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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瑶夫人-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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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红忙将我扶住,我凝望着她,轻声道:“燕红,我想求你一事。”

“夫人,我的命是您救的,您但有命令,燕红就是死也要办到。”

“我……”我心中绞痛,却不得不说下去,“我想把早早托付给你。”

燕红大惊,我又望向黎朔,“黎大哥,我愧对你们,枉做了这么久的大嫂,却一直欺瞒着你们。我想请你将弟兄们平安地带出海,若是、若是我没有来找你们,还请黎大哥帮我将早早抚养成人。”

我转头看着正在甲板上和楚泰等人嬉闹的早早,眼泪簌簌而落。

黎朔却冷笑一声,“夫人,您是看不起我黎朔,看不起各位弟兄吗?!”

他慨然道:“夫人,自打上了这艘船起,我们就不再是洛王军的人,我们只听夫人的命令行事!夫人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江公子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打黄二怪、打田公顺、打陈和尚,夫人,您算一算,江公子救过我们多少次?我们是不能和洛王军作对,但我们一定要救出江公子!”

我还未说话,他已跳上甲板最高的地方,大声喝道:“弟兄们!”

甲板上正酣歌高唱的人纷纷抬起头来,黎朔双手叉腰,朗声道:“弟兄们,你们说,夫人是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是!”上百人齐声回答,也有人吹口哨,起哄道:“老黎,你这不是说废话吗?怎么成了亲,废话就多了?和燕家妹子学的?”

燕红在一边啐道:“灌多了黄汤,拿我打趣!”

楚泰慢慢站起,走过去,拍上黎朔的肩膀,道:“有话就直说!不要看不起各位弟兄!”

“弟兄们!夫人现在要去救她的救命恩人,那个人,也曾经救过我们大家的性命!但这一去,可能会很危险,甚至不能活着回来!”黎朔目光徐徐扫过所有的人,道:“有愿意随夫人去的,站起来!我们等会就上岸!不愿意去的,可以继续留在船上,依旧照原计划出海,去过逍遥日子!”

风在刹那间凝定。

泪眼模糊中,所有的人,几乎没有一丝犹豫,都站了起来。

风又大了。

所有人的衣衫和头巾,在河风中猎猎飞扬,他们都看着我,许多人举起了手中的酒碗,向我行礼,然后一饮而尽。

没有人说话,但所有人的眼神,都给了我回答。

我默默地接过云绣手中的酒碗,压下喉头的哽咽,向他们欠身为礼,再仰起头,一饮而尽。

刘明双眸通红,率领江文略留下的那一百多人缓缓跪了下来,云绣则喜极而泣,扑在我面前,“夫人!”

上岸时已是日落时分,赶路到半夜,在野外歇息时,我问云绣,“一直以来,你是不是很怨我?”

“夫人,我不怨您,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我只是心疼公子,自您走后,他没过一天舒心的日子。”云绣抱着熟睡的早早,低头凝望着他。

树林里长着许多粗大的藤蔓,纠结缠绕,象尘世间的恩怨情仇。我望着这藤蔓,低声道:“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云绣用鹤氅紧紧地包住早早,许久,才道:“夫人,我不知道自己若真处在您那种境地会怎么做。可能我也会一心保护早早,保护这些弟兄们。可是夫人,今天您也看到了,弟兄们不只是需要您的保护,他们更想为您做些什么。”

再过了许久,她低低地叹了声,“谁欠了谁的,谁还给谁,又岂是那么简单就算得清的呢?想到便去做,问心无愧便是。”

我伸出双手,云绣将早早递给我,我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闭上双眼,轻声道:“但愿,不会太迟。”

谁是谁的债(上)

我们加起来才四百来人,要想对战局起到影响是根本不可能的,只有搞突然袭击,乘敌不备,看能不能将江文略自罗婉手中救出来。

黎朔、楚泰都身经百战,黎朔更在前陈国的虎贲营呆过,针对此次行动,他们迅速定下了策略。

燕红、云绣、邓婆婆以及十余位弟兄们的女眷,再由刘明拨二十人,负责保护早早,暗中跟在大队伍后面,并约好了万一分散后重新会合的地方。

我和其他的人,星夜赶往淮阴。如果江文略还在淮阴,想办法将他诱出来,把他打晕带走;若是罗婉已经动手,他已赶回东州救江家的人,那么就只有到了东州,看看形势再作决定。

黎朔带人到附近的县府抢了一批马回来,没有多话,我们星夜兼程,一路向北,不过数日,便赶到了淮阴。

尚在淮阴城外的山坡上,便看到了城头上高高竖起来的洛王军军旗。我心情复杂地看着那熟悉的军旗上绣着的五爪金龙,险些落下泪来。

难道真的太迟了吗?

由军旗番号可以确定,拿下淮阴的是兑泽营。再看城内外的严密态势,我们已无法偷偷地越过淮阴城去往东州。若是拐道,起码得多花三天的时间。

想起青瑶军中能歌善舞的苗兰正是由我作主许配给了兑泽营的统领莫海平,而苗兰成亲后,耐不住寂寞,自己又组织了一支娘子军,跟着莫海平在前方作战,我灵机一动,让黎朔悄悄进城,去将莫海平和苗兰秘密找来。

苗兰几乎是冲过来扑进我怀中的,兴奋得胡言乱语,倒是莫海平稳重,行礼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苗兰这才觉得不对劲,问道:“是啊,夫人,您怎么到淮阴来了?您不是带着早早去珐琅城了吗?”

我向一边走出十余步,二人跟上,见我郑重的神色,莫海平似是醒悟过来,悄声道:“夫人,您去珐琅城,是不是惑敌之计?”

我露出赞许的微笑,苗兰一拍手,笑道:“我就知道!夫人神机妙算,每次大战都能一计定乾坤,怎么这次倒走开了?”又推了推莫海平,“我没说错吧?”

我压低声音道:“大将军和我定下计策,力求一举拿下永王军,你们千万不可泄密。”

二人连连点头。

我问道:“这边形势怎样?”

莫海平道:“我们是昨天才攻下淮阴的。之前江家老二驻守此处,但从前两天开始,永王军开始大举撤离,大部分去往树达等地支援江老大,小部分随着他撤往东州,只留了很少的人驻守淮阴。大将军似是早就估计到了这种情况,命我们在看到江二公子离开后便马上占领淮阴,等树达那边大胜,再一起攻向东州。啧啧,大将军真是神机妙算。”

我的心稍宽,文略刚走两天,也许,还赶得上。

我压下翻滚的思绪,平静道:“你们听着,我此次行动,是要一举攻破东州,千万不能走漏一点风声。你们去准备四百匹最好的马,再从俘虏身上扒下四百套永王军军服来,配好每个人三天的干粮,撤走往东州方向的哨防,今夜子时以后再重新布防。”

莫海平一愣,道:“就这样?”

“是,其余的你别多问。”我肃容道,“为防泄密,你只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也别向任何人提起,一切还按大将军之前的命令行事,否则军规处置,明白了吗?!”说至最后一句,我的语气已近乎凌厉。

莫海平一挺胸,大声道:“是!夫人!”

有了最好的马,三天的干粮,又由莫海平和苗兰亲自护送过封锁线,我们似离弦之箭,直驰向东州。

也幸亏换上了永王军的军服,再加上刘明等人本身就是永王军的人,我们走得极为顺利。尽管一路上经过的州府已开始大乱,但至少,没人敢拦截我们。

骏马急驰,寒风过耳,挥鞭间,我总是低头祷告,让我在下一刻钟便能赶上文略,能看到他挺直的背影。可每当我抬起头,眼中看到的,只有天与地,原野与一片素白。

又开始下雪了。

雪花扑上每个人的面颊,染白了我们的眉毛,我们在雪中飞驰狂奔,可直到看见东州城外寒山寺的白塔塔尖,仍没能追上江文略。

看着东州城门处驳驳血迹、满地尸首,我几乎就要脱力,坐在马鞍上大口喘气后,转头向刘明道:“刘兄弟,你带几个弟兄,想办法混进城去,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刘明迅速离去。小半个时辰后,他急驰回来,神色焦虑不安,我心中一沉,强自镇定,问道:“怎么样了?”

“我们晚了一步,罗婉带着青陵军作乱,将永王、王妃和江氏一族全抓了起来。可永王拒不下令投降,永王卫队顽强抵抗,青陵军退守王宫,永王卫队将王宫包围。双方僵持不下时,公子带兵赶到。罗婉以永王性命要胁,令他孤身入宫,公子照办了,刚刚进了宫门。”

我眼前一黑,脑子里嗡嗡作响,勉力吸了几口气,镇定了一下,问道:“刘明,文略留在王城外的将领,你认不认识?靠不靠得住?”

“认识。是公子的心腹,对公子忠心不二。夫人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

我缓缓道:“带我去见他。”

东州城内已是一片混乱,兵刃、尸首,遍地都是。寒冷的空气卷过,充塞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

江文略留在王城外的心腹将领蒙俊与刘明交好,也对我的事情略有了解,听罢我的要求后,犹豫道:“王爷和公子都在罗婉手上,强行攻打的话,会不会……”

我道:“不是让你真的打,你只是装作进攻,只要能让我们混进去就行。至于人质,你放心,罗婉不到最后时刻,肯定不会伤害你家公子。别人进去没用,但只要我进去,便能引开罗婉的注意力,才有一丝机会救出你家公子。你只等里面发出信号,带兵强攻就是。”

蒙俊思索片刻,毅然道:“只有这个办法了!其余的人我们顾不了,先将公子救出来再说!”

又向我长身一揖,“小的代公子谢过夫人!”

情况危急,我们没有再多说什么,迅速换上从青陵军死尸上扒下来的衣服,带上兵刃箭矢。一切准备妥当,蒙俊一声令下,永王军向宫门发起了潮水般的进攻。

青陵军显然没有料到永王军竟会在人质尚未脱险时就发动进攻,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宫门前一片混乱,待蒙俊带领精兵压过金水桥,我们迅速跟了上去。

我们脚步急急,自刀光剑影间穿过。此时已是黄昏,天色渐黑,青陵军忙于激战,即使见到我们奔入宫门,也只当是己方临阵退缩的逃兵,咒骂两声而已。不多时,我们顺利地潜入了宫门。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楚泰带人分头潜往宫内各处,想办法爬上屋脊,占据制高点。还有一部分人,则潜伏在暗处,只待这边发起攻击,便放火烧房。

黎朔和刘明等人则护着我,借着暮色的掩护,潜向王宫中轴线上灯火通明的主殿。

青陵军将主殿守护得严严实实,我们潜伏到西南角的假山后,便无法再往前行。遥遥见主殿内人影幢幢,其中一个身影无比熟悉,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急得五内俱焚。

还未来得及想出对策,忽听主殿内传来罗婉的狂笑,伴着她的笑声,一个人影从殿内飞出,落在地上数个翻滚后,弓起腰,痛苦地喘气,却没有发出一丝呻吟。

我几乎就要冲出去,黎朔一把将我拉住,捂住了我的嘴,低声道:“隔得太远,救不了,反会危及公子性命,看看再说。”

我的眼泪,如开闸的洪水,流了下来。

文略。

火光熊熊,将江文略惨白的脸照得十分清晰。他蜷缩在地上,右肋伤口的血汩汩而下,片刻间便将他的衣衫浸成了触目惊心的殷红色。

罗婉手握长剑,自殿内一步步地走出来,又一步步走下石阶。江文略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十余名青陵军过去,将他踢倒在地。

“婉妹,他若死了,外面的人可不好打发。你念在夫妻一场,还是留他一口气吧。”低笑声响起,一名身着紫色缎袍的青年男子从殿内走出来,面上满是得意讥讽的笑容。

罗婉并不回头,冷声道:“你别管我!看好那几个老东西!”

“舅舅临走时可嘱咐了我的,让我看着你,别坏了大事,你却让我别管你。婉妹,你让我听谁的好?”有士兵搬过椅子,紫袍青年大喇喇在椅中坐下,斜靠着椅背,吊儿郎当地看着罗婉和江文略。

从这话来判断,他是罗弘才的外甥,罗婉的表哥,也是青陵军的一员大将。

罗婉仍冷冷地盯着江文略,寒风吹过,江文略剧烈咳嗽了几声,忽然抬起头,看着她,神情痛楚,喘气道:“婉妹,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的话?”

“信你?!”罗婉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

“江文略,我很想相信你,可是这些年来,你对我做过些什么?”她缓慢地走向江文略,紫袍青年一挥手,便有十余名青陵军过去,护在她身边。

“你在青陵军中安插内奸,挑拨离间,害得爹在小江口遭遇大败,险些丧命,爹说是你干的,我还不信,帮着你辩解。后来,杜凤派人将你模仿爹和我的笔迹写的那两封信送给我,我才知道你根本就是想帮那个贱人洗冤!江文略,你骗得我好苦!”

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那两封信,我以为还会有用,锁在秘密的地方。随狐狸南征离开洛郡时,怕战场上有失,便没有带在身边,不料竟被狐狸的人找到,送给了罗婉。

罗婉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文略,冷笑道:“你为了帮那贱人救回那个小杂种,又甜言蜜语地哄骗我。那几个月,我以为你真的喜欢上了我,一心想着能怀上你的孩子。后来真的怀上了,我满心欢喜地帮你向爹要回了你的孽种,可是……”

她声音陡然拔高,“别人都在背地里说我生了怪胎,是不祥之身,你们家也从此对我不理不睬。我就奇怪,怀孕后我一直小心翼翼,不乱吃一点东西,怎么还会生下一个怪胎?表哥逮了你的手下,从他口中逼出他为你抓药的药方,我才知道,你一直就在吃药,让我不能受孕!大夫告诉我,那种药,并不能做到万无一失,所以我还是怀上了,不过因为你身体受了损害,所以我怀的是一个怪胎!”

她冷笑着走近,将长剑抵在江文略的胸口,咬牙切齿道:“你宁愿蹧蹋自己的身体,也不让我怀上你的孩子。江文略,你真够狠,对我狠,对你自己也狠!你做这一切,为的全是那个贱人和她的孽种!”

谁是谁的债(下)

寒冷的夜风自墙角嗖嗖刮过,吹得我全身麻木,唯有心,似有生锈的刀在一刀一刀地割着,钝痛难当。

“爹叫我忍,说我们青陵军现在大不如前,只有抓住一线机会才能翻身。我百般忍耐,忍到今日,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结果你为了救你爹娘,又来哄骗我!说什么当初见那个贱人当上了鸡公山的当家大嫂,想利用她,才一力讨好她,现在已经派人将她和那孽种骗走,是为了要逼洛王军投降。江文略,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我心中一动,脑子里飞快想着对策。

江文略的身体震了震,苍白的面容却奇异地有了丝血色。他仰头看着罗婉,忽然笑了起来。寒风中,他的笑声似是放下了千斤重担一般,轻松而愉悦。

笑罢,他望着罗婉,轻声道:“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们就都解脱了。”

“解脱了?我们?”罗婉呆呆地反问。

“是,你杀了我,我就不用再活得这么累。”江文略倒回地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已尽了为人子的本份。罗婉,我现在不想再恨你,我们……”

他顿了顿,又大笑道:“我和你,都是可怜的人!”

“不!文略!”撕心裂肺般的哭嚎声响起,江太公夫人从殿内披头散发地冲出来,却被紫袍青年一脚踢翻在地,两名青陵军士兵过去,将她用力摁在地上。

“文略,是爹和娘对不住你……”她以头抢地,血溅青砖。“你别管爹娘了,向她认个错,让外面的人放下兵器投降,保住你的性命吧,娘求你了!”

“不行!”怒吼声响起,江太公在殿内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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