔渝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的吻,比起他来如何?”
闻冬连忙点头,对方是蜻蜓点水一般,这个是席卷天地,不一样,的确不一样。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公孙朔渝又坐了回去,一扬眉头,说道,“现在你的嘴唇只能记得我的滋味。”
闻冬又点了点头,现在的确是只记得他的感触了。“那……你不会不要我?”
公孙朔渝看着闻冬着急的样子,暗觉好笑,之前还在管着自己到处沾花惹草的严妻,现在竟然乖的像只小兔子,看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他只觉得心头一阵发热,喉咙有些干渴,“不会。”说完,公孙朔渝就站起身来往外走。这屋子里热的异常,再呆下去恐怕就要把持不出。
闻冬这才舒了一口气,但看他一脸凝重的样子转身往外走,实在又不像已经原谅了自己,想来想去,终于决定一把抓住公孙朔渝的手,“你等等!”
公孙朔渝脚下一滞,回头不解的看着她,“怎么?”
闻冬的脸涨的通红,憋了半天终于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我最近身子好多了!可以和你行那个什么了!”因为紧张和不好意思,她说这话的时候语速极快,囫囵吞枣一般含含混混。
公孙朔渝愣在原地,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每次在想一些事情的时候,她总是有办法逗别人笑出来。“你可以和我哪个了?”他倒也不着急,反而戏弄她。
闻冬皱着小眉头,说不出一句话,手却仍然很执着的拉着公孙朔渝的手。
公孙朔渝凑上去说,“这样?”他张开嘴唇轻轻的咬了一下闻冬的耳垂,那耳垂透透明明的,像是初生一般,引着人去轻啄。他感觉到闻冬的身子在床上微微的一颤,便用手撑起身子来,离她稍微远一点,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她的脸泛着淡淡的绯红,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强撑着看着他,以免让他觉得自己有心虚的感觉。
公孙朔渝低头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直起身子,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可不行。”
“什么不行?”闻冬不解。
“你这样勾引自己的未婚夫君,未婚夫君要是受不消,就会很难受。”公孙朔渝教育她道。
闻冬眨了眨眼睛,显然不是很明白的样子,“原来朔渝最近身子不是很舒服啊。”她以为公孙朔渝是生了病,身子不爽快,所以才难受。
公孙朔渝又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点了点头,说道,“你先睡觉,我也回房了,要是有什么人来了,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就记得叫我。”
“恩。”闻冬点头。
公孙朔渝走出门口,却看见王玉正趴在墙边偷听,他抬眼见到公孙朔渝出来,连忙要跑,却被公孙朔渝一把抓住,拖回了自己的房间。“偷听?长本事了?”公孙朔渝一扬眉头,看着面前的王玉。
小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方才半年而已,王玉已经又高了些,脸上的戏耍神情却从未改变,“嘿嘿,师父。我这不是想学习学习,师父是怎么搞定师娘的吗?”
公孙朔渝扫了他一眼,“学到了?”
“没有。”王玉摇头。“师父,不是我说啊,你刚才多好的机会啊,卫姑娘都主动提出来和你花好月圆花前月下了,你竟然抽身而退,真是让徒弟担忧啊。”
“你担忧什么?”公孙朔渝问道。
“万一你抢不过那个戚白依,他直接上来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不管卫姑娘怎么想的,都得和他走不是?就算是不和他走,到时候也难回来找师父您。”王玉言之凿凿,一副十分有经验的样子,“万一师父就因为这一晚上的疏忽输了,到时候岂不是要在百晓门一辈子,徒弟怎么忍心啊。”
公孙朔渝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淡淡笑道,“依你的意思,为师是应该当时就顺了她的意,到时候木已成舟,反悔不得?”
王玉点头,“反正现在卫姑娘心里只有师父一个人,若要下手,不趁此时,更待何时?!”
公孙朔渝淡淡的看了一眼王玉,没有说什么,心里却知道,如果今天晚上真的和闻冬发生了什么,她恢复记忆之时,只怕还是会怨恨自己欺骗她的,更何况现在和师父赌的是让她最后选择自己。自己并不想强迫她,不想用其他的手段,只要她真心的爱上自己。哪怕所有的记忆恢复,哪怕余鸿的记忆一并回来,他也要让她爱上自己,而且不仅仅是要,而是一定!
啪的一声,隔着墙,闻冬的屋子里传来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公孙朔渝皱了皱眉头,他自然知道是什么,他知道关于闻冬的一切,绝对不比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的戚白依少一丝一毫。现在定然是那丫头的睡相不好,又翻转到了地上,而且她又睡的死,这要是一晚上睡在地板上岂不着凉?
公孙朔渝抬脚走出了自己的房间,轻轻推开闻冬的房门,一看果然如此,对方却睡得酣熟。短短事件之内能够睡着,又能够睡的如此之死的人,恐怕只有闻冬一个了。
公孙朔渝把闻冬轻轻的从地上抱起来,放回床上,心里却感叹,她现在这样还不如生病醒不来呢,至少还安生的躺在床上。他刚要站起身来,闻冬的双手就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把他紧紧地抱住。公孙朔渝不由得愣了一下,他试着动了一下,却发现她睡得极熟,此刻大约是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只要自己动,她就跟着动。公孙朔渝无奈,只得躺在闻冬一边,任由她抱着,有的时候还手不老实,上下的摸索,害的他一直紧张,生怕她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其实,如果这样,一直下去,也是不错的。他看着闻冬的脸想着。如果记忆恢复了,也要让她爱上自己。
他公孙朔渝,从未输过。
一夜不能消停的客栈
早上醒来,闻冬伸伸懒腰,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她想了想,先踢了踢腿,又打了两拳,才觉得好些,初春的天气,果然还是要活动活动筋骨才好。闻冬穿好衣服,神清气爽慢的走到了楼下,昨夜真是睡了个好觉,梦里还梦见有只大熊在自己的身边,暖烘烘的,自己还抱着它睡了一晚上。
等到她看见楼下的几人时,才发现除了自己,好像大家睡的都不是特别好。先是陆花花,她此刻坐在厅堂的一角,脸色铁青,头发乱七八糟,一改往日干净利落的样子。同一张桌子的还有严卓,虽然依然是干干净净的青袍,人还是那般出尘俊逸,只是眼睛下面隐隐约约的透着黑色。
原来陆花花昨夜和严卓喝酒喝到了兴头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自己年少时的心酸往事,这话她从不对外人说,她在别人眼里,永远都是那个性情古怪挑三拣四的洛阳云浅阁阁主,不为江湖功名不为市井利禄,永远活的最顺从自己的意思。等到她絮絮叨叨的说完,严卓才知道这个平时看上去十分无所谓的姑娘,原来有着那么难受的往事。那时候的陆家,多多少少也算是江湖里有名有姓的,因为藏了一本天书叫做《花事》,江湖上传言那是一本极好的武功秘籍,修炼了之后可以让人身强体壮,采阴补阳的手段也会大大提升,陆花花的名字也是从这书中来的出处。但是奈何这事务多少有些龌龊,大庭广众之下便很少有人提。可是就是这么一本书,竟然给陆家带来了灭门惨案。
最可惜的是,陆花花嗟呀道,“那本书本来里面就只是些衣服的图案样子,也不知道是谁传成了武功秘籍,自己三岁的时候,就把它当作图画书撕了好几页。”
当然事后没有人知道陆花花还活着,不然估计会来杀人灭口。之后的事情就是江湖上说,陆家的武功秘籍是邪魔外道,就算是丢了也罢。没过二十年,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人记得曾经号称“采阴补阳”的陆家,也没有人记得那本《花事》。她感叹,“所谓的正派,不是杀人夺物,就是息事宁人,反正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的头上,别人家的事情,万万不要惹祸上身才是。相比之下,魔教的真小人倒是比正派的伪君子可爱的多。”
严卓皱着眉头问陆花花,难道不想报仇?
陆花花有些压抑,她吐了一口气,说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再说好不容易活下来了,报仇也不是一件轻松容易的活儿,能说报就报的。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还挺同情那个来抢《花事》的人的,抢了那本书回去,谁知道能不能真的知道那就是一本画册。他要是真以为那是个隐秘的法子,说不定这么多年也遭了不少罪。
然后她又嘟嘟囔囔的抱怨,公孙老爷子是一个多么和蔼可亲的人,为什么生出了这样的混世魔王儿子,接着就醉倒不省人事了。
严卓无奈,总不能把她扔在外面,只能把她抱回房间放到床上,却未曾想陆花花突然抱住他的腰,哭着喊爹。当时严卓的嘴角就抽搐了,爹,自己看上去有那么老吗?还是身体的触感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老年人?!他正想掰开她的手,却又看见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当时就心软了,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睡了一晚。
陆花花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趴在严卓的胸膛上,衣服上有着疑似是口水混合鼻涕混合其他各色液体的成分,于是她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当场。抬头偷偷瞅了一眼严卓,他倒是睡了香熟,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似的,偶尔还颤一颤。陆花花当时觉得,自己这回可赚大了,趴在《玉竹谱》排名第一的男人身上一晚上啊,还把他的衣服上蹭上了很多不明液体。但是她有觉得有点郁闷,毕竟严卓心里有的那个是卫闻冬吧,看现在自己和他的架势,是自己抱着他的腰身,但是他两手很规矩的放在一边,完全没有碰自己一丝一毫。两人身上衣服好好的,证明昨夜确实没有发生什么,说是释然,其实倒是有点不满。陆花花想,要是昨晚发生了什么,其实也就算了。
接着严卓醒了,他回到屋子里换了身衣服就下来吃早饭,而陆花花则是心不在焉,有种怀春少女的心态,搅得她不得安宁。
闻冬接着扭头看了一眼另外一张桌子的两个陌生人,其一是虎啸,其二是莫寒,两个人都是一脸的劳累。
这两人昨天晚上说是经历了生死搏斗,其实一点也不夸张。莫寒昨夜给两个人要了一间房,却被虎啸误会成他和教主一间房,他以为莫寒是让自己留下保护教主,却没想到原来她不是那个意思。于是,戚白依就眼睁睁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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