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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瑶夫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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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吊气的。”

我想我定是被吓着了,居然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清雅的声音曾经朝夕陪伴了我一年多的时光。

我缓缓转头,江文略正在部下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我猛然转过头来,忽想起自己已蒙住了面容,便又猛然转过头去。这般猛然地转了两下,脖子竟咯咯直响。

江文略却没有看我,向屈大叔道:“人参不是这么个吊气法。”

屈大叔象刚从梦游中醒来,连连抹汗:“是是是,我都吓糊涂了。”他将人参取出,切去参头参须,再在人参上划了一道口子,才重新塞入狐狸口中。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在狐狸俊秀的面容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微微动弹了一下,再微弱地吐了一口气,慢慢睁开眼来。

众人齐声欢呼。狐狸眼珠子极慢地转了一圈,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断断续续道:“我还以为………到了阴曹地府,正奇怪………怎么………都跟着来了,真……讲义气。”

老七又哭又笑,狐狸又看着我叫了声:“大嫂。”

真难为他,我蒙了块白布,他还能认出来。江文略还没走,我不便再说话,只点了点头。

狐狸却再看向我身侧,笑道:“江兄,此番真是………让你见笑了。”

我吓得一个激凌,不知何时,江文略竟已蹲到了我身边。他的右臂,只差一个手指便碰到了我的左臂。

我大气都不敢出,江文略已向狐狸笑着拱手:“今日得见杜兄沙场雄姿,真正佩服。文略更加庆幸,与杜兄是友非敌。”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一如既往的清雅动听,我却听着十分难受,偏又被他身子别住了,不能动弹。

正不知所措时,狐狸看了我一眼,道:“此番若非江兄援手,后果实在是不堪想象。”

“哪里哪里。”江文略道:“若不是鸡公寨的兄弟们英勇善战,我们也不可能拿下殷建德这个意外之喜。以后,永嘉府与鸡公寨定要永远亲如兄弟,您说是不是………………”

我正在看着狐狸,忽觉耳边有热气涌动,侧头一看,江文略已向我微倾着身子,淡淡而笑。

“您说是不是,青……瑶……夫……人?”

“您说是不是,青—瑶—夫—人?”

他这句话说得彬彬有礼,但那灼热的眼神,总有几分让我不安。特别是他那淡淡的笑容下,仿佛有着涛天巨浪在向我涌来,更象饱含了看着失而复得的珍宝的喜悦。

难道,他认出我来了不成?

不不不,是我太过敏感了,这只是他大战得胜的喜悦,是他能意外拿下殷建德的喜悦。

更何况,他即使认出了我,又怎会有喜悦?没被烧死的淫妇居然又再嫁给山贼,那只是在他的耻辱上再加了一份耻辱,他怎么会有喜悦?

我张嘴想说句什么,可声音象憋在了喉咙里似的,怎么也无法挤出来。

可江文略却一直浅笑,望着我。他眸子里的喜悦,似乎更浓了。

他的身子倾得太近,我情不自禁地想躲开,可再往前躲就是狐狸的身子。正不知所措时,面前忽然伸过一只手来,狐狸在爽声笑:“那是自然。我们鸡公寨与永嘉府,以后要永远是兄弟。”

狐狸的右手正挡在我与江文略之间,也正隔断了我们对望的目光。

江文略慢慢转头去看狐狸,狐狸向他挑了挑眉,他便也爽笑着伸出右手,两人双掌互击,同时大笑。

狐狸和我的阴谋(上)

野狼们与永嘉军齐齐欢呼。狐狸左手仍紧攥着江文略的手,借着他一拉之力拼命站了起来,老七急道:“六哥,你…………”

“不碍事。”狐狸强笑道:“这么躺着和江兄击掌为盟,未免不够诚意。”

他站直了,踏前两步,正横在我与江文略之间。他再将右掌一举,江文略含笑再度击上他的手掌,二人再度握拳大笑。

笑声与欢呼声中,我悄悄移动身子,躲到了狐狸身后,并不自觉地拉了拉衣衫,想努力遮住已挺得比较高的肚子。

“杜兄,你的伤………”

“不碍事,先前到了阴曹地府,见到了阎王爷。因为我这个人太不听话,和阎王爷吵了一架,阎王爷一气,说六十年内都不想再见到我,于是又把我踢了回来。”狐狸笑道。

江文略的声音很诚恳:“杜兄得好生歇着才行,不如我送杜兄回山寨休息吧。”

我被这话吓了一跳,正在这时,似有什么东西冲着我的肚皮踢了一脚,我“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弯腰捂住肚子。

“大嫂!”

“大嫂!”

还有个人叫了半声又停住,迷糊中我没太听清楚,是“窈”还是“瑶”?

三个人同时急窜过来,将我扶住。

将我左臂扶住的是狐狸,可他也是摇摇晃晃,于是老七便松了手去扶他。可我的右臂,也被一只手用力扶住。

这只手很温暖,也很熟悉。我缓缓抬头,那是江文略的手。

我冷冷地看向他,他愣了片刻,如同被火灼了一般,迅速收回手,尴尬笑了笑,声音也似有些干涩:“青……瑶夫人,您没事吧?”

我努力回想着方才那一瞬间,他叫了我半声什么,是“窈”还是“瑶”?

正想时,狐狸在我耳边低声问:“大嫂,怎么了?”

我恍然清醒,摇摇头,含糊着声音道:“没事,只是好象忽然有人向我踢了一脚。”

屈大叔和邓婆婆同时笑出声来。屈大叔哈哈笑道:“那是咱们的少寨主调皮,在夫人肚子里练脚法呢。”

我一愣,瞬时脸颊红透,所幸此时蒙着白布,不然可就羞得没处躲藏。

一众野狼都哈哈大笑,笑声里透着几分好奇、几分新鲜。我偷看瞥了一圈,老七的脸竟比我还红,奇+'书'+网狐狸倒是一如既往地微微笑,江文略………………他也在笑,可那笑容…………

屈大叔又笑道:“不过这么算来,咱们少寨主可算是天生英猛,刚四个月就会在娘肚子里大展拳脚了。”

我感激地看了屈大叔一眼,以他的医术,不会看不出来我究竟怀孕多久,他这是在替我遮掩。也许,狐狸也早就叮嘱过他了吧。

正想时,隆隆的马蹄声踏破众人的笑声,急驰而来。

所有人都吓得急速跳起,纷纷握了兵刃,老七踏前两步,将我和狐狸护在身后,急道:“大嫂,六哥,你们先走。”

狐狸却喘着气笑:“怎么这么胆小?十来匹马就吓成这样!”

这时野狼们也看清楚了,从远处急驰而来的不过十余匹马,便都放下兵刃,哈哈而笑。

江文略回头看了看,眉头慢慢皱起。待那十余骑驰近,为首一人跳下马,向他奔过来,他冷冷说了一句:“你来做什么?”

来者脸上那份温婉如水的笑容便顿时僵在了脸上,可也只僵得片刻,她便又重新展开笑容,并依上江文略的肩,声音很柔很温婉:“夫君,你没事就好,我可担心死了,实在受不了,这才过来………………”

江文略打断了她的话:“这里是战场,是杀人的地方,你一个妇道人家,来凑什么热闹!”

这等好戏难得一见,野狼们都拢着手,围过来看江二公子当众训斥新婚娇妻。

罗婉笑容再度僵住,也难怪,江文略从来都是笑如春风,对她也总是很和气地说话,哪曾这么给过她难堪?

也不知江文略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

我正笑眯眯看着,忽觉手臂微微紧了一下,回过头,狐狸在向我微笑,他的手,还在扶着我的左臂。

我向他摇了摇头,又微微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没事,我很好。

他竟明白了似的,慢慢松开手,再向我挤了挤眼睛,我忍不住轻轻一笑。

我的笑声引起了罗婉的注意,她可能正难堪到极点,便将马鞭子直指向我,大声道:“她不也是个妇道人家,不也在这里?为何我就不行?!”

啧啧啧,也真难为她,只怕是生平第一次这么失态吧。

江文略面色一变,怒喝道:“回去!太不象话!”

我从没见过江文略发脾气,这冷峻的神情,微抿的坚毅唇角,原来他发起怒来竟可以如此肃杀,我的心都不由随着他的喝声而震了一震。

狐狸却忽发话:“江兄。”

“杜兄请说。”江文略转身抱拳。

狐狸将人参放在口中嚼了几下,斜睨着罗婉,冷声道:“这位,就是二夫人吗?”

江文略还未回答,老七已凑过来,提醒道:“六哥,错了,应该称少夫人,而不是二夫人。”

狐狸抬眼望天:“江兄人称江二公子,难道他夫人不是江二夫人?”

老七这孩子太可爱了,居然和狐狸抬起了杠:“排行是这样没错,可叫人家二夫人二夫人的,听起来象是叫小妾。”

罗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江文略已苦笑道:“内人不识礼数,杜兄莫怪。”

狐狸叹了口气,道:“江兄,我杜凤是粗人,性子直,说出来的话也直,江兄莫怪。你们江府也算是名门世家,怎么二夫人这么………………大嫂是我们鸡公寨的当家大嫂,是我们少寨主的亲娘。她可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或没见识的妇道人家,而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鸡公寨的弟兄见了大嫂,都要恭恭敬敬行礼,就是出了鸡公寨,天下英雄也得尊称大嫂一声‘青瑶夫人’。二夫人这般用鞭子指着我们大嫂,妇道人家长、妇道人家短的,未免也太不把我们鸡公寨放在眼里了吧?”

罗婉张口结舌,以她之口才,竟一时找不出话来辩驳狐狸。

狐狸又叹了口气,道:“又或者,二夫人心底里看不起我们鸡公寨,总认为我们只是一帮山贼。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难道二夫人这般想法是受了江兄的影响不成?难道江兄嘴里说得客气,心里也把我们看成一帮山贼不成?!”

狐狸这话着实厉害,野狼们顿时同仇敌忾,纷纷瞪着眼睛,望向江文略和罗婉。

江文略连连摆手:“不不不,杜兄误会了,在文略眼中,各位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岂会有不敬之意。”

他急速回头,喝道:“还不去给青瑶夫人道歉?!”

罗婉眼睛都红了,可看着江文略凌厉的眼神,她咬了咬下唇,应了一声。再拖一阵,见我这个“夫人”还没发话谦让一番,她只得慢慢走过来,走到离我数步处,十分勉强地行了个福礼。

“江罗氏行事鲁莽、不识礼数,请青瑶夫人见谅。”

按照名门世家那套虚伪的礼节,此时,我应当“唉呀”一声迎上去,脸上带着谦和的笑容,将罗婉挽起,然后很客气地说:妹妹切莫如此,你我两家现在携手合作,你我便也如亲姐妹一般,今后姐姐我若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也还得请妹妹多多担待。

等等等等,如此这般。

可我看着罗婉半蹲在面前,心中说不出的舒畅,浑身的毛孔都似泡在热水里一般,恨不得让她就这么一直蹲下去,蹲上几天几夜。

若不是考虑到即将要逃离,不能让罗婉认出我来,我说不定会按捺不住心中滔天的恨意,上去狠狠扇她两记耳光。

于是我一直沉默着,罗婉见迟迟没有人配合她,便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装作没见过世面、不懂得还礼的样子,不安地揉搓着衣角,可就是不上前扶起她。

狐狸明显是在忍着笑,他忽然冲我眨了一下眼睛,象要请示什么事情似的,凑到我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了句:“今天早上的咸水蛋腌得不错。”

我一愣,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来,心领神会下,凑回狐狸耳边,嘴唇微动:“不是我腌的。”

狐狸皱着眉头再凑回来:“怎么吃着象是你的手笔?咸中带甜,香而不腻。”

我一本正经凑回去:“你若喜欢,晚上多吃几个。”

我二人就这般讨论着“重要”的事情,任罗婉一直在我面前半蹲着。

野狼们都是浑惯了的,可能也不太明白这些世家的礼节,没人觉出什么不对劲,都继续笑着看热闹。可江文略,也袖着手在一边淡淡地看着,只抬眼看到我和狐狸耳语时,微微皱了一下眉。

估计罗婉的腿蹲得发麻了,江文略看向我和狐狸的眼神也越来越冷峻,我才向狐狸瞪了一眼。

狐狸轻咳一声,道:“二夫人请起,我家大嫂因为身子重,不便来扶您,您的诚意,她心领了。”

罗婉这才挣扎着站起,转身走向江文略时盯了我一眼,我本能下瞪了回去。

罗婉脚步停滞了一下,再看了我一眼,才缓缓走向江文略。江文略向我和狐狸等人抱拳:“夫人,杜兄,你们先回山寨休整。等大家都养好了伤,咱们再商议下一步如何划地结盟。”

他要提步,狐狸却忽喝了声:“慢着!”

江文略回头,狐狸面容变得很严肃,冷声道:“有件事,得麻烦一下江兄。”

“杜兄请说。”江文略拱手。

“此番你我联手诱击黄家寨,事情十分机密,我鸡公寨只有当家大嫂和六位寨主知晓详情,但黄二怪是如何知道此事而去联合殷建德的呢?”

江文略怔住,旋即肃容道:“好,我回去定要将此事查个明明白白,给杜兄一个交待。”他再看了我一眼,微微欠身,翻身上马。

看着江文略带着永嘉军打马远去,我微微叹了声,回头道:“六叔,你的伤………………”

阳光下,狐狸的脸刹那间变得苍白无比,他身形摇了摇,老七还没来得及将他扶住,他已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狐狸和我的阴谋(中)

“死狐狸,你再不醒,我把你的狐狸皮剥下来………………”

窗外已下起了雨,风一阵紧过一阵,雨也一阵密过一阵。

离那场大战已经过了三日,可狐狸还没有醒过来。阵亡的弟兄都已经入土为安,受伤的弟兄也都在康复之中,人参汤一碗碗地灌下去,他还是没有醒过来。

老七托着药碗进来,他也瘦得不成人样,这三天若不是我骂得他去睡了一觉,只怕他也得倒下。

更令我心酸的是屈大叔说出来的一番话。

“六当家以前受过这世上最残忍的酷刑,全身经脉、骨头,到底都有旧伤 …………唉,真不知他是怎么熬回这条命的。那天他醒过来后,为了不被永嘉府的人看轻,强撑了那么久,结果引发了旧创。唉,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只怕得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醒过来………………”

只有我才知道,他那天那样子笑着强撑,不仅仅是为了不让永嘉府的人看轻。

如果不是为了不让江文略认出我,不是为了帮我戏弄罗婉,也许他就不会………

我的心情很沉重。

鸡公寨赢了,由于那日滴血为誓,我也获得了野狼们的信任,对我的监视已日渐松懈。一切朝着预料的方向发展,而我的肚子也不能再等下去。

自从那天孩子会第一次动,之后的每一天,他都会时不时动上几下,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我心中既甜蜜又酸涩。也让我真切的感觉到,在这世上我不再是一个人,我还有他,有血脉相连、骨肉相亲的孩子。

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必须得离开。

我不想等到肚子挺得很高时再颠沛流离地逃亡,更不想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成为亡命的山贼。更何况,那日在山脚,我总感觉江文略似是认出了我,今生今世,我绝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葛。

可狐狸一直没有醒来。

明知他若醒来,可能会让我逃走的计划毁于一旦,但又觉得,在他醒来之前,我就这样离开的话,心底总会有隐隐的不安和负疚。

令我稍稍得以宽慰的是,豹子头并没有身首异处成为无头鬼,好歹留了一份全尸。

黄二怪已被狐狸斩于剑下,据黄家寨的俘虏供述,那晚豹子头确实死于箭下,黄二怪本来是要割下他的脑袋带回去炫耀的,但火光照映下,豹子头死去时的面容十分狰狞,铜铃般的眼睛竟一直没有闭上,死死地瞪着黄二怪。

黄二怪竟然怯了,不敢再割豹子头的脑袋,只得一脚将他踢下鸡爪关旁边的山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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