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为夫之道-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大无朋。也许是因为得到了可以改变,他有太多想法,比如赋税,比如河工,比如水利营田。眼下政务再好,总不及他的预期。他心高,不甘于屈就在那三尺案几上。书读够了,盼望有更大的舞台发挥他的专长。欲壑难填,这就是男人。
渐渐离宫门近了,城墙厚,门劵子也幽深。从这头进去,到另一边有禁军把守的地方少说也有二十步。他转回头看她,看不清脸,只有那个熟悉的刻进心里的轮廓。她走得踉踉跄跄,门洞里的穿堂风扫过来,广袖鼓胀翩然欲飞。
她永远迟噔噔的,因为不了解,所以也不会付出。女人的身体,孩子的心。如果她一直留在阳夏,姊妹间说话少不得谈及男人,时间一长不懂也懂了。可怜她在太学的三年多,从来没有人教会她男女之间的情/事。
弥生抬头,看见他折返向她走来,料着他大约改主意了,到底宗亲都在,单单他缺席了不好。也准备硬着头皮跟他回去,可是没想到他一把便将她搂进怀里,强悍的,不容反抗。
“夫子……”
她意外低呼,然后他的手指在黑暗里捏住她的下巴,在她惊讶的当口俯身来吻她,带着满腔不得疏解的压抑。
弥生措手不及,心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紧紧攀附他,避无可避。夫子是温润的人啊,从来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具有侵略性。和昨晚不同,昨晚是泓静静流淌的水,今晚便是熊熊燃烧的烈焰。她几乎要化了,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只知道夫子的吻那么新奇,和她舌尖相缠,无止无尽。
他气息不稳,原来如此,这是她的味道,甜的,蜜一样,世间难寻。他收紧手臂,他的弥生,他的细腰!他一个人的!想起慕容玦他便恨,最心爱的东西被亵渎,那种仇怨刻肌刻骨。他事事有把握,这次是个意外。他没想到自己沉沦得这样快,半个月前他还可以收放自如,但是仅仅这几天时间,他居然成了这副模样。爱情不知不觉发酵,等他意识到时已经晚了,来不及了。
他用全部的生命拥抱她,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从她垂髫之年开始就在他身边。他看着她一点点拔高,看着她一天美似一天……他心里的怜惜不比她的父母少。其实在他眼里,她早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不管将来事态怎样发展,她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他发狠吻那红唇,怎么都不够。她傻傻的不懂回应,他听到她低低的吟哦,只消一声轻叹都能让他崩溃。他沿着纤细的颈项缠绵吻下来,嘴唇碰到搏动的血管,她的香气随着每一次脉动扩散。
弥生猜不透夫子要做什么,饶是她再木讷,也知道他们现在做的事超出了师徒的范畴。不光今天,昨天也是,她那时居然会傻乎乎的信他的话,现在想来真是笨死了。夫子喜欢她,喜欢她才吻她。这种喜欢和别的不一样,这是私密的,两个人都不愿为外人道的。
她忐忑不已,读了这么多书,天理伦常还是懂得的。他是遥遥若高山的师尊,如今这样,岂不是大大辱没了他么!
“夫子……”她唤他,声音软得像一蓬烟。她迷醉了,醉在他铺天盖地的温情里。
他重新回到她唇瓣上,舔/舐,吮/吸,把她的话都堵回去。现在什么都别说,他什么都不要听。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情不自禁,也许明天就好了,眼下胸口疼痛,她是药引子,唯有她能医治。
唇齿相依,缱倦悱恻。他抚她的耳垂,和她额头抵着额头。彼此都不说话,这样静静的就很好。等到稍平了心绪方牵她走,车辇在御道旁候着,来时是两驾,这会儿也顾不得了,先登了车再探身拉她。弥生顺从的坐进车厢里,版门阖上了,车棚子上吊着灯,橘黄的光透过门上直棂照进来,幽幽的一缕,点亮了他的眼睛。
他的手指捏着她的腕子,弥生有些吃痛,轻轻抽了口冷气。他觉察了,拖到亮处查看。她是极嫩的皮肤,稍不留神便是触目惊心的瘀青。他细细的端详,拢起眉问,“是六王做的好事?”
弥生提起六王就抵触,又屈又愤的申诉,“那把箜篌不是我弄坏的,他偏说是我的错,告到皇后跟前要问谢家满门的罪。”
“是那把凤首?区区一架琴,也值当他小题大做?定是还有别的什么,你说,”他按捺着,“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弥生斟酌了好久才嗫嚅道,“六王的意思是他替我顶罪,事后我得嫁给他报恩。”
慕容琤怒极反笑,“这个杀才,当真是什么都能说出口。”在她肩上按了一下道,“你放心,他猖狂不了几日,这个公道我一定替你讨回来。”
她抬起眼,莹然的一双眸子,“可是这么甩手走了,回头圣人和皇后殿下问起来,夫子怎么交代?”
他笑了笑,那倒不妨事,宫里自然要问个明白的,有晋阳王在,什么事情都捂不住。他必定添油加醋一通指证,再加上上次遇袭的事收罗到的诸多人证物证,宫宴过后必定会有大行动。六王玦想翻身,这辈子也不能够了。他不必动手,只要作壁上观,紧要关头踩上一脚,也够替她报仇雪恨的了。只是……
“委屈你了。”他低声道,“我没想到六王竟然如此呆蠢……不该让你一个人的。”
弥生侧过身,把肩靠在车围子上。先前的事真的吓着她了,不过好在有惊无险,现在回想起来也庆幸,“多亏了晋阳王和广宁王,下回见着他们要好好答谢他们。夫子也别自责,我没什么事,都过去了,就别再多想了。”
他怎么能不多想,简直让人后怕。他嘴里喃喃着,“是我失策,办事欠考虑了。应当让你带上皓月和皎月,有她们在,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弥生含糊应了声,抱着胳膊倚在坐垫一角思量,今天的事都太奇异,先是六王演的那出闹剧,然后是夫子莫名其妙的吻……她脸上火辣一片,抬起手掖了掖,手心却是冰冷的。躲在暗处看他,他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什么。她鼓了几次勇气试图问出个所以然来,可是话在舌头上打个滚,又囫囵吞了回去。到底不好意思,大姑娘家的,有些东西真的问不出口。难道问他为什么要亲她么?如果夫子又找出些稀奇古怪的理由来怎么办?再如果,夫子说喜欢她,又怎么办?
往后相处大约会变得别扭了,他们这算什么呢?
“你冷么?”他说,“过来。”
弥生傻愣愣没动作,他自发挪到她身侧,揽过她,让她停在他臂弯里。吻她的额头,呼吸里带着颤抖,“细腰,你不要怪夫子。”
她飞红了脸,夫子这样看顾她,她算是知足了。摸到他的手指,往上一些,扣住他的脉搏,她又发现点小小的趣味性。夫子心跳很快嚜,原来紧张的不只是她。
慕容琤好笑起来,这丫头真是少根筋的,这时候还不忘了自娱自乐。
“你替为师诊脉么?如何,辨出什么来了?”
她仰起头,悍红的嘴唇离他不过三寸,絮絮叨叨的说,“夫子脉跳急促,属数脉。照面上看,邪气亢盛,气血充盈,脉快有力,是实热。夫子,您要泻火才行啊,否则气冲上顶,要作病的。”
外面架辕的无冬没耐住,噗的一声笑,忙咳嗽着掩饰了过去。
慕容琤嘴角微抽,“这回说对了,为师近来确实虚火盛行。想是老了,不中用了。”
她听他说自己老可是万万不依的,“夫子春秋鼎盛,正是如日方中。真要是老了,应当是虚热才对……”
他看着那唇一开一合,温热的气息几乎和他相接。他难掩心中的渴望,顺势啄一口,细细的满足,细细的喜悦。半晌才道,“嘴唇别人碰不得,知道么?”
她靠在他怀里连神魂都要幻灭了,这么一次又一次,当真羞死人!她掩住脸,声音从指缝中发出来,平添了娇糯之气,“夫子真坏!”
他窃笑,“哪里坏了?”
“欺负我不懂事么?我如今大了,其实什么都懂。”
一般说自己什么都懂的人,其实什么都不懂的。他愉悦的扬起声调哦了声,“当真什么都懂?那过几日带你去看场好戏,若是连那个都见识过,我才信了你的话。”
她是孩子心性,一听有新式东西可看,转头就来了兴致,“是什么?夫子快说与我听。”
他夷然笑着,神神秘秘的样子,“不可说,说破了就没意思了。”
他三缄其口,她便有些怏怏的。突然想起皇后唤他乳名,禁不住吃吃的笑。他盘问她,她磨蹭了一会儿才道,“那天的鸡血石印章还没来得及刻呢,明日我回了太学,夫子有空便教我吧!横竖无咎的模子打好了,那我刻的那方印上写什么?”她带笑看他,“写叱奴么?”
她到底放声大笑,笑得花摇柳颤。他被她嘲弄得发窘,摆出个正经脸子道,“不许笑!”
“怎么不许?”弥生边笑边拭泪,“皇后殿下这么叫你的,又不是我给你取的绰号。你别忙赖,我说错了么?”
那个乳名是当年外祖父取的,拓跋鲜卑里的叱奴自有他的含义。他捋捋她的发,“你别笑,叱奴在鲜卑语里的意思是狼。祁人和鲜卑人的理解有歧义,听见个奴字就要笑么?亏你在我门下三年多,胡书算是白学了。”
叱奴明明是极可爱的名字,谁知语言一换,立时变成另一种杀气腾腾的意思。弥生有些失望,“那其他两位王呢?他们叫什么奴?”
夫子白了她一眼,“只有我一个人带了奴字,大王的小字叫祁连,二王叫石兰。”
弥生再次讶异,“石兰是女人的名字。”
“石兰在鲜卑语里是狮子的意思。”他苦闷的点她脑门子,“你不能长进一些么?傻成这样,将来怎么办?”
“我是傻。”她颓丧的点点头,似乎认命了,“我阿娘说傻人有傻福,想的事情少,人就受用许多。”
他听了叹息,但愿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两下里都省力。可是他能够安排她的生活,却阻止不了她长大。他带着痛惜的口吻告诉她,“你母亲说得对,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要看淡一些。纵然不顺遂,睁眼闭眼的也就过去了。你记着,就算天塌下来了,还有我替你扛着。”
☆、春日
大王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尤其铲除异己方面更是不遗余力。六王在昨天的争斗中没有落着好,第二天大将军的京畿驻军便闯进常山王府;变戏法一样搜出了告天的铭文和十二章平冕服。再加上大王遇刺前后收集的证据,林林总总罗列好,庙堂之上恭呈御览。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常山王包藏祸心图谋不轨的罪名坐实了;当即便革除爵位下了大狱。
一个战功赫赫的王;最后落个锒铛入狱的下场着实令人唏嘘。圣人是杀伐决断的人,有时甚至残酷。功过不能相抵,他可以给爱子殊荣,可一旦发现谁敢撼动他拿命开创的基业,立刻就变得六亲不认。因此六王下狱后绝不亲审;全都交给大王和大理寺卿主持。慕容琤官拜司徒又兼着太尉;这等朝野震动的大事,总免不了要参与。
六王和大王一向乌眼鸡似的,即便满心的冤屈也不会向他告饶。倒是对他这个最年幼的弟弟还存着三分指望,好歹是一母的同胞,平时关系虽谈不上好,也不见得坏。像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当口,死马也要当作活马医了。
其实他看错了人,最该托赖的应该是二王才对。二王虽庸碌,官职却不低,尚书令兼中书监,论职权比慕容琤还正统些。二王又是念旧情的,尽管这个阿弟常年挑衅他,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却还想着网开一面。
他犹豫着对大王道,“总算兄弟一场,阿兄是不是再命大理寺核查,万一有人从中使手脚,岂不误伤了六郎的性命?”
晋阳王斜了他一眼,“由头至尾都是我亲自督办,你所说的借刀杀人,指的不是为兄吧!我何尝不知道手足情深,想咱们是一道长大的,这些年腥风血雨里打滚,我自问未曾亏待过诸位兄弟。可我万万没想到,如今有人恨我至此,要取我的命。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不严办这厮,难解我心头之恨。”
大王的话水分固然大,却坚决的表明了态度。二王闹个没趣,那大理寺卿在众王跟前和地上的尘土没区别,慕容珩转过脸看看他,暗自一叹。再看看慕容琤,“九郎,你别闷着,好歹说句话。”
慕容琤对插着袖子,脸上表情千年不变,“二兄叫我说什么?我心里再痛惜也无法,两个都是兄长,大兄的伤势你我都看见了,只差半分腿就废了,好歹总要有个说法。目下所有证据都指向六兄,这件事对大兄是切身的伤害,二兄要求情也当是同大兄说。该如何决断悉听大兄的意思,我不过是个陪审,无权置喙。”
慕容玦没料到他是这样的态度,立时四肢百骸都冷透了,死死瞪着他,心头恨出血来。
慕容琤乜了眼,看他这虎视眈眈的模样,若是这趟不斩草除根,出来便是个大麻烦。于是调转了话头又道,“依我说,大兄即便不追究,六兄这趟的罪责也难逃。还有谋逆一宗,不是连通天冠都搜出来了么?若是替他脱罪,陛下面前也不好交代。”
牢里的慕容玦终于咆哮起来,“枉我待你亲厚,这会子竟落井下石!我算瞧出来了,你素来不哼不哈,诸王之中最有野心的其实便是你!你整治死了我,接下来鲸吞蚕食,哪个不是你的盘中餐?慕容琮,你莫得意,且有你哭的时候!你这好兄弟,将来必在黄泉路上送你一程!”
慕容琤面上一沉,“大兄二兄可看见?他得了失心疯,满嘴的疯话!这事我不管了,没的遭怨恨。只是一句,猛兽安可出笼?大兄瞧着办就是了。”
慕容玦何等的力气,癫狂的撼动木栅,把顶上青砖都要摇下来。一头做困兽斗,一头扯着嗓子叫骂,“叱奴,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打压手足,天也不饶你!”
慕容琤不理会他,对大王作揖道,“大兄明察,我再不想趟这趟浑水了。到头来落不着好,连自己的名声都牵搭进去。我是一心做学问的,府里连个仪卫都没有,比不得六兄兵权在握。这么顶大帽子扣下来,我生受不住。还是回阿耶跟前告个假,称病退出的好。”言罢也不等慕容琮发话,自顾自敛着广袖出了大理寺的牢房。
刚从暗处出来,外头阳光照得人眼晕。拿手挡在眉上远眺,树都发了新芽,庙宇楼台掩映在湖光中,别有一番曼妙姿态。
风里有了隐约的暖意,春日静好,一切都是簇新的。他生出点闲庭信步的雅兴,这里离百尺楼不远,走回去不过两柱香时候。背着手慢慢的踱,街市上人多,他这一身绯衣在人堆中尤其扎眼。他是高贵的出身,铜驼街上多的是平民乞丐,一些衣衫褴褛的孩子托着碗乞讨,看见他却不敢近身来,只远远立着,瑟缩着。他感到辛酸,大邺立国后等级空前森严,富的更富,穷的更穷。这些底层的人碰见做官的便害怕,大理寺有专管这一项的衙门,冲撞了朝廷命官,要挨鞭子甚至是笞杖。
他命无冬去施舍五铢钱,倒也没有别的意思,但却听到无冬一一和那些乞丐介绍着,“这是我们乐陵王殿下,心肠最好的大善人。”然后所有人都跟风,朝他遥遥稽首,“乐陵殿下是菩萨转世,好人有好报”云云。
他摆摆手沿街往前去,到了个胭脂水粉的世界。垄道两腋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摊子,花红柳绿摆满各式女孩用的东西。菱花镜、香囊麝串、金玉玳瑁首饰……那些小贩见有人来便热情的招呼,“贵人看看我的东西,选中了给家下娘子带几件回去。野店里的首饰虽不及银楼金贵,但自有野趣。贵人只管挑,挑好了咱们价钱再议。”
慕容琤边行边看,到底太粗鄙,没有什么能入眼的。后面无冬赶上来,指着道旁的竹篓子道,“殿下瞧那头,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