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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来爱去-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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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受到支持和保护。当务之急不是要怎么样处罚他们,而是要趁热打铁彻底揭开足坛腐败的盖子,否则今后更没人敢讲真话了。”

  程局说,“我从上任开始,就为振兴台州足球呼吁,直到好不容易有蓝天的出现。初期,我们对足球都不太了解,任薄清、陈福生他们没想到做裁判工作不仅仅是吃吃饭、送点茶叶的事,我也是到了后来才知道这么多幕后的东西,才知道裁判拿钱是公开的秘密,大家都见怪不怪。正是有了这样丑陋的行规,久而久之,泛滥成灾。当歪风邪气愈演愈烈,当金钱交易越来越大,到了无以复加时,总爆发的时候也就到了。”

  面对着镜头,程局大声发问:“那些心里有鬼、拿过黑钱的人,你们现在一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发抖吧?”

  电视上没见到任薄清,采访结束,我才发现,采访的全过程,任薄清都在边上听着、眯着小眼,微笑地点头。

  周一早上到体育局的时候,程局让我和他一起去找任薄清。我心里还对上次北京之行的一无所获存有内疚,怕任总看不起我。程局笑着说,没什么,上次作裁判工作的不是还有一个么?任总派人去找她了。

  我心一沉,问道:“您说他派人去找李文娜?”

  程局说:“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原来是俱乐部前老总的秘书。”

  我赶紧说:“程局,别去找她了,她……她早已退出这个圈子,请不要再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了。”

  程局眉头一皱,看了我半天,说:“这个是任总的意思,我无权过问。”

  说完,正好有人来找他,他就转身离去了。

  我知道,这个时候大家都在为了反黑而努力,我不仅没能帮上忙,还想扯大家后腿,程局生气也在情理之中。但我本就不是一个高尚的人,在情感面前,理智总是第二位的。李文娜对我有情有义,她好不容易才退出这个圈子,现在又去找她,要她站出来,去面对过往的种种,甚至还要去面对老严,这似乎残忍了些。

  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她的手机,可是她的手机却总也打不通。正在心急火燎的时候,许诺正从体育局里出来,看我一脸着急,问道,怎么了?

  我四下看了看,把他拉到一边说,我现在很矛盾。

  “为什么?”他问道。

  我想了想,把前次北京之行和齐盛军的沟通结果,以及对李文娜的顾虑,都一一说给他听。

  许诺不愧是程局的智囊,他那睿智的目光只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有条理地给我分析。现在蓝天和吉祥两家俱乐部一起站出来反黑,裁判正处在风口浪尖。齐盛军现在是他们手里的证据,也是武器。即便他不承认自己曾经收过黑钱,大家也会想办法找人出来作证。到那时候,齐盛军的处境就危险了。

  其实你从北京回来后,任薄清他们就决定,不管齐盛军自己承不承认,都要把他推出去,大不了对簿公堂,任薄清亲自作证。还有,他们目前还在争取李文娜,作为中间人,李文娜的指证至关重要。但是这次任薄清派人去找她,其实还是想让李文娜再去找齐盛军谈谈,毕竟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想闹到法庭上去。

  所以,对于齐盛军来说,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听完许诺的分析,我不无疑惑地问:“齐盛军说过,后面有人保着,应该不会有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诺打断,“你也知道我们这次的目的是什么,现在那些当官的一个个都怕得要死,还会去管他么?”

  “难道他们就不怕齐盛军被揪出来会殃及到他们?”我问。

  许诺冷笑道:“官场无情,何况齐盛军只是一个小小的裁判,如果齐盛军出了问题,向大家供出幕后的一些东西,他们肯定串好口供,抵死不认。”

  “那齐盛军站出来有什么用?”

  许诺叹了口气,说:“现在的形势已经由不得他了,而且就算后面困难阻力越来越大,我们也不能回头了,希望这次,能彻底搅动中国足球黑幕下的那滩死水。”

  下午我依然没有联系到李文娜,听完早上许诺的那些话,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晚上大概七八点钟,李文娜给我打来了电话,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千万不要说你和贿赂裁判的事有关,他们问你,你就说那次只是给我当司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我很感动,没有说话。

  “喂?苏航!你在听么?”

  “听着呢……”我说,“今天有人去找你了?”

  “嗯,他们要我去劝劝齐盛军。”李文娜说。

  “你怎么说?”我问。

  “那人不是你的朋友么?所以我拒绝了!”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

  我想我始终是欠了她的,不是因为她为我的付出,而是她对我的感情。或者正是因为她对我的感情,才会对我不计回报,无私的付出。我叹了口气,看了看还在厨房里收拾碗筷的许愿,心想,不管怎样,今生总不能辜负了层儿,欠了李文娜的,以后找机会慢慢还吧。

  任薄清在我和李文娜这里遭遇了阻力后,突然没了动静。许诺说最近没有见到他,有可能是亲自去北京说服齐盛军了。程局也去外地参加研讨会了,一切好像突然平静下来了。

  两天后,就在距离平安夜还有不到一个礼拜的时候,一份匿名信突然打破了这份沉寂。

  当时,任薄清支支吾吾说手里有了新材料,但又犹豫着不肯拿出来,他还想尽最大努力地去维护以前和蓝天俱乐部有过“合作”的裁判。

  程局就对他说,你这样做,不仅保不了裁判,也保不了自己。水泼出去了,就收不回来了,第一步跨出去了,就没有退路了。

  任薄清咬咬牙,让随身秘书从皮包里拿出一个档案的卷宗。

  程局打开一看,里面是4捆人民币,每捆1万元,上面还有出纳盖的章。里面还有一张打印的信函,没有署名。信的全文如下:

  一个裁判的自白

  我是一名裁判,曾经来台州执法过蓝天俱乐部主场的某一场比赛,也曾通过中间人接受(收)过蓝天主场的黑钱,对吉祥和蓝天两个俱乐部就目前敢向中国足坛的黑暗势力发起挑战的勇气,表示由衷的敬佩和赞赏。特别是蓝天,因为他们明年还要参加联赛。

  我执法足球联赛多年,吉祥和蓝天说的假球和黑哨的确存在,我自己就有过这样的亲身经历。虽然我执法的初衷不是这样,也不愿意这样。但一旦进入这个所谓的“圈子”,就身不由己,参与了这种罪恶的交易。每参与一次,我都会受到一次良心的谴责。现在两个俱乐部不惜受到打击报复,敢于向中国足坛的黑暗势力发起挑战的行为,深深地震撼了我。在我心底的良知还没有完全泯灭之前,我也要站出来就这件事谈谈我个人的感受。

  现在写的这份材料,我不知道会给我带来怎样的结果!但我还是愿意从我做起:

  1退回通过中间人收取台州主场的“黑钱”。

  2对吉祥和蓝天现在向中国足坛的黑暗势力发起挑战表示坚决的支持。

  由于我深爱足球这项运动,所以请谅解我以匿名的身份写这份材料。通过这次事件,我相信包括我在内的足球裁判都会从自我做起坚决抵制假球、黑哨,这样中国足球才会真正有希望。

  一个还有良知的裁判

  ……


第一百零五章 二次进京 
  看完这信的内容,我的第一感觉告诉我,是齐盛军!放眼整个裁判界,也许只有齐盛军才能写出这么带有个人情感的自白书,也许只有他,还保留着身为一个裁判所应有的良知。

  这封信带来的震荡,绝不亚于吉祥集团老总陈福生的那次公开声明。任薄清走后,程局立即把party组成员及监察室主任、办公室主任请到他的办公室,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大家,又叫规财处长将卷宗存放在会计室的保密箱。

  同时,当着大家的面,程局打电话将此事向杨思德作了通报。

  第二天,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媒体纷纷找到体育局来,要了解真相。程局认为此时将事情公开不妥,对我们强调,我们的目的是要解决问题,不是要炒作,希望大家在以后的工作中不要轻易接受采访。后来,办公室主任告诉程局,新华社台州分社的王海涛想给中央写内参,建议接受采访,程局同意了。

  不到半小时,王海涛就赶到了体育局。程局向他出示了悔过书并表达了对这封忏悔信的四点意见:

  第一、这封信说明吉祥、蓝天对裁判“黑哨”问题的揭露和台州体育局的表态,绝不是空穴来风,其严重程度不可低估,而中国足协过去对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估计不足,总是对裁判的问题采取遮遮掩掩的办法,客观上对裁判的问题进行袒护,正是中国足协这种放纵的态度,使“黑哨”有恃无恐,官员助纣为虐,对足球环境的恶劣状况,中国足协起码要负管理和领导责任。

  第二、中国足协至今主张内部解决问题,不让媒体介入,但这封来信恰恰证明,媒体为足球反腐败营造了强大的舆论攻势。舆论的声势,对足坛“黑哨”产生了巨大的震慑作用,管理部门应与媒体很好地合作,充分依靠媒体,才能打好足球反腐败这场政治战。

  第三、中国足协一直强调要和国际足联接轨,按行规来处理足球的问题,不要司法介入,这是法盲的表现,中国munistparty尚且声明自己的一切活动都必须在法律范围内进行,足球的活动岂能成为法律的特区和盲区?只有司法介入,足球反腐才可能走向彻底。

  第四、为了彻底揭开足坛腐败的黑幕,应该对敢于主动公开承认自己有行贿和受贿行为的当事人给予保护,处理上应尽可能从轻,这样,才可能有更多的人出来说话。

  采访结束后,新华社台州分社记者王海涛随即写了新华社内参。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程局认为,尽管有了一封裁判的匿名忏悔信以及退回的4万元,但中国足协和舆论都有一个共同观点,认为电脑打印的匿名信根本不能当做原始证据,治理黑裁,蓝天集团和吉祥集团必须尽快拿出一份证据。

  任薄清当时表示手里还掌握着另外的证据,但时机不到不便公开。与此同时,吉祥集团董事长陈福生也表示在时机成熟之前,不便透露过多的证据。于是,那几天里,大家一直把工作重点放在任、陈二人身上,希望他俩能成为推动“黑哨”事件进展的突破口。

  这期间,我被安排和许诺一起去北京,许诺的任务是联系新华社总部的高级记者穆亮,穆亮最近和方海涛两人合写新华社内参,需要我们的配合;我的任务是继续做齐盛军的工作,并试探他是不是就是写匿名信的那个“黑裁”。

  因为工作的原因,今年的圣诞节没能和许愿一起过。我知道丫头其实已经悄悄地为这一天准备了很久,但当我告诉她我必须和许诺去北京的消息时,她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怪我。

  到了北京,我和许诺马不停蹄地找到穆亮的家,他说谈话写内参这种事儿,在家里比在单位上轻松得多。我本来要去找齐盛军的,但好客的老穆说什么也要留我一起在家吃晚饭。

  我们刚坐到他的书房里,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走到阳台和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几句,回来的时候神色匆匆地说:“走!”

  许诺问去哪,老穆说,去见一个叫齐盛军的裁判。

  当时我并没有告诉他这次来北京的目的,所以听到“齐盛军”这个名字,我很意外,小心地问道:“你们认识?”

  老穆说,刚认识,通过一个朋友。

  大家约好在人民大学门前见面,老穆开着他那辆捷达载着我和许诺赶了过去。

  到了大人门前,老穆刚停下车,后面就有人摁汽车喇叭。我看到一个陌生人从车里走出来,另外还有穿着黑皮衣的齐盛军。看到我和许诺也在,齐盛军显得有些意外,我们上前去打招呼。

  那个被他们称为“阿二”的陌生男人,也许就是为老穆和齐盛军牵线搭桥的那个人。

  我们跟着阿二去了一个地下歌厅,找了一个小包间,房子很小,没有电视和音响,是专门聊天的地方。

  “哥们儿,你最近够火,听说整什么内参呢。别出这风头,我劝你。你看我就从来不搀乎足球。”刚坐下,阿二就对老穆说。

  老穆喝了口啤酒说:“咱今晚不聊足球,聊点别的行不行?”

  大家开始海阔天空的乱侃,我也趁机和齐盛军聊了几句。他小声问我有没有把他的事对别人说,我说没有,不过任薄清把你供出来了,大家也就对你有了怀疑。

  后来阿二开始插话,他特别能喷。我发现他和裁判们都很熟,认识十几年了。

  “老穆,我就为裁判鸣不平。你知道他们早先多辛苦吗?就拿老齐说吧。当年骑辆破自行车,满城赶场。这边东单刚结束,那边北大又踢上了,大冬天冻得哈哈的,谁把他们当人看来着。他都吹了小20年了,当时吹的那帮人早淘汰光了,培养出一个裁判多不容易呀,谁不把自己的饭碗当回事。装丫挺的,现在都说裁判黑,我怎么就没看见一个裁判敢乱来的。满场几万双眼睛盯着呢,不吹错还饶不了你呢,你说是不是?”

  老穆答应着说,我不怎么看国内的联赛,我不喜欢足球。

  这时候齐盛军开口了:

  “现在我们裁判也不能说话,足协也不让我们说。穆哥,你说我们都上有老,下有小,熬了十几年才弄个国际裁判,谁真敢像外面人传的那么黑心?就说我吧,老婆生孩子我都回不去,一年到头在外面。有一次,我妈病了,我老婆又抬不动,只好几个朋友帮着送进知院。我在外面听着电话,眼泪哗哗的掉。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真的没做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他说着说着激动起来。

  “我希望司法尽快介入,好让我有个能说清问题的地方。我就担心弄个不清不白。足协今年让我停哨,又不说我是黑哨,找个其他借口,结果更恶心,人家肯定乱猜,你让我怎么面对大家呀,让我们全家都帮我背黑锅。我不怕调查,我就怕闪着我,弄我个不清不白。”齐盛军激动地说着,感觉他真得很“无辜”。

  “穆哥,你也别瞒我了。我知道我的名字上了内参了。你也别问我从哪知道的。这倒好,我这下真出名了。我现在什么也不说,到该说的地方我就对该听的人说。”

  老穆问:“听传言你就是那个写忏悔信和退钱的裁判,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我想知道的,于是看向齐盛军。

  “谁告诉你的?嘴长在别人身上,怎么说我管不了,可是我相信我也有说话的地方,让最后的事实证明吧。”齐盛军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看到他着急的样,阿二说。“老穆,说实话,他我是了解的,都十几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品我最清楚。我觉得现在把一切矛头都对着裁判不太对。足坛上的腐败多了,光让几个裁判扛,公平吗?你说哪没有不正之风?就说咱记者新闻发布会拿红包,收下200块钱你把别人都抬了,你丫还能在这圈里混吗?我说这整个足球都有病,连球迷和媒体在内。怎么女足和田径没事呀,你们丫玩命炒,非上赶的迷,怨谁呀!”

  老穆赶紧转换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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