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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明朝-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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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他含笑的声音又轻轻响起,“……我何时归来,尚不知……你身子不便,叫我在京城如何安心?”
身子不便?苏瑾在黑暗中拧了眉头,突的心中一动,臊得她猛然自床上坐起来,抓起枕头向床前漆黑的一团丢去,恼怒喝道,“陆仲晗,你找死!”
黑暗中回应她的,是胸腔振动出的醇厚笑声。
164章 离别
苏瑾被他笑得脸色血红,手边却没什么可抓的物件儿。
黑暗中那低沉的笑音还在继续,苏瑾恼怒,“你还笑!”
那笑音中带着开心到极致的微颤,兀自在黑夜如醇酒一般漾开来,苏瑾被笑得脸色血红,这一路来,夜里她大概问过四五次“冷不冷”之类的问题,他不会都认为自己真实想问的是这个问题罢?丢死人了!!!
尴尬是她最不能应对的情绪,猛然用被子蒙了头,使劲儿用脚将床板踢了又踢,表达不满。
陆仲晗自黑暗中坐起来,借着外面微弱的烛火,拿着枕头走到床前,带着笑音唤了一声,“瑾儿。”
“别理我,睡着了。”苏瑾在被子底下哼道,前生今世她都没这般丢人过。
陆仲晗轻扯了下被子,将枕头塞过去,低低一笑,“睡罢!”
苏瑾嗯了一声不再接话。
五日后,姚大郎一行遇到进草原的大商队,跟着出关进草原。而苏瑾这边也将带来的货物悉数兑出,她将所得的利钱留下,用作开店,本钱仍叫阮大带着,直接去了潞州。
开邸店的店面倒也看了两处,一处三层小楼,客房多些,院房却少。而苏瑾并不打算以客栈挣钱,最终于选了另一处临街两层小楼,后面两进院落的一处所在。
这处院落,第一进院落大些,三面房间相环,足有四十来间,后面一进院落的房间却少,只有十来间,正好住人。院子往东便是小巷,有一扇单开的小门儿,可单独出行。
“仲晗,我们就定这间如何?”在牙侩的带领下,一行人在院中转了一圈儿,苏瑾扯扯陆仲晗的衣衫,悄声问。
“你看好了?”陆仲晗含笑回头。
苏瑾点头,“这院子位置不错,邸店么,仓库的房间亦够。前面的客房虽少些,可又不是每个商人到邸店存放货物,都要在此住地。总的来说,邸店的客房并没有客栈的舒服。所以也不打紧。”
“好。做生意你在行,听你的。”陆仲晗点点头。叫阮二过来,叫他与这牙侩商谈价钱。
苏瑾拉他进三间正房,一边走一边笑,“这院子虽比咱们家的小些,房间倒也不破,院墙也够高,这下你放心了罢?”
陆仲晗点头,等到进了空荡荡的正房,扫了两眼,才回身歉意一笑,“我曾想写信给母亲,请她将在父亲身边侍候的人派来帮着你照看。只是,再往深处思量,却有些不妥当。那二人一旦动身,祖母必有所觉察……”
说着顿了顿,微微一叹,“……祖母有些固执……而我远在京城,一时护不得你……”
苏瑾看他面色,这位陆老太太不止固执这么简单。那日姚山长说,他日见了陆老太太必为他们二人说情,苏瑾便隐约感觉到,这位陆老太太的关口当是难过地。
其实当他写到了那封类似家谱的信后,很多不须明言的事儿,苏瑾已能猜到。而他显然是在打时间差,自己何尝不是呢?她对现下的状况并没有很好的办法,唯一知道的便是她需要时间,这时间并不是用来躲藏,而是用来证明自己。
多给她一点时间,多为自己添一点份量,好让她在与他们家人相见的那一刻,不会太狼狈。
“有这么在些人在,你放心便是。”苏瑾故做轻松的笑了下。
“只是……委屈你了。”陆仲晗轻叹一声。随即便笑起来,“放心,春闱我定当尽力。春闱之后,我若能告假,便回徽州一趟。将婚事亲自告知祖母……”
离别在即,有些话他是想解释,可苏瑾不愿现在便说将来的难处,徒生烦恼,因而笑道,“是,你若春闱得中,当是你陆家最年经有为的进士,年青稳重亦精干,前途无量,到时即便有人不喜我,看在你陆大人的面子上,谁敢说个不字?”
陆仲晗轻笑起来,眼睛温润有光,伸手在她眼睛上点了一下,“对我这么有信心么?”
“当然!”苏瑾不假思索的点头笑道。
她真的不是很适应伤感的离别,望着外面的融融春阳,扯了下他,“院子即定下了,今日我们去城中各处转转如何?”
“嗯。”陆仲晗点点头。
两人出了正房,阮二正与那牙侩你一言我一语,议得起劲儿。苏瑾叫来拴子,“待会儿这边谈妥了,你们帮着小青姐姐到客栈去收拾行李,知道不?”
“知道,小姐。”栓子点点头,看看陆仲晗,又嘿嘿地笑了,“小姐和姑爷要去城里走走么?”
苏瑾抬头敲他一下,唬了脸儿道,“好好干你的活儿去!”
栓子依旧捂着头呵呵地笑。
苏瑾也笑了。随着陆仲晗身后,自小侧门出来。侧门外的小巷子是一条土路,这巷子不深,却很安宁,阳光融融有些慵懒的感觉。
顺着巷子走不远,便是主街。街上的行人亦是懒懒散散地,偶尔从哪里飘来商队特有的铃声,清脆悦耳。
忻州城的临街铺子,与归宁府亦有很大差别,这里的铺子多是中介性质地,偶有零售的铺子,大多是各种皮货和药材。
缓缓走过两道街,并未见她想买的东西,突然眼睛一转,竟看到一家铺子门前挂着一张毯子,这让苏瑾有些意外,兴致冲冲的拉着陆仲晗进了店内。
虽然在归宁府她曾见过类似的薄毡之类,但那些物件儿皆是纯色,且档次太低,听闻是用败絮和动物杂毛染织合纺而成的,大多用于铺地,或者车围,亦或马褥铺垫等等。
但这家店铺所售的毯子大约与前世的地毯相当了,厚而花形清晰,伸手摸上去,虽然羊毛有些扎手,微觉粗糙,却比她之前归宁府见过的要好上数倍。
“这位夫人,可是要买毡子?”一个小伙计懒洋洋地走过来,有气无力的招呼。
苏瑾只是好奇,并不打算买,微微摇头。
那小伙本就没多少期望的脸儿上,立刻兴致缺缺,摆手,“那您随便瞧瞧,有看中的,可叫小的。”说着依旧坐到铺子门前那片阳光下,望着街景发呆。
苏瑾失笑,看小伙计这架式,这店铺的生意冷清不是一时半刻了。往里面张望了一下,毯子只有门口这几张,里面陈列的皆是毛皮之物,各式各样的动物毛皮,虽然已经硝制,但那清晰的动物形状,仍然让苏瑾心头有些发毛。
她止住往里面的脚步,转身走到那小伙计面前,笑问,“敢问这位小哥儿,贵店的毡子只这几种么?”
“是咧。就这么些。”那小伙计微转过头,仍然一副没精神的模样。
苏瑾笑了下,不再说话。拉着陆仲晗出了这家店,走到街上方回头记了下店铺招牌。
“刘记皮毛铺子……”苏瑾轻念一句,拉陆仲晗,“走罢,我们前面望望,我记得你尚缺几件见客的衣衫,那批缎子挣了三百来两的银子,正好与你添上。”
陆仲晗脸上笑意更浓,点点头。不得不说,他十分享受她这样为自己打点衣衫的模样。回首望了下那家铺子,“你对那些毯子感兴趣?”
“是!”苏瑾点头,她记得羊毛织物虽然在古代不甚流行,大富之家向来是喜用整张动物毛皮来做毯子。但在前世,羊毛可是好东西,不晓得不是一个商机。
想了想悄声道,“我因这个突然想到,羊毛若与棉或蚕丝混合纺了纱,再织成布匹,是不是会有销路……”
“混织么?”陆仲晗眉头微皱。
苏瑾点点头,笑道,“我晓得因为羊毛扎人,所以不太适合做衣衫等物。不过那家店主却有意思,能想到这个,心思到也活,回头叫阮二过来再探探。”
陆仲晗点点头。前面便是一家成衣店,苏瑾便将那毯子的事扔到脑后,拉陆仲晗向那家铺子走去。
正这时,眼角忽的闪过一个人影,没入成衣铺子旁的茶楼中,青衫,消瘦,个子不高,一闪而过的侧脸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当她正眼去瞧的功夫,那人的身影已不见了,茶楼门口只余下两个迎客的小厮。
“怎么了?”陆仲晗觉察她的异样,疑惑往那边看去。
“无事。”苏瑾摇了摇头,一时想不起那人影在哪里见过,或者是她眼花了,笑着与进了那间成衣店。
已是二月初七,苏瑾不敢再拖下去,好在事情已初步安定下来,是该送他进京赶考了。
阮二很精干,当日与牙侩谈好价钱,次日便去衙门上了档子,与此同时,张荀和梁小青两个带着另两个小家伙,将一行人的行李搬到新置买的院子中。
二月初九一早,苏瑾带着梁小青一行,送陆仲晗进京。
清晨,春阳金黄,官道上行人稀少,微微泛了绿的郊外,竟让人生出别样的离别愁绪,她的脸笑得都僵硬起来,有许多话想说,比如带个随从,比如路上小心,再比如穿衣吃饭生活琐事的叮咛,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一个在外面独自行走了三四年的男人,当知道这些罢。
“半年后,我必归。”他牵马而立,目光依旧温润,眼底却有闪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嗯。”苏瑾轻应一声,随即强笑道,“安心考试,莫挂心我这里。我会一切都好。”
马蹄声声,扬起阵阵尘雾,将那纵马远去的身影遮盖得有些不真实。远去的身影黑成一个点,直至消失不见。苏瑾仍然望着远方,轻轻说道,“姑爷骑马的样子很好看,是不是,小青?”
165章 远来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进入三月里,忻州城的行商多起来,街道比初来时更加热闹。苏瑾和阮大阮二几人,经过一个月的努力,苏记邸店终于正式开张。
按她最初的设想,以中介和代存货物生利,以收集消息,置买紧俏货物生利,因而邸店一楼提供的饭食,并不如真正的客栈那般丰富,不过每日列了菜单,只备几荤几素而已。因而闲杂人手并没添置太多,而是邸店货仓的伙计们,又现添了三四人,自住后院中,只添了做饭的厨娘。
邸店开张当时,杭州朱老爷的信和丁氏的几乎同时由梁富贵自归宁府转来。朱老爷子的信自不必提,对她和她爹两人的行为大加斥责,并言说等开了河,派了几个仆妇下人到归宁府押她回杭州。
苏瑾看着信,想象着朱老爷气得胡子翘翘的样子,不觉笑了。而丁氏的信让她则犯了难,原来在归宁府那么久没有孙记的消息是因孙记家主和孙二夫人指示将信截下的缘故,而看丁氏信中说,孙毓培离了家,直奔忻州而来……丁氏要她生意上小心些……
合了信,透过院中枝桠,看向碧蓝的天空,轻叹一声,孙毓培当不会这样行事罢?
“吁~”就在苏瑾自我安慰时,忻州城外的官道上,孙毓培一行三人,纵马到忻州城门前,闵晨轻喝一声,勒马而立,看着忻州城破旧粗旷的城墙和城外官道两侧的草地树林以及起伏的土岗,回头笑道,“毓培,这西北的景致果然比杭州城更合我地心意,此行来对了!”
明媚春阳打在他的脸上,那笑容显灿烂致极。孙毓培驱马自他面前走过,丢下一句,“没心没肺的家伙”便向城门而去。
“哈!”闵晨笑了一声,穿过城门,他才打量了孙毓培的神色,不以为意地笑道,“是你去了一趟归宁府便不同了。之前不是和我一样地?”
孙毓培望着眼前这充满边塞特有气息的城池,不说话。
“少爷,我们先投宿如何?”张茂全跟上来,插话问道。
“先找。”孙毓培目光未动,驱马缓缓向前。
“找到了你打算如何?”闵晨跟在他身侧,靠大道一边缓缓而行。
找到了打算如何?一路上闵晨问过他无数这个问题,现今他依然没有答案。孙毓培微微一怔,又走出十来步远,才道,“找到了再说。”
闵晨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左顾右看,打量道路两侧的铺子,一边感叹着大明朝的疆域广阔等等。
孙毓培不接话,满脑子都是闵晨所问的问题,找到如何。
“毓培,这忻州城倒也是不错的地方,我们亦在此处开间铺子如何?”闵晨东张西望,此时又被这异样深遂的蓝天吸引,自街道往前,隐隐可见关隘的垛口,一手指前方,笑道,“西陉关外可是跑马的好去处。”
孙毓培依然不说话。
张茂全缓缓跟着,不断向路人打探忻城州的消息,此时匆匆跟上二人道,“少爷,闵少爷,忻州城主街不过两三条,眼前这条直通关隘,是最繁华的街道,您二位慢慢行,我先到前面看看如何?”
“嗯。去罢。”孙毓培微微点头,停好一会儿才道,“找苏记或……陆记的铺子。”
“哎!”张茂全心中叹息一声应道,“二位少爷慢慢走着,我前面看看便回。”
闵晨摆手,“去吧,你去!”
待张茂全走了后,闵晨才收起笑意,与孙毓培驱马并行,正色问道,“好了,毓培,现在说说,找到了你想如何?”
见孙毓培不答话,他顺口给出几个选择,“你来只是为了泄心中不满之气?所以要让她生意做不成?亦或趁那个姓,姓陆……不在,嘻嘻……”说到此处,闵晨发出一阵猥琐地笑声,惹得孙毓培抬起一脚,踹到他坐下马腹之上,那马受惊往前跑了几步。好在闵晨机警,及时勒了缰绳。
他坐在马背上回头,一手指他,大声道,“枉我陪你不远几千里,跑到这烂地方,你真没良心!”
孙毓培依然不说话,一路看过路两侧简陋而繁忙的铺子。陌生的城池,陌生的环境,突然间连那记忆中的人似乎亦陌生起来。
闵晨看他这模样,微微摇头,不再理他。绕有兴致的四下看着。
几刻钟后,两人行到主街相交处,张茂全自前面驱马返回,脸上带着笑意,一手指身后,“少爷,找到了。就在前面三百来步处有家苏记邸店,我问了近邻,道是刚刚开业不过四五日。”
“苏记……”孙毓培唇角微微弯起,微狭的眼睛眯起,望着前方,似是讥讽,似是感慨,“不是嫁了人么,怎不用夫家名头?”
“走喽……”闵晨不理会他,一挥手,抢先驱马上前,“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位苏小姐到底是何等样地人,值得你这般模样……”
孙毓培拧眉,收回目光,瞪他一眼,跟上前去,心头却是百般复杂滋味儿。
“哟,几位爷,里面请!”几人刚到门前,在门前迎客的伙计便笑意盈盈的上前打招呼,同时向里面喊,“栓子,全福,快来给替两位公子牵马。”
里面立时跑来两个身着青衫短打的小伙计,头上戴着青布方巾,标准的货栈小伙计打扮。顺着那伙计的指示,上前要去牵马,栓子看到张茂全和孙毓培,突然愣了,再看全福亦愣住,这二人虽没经常在苏家行走,大多时间是在鞋铺子中,孙毓培和张茂全却是见过一两回地。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迎客的伙计却以为这二人看这三人衣着华丽,不似忻州城常行走的客商,故而发愣,唬着脸催促道。
又向三人陪笑,“三位爷,此来住店?还是有货物要存放,或有货物想出手,要托咱们小店中介?”
孙毓培和张茂全都认出这两个小伙计,心知地方是找对了。他将缰绳放了手,抬头望着眼前这副黑底铜字大的崭新匾额,淡淡问道,“有货物存什么价?中介又是如何收佣金地?”
“存货要看您有多少货物,要存多久。”伙计一边给栓子二人使眼色,一边引着三人进铺子,“咱们小店是存货的规距是按货物价钱收利地……”
栓子和全福两个相互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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