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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如尘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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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锦拉着她的袖子,又转到了她的面前,微微有些急切地反问她:“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给你!”

苏颜摇了摇头,从殷锦的手里轻轻抽回了自己的衣袖,垂下的眼睑飞快地挡住了眼底一抹浓重的自嘲:“锦少爷,你救过我。你的恩德,恐怕我一生一世也报答不了了……可是我想要的东西,谁也给不了……””

殷锦打断了她的话,不甘心地重又抓住了她的袖子,连声音都变得尖厉了起来:“你说啊,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想要什么我统统都给你,这还不行吗?!我就是不许你走!”

苏颜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的脸上,眼瞳里渐渐凝结出一抹浓重的悲伤:“我想要亲人。”

殷锦怔怔地望着她眼瞳里氤氲的水光,心里模糊地想:难道她是想要嫁人,想要有自己的相公和孩子吗?难道只有她的相公和孩子才算是她的亲人吗?

她的话,他似乎是懂的,可是又明白得有限。满心的焦虑也随着她眼里的悲伤沉寂下去,莫名地伤感起来。他垂下头,轻轻地晃了晃她的衣袖,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韩子乔拍了拍苏颜的肩,转身向外走去。对这个粉妆玉琢的半大孩子,她虽然没有什么成见,但是因为苏颜的缘故,她对于殷家的人心底里多少还是有些反感。在她看来,他们都是一样的——他和他的兄长。他们理所当然地只想着把个能使唤的人留在身边,就好象对待自己豢养的宠物一样——凭什么?!就因为她穷苦潦倒,没有显赫的家世?还是明知道她双手捧上的是一颗无怨无悔的玲珑剔透心,所以才更加无所顾忌地践踏?!

没等踏出暖阁的门槛,韩子乔在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无论如何,她也要带着苏颜离开这一群没有心肝的男人——离得越远越好。

殷锦没有看到韩子乔离开时愤懑不平的神色。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苏颜想要离开的事情上——她想要离开他了,她只想要自己的相公和孩子……

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倏地划过心头,令得他失声大喊了起来:“你可以……你可以等着我长大了娶你啊。”

苏颜一怔,随即便有些哭笑不得了。同时也因他这一句话,满心的落寞愁苦不知不觉都丝丝消散开来。她摇了摇头,“那是不行的,锦少爷,你还小。这样的话不可乱说。若是让老夫人知道,又要责罚你了。”

殷锦晃了晃她的衣袖,眉头已经舒展开来:“我已经十四岁了,不小了。上次夫人还说要给我张罗房里服侍的人呢——我统统都不要,我只要你一个,好不好?那样我是不是就成你的亲人了?你是不是就不用走了?”

苏颜挣开了他的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不要闹了,锦少爷。”

殷锦撇了撇嘴,“我哪里不好了?”

“你还小,锦少爷。”苏颜后退了两步,眉宇之间微微浮起几分疲倦的神色:“今天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也请锦少爷不要告诉旁人。”

殷锦的脸又皱了起来,一副泄气的样子:“我知道了。你是嫌我小。”说到这里,双眼突然一亮:“那让我大哥娶你好了。”

苏颜心头一恸,神色已然冰冷了下来:“锦少爷,你这些话,我不爱听。你若是无事可做,就随银枪一起去马厩挑选马匹好了。”说着不再看他,转身走进了内室。

殷锦自己觉得是想到了一条两全其美的妙计,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心头又有几分惶惑,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她——自己的大哥难道不够好吗?

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先去问问殷仲。上一次他请殷仲收留苏颜,殷仲不是也答应了吗?

殷锦出了暖阁,犹豫片刻,朝着梅轩的方向走了过去。

也许是为了欣赏楚王行宫中难得一见的绿梅,梅轩的几扇窗都开着,还没走近就听到了几个酒意正浓的男人说笑的声音。殷锦忽然又有些犹豫起来,自己就这么心急火燎地赶过来,却忘记了此时并不是一个可以谈话的好时机。

踌躇片刻,殷锦还是决定等晚上书房里没有旁人的时候,再好好跟殷仲谈谈。

刚转过身,就听刘符的声音呵呵笑道:“等圣上旨意一下,你我就是姻亲了,怎么你还跟我这么客气?我妹子嫁进了荣安侯府,你可要多担待……”

殷锦愣了愣,姻亲?

难道皇上真的要给他指婚了么?他若是真的要迎娶楚国的郡主,还能答应自己也娶了苏颜么?如果他不是她一个人的相公,那么……他还算不算是她的亲人呢?

他有点想不明白了。

站在盛开的梅树之下,殷锦的心头无端地掠起了一丝惆怅。

一片花瓣轻轻飘落在她的指尖。柔润如绿玉般的花瓣,更衬得她的手指苍白而粗糙。

苏颜无声地叹息,转过身将梅枝插进了案几上的白玉插瓶里。

听到外面殷锦离开的脚步声,忍不住就有些讨厌起自己来——无论如何,他总是真心实意地关心着自己。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呢。

空气里似乎隐隐地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波动,苏颜下意识地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倚在门边的殷仲。他的双手抱在胸前,静静地望着她,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四目交投,一抹动人的涟漪在他幽深的眼瞳里一层层荡漾开来。

苏颜的心头掠起一阵钝痛,却不知该如何掩饰,只是怔怔地凝望着他。殷锦送来梅花时那一句小心翼翼的提问又象刀锋一般倏地划过了她的心头:“阿颜,如果他不是你一个人的相公,那还算不算是你的亲人?”

算不算?

究竟算不算?

苏颜垂下眼睑,挡住了眼底氤氲的水雾。却不知是为了谁难过。她一直都知道他给予的已经很多了。毕竟她从来都知道,他是不得自由的人啊……

殷仲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将她拥进怀里。俯下身吻了吻她冰凉的脸颊:“你的样子不怎么开心啊,是觉得呆在这里很闷吗?”

“没有不开心,这里……很好。”苏颜垂下头,顺从地把自己埋进他的胸口。这一刻恍惚的温存里,他是距离自己最近的人,几乎……就象是亲人了……

然而终究不是的。

苏颜把脸埋进他的衣襟里,让那柔暖的衣料迅速吸干眼角涌出的水滴。忽然间觉得自己竟是这样的贪婪——从来不曾为他做什么,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奢求着……她悄悄地吸了吸鼻子,把他推开一点:“我去给你倒杯热茶来。”

殷仲却用力将她拉回了自己的怀里,埋下头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嘟嘟哝哝地说:“不要热茶。”

有点痒,苏颜想躲,他的手却已经按住了她的后脑。苏颜抬起眼眸,专注地望着这张渐渐靠近的脸,生怕错过了他眼里温柔而又迷离的神色——那样动人的神色,她想清清楚楚地印在脑海里,留待以后悠长的岁月里慢慢地回味……

心底又有一点酸热的东西开始蠢蠢欲动。苏颜压下了涌到喉头的一声哽咽,身不由己环住了他的脖子。他是这么的好,自己却从来也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一直都是他帮她、救她……

殷仲的脸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轻声笑了:“泪汪汪的,在想什么?”

苏颜摇了摇头。想笑一笑,眼角却有水滴飞快地滑过面颊。

殷仲的笑容里微微浮现出些许困惑的神色:“你们今天都怎么了?刚才在外面碰到阿锦,他瞪着眼睛也不理我……你又这个样子……是怪我没有时间陪着你们么?”

“是啊,”苏颜竭力让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我们都在生侯爷的气……”

殷仲在她的嘴唇上飞快地啄了一口,低低地笑了:“你以后叫我……子仲。”

苏颜的身体微微一抖。殷仲以为她又要躲开,环住她腰身的两条手臂不由得紧了紧,俯下身抵住她的额头,低声笑道:“叫一声试试,叫——子仲。”

苏颜轻咬着嘴唇,却无论如何叫不出口。

殷仲吻住了她的嘴唇,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叫——子仲。”

苏颜结结巴巴地说:“子……子仲……”

殷仲又笑了,微微带着酒气的嘴唇软软地覆了上来,孩子气地细细描摹着她精致的唇纹。他的气息里有种热烈得令人迷醉的魔力,令她不知不觉就失了神。苏颜恍惚想起他第一次的亲吻,也是这样带着醺醺然的酒意,醉了他,也醉了自己,让她的整个世界都在这迷醉的酒香里地覆天翻,无怨无悔。

殷仲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微凉的脸颊,不经意间指尖上已经沾染的一点湿意。他凝注的眼眸沉了沉,泛起了一丝怜惜的波光。

“傻姑娘。”他将她重新环进了怀里,喃喃说道:“真是傻姑娘。我本来是带你来散散心的,你怎么反而不开心了呢……”他轻轻晃了晃她纤瘦的身体,微微有些苦恼地说:“这样吧,我明天一早……带你去骑马,好不好?!”

这一刻的殷仲,多少带着几分执拗的孩子气,似乎对于自己的温存的态度也感到无比的陌生,微微有些不知所措了……

苏颜靠在他怀里无声地笑了。

他总是仰着头,所以他从来也看不到她笑容里的酸涩。

“将军,”暖阁外响起了石钎低沉的声音:“有客来访。”

殷仲的眼神沉了沉,眉头也不易觉察地轻轻一蹙:“什么人?”

石钎没有出声。沉寂了片刻,模模糊糊地说了句:“客人已经在前书房候着了。”

殷仲搂住苏颜的肩头,俯下身轻声叹道:“看来他们说的果然有道理。我现在就哪儿都不想去了——温柔乡果然最是消磨人。”

苏颜微微有些好笑,一边推他起来,一边学着他的样子悄声说:“你再消磨下去,我这温柔乡怕是要被乱棒打出去了……”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女人。”殷仲托起她的下巴匆匆一吻,便笑着出去了。

厚重的帘幕落了下来,只一霎,便将他的背影隔绝在外。就仿佛夕阳带走了窗口的最后一抹余晖,只留给她满室的清冷和落寞。

苏颜脸上的笑容也一丝一丝消散开来——太阳落了,明日还会从天边升起来;心失落了,又要从哪里找回来呢?

越是沉溺,就越是明白——她的心不能够容忍自己所拥有的感情里掺杂多余的东西;不能够容忍心头最隐秘的愿望,被旁人当作是一场笑话——真要到了那一步,她情何以堪?

心神恍惚,苏颜几乎忽略了身边越来越浓郁的迷萝香。直到一只冰凉的手轻托起了她的下巴,她才悚然一惊,瞬间收回了神智——刚才走进暖阁的,不是后院里那个给各房添炭火的老婆婆么?

“顾血衣?”她望着眼前神出鬼没的男人,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顾血衣唇角一勾,露出一个在她看来不怀好意的浅笑:“你看到我的反应很奇怪啊,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苏颜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过分亲昵的姿势。每一次看到他,她的心里都会本能地生出一种如临大敌般的戒备——他的下一步永远出人意料。

顾血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脸色却有些阴沉。

苏颜却有些沉不住气了:“你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外面都是侍卫……”

顾血衣侧过头,似笑非笑地反问她:“你在担心我?”

与其说是担心,倒不如说是好奇来得确切。苏颜摇了摇头,直截了当地问道:“顾爷武艺高强,又何须我来担心?不知道顾爷这次来,又有什么事?”

顾血衣斜了她一眼,懒洋洋地在膝榻上坐了下来。凝视的眼眸中有幽幽的波光粼粼闪动,是她看不懂的神色:“我找你,总是有不好的事——你就是这样看的?”明明是一句反问的话,听起来却更象是自言自语。

苏颜没有回答。

“这一次,也许例外吧。”顾血衣又笑了:“我带你去见严竹风。”

苏颜微微一惊:“现在?”

顾血衣的眼瞳里浮起一丝的玩味的神色,若有所思地反问她:“你并不想见他,为什么又要千里迢迢地找他?”

“因为……”苏颜深吸一口气,“找到了他,我就真的自由了。”

顾血衣微微蹙了蹙眉头,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不由得反问了一句:“为什么?”

“不为什么。”苏颜远远地望了他一眼,神色淡然地垂下了眼眸,平静地象在说别人的事:“我替他的父母送一封信。作为回报,他们给我自由。”

顾血衣没有想到她真的会回答她,虽然意外,却也情不自禁想要知道的更多:“我不明白你所说的自由,是什么意思?他们难道一直关着你吗?”

苏颜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和他说这么多的话,也许是因为他收敛了邪魅的神气,而且做出了一副倾听的姿态;也许这些事压在心底里压得太久,忽然有一天真的可以卸下来,忍不住会有些得意忘形了……

她摇摇头,字斟句酌地说:“自由就是,无论是死是活,我以后跟他们都不再有任何的关系了。”

顾血衣心头微微一动,两道好看的长眉却情不自禁地皱了起来。究竟是些什么样的亲戚?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事?会让她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来试图斩断那根本就无法斩断的血缘关系?

苏颜出了会神,抬头怔怔地问他:“严竹风……现在是什么样的人?”

顾血衣没有出声,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这样一本正经的神色反而让苏颜毛骨悚然——仿佛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只小动物,正被面前这只花色斑斓的豹子以无比慵懒的姿态反复盘算:究竟从哪里下嘴才能更加快速地拆吃入腹……

顾血衣忽然笑了,“我真有那么吓人么?”

苏颜没有出声,却也微微有些心惊——他竟然真的看出了自己心里的那一点惶恐。

顾血衣又笑了,明媚的笑容里却不自觉地掺杂了几分轻浅的无奈。她想要躲开他的意向表露得如此明显,反而让他失去了逗弄的兴致:“明天吧,明日一早我带你去见他。”

苏颜点了点头随即又反应了过来:“明天?”

殷仲说了明天要带她去骑马……她抬头望着顾血衣那张笑吟吟的脸,不知怎么就从这里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只是巧合?还是……他真的是故意的?

苏颜摇摇头,飞快地排除了这个无稽的想法——顾血衣有什么理由来破坏她和殷仲之间相处的机会呢?

那就一定是巧合了。

踌躇片刻,她还是点了点头:“好,明天一早我跟你去。怎么找你?”

顾血衣懒洋洋地笑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好了,我来找你。”

“就这样?”苏颜明显地有些怀疑,却也没有再细问,她知道他的身手很厉害。可是……她该如何跟殷仲解释自己明天的缺席呢?

顾血衣望着她踌躇不定的神色,眼眸里有狡黠的神色一闪而逝。

第三十章

殷仲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慢起身踱到了窗前。

窗半开着,窗外就是大片的梅林,空气里暗香浮动,沁人心脾。这是下江牧场里他最喜爱的一处院落了。不但景色清雅,而且因为靠近湘苑的缘故,十分冷僻。无论有些什么样的小动作,都不那么容易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梅林中的小径上,石钎正引着客人往园外走。这位前来传话的客人与石钎身材相仿,走路的时候,右手自然而然地搭在腰畔的刀柄上,仿佛时刻都处于十分戒备的状态——这是只有在军中,在长期的危险与杀戮之中才能磨练出来的警觉。

不过是传递一个口信罢了,顾血衣却派了这样的人来麒园——他究竟在暗示什么?

或者,他只是在向他……示威?

殷仲的唇角挑起了一个讥诮的浅笑,交握在身后的双手却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即使他因为某些不得已的缘故不得不答应跟他做这么一笔交易,也并不意味着他在整件事情当中就必须处于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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