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来爱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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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许愿还没有起床，可是进到屋子才发现，她已经带着皮皮出去遛了一圈，回来吃完早饭了，现在正在阳台上浇花，真是个勤快的丫头。


“不好意思，昨天晚上俱乐部有点事，所以……”看她刚刚的表情已经知道她并没有生我的气，但我还是想解释一下，毕竟不守信用的人连我都讨厌，而且现在正是我和许愿交往的关键时期，任何的不良形象都可能导致功败垂成。
　　不过她还是没有对我的解释做出正面反映，而是抱着皮皮柔声问，“乖乖，你说我们原不原谅他？”
　　皮皮竟然真得看了我一眼，我恶狠狠地瞪了它一下，它马上回过头去呜咽了两声，我赶紧说，“你看，它都答应原谅我了。”
　　许愿给了我一个嗔怒的眼色说：“那好吧，这次就原谅你，其实我是很舍不得它的，你带回去一定要好好对它，不然以后就再也不让你养了。”
　　我连连点头说，“请组织放心，皮皮就像咱俩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对它的。”说完了才觉得刚才那句话有点怪，再看许愿时她已经满脸通红。我赶紧岔开话题“明天下午我给你送回来，嗯，如果你晚上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吃个饭，就当是…皮皮饲养小组成立庆祝仪式，你看怎么样？”
　　我紧张得等待着答复，美女眨了眨她那双美得不能再美的眼睛说，对不起，明天晚上恐怕没时间。虽然我内心极度失望，但还是马上在脸上堆积出一个微笑说，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其实我很想在她家多呆一会，但我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于是礼貌地和她告别。皮皮见我要带它走，似乎有些惊恐，一直呜咽地叫个不停，许愿也依依不舍地跟着下楼，一直目送我们走远。我有点失落，如果有一天她对我也能有这种不舍，我就心满意足了，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心愿好比痴人说梦。


刚带着皮皮回到小区，保安们就凑了上来“今晚有狗肉吃了？”
　　看着他们一张张贪婪的嘴脸，联想到他们扑杀流浪狗的残忍，我意识到了皮皮的危险，于是率先昭告所有保安们：该狗名叫皮皮，系我所有，在本小区的众多宠物中必须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我在，我就是它的主人，我不在，你们就是它的主人；不得让皮皮遭受其他宠物的欺负，它欺负别的宠物时，你们要当作没看见；不得禁止皮皮随地大小便，不得乱喂它一些不干不净的食物；不得让陌生人私自接触皮皮，免得成了别人的盘中餐；以后不得再往草地上喷农药，如果一定要喷，则必须事先通知我，以免它中毒身亡。
　　说完想了想又加上一条：不得让异性狗和皮皮有过多接触，免得影响发育；不过如果有别的公狗妄图和它争抢异性，你们一定要坚定不移地和皮皮站在同一战线上！
　　
　　真正把皮皮带回家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养一只狗竟是一项异常艰巨的任务。因为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皮皮显得比较孤单，总是趴在我家门前不停地低呜，那种可怜兮兮的声音让我听了有种揪心的感觉。而且也许是由于水土不服的原因，这小家伙竟然开始腹泻。最倒霉的是，它在客厅和卧室门之间大便，然后又飞快地跑到书房门口继续拉，我追都追不及。好不容易抓出它，才把它放进卫生间训斥了两声，它又溜到阳台上去继续大便。
　　我跑上去作势踢它一脚，它见后居然直起身子，伸手它的小爪子和我的脚“握手”，让我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停止了腹泻，它又学会了搞破坏，数次啃咬夹在封闭式垃圾桶外的塑料带边缘，数次启图爬上茶几下的废纸篓，数次转到沙发背后拉扯藏在后面的电线电话线。看我一脸怒气，它竟然还会藏起来不让我看到。等我拿着拖把打扫它的“战场”时，它又跑出来用牙死死咬住拖把和我拔河，即便被我从屋子的一边拖到另一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收拾完，皮皮又不知从哪找到指甲盖大小的鸡骨头，飞快地跑到客厅另一头，我在后面追着，高叫：吐出来吐出来！然后就听到从皮皮嘴里传出KB的喀嚓喀嚓咀嚼的声音，晕，它刚拉过肚子。等我抓住它，勒令它吐出来时，它伸出粉红毛的小舌头舔舔嘴巴和黑鼻子，得意地抬起爪子。我又噼啪拍了它脑袋两下，还没拍完，皮皮已开始表示亲热地舔起了我的手……
　　晚上老大打电话让我去他家吃饭，我看着皮皮虎视眈眈的眼睛，想象着我走后家里会是什么样子，于是毅然拒绝。为了慰劳自己，我以最快的速度去买了一点酱鸭翅，顺便给它买了一点整肠生，书上说小狗拉肚子不宜进食，要服用整肠生使其慢慢恢复。
　　坐在沙发上边吃边看电视，一天没吃饭的皮皮见此，急着先围着我转，见我没反应，又想爬上沙发，甚至跳将起来。见我还没反应，它开始用两条后腿直立走路，前爪搭在茶几上，扶着茶几转了几个来回。
　　我大乐，依然不给它吃。
　　接下来，我又开始吃西安小奶糕、吃枇杷果，皮皮更急，冲我叫了两声，见我瞪它，不敢再叫，继续两脚走路，走过小方茶几，走过三人沙发，走过电视机柜……
　　接下来给皮皮喂整肠生，像是在和它打架。好不容易喂了一半，还是让它跑掉了，溶液滴在裤腿上，脏了。气极，抓过皮皮，揪它脖子处的皮。它却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回过头来舔我的手。
　　晚上九点半，被它整了一天的我倦极入睡。十二点的时候被其吵醒，我拉开灯看看，再次关灯，它又开始叫，几次下来，愤怒！拎着它到厨房，关上客厅门自己进卧室睡。听到皮皮叫，无奈起来，看到皮皮把脸贴在客厅木门的玻璃上，眼巴巴地望着我。
　　只好拎它回卧室进笼子，然而这一次，依然是关灯又开叫。我开灯，发现它从仅有的裹着的毛巾中露出的一个小口子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我伸手把毛巾口扯大一点，让它不用只有趴下才能看到我，这下好了。皮皮很乖地给自己铺好里面的厚毛巾毯，开始睡觉。
　　原来它是要看着我，和我一起入睡，我不免一阵感动……


周日的早晨永远是最惬意的，睁开眼晴，透过桔红的窗帘，阳光慷慨地放任着，听见身边有异响，转头看看，竟然是四仰八叉的皮皮，这小混蛋什么时候上来的，只见它侧伸着四蹄，脑袋还象模象样地枕在了我的枕头上，小狗鼻子黑黑的，把耳朵贴过去，还能听到小呼噜声，那个满足劲，忍不住握着它的小蹄子轻轻揉着，可人家睁眼看看，巴嗒巴嗒嘴接着睡。
　　起床后我出门买早饭，皮皮坐在门前的地板上注视着我穿鞋，开门，眼中不知是因害怕因不舍还是因吸鼻子而含满泪水。它温柔地舔舔我露出的脚背，一声不吭地趴在我的鞋旁，令我不忍离开。
　　早饭买回来，我故意逗它不喂它吃，结果它就直挺挺地坐在我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摆出一幅不分而食之决不罢休的态势。就算我把它关在洗手间，只要它听到食品袋响，就一个劲地挠门，真是我见过的最贪吃的狗！
　　早饭过后，我领着皮皮出去遛圈，几乎每棵树下它都会“浇灌”一下。而且毕竟是生面孔，小区原有的狗狗们见了它都开始冲它吼叫。皮皮也没辜负了它的名字，典型的好战份子，不管对手多高多壮，都毫不示弱地迎战。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吃完晚饭我打车送它回去。此时脑海里想的竟然不是可以再次见到许愿，而是终于摆脱了这个小祸害。
　　见到许愿，我感叹地说：许愿同志，养了它两天感觉就像打了两天仗，比平时训练还累！现在我把它光荣地交给你。接下来的这五天就要辛苦你了！
　　许愿被我逗乐了，笑着问我，那你还养啊？不怕累么？
　　我赶紧说，其实皮皮这个同志，从本质上来说还是比较聪明、听话、乖巧、重感情的，只是现在处于成长阶段，小孩心性，常常是大错没有，小错不断。所以咱俩肩负着对其教育并正确引导的重任。
　　比如它爱玩狗粮，就应该给它讲述一下农民伯伯种田养猪、养牛是多么辛苦。苏航哥哥，也就是我本人挣钱多不容易！狗粮多昂贵呀，已远远超过人粮的价格。
　　比如它爱钻到犄角旮旯，东嗅嗅西闻闻，就要教训它这样做是很不讲卫生的，容易患病，得了病身上就会脏，身上脏，俺就不喜欢你，不喜欢你就不带你去录像，拍影集等等这些厉害关系。
　　许愿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也跟着乐。因为皮皮，我和美女的距离拉进了很多。阳光下，两个年轻人的笑容灿烂无比……


第三十五章　田野归来
自从送走了皮皮，我倒是清静了不少，可总感觉家里缺了什么。
　　　星期一中午体能训练完毕，我们正被老杨训话，这时看到严晶晶背着一个书包，一身学生打扮从远处走来。
　　　“身材真不错！”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声。
　　　确实，这丫头活脱脱就是一个小李文娜。她经过我们面前时减慢了速度，然后用敌视的目光看着我们。也许是因为心里有愧，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低下了头。严晶晶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也回敬给她一个不屑的眼神。
　　　在更衣室里老大一边换队服一边对我说，人家严大小姐就是不一样，一看就是出身富贵家庭，那种气质、那种内涵…
　　　“你没事吧？”我打断他，笑着说“都是快当爸爸的人了，还胡思乱想！”
　　　这时手机响了，李文娜的短信“老地方见，有事！”
　　　
　　　她所指的老地方是在旧办公楼顶楼的一间废弃的训练室内，以前这曾是我们幽会的地方。我赶到时，李文娜正坐在里面一个旧床垫上愣神，那张旧床垫记录了我们曾经的鱼水之欢。我敲了敲门，她回头看看是我赶紧跑过来抱住我，“苏航，你带我走吧，好不好？”
　　　“怎么了？”李文娜的头发凌乱不堪，我竟微微有些心疼。
　　　她只是扑在我怀里一个劲地哭，双臂死死的抱住我，生怕我突然消失掉。我从没见过她这么伤心，扶着她重新坐在旧床垫上。
　　　“到底怎么了？”我问。
　　　她摇了摇头，等她再转过脸来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有些湿润，她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在防止泪珠滚落下来，然后幽幽地问，“你是不是从来没爱过我？”
　　　我没有回答，就像当初小雨问我有没有爱过她一样，只能沉默。
　　　李文娜对我微微一笑说，“我理解，我本来就配不上你，”停顿了一下又说，“从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关心过我。”
　　　“别这么说，你是一个好女孩儿，一定会遇到爱你的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慰她。
　　　她轻轻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似乎那里只有因为季节而渐渐枯萎的树叶正挂在树枝上风雨飘摇。
　　　“好了，我该走了，谢谢你让我发泄出来，”她站起来对我笑笑，转身离开。
　　　“文娜…”我叫住她，“是不是老严那王八蛋欺负你了？”
　　　她停下来，但是并没有回头，接着走了出去。
　　　我突然觉得很惆怅，再次望向窗外，原来那里除了枯叶外，还有一种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是只有用心才能体会到的萧瑟和荒凉……


这两天晚上一个人在家突然觉得有些孤单，看着空荡荡的狗窝，想像着皮皮淘气地在家里东躲西藏的样子，我竟情不自禁地笑了。开始只是因为爱屋及乌，没想到现在竟然对这小家伙有了感情，我拿起手机想给许愿打个电话。可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放弃，因为现在这个敏感阶段，最好还是不要太过于主动。上次要请她吃饭，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了。这就说明，在追求许愿这件事上，一定不能太着急，否则会适得其反。
　　　刚刚明确了追美女的方针政策，手里的手机就不停地震动。竟然是王浩！
　　　
　　　我匆匆赶往一个叫迷情都市的酒吧。从刚才的电话里不难听出，这家伙一定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在吧台上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有些微醉，见我来了，让酒保给我添了个杯子。
　　　“你丫没事吧？”我拍着他的肩膀。
　　　“我丫有事…”他边说边打了个酒嗝。
　　　“怎么了？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不会失恋了吧？”我边喝边问。
　　　他端着杯子，两只眼睛盯着杯中的液体，无限伤感地说，失恋？最起码也要恋过啊……
　　　和他一直喝到深夜才各自回家，这个铮铮铁骨的pol。ice已经深深陷入对周静的爱恋中，不能自拔。从王浩的口中得知，前段时间周静的未婚夫私收了一个被告十万块钱，并最终帮助被告成功洗脱罪名。周静知道以后非常震惊，两个人已经冷战了很久。不过这件事她的未婚夫也没办法，因为被告是省go…vern…ment要员的独子，家里早已经打好了关系，再说，这件事也是市法院的头头们关照过的，他未婚夫现在是市刑庭最年轻的法官，前程似锦，自然不会以卵击石，拿自己的大好前途开玩笑。
　　　然而周静却不这么想，她单纯地以为pol。ice也好，法官也好，律师也好，都是为了维护正义而存在的。她的未婚夫收受被告十万块钱，首先就是犯了受贿罪，又帮助被告洗脱罪名，就是渎职罪。虽然她也知道就算她未婚夫再怎么努力，也未必能守住那一点仅存的正义，但抛开结果不说，周静关心的是他有没有去努力过。


喝酒的时候我曾经对王浩说，周静真是个傻丫头，她未婚夫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也是为了他们将来的生活啊。
　　　王浩说，我也是这么劝她的，可周静根本听不进去。
　　　这就是王浩的苦恼，一边苦恋着对方，一边还要劝人家重新和好。于是内心极为矛盾极为痛苦的他，选择了借酒消愁。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的身边突然多了些痴男怨女，他们都无一例外地坚守着并不属于自己的爱情，对他们来说，也许永远也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甚至可能会在这样一场爱情的博弈中输得体无完肤，但他们毫不在乎。执著的肖雪和情根深种的王浩，他们都把自己投入到了感情的漩涡中，但谁会终偿所愿，谁又会被撕得粉碎？没人知道。对了，还有李文娜，这个性感妖娆的女人，竟然会一往情深地爱上我，不仅让我始料未及，更让我难以应对。
　　　那么，我自己呢？我躺在床上摇了摇头，和他们相比，我就是个懦夫，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高琪、小雨、李文娜、许愿……我对谁的感情算是爱呢？我对谁会像肖雪对田野、王浩对周静、李文娜对我一样呢？
　　　
　　　这两天突降暴雨，所有的训练都转到了室内，好不容易天空放晴，训练场上却因为积水太多，没法训练。于是全队几十号人都挤在训练室里，我一个人悄悄回到更衣室，还是这里清静。刚要鼓足勇气给许愿打个电话，我的手机响了，看看手机号，原来是田野这丫的！
　　　“你丫还知道给我打电话？”我质问他。
　　　“嘿嘿，老大，我已经回来了。”他的语气很是兴奋，颇有当年胡汉三归来的豪情
　　　“日！你家肖雪上周刚过的生日，你怎么不来？”
　　　“老大，我们见面再说啊，晚上去女人坊吧……”


晚上按照田野给我的地址找到女人坊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酒吧就是上次肖雪醉酒的那个。估计以前肖雪和田野经常在这里幽会，所以田野走了以后，肖雪才会到这里来买醉。
　　　和海市蜃楼相比，这里要热闹许多。我独自坐在一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