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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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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像他。她所有的前世记忆对这些礼法统统不管。可是他会在意,会在意她嫁给了太子。

永夜停住脚,回头望着站在原地的太子燕。他不是喜欢她,也许是因为她的容貌,也许是因为她是安国端王的女儿。他不是坏人,甚至不是一个讨厌的人。但是,他永远不会明白,娶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他的女人不是幸福。

太子燕慢慢走近她,看到了永夜眼中的泪光,似有些歉疚,良久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日,我要看到他。生龙活虎的。否则,就算我进宫,我保证会离开,除非你砍了我的腿。”

太子燕一愣,赶紧答道:“我会告诉皇上。”他犹豫了下道,“永夜,吉服已送至驿馆,你若男装的话,我怕皇上会大怒,不会放了风扬兮。”

永夜不再说话。

太阳落下,再升起,一个昼夜就这么过去。

风吹落屋前的梧桐,已是落木萧萧的时节。

秋的季节也是收获的季节,她收获了些什么呢?不停的挣扎在各种旋涡中,不断地经历别离。

也许,秋天,收获的就是别离。果实与枝叶的别离,幸福因死亡而别离。

永夜想起曾经在陈国对倚红说,她讨厌别离。

“小姐,该换吉服了。”茵儿和倚红并一干侍女静静的伫在永夜寝殿。

衣架上挂着一件大红描金禳深红色滚边的吉服,遍绣金色凤凰。

深衣罗裙拖着长长袍边的外袍像凤凰的彩尾,穿上这个,是个普通女人也会满身华彩。永夜撑着下巴望着衣架上的吉服看了一个晚上。她遗憾的想,月魄是真的看不到她第一次穿女装了。因为,她一定要救风扬兮,为了风扬兮换身衣裳又有什么?她没办法想象一个像苍鹰一样自由的男人会困在阴暗的天牢中。只要这样一想,她都会觉得难过。

“茵儿,将衣裳拿来吧。”

“是!”

沙漏的沙悉悉索索漏下,时间一点点过去。

驿馆外车马在等,屋外马侍郎,王达与所有的侍卫在等,屋内所有的侍女在等。

秋日的夕阳消失了颜色。天空由橙变紫渐渐的呈现出一种灰蓝色。

永夜寝殿的大门霍然大开。永夜缓步走出。

她生平第一次穿上了女装。

云髻高耸,叉了支金凤冠。精巧的金丝盘成凤凰展翅状,凤口衔珠,长长的珠串从耳际垂下,灯光中,耀耀生辉。修了眉做远山,点了唇如八月红樱。

宫灯照亮的院子,衬得她一身月白色礼服泛着晨曦般微蓝的光华。长长的裙裾拖在一丈开外,衣上用银线绣满星月。每走一步,星光闪烁。

永夜仿佛将满天星辰披在了身上。

这是茵儿与倚红还有三十名侍女赶了一天一夜绣出来的。永夜坚持。月魄看不到,她尽心了。

茵儿和倚红想起了端王府中穿着月白衫子滴仙般出尘的月公子,忍不住为永夜心酸了一把。倚红低着头愧疚不已。她万万没有想到月公子在永夜心中有这样的分量,连出嫁,也要弃了大红吉服改穿月白色的衫裙。

晚风鼓鼓吹起袍袖,她踩着红毡缓步走下台阶。

诺大的庭院只听到静静的呼吸声。

永夜眸光一转,对跪在院中的马侍郎笑了笑:“马大人,回去禀报我家里那只老狐狸,说这回他可以放心了。”

马侍郎尤呆呆的看着她,仿佛又看到了二十年前的端王妃。不,端王妃国色天香,永夜从骨子里却带着端王的骄傲与英气。他从来没有想过,男装的永夜与女装的永夜差别会有这么大。他已经习惯她男装的颐指气使,风度翩翩,却对眼前这个盛妆美人颇不习惯。

“马大人!”永夜皱了皱眉。

马侍郎一抖,深伏于地道:“臣等恭送公主!”

“恭送公主!”安国侍卫的声音悠长地在驿馆内回荡。

永夜大踏步走出驿馆。眼前却是另一番景象。

齐国派出了全副仪仗,神策军封锁了整条街,军容肃整,齐齐喝道:“恭迎太子妃!”永夜瞟了眼礼部尚书赵大人道:“行了,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怕别人不知道么?”

赵大人嘴角抽搐了下,低下了头。

华盖香车下跪着一个内侍。从他背上踩着上去?永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动。她

在等太子燕的消息。用风扬兮要胁她,总不能让她傻得人都看不到就嫁吧。

“公主!”赵大人见她伫着不动,催促了声。

这时远远的一马奔驰而来,所有人都奇怪的张望着,不知道是谁胆敢闯进来而又无人阻挡。

永夜的心突然跳了起来,跳得很急,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突然害怕看到风扬兮。

他曾经说,嫁给他不嫁太子。

他曾经说,绝不勉强她嫁太子。

他曾经坚定的搂住她,告诉她他会和她一起。

如今她为了他嫁,他会是如何?

马瞬间奔进,长嘶直立,马上跳下一人,毫不理会周围不解的目光,走到永夜身边一

把抓着她的手就往驿馆内走。

永夜从来不知道太子燕有这么大的手劲,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握断了似的。太子燕神情紧张,一言不发,直拖着永夜进了内殿斥出了左右才道:“风扬兮在游离谷手中。”

啊?永夜不解的扬眉。风扬兮解了毒,据她的经验,解毒后最多两天,内功就会恢复,应该无事的。从西泊族回来有四天了,风扬兮的功力应该可以恢复,游离谷的人会制住他?而且他是在天牢吧?不是有十六道关卡,八重门,外面的苍蝇进不去,里面的苍蝇也只能近亲繁殖。

太子燕在殿内负手转悠良久,瞅着永夜道:“今日孤去放风扬兮,人不见了。”

“不是游离谷也像在安国一样渗透进了齐皇宫吧?”

永夜只是随口一问。太子燕神色却很凝重,他迟疑了下答道:“很奇怪,十六道关卡没

动静,风扬兮似凭空不见了。”

凭空不见,怎么可能。据永夜观察,大齐天牢建造得不比安国天牢差,守卫森严。要说没有动静地将风扬兮带走,是绝无可能。除非天牢中的人被收买,而且是集体被收买。

太子燕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解释道:“我说他凭空不见的意思是,天牢当班的一百八十守卫已全被擒下,口供全对得上号,今日无人进入天牢。不可能有人持假冒印信提人。”

“昨天呢?”

太子燕无奈的说道:“昨天,只有你和我。”

永夜觉得奇怪,她沉思一会儿道:“可有别的线索?”

“没有。”

太子燕望着永夜,似乎现在才发现她换了女装,他上下打量着永夜,突然笑了:“永夜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

“这话现在说你不觉得很怪?”

太子燕想了想道:“也是,是挺奇怪的。”他盯着永夜又道:“以风扬兮相胁于你,实乃下策。孤希望永夜心甘情愿的好。所以,等找到他再说吧。燕不才,却也不屑这样娶妻。”

这是太子燕第一次让永夜觉得他像个男人,看似柔弱却也有着男儿一般宽大的心胸。与太子燕能聊得来,他本来也不差。永夜呵呵笑了,她觉得此刻的太子燕更像朋友:“殿下请。永夜想去天牢瞧瞧。”

太子燕目中露出温和的笑意,与永夜并肩出了驿馆。

赵大人与马侍郎并一干人等正等的着急,见他俩出来,赵大人松了口气道:“请太子妃上轿,不能误了吉时。”

“婚期延后,此事孤已报奏皇上。”太子燕翻身上马,示意给永夜牵来一匹马,永夜微笑,足尖轻点,身体轻飘飘的落在马上,宽大的衫裙在空中飞舞散开,如午夜兰花,明月的光淡洒在她身上脸上,这一刻,足以炫亮天际。

“驾!”二人带了一队神策军迅急往天牢奔去。

赵大人目瞪口呆。

油锅燃着熊熊火焰,天牢内更显阴森。

永夜进了第八重门,每进一道门,都会有两人同时开锁。每进一道门,都会再把门锁

上。除非是持了印信提人,否则,闯进来,也不容易闯出去。

这里是一座坟。

永夜走进第八重天牢只有这一种感觉。

“他帮了你这么多回,就这样待他?”

太子燕尴尬地转开了头。

永夜哼了声仔细观察。

如果没有嵌在墙上的油盆里的火,这里只有一片黑暗。

没窗户,窄窄的走廓两边各有四间牢房。站在走廊里能看到第八重铁栅栏,所有的空气都来自第七重牢房。

牢房的门与别的不同,是石门,下方只留下一个一尺见方的窗口,外层罩着铁丝网,也上着锁。看起来像是递送饭菜马桶之物的地方。人是绝对钻不出来的。

太子燕站在一扇石门外说道:“要开这石门,狱卒没有钥匙。”

“谁有?”

“皇上。”太子燕摸出一把钥匙正要去开石门,永夜拦住了他。

她拿起锁仔细看了看,道:“给我一根细铁片。”

片刻后她拿着这块细铁片捅进了锁孔,凭着手感细细感觉机簧所在,一柱香后锁咔嚓一声弹动了。然而又不动了。永夜这才叹气:“这锁没有钥匙开不了。”

太子燕笑道:“这锁不是一般的锁,若不是钥匙去开,开的同时,会弹出机关,再也缩不回去。咬合得天衣无缝,就是个铁块不是锁了。”

他拿起钥匙塞进去,永夜这才发现钥匙构造很奇怪,她沉思道:“我不过是想试试有没有人能开这锁,看来石门的锁没动过。”

太子燕开了锁推了下石门,很紧,他涨红了脸道:“永夜你来。”

永夜轻笑着摇头,手无缚鸡之力形容的就是太子燕这类人吧。她缓缓用力,石门一点点被开。心里不由自主的难过:“难道关这里面的人,都是不打算再放出去的?”

太子燕一怔,没有说话。

门开了,移来两支火把将里面照得亮堂。

里面空间不大,宽两丈长两丈。很整洁。干净的石床,没有别的物品。墙以大青石灌浆砌成。

永夜见墙边并无碗筷之类便问道:“一天送一餐?”

“是,今日午时送餐前孤已来了,昨日的拿走了。这石牢中是不会允许留下任何物品的。”

“连被子也没有?”

“没有。”

永夜走了几步,说道:“人就凭空消失了?”

“是的。”

“你们全部退出去,火把也不要留下。”

太子燕看了她一眼,依然退出石门。

“把门关上吧。不要打扰我。”永夜想回到风扬兮独自在里面的状态。她也不明白人怎么会就不见了。

石门依言关上,空间顿时安静下来。永夜盘膝坐上了石床,她想,风扬兮当时也应该是这样。

仿佛又回到了幼时,和青衣师傅在地室学艺的时候。不见天日对别人而言是很恐惧的事情,对永夜却早已习惯。

他会习惯吗?他呆在这里会不会很绝望?永夜禁不住心疼。她强自镇定自己的心神,想起了青衣师傅说的感觉。

风从石门窗口吹进来,带进天牢独有的腥臭与混沌的空气,门外站着五个人。太子燕,两名狱卒,两名侍卫。

“殿下,把石门的窗口堵死。”永夜扬声说道。

太子燕照办。不多会儿,这里陷入寂静。连窗户口的光一丝儿也瞧不见。空气渐渐沉闷。

永夜安静的坐着,慢慢的化成石屋中的一部份。多一点外来的东西她也能感觉,是的,哪怕是一丁点的风,来自墙缝的风。

她的手伸出贴住了墙。突然跳了起来:“殿下!”

石门被侍卫推开,太子燕惊喜的问道:“有发现?”

“隔壁牢房住的是谁?”

“无人!”

“什么?”

“十年之中,第八重牢房只有风扬兮一人住进来。”太子燕很肯定的说道。

永夜灿烂的笑了,走到与隔壁相连的墙边,对两名侍卫道:“推吧。”

两名侍卫在她手指的地方用力一推,一块青石轰然掉落,落出隔壁的房间。隔壁石室被打开,永夜走进去,啧啧赞叹:“天衣无缝,连墙粉都是重新补过的。”

太子燕不明白,永夜笑道:“这里有地道,掀了石床便知。”

石床掀起,露出一个大洞,太子燕目瞪口呆。什么人竟然把地洞挖进了天牢。永夜站在洞口端祥良久才道:“这不是才挖的洞,也许十年前,这里曾关着一个什么人,这个洞是为了救那个人,正巧风扬兮进了天牢,就用上了。”

风扬兮不动声色的被送走,定是中了迷烟一类。第八重牢房每日只有午时才会有狱卒送饭,过了午时,这里安静的像座坟。有人从地道进来,开始挖墙,风扬兮听到也会奇怪,以他的性格,一定不会出声叫喊,要看个究竟。然后迷烟吹进,风扬兮在空气流通不好的牢房内被迷倒,再被送走。

来人有充足的时间清扫痕迹,把青石墙还原。只不过,总留下了缝隙,而这缝隙吹进来的风,却逃不过永夜的感觉。

顺着地洞下去几名侍卫,永夜正要跳下去,太子燕拦住了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很漂亮的衣服,不适合钻地洞,等消息回报吧。”

半个时辰后,侍卫来报,地洞通向天牢外。

这里是一片空地。齐国的天牢像座独立的院子,方圆十丈连棵树都没有,地洞的出口是片浅草山丘。一大片草皮被翻开,露出洞口。

“若是晚上,把人一扛就走了,马车定不会停留在此。有驯养的狗吗?”永夜望着远处一片屋宇问道。

当然有狗,在石牢内嗅了味道,从地洞奔出,直直跑向远处的屋宇。

太子燕与永夜并一队神策军紧着着狗,待到近了,永夜哈哈大笑。

此处正是原来安家的宅院。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太子燕喃喃道。

永夜望着他笑道:“安家人口太多,一个墨玉至今没有抓到,不算什么。”

安家宅院比从前有生气多了,各色人等住进来,自成院落。而狗奔到佛堂却再也嗅不出味道。

赵子固亲雕的佛像已经没了,被砸碎了当成檀香使,然而,这里的烟火气与味道却让狗鼻子失了灵。

“回去吧,风扬兮肯定不会在了,会从这里被移走了。”

“你怎么知道?”

“感觉。”永夜望着曾经的佛堂,现在的寺庙缓缓说道。她和风扬兮之间不知从何时起有了种默契。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默契。

“公主!”香客中有人高叫起来,永夜回头,看到了洪公子。

大批人马的到来惊动了寺院的主持,也惊动了借住在寺院里的香客。洪公子知道伤势不重后坚决辞谢了永夜的挽留,住进了这里。他知晓了永夜的身份,便换了尊称。

永夜的眼睛渐渐亮了。她见洪公子身上还裹着纱布关切地问道:“洪兄身体如何?”

“外伤,养些天就没事了。”洪公子说着,却打量起永夜的装扮,惊叹着她的美,目光落在她穿着的绣满星月的衫裙上,似有些接受不了她的女装。

永夜笑了,对太子燕道:“殿下,永夜与洪公子一见如故,今晚想与洪公子把酒言欢,殿下自便。”

太子燕也不恼,心知永夜是想在寺院再查探,叮嘱了一番,留下一队士兵守护便离开了。

永夜走进佛堂,青灯如豆,经幡招扬,佛像已变成一尊新的泥塑金身的弥勒。想起当日困在这里见到风扬兮的情景。他冲进来时,她有种惊喜,不仅仅是绝处逢生,而是那种心意相通的满足。

就算背上的刀刺进来很痛,尽管困在里面很难受。她却想,风扬兮一定能找到她钉在书桌下的纸,一定能找到她。

现在,她也能靠着这种感觉找到他吗?

“公主,找什么呢?”

永夜一怔,笑道:“我曾经被困在这里,很感慨。”

“公主今日大婚,怎么出现在这里?”洪公子很疑惑。

永夜想了想,慢慢说道:“本来是今日进宫的,可是有事耽搁了。洪兄,不提那些,还能饮酒无?”

“呵呵,能与公主一醉,洪某的福气。不过,寺院里禁止饮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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