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妖后:小小红娘宫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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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叫我暮婆婆”，反正他也叫她婆婆了，灵歌不妨再装象点。

夜连赫从始至终没看灵歌一眼，哎，高高在上的皇帝大人，灵歌心里哀叹。

忽然她们来到一个迷宫，用密密层层的花将路隔了起来，我们走了许久，也不见出路。夜连赫试过用剑去砍，可那树干居然是用精铁所铸，居然纹丝不动。

“待灵歌施展轻功，到高处看看。”靖王说完一个纵身，如鹞子般腾空跃起，还没等他落到树上。立刻树叶化为无数利器，从各个角度朝他飞来，眼看着他就成为乱箭的靶子。

靖王连忙将剑挥舞得滴水不漏，将身体团团护住，饶是这样，还是有一枝箭眼看要刺入他胸膛。只听得叮的一声，那箭被一颗小石头飞快的弹开。

灵歌回头看夜连赫，他早握了几块小石子在手，又是利落的几下，将几支箭弹离靖王的身体。灵歌不由得看得瞠目结舌，原来宫里传说的夜连赫骁勇善战并不是谣传，他的武功似乎还在靖王之上呢。

只是他老冷着一张脸好像别人都欠了他的一样，以前他偶尔还是比较幽默的，灵歌记得，怎么全变了模样，莫非是病傻了？

“还不走，想变血窟窿么？”靖王催促道。

“喔”灵歌乖巧的答应着，做小碎步状跟上来，夜连赫看着灵歌的姿势，忽然就很受伤似的瞪了灵歌一眼，到底哪里得罪他了，真是个怪人。

惹不起灵歌还躲不起吗？灵歌于是离他远远的，怎么越看他越像祥夜啊，脸上平板得跟木头似的，偶尔流露的忧伤令人心痛，夜连赫，你到底怎么了嘛。

靖王也是，忽然变的沉默起来，我们三人继续前行，灵歌觉得很尴尬，都不说话，空气压抑而沉闷，他们都被祥夜传染了吗？糟糕，原来木讷是会传染的。

灵歌于是俏皮的伸了伸舌头，这次不止夜连赫讨厌灵歌，靖王也不悦的横了灵歌一眼：“你这婆婆，一把年纪不要动不动做出小女孩儿的情态好吗，我们心情都不是很好。”

“你心情不好关我啥事，我还心情郁闷呢，没看我被毁容了吗？你们有没有怜悯之心啊。”灵歌彻底爆发了，奇怪这里没有了宫娥和太监，灵歌忽然放肆多了，这该更像真正的自己吧。

一直惜字如金的夜连赫忽然长舒了一口气：“你这样顺眼多了。”

切，灵歌鄙夷了望了这两个男人一眼，欠骂啊！

走了一阵，夜连赫忽然停下来，他跟靖王交换了下眼神：“我们一直在这绕圈子。”

果然，灵歌也发现了，适才打落的铁树叶落了一地，走了一圈我们又绕回来了。

我们只好不走了，原地坐下，保存体力，夜连赫跟靖王闭目养神，该是集中精力想办法吧。

灵歌百无聊赖，便捡了些花瓣在手里把玩，铁树上装饰了许多绯色的花朵，大如碗口，无色无味，倒是挺漂亮的。玩了一会儿，灵歌发现有些异常。铁树上的花，花瓣是圆形的，而且都硕大无比。可是地上的花瓣却分为两种。

一种就同这树上的一般无异，还有一种是菱形的，略小些。不仔细看是断然看不出来的，可是灵歌蹲在那里玩了许久，立刻发现这些不同来。

灵歌仔细检查了岔路口的花瓣，菱形的花瓣，只在左边那条路有，右边完全没有，哈，可不就这么简单吗？

灵歌连忙捡了这些花瓣伸到夜连赫面前：“我说……”。

皇上两个字立刻被灵歌生生的吞了回去：“黄公子，你看这路上的花瓣有些怪异呢。”

夜连赫睁眼看了那花瓣一眼：“谁叫你去碰的？”

可谁也没叫灵歌不碰啊，灵歌生气了，真生气了，他就是讨厌灵歌看灵歌不顺眼嘛，灵歌做了这么件大好事，他好要找茬骂灵歌，灵歌立刻血色上涌，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热潮，当然蒙了面所以他看不到。

“你太……”，灵歌刚要开骂，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晕倒在夜连赫怀里。

醒来时，有冰凉的水帮灵歌擦拭脸上的热度，灵歌缓缓睁开眼，望进夜连赫的深黑的眸子，还是那么的震撼人心，灵歌吓得一骨碌爬起来，皇上亲自照顾灵歌啊，会折寿的。

“你醒了？那我们出发吧。”夜连赫平淡无波的脸上看不出心思，灵歌只好唯唯应了，走的时候差点被裙角绊倒，幸好靖王扶了灵歌一下，他的眸子忽然闪亮了一瞬，但是很快又黯淡下来。他松开灵歌，头也不回的跟夜连赫往前走，刚才那姿势让灵歌忆起烟波亭，他也是那样的扶着灵歌，当时他的微笑照亮了灵歌岌岌可危的将来，现在他该不记得灵歌了吧。

又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灵歌发现我们已经走出了迷宫，于是没话找话的问：“我刚才怎么了？还有你们怎么走出来的？”

“那花瓣有毒，不过你的发现是正确的。”

真佩服靖王，他那么简练的几个字便回答了灵歌的疑惑，然后再不肯多讲。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个瀑布旁边，夜连赫看了一眼，无路可走，于是指着瀑布边上的岩石：“我们得爬上去。”

灵歌看了一眼望不到顶的岩壁，心里暗叹灵歌命休矣，还是等月奴说好话，让她师叔来接灵歌吧。

夜连赫与靖王又坐下来打坐，看来是要养足体力，饶是他们的武功再高，着岩壁也很难上得去吧。

相逢陌路（5）

灵歌反正不爬，那灵歌看看有没有鱼可以给他们做餐午饭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啊。

无意中看了看水面，灵歌的动作忽然就凝滞了，水里的女子，满脸恐怖的伤疤，丑恶极了，连灵歌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如果治不好的话……

灵歌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夜连赫与靖王，他们依旧镇定的运着功，仿佛灵歌的脸是再平凡不过的而已。

心里不由对他们暗存了感激，他们没有嫌弃灵歌，讨厌灵歌，夜连赫甚至用清水帮灵歌降热，根本就是面冷心热嘛。

灵歌充夜连赫友善的笑笑，他只做不见，转身朝向别的地方，不过脸上并没有厌恶或者恶心的神色。

看看旁边的树居然是真树，灵歌从腰间取出用来防身的匕首，砍了一棵枝桠，将一段削平。然后举起，悄悄向水里的鱼群靠拢。

好，就是它了，灵歌觉起木棍，一鼓作气的扎下去，一阵剧烈的水响，鱼群吓得四散奔逃，只留了灵歌傻傻的举着木棍呆立在水里，满头的水珠，稀里哗啦的滴落，灵歌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傻很狼狈。

噗嗤，有人笑了，灵歌循声看去，原来是靖王，真好，这是今天灵歌第一次见他笑，原来还会笑嘛，灵歌想起他说看了灵歌的脸就觉得可笑，现在那脸被毁掉了，可是他还能为灵歌笑，灵歌是不是真这么可笑呢？

“谁叫你拿它的”，话音未落，夜连赫一掌打掉灵歌手里的木棍，灵歌觉得手腕处一阵剧痛，居然被他打得骨折了。

夜连赫满脸通红，胸脯剧烈起伏着，他的眼神好吓人啊，不满了血丝，他疯了！

灵歌疼得捂着伤处，将身子蜷缩起来，慢慢倒在冰冷刺骨的水里，夜连赫还是那么威武的站在那里，死命瞪着灵歌，好像灵歌犯了多大的错似的。

靖王连忙将灵歌从水里捞起来：“你没事吧？”

“混蛋，怎么可能没事，你试试看就知道有没有事了，哎呀”，灵歌惨叫一声，瞪着靖王帮灵歌绑伤口的手。

“好了，不疼了，我帮你把骨头固定了，你不会残废的。”靖王哄着灵歌，灵歌抬头看他温柔的眉眼，树荫在他脸上投下温和的影子，还是靖王温柔体贴，不像那个暴君。

灵歌回头想瞪他，却看见夜连赫颓然的坐在水里，好似伤心极了，他用手抱着头，佝偻着身子，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他怎么了？”灵歌悄声问靖王。

靖王轻叹道：“我又岂知他的事，我尚且自顾不暇。”

这两兄弟，古怪得紧，不要跟灵歌说他们都是为了丽妃这么伤心难过，灵歌会觉得他们活该喔。

鱼是再不敢抓了，灵歌因为手伤开始发热了，浑身滚烫，靖王摸了摸灵歌的额头：“糟糕，你再这样热下去，会落下病根的。”

夜连赫闻言不由向灵歌这望了一眼，忽然就从水里站了起来，水淅淅沥沥的流下他的衣角，他的脸却比那潭水还要冷三分，还有些苍白。天，灵歌躺了好一会儿，难道他一直在水里！

靖王皱眉望他一眼，立刻脱下外衣披在他身上：“黄公子，您这样会着凉的，哎，早知道不该让您进来，没想到这个安凌风完全不领情，心肠还这般毒辣。”

夜连赫冷笑道：“我倒觉得他很有个性，所以才慕名来访啊。”

“切，还有个性呢，等下你从岩壁上掉下来就知道厉害了。”灵歌忍不住又出声讥讽，夜连赫心情不好，刺激下他反倒是件好事，至少他不会一直想着令他痛苦的事。

果然夜连赫又懊恼的瞪灵歌：“呆会你要从我身上掉下来，就知道厉害了。”

“什么？不，我来背吧。”靖王立刻将灵歌负在背上。

夜连赫嘴角浮过一阵冷笑，看了靖王许久道：“也好。”

夜连赫走到岩石边，右手轻拍岩壁，借了那力腾空跃起几米来高，像猿猴似的攀附在石头的裂缝处，然后又一次运功跃起，他身手灵活，黑色的衣袂飞扬着，有种别样的风度。

靖王用绳子把灵歌和他紧紧束缚在一起，他侧头安慰灵歌道：“别怕！“

灵歌感受着他背部平稳的起伏，心里一片安宁：“你小心。“

我们相视一笑，靖王也走上前去，像夜连赫适才那样轻轻跃起，灵歌忽然觉得头昏目眩，腾空的感觉轻飘飘的，梦幻中似乎自己已经站在云端了。

没多久，靖王显得有些体力不支，他额上的汗珠滴在灵歌手上，带着令人担忧的热度。灵歌忍不住回头，想象灵歌俩一起掉下去的样子。好高啊，灵歌连忙回眸抱紧他，灵歌是个傻子，刚才为何不拒绝，一听说他肯背灵歌立刻欢喜疯了。

“暮灵歌，你是个自私的家伙，你太愚蠢了！”灵歌在心里暗骂，祈祷着靖王千万别出事才好。

快要到岩石顶部了，靖王和灵歌都有些兴奋，夜连赫在顶上看我们，眼神怪异，似乎在犹豫不决。

又一下跳跃，靖王攀附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

突然，岩石被掰了下来，惊呼声中，靖王和灵歌翻到过去急速的下坠。一个黑影闪过，巨大的力量将他们推了上去，接着那黑影稳稳立在我们身前，夜连赫，他救了他们，灵歌感激的朝他笑笑。

靖王也冲他一笑：“谢了。”

夜连赫冷着脸，率先往前走，靖王扶了灵歌起来：“吓坏了吧？”

“我没事，好得很。”灵歌故意挺了挺胸膛，故作坚强，顺便将战抖的手缩进衣袖，靖王强忍了笑：“你这婆婆倒是有趣得很，很像，我见过的一个人。”

“谁啊？”灵歌好奇的问道。

“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靖王追赶夜连赫去了，留给灵歌一个落寞的背影。

切，才说他体贴他就跑了，让灵歌这个还发着烧的老太婆自己走吗？两个都不是好东西，灵歌气恼的看了那渐行渐远的两个背影。

“诶，年轻人，慢点走，老太婆灵歌跟不上！”

相逢陌路（6）

靖王这才想起什么立刻停下来等灵歌，夜连赫依然置若罔闻的往前走，就知道他冷酷无情。

“婆婆，可还要我背？”

灵歌立刻有些局促不安：“不，不用了，老太婆的腿脚好使得很。”

夜连赫又发飙了：“那你刚刚胡叫什么，再装病，把你扔在这儿喂狼。

狼？灵歌立刻抓紧了靖王的手，靖王皱眉低头看灵歌的手，欲言又止，最后莞尔一笑，牵着灵歌往前走。

他温暖而宽厚的大手，让灵歌觉得安心而快乐，灵歌走在他的身侧，看他鬓角的头发轻飘，眼神晶亮，忽然看得痴了。

他忽然转身对灵歌一笑：“婆婆喜欢我？”

“嗯，我有个孙女年方十八，待字闺中尚未许配人家。”灵歌傻傻的回道。

“喔”，靖王愣了一下，更开心了，“那她是不是同婆婆一样，也这么活泼可爱。”

“是啊，就如同婆婆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灵歌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吓死你。

“好啊”

灵歌惊讶的回头：“什么好啊？”

靖王朝远处的夜连赫喊道：“黄公子，这位婆婆说她要将孙女许配给我，你说可好。”

灵歌脸颊立刻红透了，靖王原来也是个大坏蛋，欺负人。

“不准！”夜连赫轻吐两个字，继续前行。

靖王脸上流过失望悲伤的神色，他叹气道：“你看，我恐怕没法娶你的孙女了。”

“是你娶妻，又不是黄公子娶妻，你干嘛在乎他的想法啊。”灵歌翻着白眼。

又狠狠捶了靖王一下：“年轻人，在我们家乡，男女只要相爱就可以成婚，连父母之命都可以不顾，大不了就私奔呗，这才像个男人的样子嘛。”

靖王苦笑：“婆婆，你想事情怎么这样简单，有很多人很多事你必须顾及，先天下而后私人啊。”夜连赫的背，明显僵直了一下。

灵歌也不免动容，比起靖王的博大胸怀灵歌却实是个自私的小女人，先天下啊，灵歌从来没想过。灵歌一个小小女子，也可以为黎民为百姓做些事情么，到现在为止，灵歌只知道谁对灵歌好，灵歌就对她好，谁欺负灵歌，灵歌就加倍的欺负回去，灵歌，很浅薄啊！

虽然是这样想着，灵歌偏要嘴硬：“你就别借故推脱了，要真碰到心仪的姑娘，你那些大义真守得住吗？”

靖王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灵歌忽然想起他放弃了丽妃，心里一黯，自觉说错话了，呐呐的也不好再开言，于是两人默默的走了好长一段。

靖王忽然抬头笑道：“婆婆的孙女真这么好，不如请她去皇宫做暂时的伴读吧，我有个妹妹顽劣的很，马上要从苏州回来了，正好跟婆婆的孙女一般年龄。”

啊，灵歌随便说说的，他倒当真了。

灵歌的嘴却管不住：“好，一言为定，她叫做锦瑟，你可记清楚了。”

靖王失笑道：“到时候，你让她拿了这玉佩到靖王府找我。”

灵歌又抑郁他道：“对了，刚刚跟你谈婚事，你怎么说到伴读上去了。”

靖王尴尬的望着灵歌，忽然轻笑道：“哪有这么不知羞的女子，自己倒要帮自己找婆家了。”

灵歌正不明白，靖王举起灵歌的手：“这白白嫩嫩的小手难道是老妇人该有的。”

灵歌羞得立刻抽回手来，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帮我，是帮我的姐妹。”

“喔，那你来吧，我不要你的姐妹”，靖王想了想笑道，“因为，若是你的姐妹长得很美的话，我怕我的心上人会误会。”

靖王巧妙地表达了他已经心有所属，是怕灵歌真的要粘着他不放吧，灵歌心里不大舒服。

“你心上人是不是刚才那位美丽的姑娘啊”，灵歌故意小声问，不让夜连赫听见，这样靖王也许会说实话。

靖王愣了一下，还是笑着戳灵歌的额头：“关你甚事，小丫头，我们快点赶路吧，这里太危险了，我真是傻了，居然和你胡闹说了这许多话。”

看靖王一改之前悲伤的神情，灵歌心里大好，嘿嘿，灵歌只哄他，才不要哄该死的夜连赫呢。

“该死！”前面的夜连赫恨呼一声，转身往回走。

“黄公子，我们马上要到了，你为何又回去？”靖王拦住他。

夜连赫冷声道：“我的香囊掉了。”

“这”靖王见夜连赫神色不对，也不敢在阻拦，“我陪你回去。”

“喂，你们怎么回事，就为了一个香囊，那岩石多危险啊，不如我们去见了安凌风，求他派人去找？”灵歌拦住夜连赫，这人很奇怪，明明不需要这么大动干戈的。

“滚开”，夜连赫的吼声好大啊，灵歌的耳朵快被他震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