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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冬-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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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公孙小魔头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唤道。

站在不远处的陆花花尚未有什么反应,严卓却猛地站了起来,看着闻冬说,“你就是陆花花?写这折戏的陆花花?”他有点惊讶,如果这戏是这样貌和闻冬一模一样的女子所写,那么她毫无疑问就是闻冬了。她没死?她真的没有死?!严卓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欣喜,快乐,还是心疼或者害怕。他只是盯着眼前的女子看着,想要把她看个明白。

闻冬和陆花花同时愣住,看着眼前这个声明遐迩的严大侠出丑,而公孙朔渝却在一旁看好戏一般,笑道,“严兄,她不是陆花花,陆花花在那儿呢。”他细净的手指在空中一指,指向了座位后面的红衣女子。

严卓自觉失态,连忙向陆花花行礼,说道,“只听闻云浅阁阁主大名,不知相貌,今日得罪了。”

陆花花抿嘴一笑,说道,“哦?听闻我的大名?”她的眸子在眼眶中转了一转,继续说道,“是了,前两日华山派的大小姐陆青衣来向云浅阁求衣服了,可惜被我拒绝了。”她撇了撇嘴,“本来一个姓,我是应该给些薄面的,但是我家少主不乐意,他非要我不停的给他心爱的未婚妻做衣裳。江湖传言陆青衣以后是要嫁给严掌门的,所以严掌门自然听说过我的名字,今日不是来给陆大小姐讨个说法的吧?”

严卓摇头,“我和陆小姐的婚事全属空穴来风,并无此事。”

公孙朔渝点了点头,说道,“严兄啊,陆青衣这个女人十分可怕,你还是不要招惹的好。”说完,他又冲着自己身边的闻冬笑了笑,说道,“不如我的这个未婚妻,样貌也好,性格也好。”

严卓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闻冬摇头,“芳名不敢当,我姓董,单名一个纹字。”

严卓仔细端详了一下闻冬,又看了看公孙朔渝,问道,“我能问她几个问题吗?”

“请。”公孙朔渝胸有成竹的说。

严卓便向闻冬问道,“你家在何处?”

闻冬想了想,“现在是云浅阁,以后就是公孙府。”

公孙朔渝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来云浅阁之前呢?”

闻冬皱了皱眉头,敢成这人是个查户口的,洛阳不愧是京城啊,连个查户口的都比外面那些人长的好看。她顺手捻来答案,“之前?我在关外住着来的。”她想反正自己失忆了,哪里哪里都不记得了,刚才也没看那个小册子,万一这个人问什么具体的,自己岂不是要露馅,不如直接说关外了好了。但是她每看见,她说完之后,公孙朔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关外何处?”

“你问的这么仔细做什么?”闻冬皱了皱眉头。

严卓看她的音容笑貌,哪一点都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卫闻冬,便耐心答道,“只是姑娘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长的很像,那人现在失踪,所以”

闻冬看着他一脸的关怀,不由得心生怜悯,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你肯定能找到的。是你的相好的吧?”

果然遣词造句也很像,严卓继续说道,“所以还请姑娘配合。”

“恩,我家住在关外,本来是放羊游牧的,所以居无定所,就是关外。”闻冬摇头晃脑的解释道。公孙朔渝的表情这才舒缓了一点,他本以为闻冬会按照小册子上的记录回答,却没想到她根本没看,不过这也符合她的性格,只是这些信手捻来的谎词是从何而来?

严卓点了点头,“你可认得我?”

闻冬摇头。

公孙朔渝连忙上来解释,“严兄,她不是闻冬。”

严卓略略点头,叹了一口气道,“闻冬眉边有颗痣,她却没有,而且额头也比闻冬小些,是我看错了,毕竟不是一个人。”

公孙朔渝心里想,“那老头,最后还是稍微改了改额头!”他冲着闻冬介绍道,“这位是衡山派掌门,武林盟主严卓。”

闻冬听了脸色大变,她猛地抓住严卓的衣襟,“大侠!你带我闯荡江湖吧!”

众人愣住,闻冬继续说道,“大侠!我自幼便想闯荡江湖,只是功夫不济,经常被人欺负,要是跟着你的话,我肯定能够除强扶弱劫富济贫!”

严卓苦笑,“也好,但是我们不做劫富济贫之事。”

闻冬还欲说些什么,场下的折戏开始了,公孙朔渝立刻把闻冬拉到了自己身边,轻声说道,“江湖,我也可以带你去的。”

“你不是日日处理事务很忙吗?现在有个免费提供江湖游览的大侠,还是盟主啊,你放心,我既然是你的未婚妻,就不会和他发生什么。只是去见识见识世面,说不定还能想起什么。”闻冬安抚公孙朔渝道。

公孙朔渝心中想着,这要是让你出去了,你说不定还真能想起什么。“没事,我家纹儿想去的地方,为夫的自然要一路跟着。”他浅笑道,又补充了一句,“你别看这个人仪表堂堂,但是他其实是个衣冠禽兽,借着武林盟主之名经常轻薄女子的。”说完,他心虚的看了一眼严卓。

闻冬一听,这还了得,立刻往公孙朔渝的方向移了移,在严卓和陆花花的眼里,她这样的移动,完全是和公孙朔渝亲密无间的表现。闻冬轻咳一声,轻声说道,“相公,我虽然想不起来事情了,但是我记得你前一段时间说过,‘过两天,我来接你回家’。”说完,她脸色绯红的垂下了头。

公孙朔渝心里一惊,但表面还是打着哈哈,说道,“恩,过两天,我带你回公孙府。”

未婚夫妇要做什么

当天夜里,闻冬做了个梦,浩浩汤汤的水面上,只有自己乘着一叶孤舟,孤舟很小很窄,刚刚容的下自己站立。甚至是一个多余的动作,一个舒筋活血的懒腰,都可能让这叶孤舟倾覆。天上的月亮是红色的,映衬的水面也是红色的,她似乎闻到了铁锈的味道,那味道很熟悉,让她觉得浑身颤栗。水面一眼也忘不到边际,她不知道在这水面上漂流了多久,还要漂流多久,才能见到有岸的地方。时间和空间,在这里无限的延长。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自己的面前隐隐绰绰的有一团白雾,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雾里好像有个人影,闻冬揉了揉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总之看那身形好像是个男子,还是个英挺的男子,他冲着闻冬缓缓伸手,声音飘渺又虚无的回荡着,“过两天,我来接你回家。”情景诡异,闻冬却觉得自己好想把手递给他,只要递给他之后,好像就会觉得安心。

却没想到,她刚刚把手伸出去,那叶孤舟却不堪重负的倾倒了。闻冬跌入水里,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所在之下不是真正的水,也不是被红色的月亮映衬出的红色。这是真真正正的血海,那股不知道哪里来的铁锈味道,便是血的滋味。

“哈。”闻冬深吸了一口气,猛地睁开眼睛。她看了看头上的床榻,还是原来的那件屋子,流云织锦还在,自己刚才只是做梦而已。她觉得床头有点不对劲,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她看见公孙朔渝正靠在自己的床头,微微的阖着眼睛。他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头轻轻的靠在一旁,还穿着晚上的那套袍子,袖口还沾着少许的酒渍,那是她在戏园不小心碰倒的,本来那酒杯是差点砸到自己的脚,他却用袍袖替自己揽了去。其实不就是砸一下脚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却这么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受一点伤。

月光很好,轻轻的洒在他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拉出了一片长长的阴影。闻冬很仔细的看着公孙朔渝,玉做的一个人,眉毛斜斜的飞向鬓角,平时总是不注意的扬起眉头,带着一脸的温润笑意。有的时候又是坏坏的,嘴角扬起的弧度会不一致。但大多数的时候,他总是握着自己的手,无论是在戏园,还是在回来的路上,好像怕自己再消失一样。他是被吓坏了吧,在自己掉下山涧的时候。自己晕倒的时候,他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彻夜的守在自己身边?

闻冬睡下的时候,公孙朔渝回了公孙府,他走到一半突然觉得不踏实,还是回了云浅阁。直到看见闻冬已经甜甜的进入梦乡的时候,他才放下心来,搬了把椅子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轻浅的呼吸。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过去,但是这比在其他的地方,都让他觉得舒心。

闻冬伸出手去,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嘴唇,软软的,温温的,是他的体温。公孙朔渝的眼睛动了动,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闻冬正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由得笑了出来。“看什么呢?”

“看你啊。”闻冬很老实的回答道。

“我有什么好看?”公孙朔渝嘴角轻挑。

“哪儿都好看。”闻冬就算失忆了,个人的行事说话方式还是原来的那个她。她往床里挪了挪,拍了拍自己的身边,说道,“不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这样睡觉脖子会难受的,明天出去,动作僵硬,看别人怎么笑话你。”

“谁敢笑话我?”公孙朔渝笑道。他起身坐在床沿上,冲着闻冬坏笑,“我躺下了?”

“恩,”闻冬点了点头。

“真的躺下了?”

“快点躺下!哪里有那么多话要说!”闻冬伸手按住公孙朔渝的肩膀,把他按倒在床上。

公孙朔渝顺手一捞,把闻冬揽在怀里,闻冬伏在他的胸膛上,半晌没出声。“怎么了?”公孙朔渝问道。

闻冬猛地抬起头,和他的下巴碰在了一下,“哎哟!”闻冬先是捂住自己的头,接着又赶忙去看公孙朔渝的下巴,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可别磕坏了这好看的下巴,不然我就得不偿失了。”直到确定对方的下巴完好无损之后,闻冬才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公孙朔渝,他这才发现她的脸那么容易红,红起来的时候还能记挂着自己的下巴。闻冬连忙打了个滚,想要脱离公孙朔渝的怀抱,却没想到被他的手臂箍的紧紧的,一点都动不了。

“那个⋯;⋯;”闻冬哼哧了半天,终于说道,“其实,要是你想做那什么什么之事,我是你的未婚妻,自然要配合你。只是⋯;⋯;我不知道自己以前有没有和你做过,所以⋯;⋯;那个⋯;⋯;我⋯;⋯;”她吞吞吐吐道,“要是技术不好,或者水平不如以前了,你可切莫怪我。”

公孙朔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恩,以前你的技术确实不错。”

“啊?”闻冬惊讶道。外加想到自己以前和他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画面,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刚刚醒过来,身体还虚,不宜于行那些事情。不如你今天晚上亲我一下,我就算了。”公孙朔渝眼中一亮,笑道。

闻冬眨了眨眼睛,说道,“要是我亲你,可是我占了大便宜呢。”

“哦?”公孙朔渝眉头一扬。

他尚未有什么反应,闻冬柔柔的嘴唇便贴了上来,轻轻的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然后迅速的翻转到自己的那一侧,闭上眼睛,故作镇定的说,“睡了睡了,再不睡,明天要乏了的。”

公孙朔渝愣了一下,说道,“恩,早点睡好。”话音中带着些许笑意。如果就这样一直下去,其实也不错。他在心里暗暗的想道。

过了半晌,公孙朔渝突然问道,“纹儿,你想去闯荡江湖?”

“恩。”闻冬应道,“好像有过这样的想法,想去转悠转悠。”

“你记得以前我和你说的话吗?”

“什么?”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睡一觉醒来之后,一切就都好了。”

闻冬躺在床上,她当然不记得他说过这样的话,只是他身上传来的植物清香,让她觉得自己很安全,不会做噩梦,不会再受伤⋯;⋯;这香味,好像以前经常闻到⋯;⋯;

闻冬第二天早上醒来,公孙朔渝已经不在身边了,她突然傻傻的笑了起来,正笑到一半,就看见陆花花一副黑脸的站在她的面前。“起来了起来了!”

“怎么了?”闻冬不解的问道。

“你家的那个公孙少爷啊,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今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通知我给你准备包袱,他要带你去行走江湖呢。”陆花花伸手扔给闻冬一套衣裳,“你说说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他非要让你穿男装,到底有多么护食啊?生怕别的男人看见你之后,想些不该想的。”

闻冬拎起那件衣服一看,是间黑色的男性袍子,她撇了撇嘴,“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穿黑色的啊。”

陆花花叹了口气,这都是公孙小魔头吩咐的,因为闻冬家人过世,她虽然不记得,但却应该为家人戴孝,白色太招人,不如黑色来的好,于是一系列的衣服都是黑色做的。“最近云浅阁来货不好,只有黑色衣服。”她欺瞒道。

闻冬点了点头,“也罢,黑色就黑色,其实我本来是想问问有没有灰色的。”

陆花花一皱眉头,公孙小魔头你果然是早有打算,知道闻冬会要灰色衣服!她点点头说,“其实灰色的也有几套。说完,就从背后的衣箱里掏出一身灰色男子长袍,递给了闻冬,转身出了房门。

“怎么样?”公孙朔渝站在门口问她。经过一早上的整理,他穿着一件新的靛青长袍,昨夜的疲倦也丝毫不见,只有洋溢这一脸的笑意。

“你猜的真准,她就是要灰色的。”陆花花一边回道,一边看着公孙朔渝的脸色,突然怒道,“我说⋯;⋯;”她接着压低声音,“你昨天晚上在董姑娘屋子里呆了一晚上,今天笑成这个样子,你不是⋯;⋯;把她⋯;⋯;”她做了个手势,一边摇头苦叹,“你你你,你真是禽兽啊!”

公孙朔渝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脸,问道,“我笑的有那么明显吗?”

“有!”陆花花点头。

公孙朔渝想了想,说道,“还没进展到那一步,等到我把她娶回家,再禽兽不迟。”

陆花花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还算你有点良知。”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严卓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

“等着纹儿收拾好了,我们就走。”公孙朔渝答道。他又转头看了一眼陆花花,说道,“花花也会和我们一起走。”

“我?!”陆花花瞪大了眼睛,果然是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公孙小魔头。“为什么我也要跟着去?!”

公孙朔渝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可以一路跟着严掌门啊。加上这家伙明显对纹儿图谋不轨,到时候你就主动献身,然后替纹儿挡上一劫好了。东西我都让人替你收拾好了,都放在马车上了。再加上你不是想休假嘛?一起出去散散心不是挺好的。”

“你⋯;⋯;”陆花花被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我好歹在江湖上也是传闻十分冷艳的云浅阁阁主啊!”

“是啊,其实性格十分古怪。”公孙朔渝一摊手。

这时候闻冬的房门开了,她穿着一身灰色男士袍子,头发仍然是乱七八糟的被绾在头顶,手里背着一个包袱,一如曾经出现在严卓和公孙朔渝面前的那个女子。“好了,我们走吧!”

严卓的眉头慢慢的蹙了起来,公孙朔渝就像没看见一样,伸手把她揽到了自己身边,把她的头发放下,又仔仔细细的给她梳了起来,最后绾成一个标致的发髻盘在脑后。

这期间,闻冬的眼睛一直在严卓身上来回扫动,过了半晌,她拽了拽公孙朔渝,问道,“这人不是个大淫贼吗?为什么我们要和他一起走啊?”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传到了严卓耳中,他的嘴角轻微抽搐了几下,大淫贼?公孙朔渝你到底和你未婚妻说了什么?!

公孙朔渝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没事,有我在你身边,不怕。”

陆花花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陷害了人之后还要装好人,公孙小魔头真不亏是公孙小魔头啊。

王玉师父的师父

马车压着雪印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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