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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白诡蓝异-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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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迫我成婚。而他在时,我基本都在真睡或装睡中,避免他谈及婚事。这期间我让小六以回雕漆府给我拿东西为由,偷偷出宫打探那些官差的身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得到的消息虽不多,只确定了其中两人的父亲都是雕漆?奕判的死刑,但窥一斑而识全豹,这已经足够了。

我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证据确凿铁证如山,只能接受残酷的现实,血淋淋的真相。不知是因为雕漆家人到底非我原版亲人,还是哀莫大于心死,面对雪无伤竟没有多少恨意只是觉得淡漠麻木,不想见面,不想交谈,不想碰触,连梦都不要梦到,黄泉碧落再无瓜葛。

就这样昏昏沉沉缠绵病榻,度日如年般的熬过了二十天。

北崖太后出乎意料的守信,在第二十日夜传来消息,着我在五日内好转,等待她下一个指令。

我自然全力配合,接下来的五天中,每天按时喝药,即使没胃口也努力加餐,精神气色自然一日好似一日。

雪无伤大喜,一日来看我数次,什么血燕人参首乌灵芝等等珍贵的药材补品流水般的送过来,足够给一头大象进补。

他那么聪明自然对我突然病倒感到怀疑,我回说不知为何那天夜里噩梦连连,恍惚是父亲雕漆?奕他们遭遇不测,漫天的鲜血,凄厉的嚎叫,我被魇住怎么也醒不过来,出了一身冷汗,早起便开始发烧了。又借机问雪无伤,雕漆?奕他们是否已经到了落魂村,如今可安好?

这是我给雪无伤最后的机会,他若向我坦诚相告,我可能还会心软,但他沉默半晌,却说我是因为太担心家人以至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雕漆?奕他们已经到了落魂村,大家都很好,让我别再胡思乱想,安心养病,病好后就大婚,然后他便大赦天下,接回我的家人。

“好啊,我会尽快养好身体……”我含笑点头,却半阖起眼帘,用纤长浓密的睫毛挡住眼底的泪光,也断绝了最后一点痴念。

雪无伤啊雪无伤,你到底打算骗我多久?枉费我真心一片,你既然不懂得珍惜,那我便只好收回了。

七色362年9月55日,晨。

北崖太后着心腹太监来传口信,着我精心梳洗打扮,一个对时后至慈康宫觐见。

我虽狐疑为何要精心打扮,但既然答应了北崖太后这段时间对她惟命是从,便认真的打扮了一番。

我肤如凝脂晶莹剔透,所以没有傅粉只是点红了唇,用七色特有的青萝黛拉长眼尾,再刷浓睫毛,使圆大纯净的眼睛显得妩媚狭长,顾盼间风情万种,回眸时勾魂摄魄,七分姿色装点成十二分。因在偷偷为家人守孝,便仍然选择了白色衣裙,两鬓松松盘起用白色珠花密密缀满环至脑后,余下长发海藻般披泄于身后。衣裙虽不华丽,但极合身,凸显出无限美好的曲线,纤腰用一掌宽带流苏的腰围束起,行动时如有波光流动极尽妍态,最外面穿白猱裘短披风,毛真蓬松纯然一色,雪白裘皮与我莹透肌肤交相辉映,真正是肤光如雪人比花轿。

我从未这么刻意打扮过,梳妆打扮完连小六都看得合不拢嘴,揉了揉眼睛,还是满脸的不敢相信。

我郁闷,毫无形象的连翻两个白眼,“小六,你那是什么表情?闭上嘴巴,口水都流出来了。”

“哎呦,这样看起来,才正常些……”小六傻乎乎的举手擦嘴,自然擦不到什么。

我佯怒,轻啐道:“我漂亮不正常,翻白眼才正常,小六你找打是不?”

小六却无视我,径自点头嘀咕道:“这样就更正常了……”

“……”我无语又莞尔,还记得初见小六时她唯唯诺诺的样子,现在却大有我地球助理杨永青的气势了。还记得地球父亲辈的老臣子总是说我惯坏属下,我却不以为然,自由社会人人平等,只要胜任本职工作,我为何非得摆出上司嘴脸?

小六本想和我一起去慈康宫好有个照应,但我怕雪无伤来看我,便和小六串通好说词,说我嫌闷出去随便走走,让小六留在清心阁拖住雪无伤。

一路小心,无惊无险的来到慈康宫。

宫苑内异常寂静,显然是北崖太后已经清好场,专等我的到来。

四顾无人,我只好自己动手掀开棉门帘走进宫室内。

室内炉火正旺,热气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暖香,味道极其舒服令人放松。

殿中亦寂静,往常两旁侍立的太监宫人都不知那里去了,只有一个男子闲适淡定又不失恭敬的面向主位背门而立。那男子一头湛蓝色长发有如沉水重缎飞瀑流泉,散发着隐隐光泽重重垂泄而下,只在及腰处用同色的锦缎缠绕几圈松松束住。身着一袭水蓝色长袍,花纹精美细密不知用什么丝线绣成,阳光透过琉璃窗照射在他的身上,逆光一色,顺光一色,中间过渡处又是一色,竟因角度不同而反射出不同的色泽,名贵无比却不张扬,有种沉静的奢华,隐匿的富贵。仅一个背影,便风姿万千,用兰芝玉树来形容都不为过。

173 蓝人

那男子一头湛蓝色长发有如沉水重缎飞瀑流泉,散发着隐隐光泽重重垂泄而下,只在及腰处用同色的锦缎缠绕几圈松松束住。身着一袭水蓝色长袍,花纹精美细密不知用什么丝线绣成,阳光透过琉璃窗照射在他的身上,逆光一色,顺光一色,中间过渡处又是一色,竟因角度不同而散发出不同的色泽,名贵无比却不张扬,有种沉静的奢华,隐匿的富丽。仅一个背影,便风姿万千,用兰芝玉树来形容都不为过。

我惊艳一瞬,情不自禁的轻咳一声,想看看那男子的正面。

大殿空寂,一点声音能被放大好几倍。那男子自然应声转头望来,触目所及我却有些失望。眼睛与发色一样湛蓝,是纯种蓝族人,相貌也不是不英俊,只是五官太过硬朗,面部线条平直如削大开大合,与那风姿无限惹人遐思的背影不相匹配。

那蓝族男子看见我微微一愣,眸底微露诧异之色,若有所思的道:“我们在那里见过?”

“你认识我么?可是我好像没见过你……”我习惯性的轻轻侧头,上下左右的仔细打量他,但一点印象都无,即使我失忆也能断定最起码他不是我熟悉的人,否则我多多少少会有点印象。

“呃”他下意识的抬手摸摸脸,眼底闪过一丝古怪之色,“……可能是我认错了人。”突地绽唇一笑,牙齿整齐雪白犹如编贝,使他的脸骤然生动而耀眼起来,尤其是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波光荡漾,清澈无比却看不见底,便如晴空下的大海,乍看纯净透明,实则难测深浅。

“哦,我们长得很像的吗?”我心下嘀咕,难道我长相如此大众化?

他微微摇头,“初见姑娘时觉得像,细看又有异,她没有姑娘这样的风姿气韵,只是个小女孩而已。”

“你们小夫妻谈得如此投契,哀家就放心了。”环佩声响,北崖太后在几名心腹太监宫人的簇拥下,自后殿款款而入。

“小夫妻?”我仲愣,这是从何说起?一扫那男子湛蓝色的眸发,心思电转,难道他便是归海?云开,琥珀蓝国的那个未婚夫?可归海?云开不是被雪无伤暗杀了么?不过雪无伤只说他重伤将死,也许他福泽深厚捡回了一条性命?

我满心狐疑,面上却声色不动,向北崖太后微笑施礼,恭敬的道:“见过太后。”眼下情形不明,最好是静观其变。

那蓝族男子亦躬身点胸,仪态潇洒,“参见太后。”

北崖太后轻轻点头,微笑道:“昨夜睡得可好,在白都住得还习惯么?缺少什么竟管告诉哀家,哀家着人给你送去。”

那蓝族男子再次点胸施礼,恭敬回道:“昨晚太后亲临探看,云开已然是受宠若惊,如何还敢再烦劳太后照拂。且白都有珍宝坊的分号,缺少什么自有掌柜等人打点,太后放心便是。”

北崖太后笑得亲切,慈爱的道:“哀家和你娘……大娘同窗三载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的孩儿就像是哀家的孩儿一样,你务需如此多礼,反倒显得生疏。”

那蓝族男子礼仪周全无可挑剔,继续躬身答道:“多谢太后抬爱,云开铭感五内,但尊卑有别礼不可废,云开不敢放肆。”

北崖太后赞赏道:“怪不得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果然是谨言慎行进退有度。哀家那个女儿,若有你一半敏慧懂事,哀家便心满意足了。”

我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北崖太后因出身将门,耳濡目染下小小女娃却只爱刀剑兵书,不喜针线女红,十二岁时还连针都不会拿,其父母无奈之下只好把她送去蓝国著名的女工学府呆了三年,而归海家老夫人便是那时的同窗,两人食同案寝同床,机缘巧合下北崖太后还曾救过归海老夫人的性命,因此她们不但情同姐妹,归海老夫人还对北崖太后感恩戴德言听从从。

我此时已经听明白了个大概,这蓝国男子果然便是归海?云开,琥珀蓝国的未婚夫,不知道怎么捡回来一条性命,可能是在北崖太后的授意下来白国迎娶我,好使我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离开白国。可是雪无伤那个脾气,怎会因归海?云开来娶便同意我嫁?归海?云开远在蓝都时他尚且不辞千里的派人去暗杀,现来到他的地盘那有不吃光摸净的道理,十有八九是再派杀手把归海?云开做掉,好永绝后患一了百了。所以这个办法我不是很看好,除非我从中作梗让雪无伤难以得手或者根本就不敢动手……

“琥珀,来见过你未来的夫婿归海大将。”

“琥珀?

“琥珀……”

我因想得太认真,以至于充耳未闻。

“咳咳,雕漆小姐,太后在叫你,快点回答呀。”拔得极高的尖细刺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使我陡然回神。

“啊,什么?”我茫然抬头,两眼漫不聚焦,从满脸愤慨的太监脸上转向薄怒的北崖太后,“太后您叫我……”眼尾无意间扫到归海?云开端正严谨的脸上一双湛蓝明眸却波光荡漾笑意隐隐。

这人不是在笑话我吧?我自然反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才省起来北崖太后让我精心打扮,自然是想给归海?云开个好印象,好让他肯排除万难把我娶回去,现在岂不是原形毕露了?

反应过来后,我不禁滴汗,忙悄悄站好低眉顺眼的扮贤良淑德,却不知道现在开始努力假装还来不来得及,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他没看见我瞪他。

“琥珀,上前正式见过你的未婚夫婿蓝国归海?云开大将。”北崖太后掩去眸底的厌恶之色,露出比我还假的温柔笑脸。

“喏”我敛眉垂首恭声应,配合的做足规矩装成淑女。轻提裙摆细步纤纤,摇曳生姿的走至归海?云开面前屈膝行礼,半阖眼帘含羞带怯的娇声道:“小女雕漆?琥珀,见过归海大将。”

“雕漆小姐太客气了,在下有礼。”归海?云开握拳点胸,洒然还礼,声音宛若清风温润如玉极其悦耳动听,倒是比相貌更加匹配他那兰芝玉树般的背影。

“哈哈哈……”北崖太后抚掌笑道:“你们站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哀家看着都觉欣慰,云开娶得美人归后可不要忘记感谢哀家这个大媒人哦。”

174 迎娶

“哈哈哈……”北崖太后抚掌笑道:“你们站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哀家看着都欣慰,云开娶得美人归后可不要忘记感谢哀家这个大媒人哦。”

归海?云开躬身回道:“这个自然,太后盛恩,云开终身难忘感激不尽。”

看他那郑重其事的样子,我不禁心生怜惜暗暗腹诽,这傻子真是错把仇人当恩人,北崖太后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想拆散琥珀和青狸才祸水东引许他为妻,现在更是拿他当挡箭牌,以助我离开白国,但他则成了众矢之地,只怕要凶多吉少。

北崖太后嗔怪的笑道:“玩笑而已,你这孩子怎么认真了。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见个面,既然你们二人彼此钟意,那不如我们商量下婚期,此去蓝都路途遥远,我怕你家人着急,觉得早日启程的好,你们意下如何呢?”

归海?云开道:“太后说的是,临行时家母再三叮嘱速去速回,大娘也吩咐不要耽误了已选好的黄道吉日,所以云开亦希望可以早日返程。”

我自然更是恨不得马上就能离开王宫远走他国,心中虽着急却不敢形诸于色,只能假作羞怯的垂首道:“一切由太后做主便是,琥珀没有异议。”

北崖太后点头,“如此甚好。”转顾归海?云开道:“着你带来的先王赐婚的圣旨拿来了否?”

归海?云开自袖中拿出一卷龙纹锦轴,用双手高举过头恭敬的道:“圣旨在此。”

北崖太后凝视那锦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眸露缅怀之色,沉默一瞬才声音黯哑的道:“现在已经不是圣旨,而是遗旨了……”轻叹一声,重振精神,勾唇笑道:“有了这个,新王便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留难你们了。明日早朝时,云开你就去觐见大王,哀家会事先联合众朝臣帮你说话,你自直抒来意便是。”

“喏。多谢太后相助,云开明白。”

北崖太后微微颔首,抬手轻挥,道:“说了这么久的话,哀家有些乏了。你们先退下吧,在白国琥珀你是主,云开是客,你替哀家送送云开。”

“喏”我提裙屈膝,躬身施礼,“谨遵太后懿旨,琥珀告退。”倒退三步,才侧过身来站定,向归海?云开点头微笑道:“归海大将请。”

归海?云开向北崖太后点胸施礼,“云开告退,改日再来给太后请安。”亦倒退三步,才转身面对我道:“如此就麻烦雕漆小姐了。”

“归海大将务需客气,请。”我抬手平举示意他先行。

归海?云开微笑点头,举步向外走去。

我亦步亦趋紧随其后,同他一起走出慈康宫,因满腹心事懒得说话,又觉得利用了他心怀歉疚,所以一直沉默。

归海?云开走得不疾不徐,安静淡定似乎也不是个多话的人。

时正当午,冬日暖阳照拂在他的身上,背影颀长飘逸,肩宽背挺蜂腰一束,沉水重发长及臀部,发梢和衣袂一起飞扬,端的风姿万千引人遐想。

我怕被过往的宫人看见,出了慈康宫没走多远便推说有事,着跟在我们身后的太后心腹太监送归海?云开出去,我则返回清心阁。分手时,我想了想,对归海?云开说白都战乱方熄,还有不少散兵流寇四处作乱,让他注意安全。其实我是怕雪无伤派人暗杀他,苦于无法直说,只好胡乱找个借口提醒他了。

我回到清心阁时,小六正焦急的望门探看,看见我大喜道:“急死我了,小姐您可回来了。大王才派小太监来传话说,一会过来同小姐一起午膳

我忙走进卧房,一边脱衣服一边叫小六帮我打水卸妆,拆下头饰洗掉妆容,躺下装睡,吩咐小六雪无伤若来便说我才吃完药睡下了,让他自己吃午饭。

我现在真的真的不想面对他,看见他便会想起惨死的雕漆?奕、雕漆?仲武诸人,我不是圣人无法原谅他如此欺骗我伤害我,又不可能杀了他为家人报仇,只能相见争如不见了。

我躺下没多久,雪无伤便到了。

小六忙迎了出去,低声禀道:“小姐才喝完药出了点汗,说头晕不舒服,先躺下休息一会,没想到就睡着了。大王请稍等,奴婢去叫小姐起来……”

雪无伤暗沉幽冷的声音响起,“不用了,让她睡吧。我进去看看她,一会回勤政殿用膳。”

“喏”小六应诺,抢前一步为雪无伤打起内室的锦帘。

我怕颤抖的睫毛暴露出我是在装睡,所以面向里躺着,只一把浓密如海藻般的长发披泄于榻上。

雪无伤放轻脚步走进来,在榻边静坐良久,探手抚上我的长发,慢慢滑至鬓边耳畔,用修长手指轻轻勾勒我耳朵的轮廓,留恋厮磨我莹透饱满的耳珠,一再揉捏慢慢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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