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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的概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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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吧，一点小事，苏老师你再客气我就很尴尬了。”邵子丰将了她一军。
苏馨只好答应，论谈判，她远远不是邵子丰的对手，每一句话都被他牵了鼻子走。不过既然她说了愿意给邵佳宁辅导功课，虽然不是明说做家教，相信他也明白了，这份人情有机会还，她总算安心一点。“邵总，”她换了称呼，她还有一个问题要谈。
邵子丰略感意外地应了一声，这么郑重的口吻，这样的称呼，他敏感地意识到她想谈许志远。
苏馨踌躇着，今天她要谈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以为前面那个简单，谈了才知道费劲，那么现在这个，就更加难以启齿。她张了几次口，都无法说出口。
邵子丰静静地等着，他现在可以断定苏馨是要讲许志远的事。不过他并不打算自己先开口，他倒要看看苏馨到底怎样地护着她的前夫，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手机，心里隐隐不快。
“邵总，其实我这样在电话里说不是很合适，该当面跟您讲。”苏馨使劲搓了一下自己的脸，让自己放松下来。
“没关系，苏老师有什么事尽管直说。”邵子丰想，既然这么为难，为什么还要说。还称自己“您”，为了许志远这样恭敬地称呼自己，他心里很不舒服。
“是这样，那天倩倩说的话想必您也听到了，我怕您误会。”苏馨只顾着紧张，没有听出邵子丰语气中微微的僵硬，鼓足勇气要把话说完，“志远，志远其实，他是个很好的人，很正直，待人很诚恳，工作也很负责任，我们俩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错不在他。”
邵子丰“嗯”了一声，到了今天，受了这么大的伤害，那天哭成那个样子，可是在她的心里，许志远还是“很好”、“很正直”、“很诚恳”、“很负责任”。他如果很负责任，怎么会把没有孩子的责任全部推给她？他如果很负责任，怎么会让她这么单薄的身躯去面对家族的责难？他如果很负责任，怎么不替她考虑今后的人生，一个离婚女人，在这个社会上会走得多么艰难？这个傻瓜，人家这样地欺负了她，还在一心一意为他考虑。
“所以，我不想因为这一件事影响了邵总对志远的看法，他学的是旅游专业，他很喜欢这份工作，甚至不肯回家接管生意。”苏馨终于讲完了要说的话，轻轻舒了口气。
“你不怪他吗？”邵子丰忍不住问。
“他也是没办法，他一直是个孝顺的儿子，他母亲，”苏馨叹了口气，“比较强势。”
邵子丰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么善良的女人，许志远总有一天会意识到自己失去了怎样的一件珍宝。
“你放心，许总的工作很好，我很满意。”他安慰她。
“那谢谢邵总了。”苏馨的声音明显高兴起来。“我就不打扰你了。”
“苏馨，”邵子丰不假思索地叫了她一声，叫完了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苏馨，你也该为自己多考虑考虑。”想着学生，想着前夫，也该想着自己。
苏馨听到邵子丰这么叫她，也吓了一跳，再一想，自己因为许志远的事开口称他“邵总”，那么他现在这样叫自己也是正常。邵子丰的语气很真诚，她有些许的感动，“我会的。谢谢邵总。”
邵子丰站在窗边，想着今天苏馨跟他谈的两件事。一件是要还他这个人情，愿意给佳宁辅导功课；一件是替许志远解释，不愿因为自己影响了他的前程。她一点没有顾忌地向他说这两件事，根本不知道自己对她存了怎样的心思。自己担心她的身体，才叫保姆去照顾她，她以为自己就跟其他家长一样，讨好老师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受到特别的照顾，为了让她给佳宁做家教。她也只是把自己看作D城大厦的老总，她仍然爱着的前夫的上司，所以全然不顾自己听她为许志远辩解时又酸又涩的心情，还要若无其事强颜欢笑。
苏馨，邵子丰轻轻地叹了口气，什么时候，你才能看清楚谁在爱着你？
二十七、组建球队
保姆在苏馨那里帮忙了两周后，果然把钥匙还给了她，苏馨总算放下一桩心事。临了还包了一个红包给她，保姆死活不肯要，说邵先生已经给自己长了工资，苏馨没办法，心里想着尽快把这个人情还了。保姆回去跟邵子丰说了红包的事，邵子丰心里点头，深感苏馨做事周全。
苏馨是心里存不的事的人，每天看到邵佳宁都会仔细问他前一天的作业做得怎么样，几点钟睡觉等等。偏偏邵子丰不肯给她这个机会，给儿子请了两个家教，一个数学一个科学，每天轮流来辅导邵佳宁做作业。邵佳宁的作业明显做得快起来，可是并不是很高兴，那两个家教都是退休老师，又有些严格，这天吃饭的时候，邵佳宁就对父亲提出来不要这两个家教。
“为什么不要？”邵子丰惊讶道，“你不是说同学都有家教，也想要吗？”
“太老了，跟他们都没话说，整天只盯着我的作业本，都要盯出个洞来了！”邵佳宁不满道。
“那你要什么样的？年轻的？要不爸爸给你到大学里找两个大哥哥来辅导你，好不好？”邵子丰知道儿子还想着苏馨呢，这几天苏馨围着他问长问短，又把小家伙逗得心思活络起来，他也知道苏馨想快快地还了他这个人情，却不想遂了她的心愿。
“我想要找苏老师，苏老师今天说了，可以让我到她家里去做作业。”邵佳宁一脸期望地看着邵子丰，“爸爸，我每天去苏老师那里做作业行不行？”
邵子丰心里一动，问道：“不想苏老师来家里辅导你吗？”那里是她和许志远的家，他想起来就有点不舒服，他想苏馨在这个家里，让他天天晚上可以看到她。
“爸爸，苏老师是女孩子，怎么可以让她辛苦跑到我们家来。”邵佳宁鄙夷地横了父亲一眼，“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邵子丰心虚地辩解道：“我不是怕你跑来跑去浪费时间吗？”
邵佳宁兴奋道：“我们班一些同学周一到周五都住在家教那里，周六才回家。”
邵子丰板起了脸，“你不会想着要抛弃爸爸住到苏老师那里去吧？”
邵佳宁对父亲的反应大为不满道：“我就是打个比方，偶尔总也可以吧？”
邵子丰在心里叹气，人家女大不中留，自己怎么摊上一个不中留的儿子，苏馨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他还要离家出走。便道：“会影响苏老师休息的。除非爸爸出差或者晚上有应酬，也应该尽量在家里吃了饭再过去。”寄宿在她那里，苏馨可能会觉得麻烦吧？这小子怎么这么自说自话呢！转念又一想，如果苏馨肯让佳宁时不时地住她那里，不是正好拉近彼此的距离？
邵佳宁高兴极了，搁下饭碗跑去给苏馨打电话，邵子丰赶紧跟了过去，这个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哪一次不是被他在苏馨面前搞得灰头土脸。听邵佳宁叽叽咕咕跟苏馨说话，他把电话要了过来。“苏老师，佳宁回来跟我说你同意他每天去你那里做作业？”一付疑问的口气。
“是的是的，”苏馨忙答道，邵子丰老不开口，她都等得惴惴不安了，今天是她巧妙地再三引导邵佳宁说出那个请求的，想想真是窝囊，竟然求着人家免费给做家教，她觉得邵子丰实在有点狡猾，死不开口，看着她心里七上八下。
“苏老师身体不好，佳宁太不懂事，我已经给他请了两个家教，他还是不满意。”邵子丰想让苏馨明白那并不是自己的打算，只是儿子的一厢情愿。
苏馨有点尴尬，这下自己好像要抢了那两个家教的饭碗，半天才道：“这样啊，那我真是多此一举了。”他已经给邵佳宁请了家教，那还那么巴结自己做什么呢？
邵子丰听了苏馨讪讪的口气，心里暗暗得意，这下你总该去想一想为什么了吧？“可是佳宁似乎很粘你，整天苏老师挂在嘴边，所以我想在我出差的日子，能不能麻烦苏老师？”他不能让苏馨太难堪，也舍不得。
“好的，有什么需要的话请不要客气。”苏馨道，虽然委婉，可这样就算是拒绝了她吧？她还得另想办法还了那人情。
邵佳宁却在一边听话听不出音，很高兴地问：“爸爸，你什么时候出差？”
邵子丰自嘲道：“苏老师你听到了吗？为了你他要把我赶去出差。”
苏馨“噗嗤”一下就笑了，“真是个孩子！如果作业做完的话，你不出差也可以让他来玩啊！我听他说最近作业都做得比较快，睡眠时间应该有保证吧？”期中考后邵佳宁星期一还没请过假，作业也大部分都完成了。情况正在好转。
“最近这段时间睡得还好，还要多亏你经常开导他，我这个儿子，最不肯听的就是我的话，最爱听苏老师你的话。”邵子丰笑道。这样跟苏馨谈起儿子的事，让他心情愉快，仿佛在商量家事。
“我是老师嘛，哪个孩子不听老师的话，我们小时候还不是不肯听家长的话？”
“苏老师小时候也很皮吗？”他想引她多说几句话，那么好听的声音，他想像得出她巧笑嫣然的样子。
“比邵佳宁皮多了，我们那个宿舍区，男孩子多女孩子少，我经常跟在男孩子后面跑，每天吃饭都要妈妈一家一家去找。”邵子丰温和鼓励的语气，莫名地带给她安心，让她渐渐忘了刚才的尴尬，轻松自在起来，“所以我看现在的孩子都够乖的，哪一个不是放了学乖乖回家，当然了，现在放学也晚，作业也太多。”
邵子丰想象不出文文气气的苏馨跟在男孩子后面跑的顽皮样子，笑道：“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呆在图书馆里看书的好学生的样子呢！”
“那是假象！”苏馨愉快道，“我其实很贪玩，但是当了老师，总该有点师道尊严，人也懒了，运动的也少了。”
“是该运动运动，比如打打球，我看你打乒乓球架势很足，学过的吗？”邵子丰挖空心思找话题，被晾在一边的邵佳宁愤愤地盯着他，明明是自己的老师，老爸凭什么抢了电话不放，他使劲去扯邵子丰的胳膊，邵子丰无视他的抗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做作业，因为怕苏馨在电话里听到，邵佳宁也不敢出声反对，只好不甘心地狠狠白了老爸两眼退了出去。
“学过一点，不过半途而废，只空留下一个花架子唬人。”苏馨不好意思道，哪里知道电话那头父子俩正进行无声的战斗。
“刚开始我还真被你的花架子唬住了呢！”佳宁一离开，邵子丰更加自在，“虽然球打得轻飘飘，不过姿势很漂亮。”
“姿势漂亮没有用，要真正起到锻炼的效果。”苏馨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其实这个小区里我们班的学生不少，组个球队也不错，现在一到星期天，孩子们做完了作业就玩电脑游戏，既影响视力又容易沉迷，也该运动运动，锻炼身体又增进了彼此间的友谊。”
邵子丰马上想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忙道：“这个主意好，我们佳宁也是，我不在家的时候，星期天整天对着电脑玩，管也管不住，该引导他们做些有益的运动。”
苏馨兴奋道：“你也觉得这个可行吗？那就让邵佳宁去组队，他平时在班上不声不响，跟同学接触太少，趁这个机会锻炼锻炼他的组织能力，多交几个朋友，这样他在学校里就会慢慢放松下来，对学习也有好处。”
邵子丰想了想，“你跟他说，他胆子小，我说了肯定不肯去做。”刚刚还得罪了他了呢，估计邵佳宁不肯买他的帐。
苏馨笑起来，“你这个大老板怎么对儿子一点没招！”语气活泼起来。
邵子丰听了欢喜道：“我没招的岂止佳宁一个，还有呢，还有更没招的！”更没招的就是她了。自己要是敢把这句话说出来该多好啊，可是他不敢，想不到邵子丰也有今天啊！他在心里对自己摇头。便把佳宁叫了进来。
邵佳宁果然很是犹豫，在那里吞吞吐吐了半天，邵子丰感觉得到苏馨在电话里耐心说服他，总算勉强应承下来，又把电话交给父亲，苏馨在电话那头道：“邵佳宁爸爸，还要麻烦你一件事，佳宁虽然答应下来了，可是有负担，你晚上帮他做一张小海报行不行？明天到班上后面墙上贴一贴，招募球队队员。他不敢到讲台上去讲，我们也不能一下子要求他很多，总要让他慢慢进步。”她笑道，“我这个始作俑者应该帮他一起来画这张海报，可是，能不能允许我偷一下懒？劳驾一下邵总？”两个人说了半天话，她忘了先前的拘束。
邵子丰满口答应，不要说画一张小海报，现在哪怕让他去城市广场拉一幅巨幅广告他都乐意，苏馨的话在他听起来有那么一点点撒娇的意味，让他心旌摇荡，他今天晚上非得下功夫把这张海报做得漂漂亮亮的。
二十八、后勤部长
第二天，邵佳宁鼓起勇气把海报贴到了教室后面的墙上，苏馨看那海报，设计得很有艺术性，很醒目，暗暗想这邵子丰倒是为儿子很肯费心，确实是个称职的父亲。下课的时候，玫瑰花园的几个同学就围着邵佳宁问球队的事，一听邵佳宁说是苏老师的提议，他还和苏馨一起到体育馆打过球，都很羡慕，纷纷报名参加，无一肯漏网，邵佳宁从没有这么被追捧过，顿时臭屁得不得了，附近小区的同学也想来参加，还被他装模作样推脱了一番，最后把他们统统打入候补。苏馨在一边暗暗观察，觉得自己真够笨的，怎么早没想到这个办法，这孩子其实很聪明，缺的就是自信，自信不一定要从作业和考试中来，以前的方法还是太狭隘了一点。邵佳宁哪知道苏馨在那里盘桓教育心得，积极性空前高涨，记下队员的家庭地址、电话，回去在电脑上打了一张通讯录发给大家，待到下一个星期六，邵佳宁宣布球队在体育馆举行第一场比赛，邀请苏老师当这支球队的编外球员。
邵子丰知道后，很不以为然地对佳宁道：“怎么请老师当编外球员，应该当技术指导啊！”
邵佳宁撇撇嘴，老气横秋道：“爸爸，我也是恨铁不成钢啊，你看就我们苏老师打球那水平，怎么做我们的技术指导啊！她都打不过我。”临了又加一句，“我可不会像你那样没原则！”
“爸爸怎么没原则了？”邵子丰莫名其妙。
“哼，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上次打球，你为了讨好我们苏老师，都是让着她的！”
邵子丰被儿子说得脸上有点挂不住，刚想辩解，邵佳宁又凑过来眉开眼笑道：“你是为了我讨好苏老师，我不会戳穿你的！”
邵子丰心虚地看看他，讨好道：“我来做你们的后勤部长怎么样？体育馆的门票我来付，水我来买，打完球请大家吃东西。”
邵佳宁狐疑地看看他，问：“这么好，你有什么企图？”
邵子丰心想，我的企图大着呢！不过面上一付被冤枉的样子：“我有什么企图？你是队长，老爸总要赞助一下吧，给你面子！你们苏老师也希望你把活动组织得好一点吧？”
邵佳宁点点头，“可不能找我们同学问东问西，你如果幼稚我就不要赞助。”
邵子丰再三保证后拿到了通行证。
下午，他买了张体育馆的年卡交给邵佳宁，以后按人头划卡就可以了。苏馨过意不去道：“我出的点子，应该我来买这个卡。”
邵子丰笑道：“我好不容易争取到佳宁的同意，这臭小子，条件一大堆，简直比争夺中央台黄金时段的广告还艰难。”逗得苏馨抿着嘴笑，刚见了邵子丰时的那点不自然也慢慢地消散了。
孩子们打循环赛，规则明确，像模像样，苏馨满意地对邵子丰道：“邵佳宁很有组织才能，办事井井有条，看来将来也是个当老总的，会青出于蓝胜于蓝呢！”
邵子丰含笑看着她道：“你给他看了曾仕强教授的那集百家讲坛，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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