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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伶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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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涧,对不起。”即使道歉也煨烫不了他心头的波澜,可我依然选择沉默。

  他依旧将我外衣穿妥,不再勉强我。这又是第几次的宽慰了?他回我温柔一笑,眼中却闪现失落与悔意,转瞬之间,犹如烟花凋谢,只开一瞬。

  今年冬天来的如此迅速,以至于让我措手不及。我站在剌剌寒风中,双手已经冻僵,衣衫已被风吹的飞扬,台下宾客的呼喊之声穿透秦淮之河到达我耳际,我猜想到底有多少男子爱慕我这低贱身姿,其中又有多少是虚情假意,有多少是真心相待?举手投足之间我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膀一晃而过,我舞动僵硬的四肢,感觉嗓子生疼。即便如此,对岸观舞的宾客并未减少,我引颈困难寻找那张无数次迁拌我睡梦的容颜。最后却是失望而归。

  嘈杂人声即将把我淹没,老鸨适时将我拉下台去,扭动婀娜柳腰奉承着众宾客,而后他人登场,继续歌舞升平。我轻轻咳着,揉揉酸涩喉头,黎涧从我身后端出一杯茶来,道:“你怎穿的这么少?”他皱眉时的样子让我忆起许久未见的某人。

  “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人。”我将心中想法脱口而出,话末我才反应过来,怎能将这话说给他听。

  “像谁?”他坏笑着靠近我,解下自己身上的白色裘衣,披在我身上,顿时温热流经四肢。

  “是个许久未见的朋友吧,只是记不起他来。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的记性没以前那般好了。”脑海中常常闪现零碎片段,回头又琢磨不透。

  他突然警戒起来,犹如刺猬一般。仿佛那是他的禁忌一般,触到了他的伤口。沉默须臾,他话锋一转,道:“你在这等我片刻,我与她有些事要说。”他看向身旁老鸨。

  老鸨心中自是有底,如此郑重其事,与为我赎身之事相差无几。可我又好奇他为何如此神秘,便悄悄跟在他们身后,一窥究竟。

  “不行。”房内隐约听到老鸨冷淡拒绝的声音,我感觉房内气氛似乎剑拔弩张,我将背抵住墙,以防他们看到我。

  “皇上身边的红人能有几个?七王爷还贪恋她的姿色呢!老身已给足了你面子,这区区百两银子还不够给老身塞牙缝。”她盛气凌人,根本不将黎涧放在眼中。平日的奉承只是假象而已。

  “当初你我可是约法三章,救了且风,让她在这做你的摇钱树亦是情非得以,秦生能够放手又是为何?今日你可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黎涧大吼。

  “是又如何?黎大人可别忘了救且风的人是老身,她还欠老身一个人情不是?”

  “她为你这样奔波,该是还尽了。”

  “当初皇后问我要那毒药之时,可是给了我千两白银。”

  “啪”的一声,不知到底是谁打了谁,房内一时沉寂了下来,我听的胆战心惊,什么叫约法三章,什么叫还人情,什么又叫毒药?隐隐感觉他们之前只是编了一个故事在欺瞒着我什么。秦生这两个字让我思绪再次纷乱。如此陌生字眼在我脑海飞快旋转,感觉不久之前我曾经与他有过山盟海誓,落英缤纷之时与他踏花而谈,他笑的清浅却让我魂牵梦萦他的一举一动。感觉整个世界因为有他而多彩。

  “黎涧,你可别怪老身不留情面了。”愤恨而出的话语听的我寒毛凛凛。谁教她的盛气凌人?难道一个朝廷四品官员也压不住这个烟花丛中的一枚半枯老枝?

  “我拭目以待。”

  门徒地打开,黎涧诧异的望着我,马上明白我什么都听到了,无言以对只能选择逃避。背对我,迈开步伐向反方向而去。我欲追上他,却乱了步伐,忘了移动脚步才能近他的身,只留一个高大背影给我当作缅怀中的记忆。

  “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何中毒?”我拦住了欲夺门而出的老鸨,看到她脸颊血红掌印,胸口开始疼痛起来,眼泪不自觉流出。伸手拂上自己的脸颊,感觉火辣辣的,如此真切。回忆之中我似乎也被人如此括掌,随后的夜色之中,耳畔响起娇媚女子清丽声音,说的如此凄哀,如此斩钉截铁。“若能腾达一次,也不枉此生。”是我听错了么。

  “已经跟你说过了不是?”她不奈烦我看到她如此狼狈不堪。

  “秦生是谁?”我确定他会是这件事的关键所在。

  果不其然,她怔了怔,吞吞吐吐,闪烁其词。他们到底隐瞒了什么,仿佛是重大的秘密,决计不能捅破这层纸般。“且风,他与你无关,你就无须多关心了。”她继续往前走,却像是在逃难一般。

  我硬是将她拉住道:“我并非是要问与谁有关,可你的话似乎硬是说的我与他似乎关系非浅。”

  我胡乱的猜测竟让她焦心不已。我更不能放过任何有关他的线索。“皇后将我赐死,黎涧难逃其责,你是帮凶,你更是罪该万死!”从他们方才的谈话中我可得知皇后视我为眼中钉。黎涧曾经说我会否恨他,那他定是与这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给皇后毒药,她便是帮凶,我豁了出去,将自己的猜测说的仿佛是事实,一博胜败。

  未料我的恐吓当真有用了。她竟下跪唉诉道:“王妃,老身一时贪恋钱财,做了荒唐事。既然王妃已经回复了记忆,看在老身救了王妃的分上,放过老身。”

  王妃?我竟是王妃?脑中一片空白。那我日日期恋的温柔男子黎涧到底是谁?我镇住了几欲下坠的身体,不露声色,道:“带我回王府。”既然我是王妃,当然有我的王府不是?

  她现出了犹豫之色,眼波流转,似乎是在算计着什么,随即又答应了。

  计穷

  诡异,室内被这骨子的味儿充斥着,以至于让我惊恐不及却让人给懵了!待我醒来犹记得身后魔掌伸来,将那股药水味道极重的帕绢蒙上了我的鼻间。我立刻知道大事不妙。措不及防之时已吞下了这味道。然后,脚一软,眼前一片黑。

  双手被绳索牢牢绑住不得动弹,我惊惧不已无暇顾及身处何处,我希望快些逃出这牢笼。我企图用力挣脱却反而被那绳索越勒越紧。心跳徒然加速,眼看泪水欲夺眶而出,门终于被人打开。

  “且风,不是老身看不得你的存在,怎么说你也是老身的一棵摇钱树。可既然你已明了实情,留着你对老身也是个威胁。还不如将你牺牲了。”老鸨一脸鄙夷,只当我为她的货物一般,挑起我下巴,左右观察片刻,嘴中碎念着:“还真是个国色天香的尤物啊。”

  眼前丹寇下的十指让人分外惹眼,刺目的红,让我感觉作呕。曾经让我以为的丰韵现在只得承认是半老徐娘的惺惺作态。我当时怎会如此轻易的信了她的话。跟她身后让她暗笑我的单纯愚蠢。我腹诽自己。

  我恨恨盯着她,嘴中棉布的霉味让我厌恶至极,却远比不上她的势利让我愤懑。嘴角酸涩不已,个性中的倔强此时却占据心头。我就是不愿如此屈服。

  “且风,那个王爷有何好?他已将你如垃圾一般丢弃,你回头找他只是自寻晦气。眼下樊国贵商看中了你,荣华富贵跟随你,何尝不好?”她笑的掐媚,口气中尽是讨好。

  “偷腥的猫终会教人抓个正着。你以为自己吃干抹尽了?”嘴角那份贪婪永远抹不去。还有多少人的一生毁在她这肮脏的勾当之中,即使现在又多了我一个,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休怪我不提醒你在先,敬酒不吃!”长指收回,留下一道血印在下颌,看不清楚却痛的实实在在,真真切切。

  她软硬皆施,却换来我无声抗议,抵死不从。固执如我,执拗如她,硬碰硬只能两败俱伤,纵使她在烟花柳巷如何游刃有余,面对心如死灰的我,她耐心已尽,只得下最后通牒:“好自为知吧。”

  我转过头,不再与她多废话,悉听尊便。事已至此,我已不期盼着有谁能够英雄救美让我躲过此劫了。“落花流水多无情,溪涧花瓣自飘零;愿有苍龙自天降,载我峰巅见光明。”突而我又想起了那日在太守庙的那一卦,但笑我怎突然有如此的“好记性”。无独有偶,一切都已模糊,唯忆起那一句,连为何会去求卦亦不知原由了。

  门被她用力带上了,颤抖着无声诉说着她的蛮横。脚步声渐渐淹没在萧瑟风雨中。呵,原来已下雨了。寂静如斯,长久未进食,我逐渐疲累,双眼无力的塌陷,我猜自己能否逃出去?静下心细想,我不能保自己的全身而退,但能确信自己不会归天。这是否是不幸中的大幸?

  如此老套的戏码,我以为自己不可一世,终是被这愚蠢的戏码给玩弄了。天色渐暗,耐心彻底被磨灭,我继续与这绳索做着搏斗,怎奈现在的处境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已将你如垃圾一般丢弃。”一想起这句话,即使那人从未在我记忆中谋面,仍然纠痛了我心扉。若你知道我在这里,你会来救我吗?没人回答我。

  陌路

  月黑风高可以形容现在的一切吧。

  寂静无声的夜晚空气流动的声音也变地格外清脆,只是这分沉默被房外嘈杂人声以及烟火缭绕的景象给打破了。

  老鸨的声音格外刺耳,似乎是在求饶,又似乎是在控告。对方是谁?这是我心中唯一的疑问。光影交错,我以为自己在做梦,门被人用力踢了开来,斜躺在门框上,哑声。我抬首,看向来人,不自觉唤了一声:“夫君大人。”

  诧异,震惊,惊惧,疑惑,每个人一个表情,那人如是,黎涧如是,老鸨如是,我亦是。我怎会将这陌生字眼脱口而出,对那陌路人。

  原本寒如严冬的双眸立时回暖,那人来到我身前,默默将我周身的禁锢接触,我如释重负,却因一日未进食,且长时间的跪坐姿势而双腿疲软,顺势倒入了他怀中。羞赧之色立现脸颊,我自知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窘迫。可既然他是自己的夫君,我自然将这举动视为理所当然。

  阴寒眼底又现怒火,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就如同现在。沉默之后是狂风暴雨,他咤喝道:“来人,将这女人给拖回去,押吏部!”

  酥麻双腿让自己不能控制住前行的步伐,自己想争气一些不让他与我靠的这般亲近,可力不从心。

  “且风,我们回家吧。”温柔耳语,穿透我耳膜,挑衅多过坦承吧。刹那间我捕捉到了黎涧与他势不两立的架势。

  我该怎么办?——

  分——割——线——

  眼前景象三分陌生三分熟悉三分疑惑一分感慨。身后人与我拉开了一段距离,他正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带着疑惑。

  “你是谁?”既然他想知晓,打破僵局的事便只有我来做。

  “本王以为黎涧在骗我。”他叹息。随即又将视线停驻在院落一角。

  随他视线而望,百花丛中突兀的站立着一抹白,娇小身姿下是一脸脆弱,似乎感觉有人在看她,她将无神双眼定格在我身上,神情续而变的狰狞,并向我奔跑而来,嘴中尖叫着:“是你毁了我的相公,毁了我的幸福!”

  “秦湘,别这样!”秦生将她拦住,安抚她。

  我惘然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这里的一切似乎与我都有关,但我却记不起来。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若我再长此以往,我会连怎么死也不知道。

  我战栗着本能的往后退,眼前人依旧嘶吼着咆哮着,贯穿我每一根神经:“亏我以前如此信你,你却利用我,为己私利,杀人不眨眼。你蛊惑得了我皇兄,却永远骗不了别人!”

  “秦湘,别再胡说八道!”他怒道。

  脑海刹那片段不断自眼前掠过,我欲捕捉哪怕一瞬间的记忆也好,回头依旧是空白。此时头颅撕裂般疼痛起来,无法抑制,双手抱头,欲让这一次次如撞击般的疼痛缓解,可越是如此,它越是想与我作对一般,折磨着我。豆大汗珠划过脸颊,欲哭无泪。

  “且风,你怎么了?”焦虑声音搀杂不知所措,原来秦生是这样一个人。“管家,快传太医入府!”

  我竟然笑了,原来他并非那老鸨所言,“将我如垃圾一般丢弃”。我为此竟宽慰了。我想我定是疯了。

  事外

  隔着纱帐,我躺在床上,太医为我把脉,为我针灸。我无力面对此情此景,欲借此好好休息,可纷乱的思绪搅的我不得安宁。

  “太医,她怎么样?”帐外秦生殷切的声音。

  “……”

  冗长寂静预示着不甚乐观的征兆。我全身徒地战栗起来,不安侵袭,连周遭的气氛都变的紧张起来。空气仿佛被凝结了,呼吸变的困难,我无助的透过纱帐看着太医。看不清他的表情,把脉的手已收回,针一一替我拔除了去,我模模糊糊的看到他收拾好了药箱之后便已起身,秦生紧跟在他身后,一同跨出了这道门槛。房内仅留一股药香。

  然后一婢女出现在我眼前,将我扶了起来。

  “夫人,您还记得奴婢么?”一张小脸凑在我眼前,张望中透着纯洁。越看到如此清澈眼神,我越觉得自己原来如此可憎。

  我只有摇首。“我对秦湘做了什么错事吗?”

  谁知此话一出,清澈眼帘中起了涟漪,紧接着,连着表情也变的仓皇起来。这双眼被浓密睫毛给遮挡住了。这事显然被隐藏了起来,成为了禁忌。

  “夫人,请忘了方才那一幕,那不是您的错。”言至此,其余无可奉告了。

  头还在隐隐作痛,我不顾这些,离开床,往外走去。

  “夫人,您别出门。”

  “那你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可好?”半是威胁,半是求助。

  她为难了,皱着眉,思虑许久,最终还是答应了。

  她将我保全江月与秦生的事娓娓道来,又说道:“后来黎大人得知您中的毒是从秦淮那妓院老鸨那所得。老鸨开出一个条件,夫人死,或者让您活着,为她做事。黎大人认为先救您之后从长计议,只得听了老鸨的话。他知道王爷不会愿意您去做什么女伶,于是黎大人骗王爷说是给您看病,就将您给带走了。”

  “他没起疑心?”秦生难道不会怀疑他的话?

  “当然不相信,但也没办法,只得放此一搏了。他派了线人在那。果然不出所料,那该死的老鸨竟然想将您给卖了!”说到愤慨之处,她提高了嗓音诅咒着那老鸨。

  我莞尔一笑,原来我身边曾有个如此可爱的婢女。可回想起来,这些果真是我所作所为吗?似乎是在听一个故事,而非是我自己的事一般,置身事外地听着她讲述以前的事情。

  秦生进入房内,我提心吊胆地看着他,生怕他带来的是个噩耗。

  “且风,本王带你去见你的姐妹。”陈述句,没有感情,似乎是临终的妥协一般。

  忆

  我张惶地看着他,终于妥协,心中无味杂陈。其中亦有不甘,对我来说,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我以为在后宫能有一喜之地的人终日都是那般妖娆动人亦或是仪态万千的,至少我们的王是宠溺着她的。眼前这女子一脸茫然看着窗外,这里冷清的像一座废城,冬日阳光虽然耀眼,却无比阴寒,我撰紧了身上的衣服,为何这里没有点上暖炉?

  苍白空洞的眼神像我这边延伸,见到我后绽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凄美无比。我依旧可以在她身上看到往日的光鲜与亮丽,还有夺目的舞姿。

  我上前,感觉与她定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在从前的后宫上演过,否则自己不会如此莫明的悲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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