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娘-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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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问了问，看看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

“哼，你今儿下午出去干嘛了？”

“跟欣悦格格聊天！”

夫人既然问起自然是有人报告，捞到了她的小辫子。便开始教育：“你撒谎的习惯还真是不好，眼瞧着你出了门儿，就是不承认。”

云儿这下子不知怎么解释，满屋子都看着自己，也只有梅兰沏茶倒水，忙个不停。

夫人虽然口气坚定，但云儿觉得不对，“眼瞧着”怎么可能，自己是从后院小门走出，这个地方在自己屋子后侧。不说夫人就是丫鬟都瞧不见，怎能有人发现，更何况梅兰检查了几遍，才出的屋儿，不会被瞧见的。

“额娘。刚刚我真的跟欣悦格格在一起，至于您亲眼看见的是谁孩儿可是不知了。”

命运不过就是赌，夫人也只是诈云儿一番，并没有发现她出去，可是笑了：“我只是看看你怎么面对事情，果然没有撒谎，这次表现不错的。”

说完觉得没趣。隔了一会儿也就走了。

梅兰说：“大少奶奶，夫人一定是知道你出门了，所以才过来的。”

琢磨着也不对：“刚刚夫人说那是试探你，说明她并不知道您出了门儿的事情，要是知道也不会轻易的放过您。”

“是啊！她放过了我，固然是没有实在证据。不过我不在房间里是有人知道的，要不怎会被发现？”

梅兰自然懂得云儿的意思，走到了屋门旁仔细的打量着院子一侧的丫鬟屋子，喜丫头这会儿已经回来了，冬梅在休息。这么两个人是被怀疑的对象。

“你告诉喜丫头我睡觉呢，不要敲门是吧？”

“嗯！”

“我们测试一下便知道了。”

说完她趴耳朵跟梅兰念叨了起来。

不一会儿，梅兰便出去喊喜丫头：“喜丫头，大少奶奶，你一会儿去弄些街边的酥饼，府里厨子做的不好吃，大少奶奶不喜欢，你去西街买回来之后，我会去取，大少奶奶休息，你不要敲门。”

喜丫头痛快的应下了，进屋子准备了筐子，就急冲冲的走了，这云儿故意关了灯，打开了后院的后门儿，跟梅兰守着，看到底是谁吃里扒外。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儿，云儿跟梅兰从一旁侧路绕过，走到了正门前，眼看着冬梅站在那里，耳朵偏向一侧，听着屋里是否有声响。

“冬梅，你的身子好了吗？”

这冷不丁的一声唤倒是吓了她一跳，回头嚷嚷：“大少奶奶，您怎么在这儿啊？”

“那我应该在哪儿？”云儿质问。

“您不是睡了吗？”

冬梅振振有词的说。

“怎么，你要趁着我睡了，给我下毒？”

冬梅一听跪在地上：“大少奶奶，天地良心，奴婢真的不敢这么做，奴婢只是来瞧瞧您是不是睡了，奴婢想给您屋子添些炭。”

“炭呢？”

“炭……炭……炭奴婢马上取。”

“你给我站住！”

云儿很少对奴才发脾气，但是对于这种吃里扒外的人，她恨得咬牙切齿。

“大少奶奶，还有何事？”

“春雨是怎么死的，孩子是怎么被扔在雪堆里的，你知道吗？”

做了亏心事，心里怎能安生，她的眼睛乱转，这几句话恰是一把利剑，将她彻底击败，打了个寒蝉，说出了真相：“我替我的额娘办事，无怨无悔！”

说完便逃匿出了院子。

这府中上下，只有这么一个上了年岁的人，就是夫人，她说她为额娘办事，难道她是夫人的私生女？

云儿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怎么会呢？夫人虽然人狠毒，但是贞洁上还是不会有问题的，那她的额娘会是谁呢？

“梅兰，报告大少爷，抓到了害死春雨的凶手，还有这个喜丫头也要彻查一下子，否则唯恐不安！”

“奴婢马上就去办！”

第一百四十四章章　翻身

“我已经下了命令带冬梅回来，固然给你一个交代。”

俊辰听到梅兰的禀报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孩子发烧了，请了郎中还是不管用，麻烦你找一个好郎中。”

云儿自己知道，别院是禁忌，府中的人都不会让其他人知道有人住进了别院，看了笑话，所以没有要求找太医。

“好，你这儿平时冷吗？”

很久云儿都没有听过这温和的问候和关心了，突然感觉好像之前一样。

“还好！只是炭有些少，春雨自尽额娘扣了我的月银，所以可能有些拮据！”

俊辰看了看这屋子，四处漏风，两块儿炭已经烧的通红，可屋子还是没有暖意，皱着眉头，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前面的院子空着，你回去吧？”

“算了，冬天一眨眼也就过去了，何必来回折腾呢？我喜欢清净，也想让孩子有个好一些的生存环境。”

俊辰点点头，不再劝慰，而是自己躺在榻上。

“你干什么？”

云儿看着俊辰问。

“今儿晚我就睡这儿了，正好一会儿也会有人来通信儿，我等着。”

似乎还是那个大男孩儿，没有脾气，温暖，懂得陪伴。

这次云儿没有拒绝，而是把他刚刚脱下的鞋子摆工整了。

半夜，孩子哇哇大哭，两人被惊醒，梅兰也听声儿过来，孩子的头还是滚烫，这下子云儿可是怕了。

“别怕，有我在！”

俊辰抱过孩子，喊了奴才，传平日与自己交情甚好的李太医，凌晨李太医的轿子直接抬到了后门儿，拎着药箱急着赶来。

“这……”

俊辰看了看说：“李大人，这么晚打扰了。这是我的妻子，小小姐病了，比较严重，所以不得已这么晚劳烦您。”

“没关系。老臣瞧瞧！”

他先是把手放在了孩子的头上，随后便扒开孩子的眼睛瞧了瞧，最后捏了孩子肉嘟嘟的小手腕，叹气说到：“小小姐，是受了寒。本不严重，只是这耽搁的时间长了，肺部有些异疾，老臣先开一剂药，先给小小姐服下，等天一亮再服下一剂汤药。如果烧退了，也就好了，如果不退烧，那……”

云儿问：“那怎么样？”

李太医没有接着往下说，因为他知道没有一个父母愿意听到那样的话。

这一沉默。俊辰就明白了，印象里自己没有照顾过这个孩子，只是有空抱着孩子瞧瞧，他的脑子里这段时间的记忆很少，甚至都不知道孩子现在有多重了。

“李大人你一定要救救这个孩子，她是我妻用命换来的。”

此刻的云儿已经没力气说话了，今儿要不是自己。孩子也不会冻到感染伤寒，如果自己早些告诉俊辰，可能结果也会不同，现在孩子面临生死抉择，她才明白自己多么的自私，自己多么的离谱。自己不配当一个母亲。

“该死的是我，孩子怎么会这么严重我都不知道？”

说完抱着孩子哭了起来，俊辰说：“我是她的阿玛，曾几何时关心过他她，你不要怪自己。你应该怪我。”

云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没空反驳。

“云儿，你不能再这么较劲了，为了孩子搬回去吧！这的日子不好过，又是别院，难免照顾不到你和孩子，就算你自己要别劲儿，那孩子也是不能在这儿挺着，否则会有危险的。”

这一刻哪里顾得上那么多，执拗已经消失了，只是点着头应着好，随后跟着俊辰一起回了前院，一夜没睡只是瞪着眼睛看孩子，同样梅兰和俊辰也没睡。

天亮了，云儿把手放在了孩子的头上，温度已经正常，烧也退了。

这才安心的双手合十说：“谢老天爷保佑！”

俊辰抱起了孩子，说：“她比原来重了。”

“哪有，昨儿这一病倒是瘦了些！”

两个人的对话，让时间仿佛回到从前，四目相对，好像发现自己都错了，或许真正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云儿，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知道！”

云儿的心里自然还有一些小倔强，但知道孩子垂危的那一刻，自己才明白，许多的事情不是自己一个人能承受的，如果能够夺回俊辰的心，也可以轻松击败敌人，那可是两全其美。

“宝贝一生下来就多灾多难，真是可怜！”

俊辰看着云儿说：“那以后的几十年，我都让她过的安生，我们的女儿不许任何人欺负！”

云儿笑了，有些事情此刻说倒是最好不过的了。

“有些人即使欺负了，我们也不能作声，因为许多事情不是说出来就能解决。”

上次自己被冤枉的事情，云儿可是一刻都不曾忘记，自己离开也正是因为那件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有的人，我们只能忍着，无论是你还是孩子都要记得，保全自身，安能生存！”

虽然不知俊辰是否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单凭这句话就知道，他已经跟格格没有那么甜蜜了，倒是跟自己找回了当年的感情，这机会若是错过，恐怕又要等好久。

“是！我会记得，也会告诉孩子，她的阿玛是爱她的！”

俊辰听完笑了笑，进宫了。

这回了前院儿自然只有俊辰知道，可丫鬟的口风很快就会传遍院子，倒是以后说话、出门儿困难了。

梅兰提醒着云儿是否应该先给夫人请安，否则她又会借口惩罚。

云儿清楚请了安，她也会有许多句话在等着自己，可自己去请安总归是不缺礼。

“额娘吉祥！”

云儿问好，随后梅兰抱着孩子做了礼。

“你这么来了前院？”

夫人果然还不知道云儿已经回来了。

“昨天天气寒冷，孩子害病，这俊辰心疼我们娘儿俩，一定让我们回来，所以我只好回来了。”

“你不是自己一定要去的吗？怎么不执拗了，想回来了？”

云儿笑笑：“那地方固然不错，但思前想后，回来可以常常看到额娘，俊辰又体贴关心我，这种事情我干嘛拒绝？”

夫人：“这段时间你的变化倒不小，果然善变！”

“额娘，孩儿不是善变，是学会了府里的规矩了，希望有一日成为额娘这样的女子。”

恭维的话儿夫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念叨着：“你学我固然是好，只是我的位置你可是做不上，格格为大，你虽与她平起平坐，但以后你也只是姨娘！”

云儿心里像是抖开了花儿一样，说：“当然格格为大，我也不求地位，有多少女子为了地位争个你死我活，孩儿在这方面定不会让额娘超心，地位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会抢。”

夫人瞪大眼睛看了看她，说：“你知道固然是好！”

“以后请安不必带着孩子，她还小不必请安，冻到就糟了。”

云儿回答：“替毓静谢额娘的关心，只是这孩子让丫鬟照顾也不安全，只能我走哪儿带着了，上次孩子差点丢了命，孩儿决定以后绝不让她离开我的视线，这也是俊辰的意思。”

“那好，你可以退下了！”

夫人有气无力的扯着嗓子说了一声儿，云儿带着梅兰和孩子退下了。

“也不知道冬梅找到没有！”

梅兰用手掩了掩孩子的垫子，说：“主要是她的额娘是谁？”

“唉，一点头绪都没有！”

有些沮丧，转脸看到了淳少爷走了过来，将一张纸条递给云儿。

“这是？”

“嘘！”

淳少爷比划着示意不要出声儿转身进了旁边的屋子。

云儿看看周围没人，进了自己的屋子。

进屋后她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纸条，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字：本不该诉倒也诉，谁让弟媳心善故，无需外传思续住，阅完焚炉遥相助。不知女子源何处，此来解心无相护。丞相长女命不漱，早早亡命因仇复。官商名利乱糊涂，害得女儿死无辜。罪人逃走心陌路，忽闻罪人京城住。传臣了事当年故，欲寻仇敌把冤复。寻来仇家莫退路，东城竟是莫家布。

这纸条的语句后两句清清楚楚，凶手就是东城补妆掌柜，姓莫，这就是自己的爹爹，他怎能对一个无辜的孩童下手？

其实也对，那日奶娘被活活打死，自己被赶下马车，爹爹看到自己那咬牙切齿的表情，爹爹什么不能做？

只是自己究竟是谁，那个梦，那巧合遇到的慕容老爷、夫人，自己梦到的名字，似乎说明不了什么，不会有人相信自己会是另外一个人。何况这慕容老爷和夫人是不会信这些迷信之谈，说不定还会怀疑自己的动机。

“一模一样！”

“什么？”

干活儿的梅兰并没有听到云儿谈起什么。

“我是说跟我的猜测一模一样！”

“大少奶奶，您要是丞相的女儿，那您的地位可是更高了。”

云儿听着反驳：“那格格终归比我地位更高，跟她一比较，丞相之女算得了什么，就像是凤姨娘一样！”

“也是，但大少爷更喜欢您啊！您不必担心，日子总是会越过越好的。”

梅兰笑了笑。

知道了这些，无论老爷、夫人是否承认，自己的心总算落地了。

第一是百四十五章　是谁害我

“今日之事知道便好，不要告诉任何人！”

云儿虽然知道梅兰忠诚，但还是不忘多加叮嘱。

梅兰看了看窗外说到：“大少奶奶，奴婢出去一趟！”

端正的走了出去，暖戎袍子还扔在椅子上，外面好像有什么人，两人嘀咕了起来，云儿知道梅兰这么谨慎，如此跟人打听，这件事就必定关乎自己。

果然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回屋子和云儿一同分享自己得来得消息。

“大少奶奶，我刚刚听九儿说，后院丫头来信儿了。”

云儿糊里糊涂得问：“什么信儿？”

“冬梅找到了，可是已经自尽了。”

“自尽了？”

云儿不敢相信，如果说她是为了逃避，那么也就是说这幕后一定有一个操纵者，她要挟着冬梅，让她不许说出真相，可到了还是落了跟春雨一样得下场。

“殁了，真的就结束了吗？”

梅兰：“当然不是，这自尽只不过是结束自己生命，可这件事情或许还没结束呢！”

梅兰的话儿总能点醒云儿，这件事情或许还没结束，冬梅为她的额娘做事，那么她的额娘是谁？或许知道了她的额娘就知道是谁要害自己。

“她的尸体呢？”

“及时入了土，夫人说是图个清净，除了晦气。”

她这么急着处理掉尸体，这里面倒是有问题，难道她真的是私生女。

“梅兰，我要去见夫人。”

梅兰不同意，这个节骨眼去了夫人倒是会责怪起来，不如安静些。

“我去了自然是想了解这冬梅的额娘到底是谁，夫人说不说自然由她自己。”

不顾梅兰的反对，她还是去见了夫人。

“你又来请安？”

夫人的眼神看懂了什么，好奇的问到。

“回额娘。孩儿只是听闻冬梅自尽了，想来打听一下，虽然现在我回了前院，可之前这冬梅也是伺候过孩儿的。那天她跑出去，之后就这样走了，我希望知道真相。”

“真相？”

夫人咽了口吐沫说到：“什么真相，都是你说了之后出事的，我倒是想知道真相，要不是我拿了银子给她们家里人，现在你也就在大牢里哭天抹泪了吧？”

“我，怎么会是我？额娘倒是说笑了。”

云儿觉得夫人得话不可思议。

“怎么不是你，春雨跳井的时候，你前一天说过她。因为孩子的原因，她哭了整整一日，这些冬梅都说了。而冬梅自尽了也是在你骂了她之后，她才跑出门去，你认为大家会怎么想？”

夫人的一番话虽然是无影之说。可是不无道理，确实自己有嫌疑。

“额娘，孩儿问心无愧，自认为对奴才，都如同亲里，没有责罚，春雨那日我并没有说她。只是她自己急哭了。冬梅说她为了额娘办事，害我她无怨无悔，随后跑出去消失不见，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孩儿无谎言。”

“你说没说谎，我哪里晓得。我只知道你啊，可是一个心机十足的人。”

我的心机怎能比你还足，为了地位机关算尽，不计后果，残忍的杀害了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