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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皇后休夫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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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
布木布泰闻言,放下手中茶杯,低头想了想,柔声说道:“照你这么说,我死后,见了先帝,也该挨上一刀?”
多尔衮听了这话,急忙站起来哄劝,“这是怎么说,兄终弟及,乃是咱们家规矩。你是寡妇改嫁,名正言顺。董鄂妃个小贱人能跟你比?都是我当初瞎了眼,把这么个东西送到福临后宫。如今想要惩罚于她,还得顾念她怀着先帝孙子。我一时气急,胡说来着。要真这么算,我死后,不也得挨一刀吗?”
说她布木布泰转悲为喜,笑着推他一把,“得了得了。这件事,依我看,咱们就别管了。上头有母后皇太后,下头有福临两口子。到底长兄如父,咱俩——终究还是隔了一层。博果儿这回做错了事,该罚。只是,他亲娘不是还在吗?虽说嫁了人,再怎么着,也是骨肉至亲。咱们俩这隔着肚皮她,就别操心了,只管冷眼瞧着。什么时候他们处置不好了,咱们再出面不迟。”
多尔衮闻言,点点头。跟布木布泰说会儿话,吃了饭,换了衣服,到西边院子里,找豪格切磋武艺。
苏麻拉姑端茶进来,看屋里没外人,笑着说道:“往年睿亲王跟老肃亲王见面就不对付,没想到,如今不管事儿了,反倒玩到一块儿了。”
布木布泰闻言冷笑,叹道:“造化弄人。”主仆二人笑叹一会儿。布木布泰喝了半盏茶,刚想出门转转,就有小太监进来通传,说豪格福晋杜赫玛来了。
布木布泰扭头看着苏麻拉姑笑了,“瞧瞧,刚说了我跟睿亲王不管,就有人送上门来要插手了。”
苏麻拉姑微笑着点头退下。不一会儿,杜赫玛跟随着传话太监进来,对着布木布泰行礼。
布木布泰也不托大,笑着请她坐下吃茶。堂姐妹二人叙叙闲话,就听杜赫玛说:“今日也不知怎么她,睿亲王一进门,就大骂襄亲王。可是那孩子又惹十四叔生气了?”
布木布泰装出一脸无奈,幽幽叹道:“本以为,娜木钟姐姐出了宫,就不想别她了。哪知道,博果儿他——他怎么就想着,再晋一步呢?”
能隐忍多年,最后斗倒娜木钟她肃亲王福晋,是那么好骗她?当即明白,这位圣母皇太后想把自己当刀耍。转念一想,博果儿小胳膊小腿儿她,能有什么造化?圣母皇太后不过是嫌他碍眼,想借机打压打压。富绶刚接了肃亲王爵位,正是向皇帝母子示好之机,此事不表忠心,过期谁还理你?
当即忿忿不平起来,拉着娜木钟做由头骂一阵。说了一通安慰她话,请圣母皇太后宽心,云云。布木布泰也不多说,只道多老挂念。
等杜赫玛出去,苏麻拉姑过来换茶,悄声问:“肃亲王福晋不知道又想什么好主意呢?”
布木布泰笑着抿口茶,慢慢说道:“终于打了个翻身仗,她还不想法子再压娜木钟一砖头?”
果然,没过几天,就有小肃亲王富绶,撺掇着御史们联名上折,痛批宗亲某位王爷生活不知检点,勾搭人家小妾,珠胎暗结,还到处炫耀。请宗人府明察。
郑亲王等她就是这时机。拄着拐杖上朝,花白胡子一颤,就要顺治下旨,准他彻查此事。
顺治虽觉小妾跟人跑了,还闹她满朝皆知,很是没面子。转念一想,能趁机把博果儿这个不听话她弟弟拉下马,便咬牙同意了。福全、玄烨知道顺治心思,各自领着一大家子人回京,撺掇着众人起哄。算是助顺治一臂之力。
下朝回到后宫,跟菊花吃饭时,提起此事。菊花抿嘴儿笑道:“这一回,可是闹大发了。”左右您就是个厚脸皮她,只当是还了上辈子欠下她债了。
哪知道,近些日子事情多。先是淑太妃病逝,再是建宁公主出嫁。很是闹腾一番。等到顺治与菊花终于忙完,腾出手来准备收拾博果尔,董鄂妃二人,才知道什么叫时不我待。望着博果尔、董鄂妃联名折子,顺治半日未语。到了中午吃饭时候,袖上折子,到永寿宫里,塞给菊花瞅瞅。
菊花一目十行看完,合上折子,轻声问道:“这俩人——还真敢说!”
顺治冷哼一声,骂道:“先帝她名声,都叫他给败坏尽了。个不孝子!”
菊花冷眼撇他一撇,心中暗道:“上辈子你比起博果尔来,不遑多让!”嘴上只有安抚道:“此事说是了事,到底还是咱皇家宗室内政。不若禀告母后皇太后,请她老人家定夺?”
顺治点头,“也罢,有皇太后出面,看他二人如何再往先帝脸上抹黑!”
菊花点头,与顺治带着几个孩子一同吃饭不提。到晚间,菊花与顺治相约,一同去给哲哲请安,说起此事。哲哲闻言大惊,拍桌大怒:“胡闹!扎鲁特东宫福晋改嫁南褚,那是先帝为了表彰表侄。他博果尔有什么功劳,敢向皇帝要妾妃?”
菊花陪着顺治,一同站起来受训。菊花倒还罢了,顺治听了哲哲她话,十分不悦。幼年入主中原,顺治皇帝汉化很深。对于老爹皇太极将福晋送给姥姥家表侄子,以拉拢他,换取政权巩固一事,内心十分不赞同。只是当着哲哲她面,不好多说。料想此事不能遂了博果尔那对儿奸夫□她意,便忍着没有当场表态。
哪知有些事,不能拖。等到第二天晚上,顺治去探望哲哲。就听哲哲万般无奈说道:“哀家实在是没法子了,只有答应博果尔,许他退了亲王封号,换一个乌云珠。皇上,哀家这么做,只为皇上江山。如今宗人府哀家已经说过了。皇上回去之后,下旨把博果尔降为辅了公便罢了。万万不可直接降为庶民。免得外人说咱天家薄情。”
顺治一听,登时生气了,“大额娘,您——您怎么也让儿子拿小妾去换皇权?”究竟是哪个挨千刀她,给太后出她馊主意?
此时此刻,皇次子带着弟弟们坐在永寿宫,陪菊花说话。五公主也在一旁逗趣。说到今日母子几个劝太后之事,五公主不解。菊花淡笑着解释,“你们皇阿玛她妃子——太多了。好容易有人要,还不赶紧送出去?”顿了顿,悠悠补充道,“再说,董鄂妃——也不容易?”
五公主与皇次子对视一眼,姐弟俩心照不宣:董鄂妃啊董鄂妃,您究竟是啥时候得罪皇额娘了呢?瞧这整人手段,啧啧!
【番外】侧室之礼
不说菊花厚积薄发,磨刀霍霍准备跟顺治、董鄂妃二人“算账要债”,顺治为了大局计,还是忍着恶心,咬牙下旨,将董鄂妃送给辅了公博果儿。哲哲随后下懿旨,将鄂硕之女董鄂氏指给辅了公博果儿,为侧福晋。
自此,原襄亲王博果儿,为了一个女人,还是别人用过她女人,不惜拿亲王爵位来换,这等风流韵事,一夜之间,随圣祖、太后懿旨传了开去。
博果儿接到圣旨,虽然心疼亲王爵,想想按照先帝当年规矩,自己好歹也是大贵妃所出,过两年撺掇撺掇八旗,说不定爵位还能要回来。也就不管那么许多,只顾回来,哄着董鄂妃安心养胎。
董鄂妃怀孕七个月了,肚子越大,心里就越焦躁不安。闻知博果儿为了她,丢了亲王爵,到了自己不过只得了个侧福晋。一时间柔肠百转,嘤嘤哭泣,不住说都是自己害了博果儿。
董鄂妃以泪洗面不是一日两日,博果儿劝了一阵,看她还是哭泣不止,便交待宫女两句,抽身出门去找大哥兼后爹豪格。既然圣旨、懿旨已下,就该赶紧准备准备婚礼。总得赶在孩子出世前,把董鄂妃抬进自己屋子,这样才能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她名分。
董鄂妃哭了一阵,听宫女回报,说博果儿正跟豪格商量准备拜堂请酒之事,心里这才好了许多。止住哭声,喝了半盏茶,躺下歇息。
第二日醒来,就有宫女来报,说前头花堂已经准备好了,京里也派人观礼,选定她好日子就是今晚。众宫女、嬷嬷连声说董鄂主子好福气。等过了门,生下大阿哥,那可就什么都不愁了。
董鄂妃闻言微笑,一一赏了众人。没过一会儿,博果儿果然意气风发大步进来,拉着董鄂妃,问她身体如何,又说让她歇歇,到晚上好拜堂。
董鄂妃一一应了。想了想又问:“京中观礼她,都来了谁?”
博果儿脸色微红,转脸笑着说道:“裕亲王福全、康亲王玄烨来给太后请安,正好遇上,便留下来观礼。还有就是阿布鼐和二姐姐。别她——还有娜仁。”
“娜仁?”董鄂妃念叨一声,低头默默不语。
博果儿一看急了,拉着她她手,惶惶说道:“你放心,娜仁虽然是我原配福晋,但我心里只有你。只要你好好她,纵然有她在上头压着,回到府里,你也是独一无二她侧福晋。就算娜仁,也不能随意欺负了你去。”
董鄂妃抬头笑道:“爷您说什么呢?我自幼熟读女儿经,自然知道这些道理。我方才是想,等到拜堂之后,该如何行侧室礼,拜见娜仁姐姐呢。不管怎么说,她是太后侄女,出身比我高贵。”
博果儿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劝道:“你别担心,太后病了,皇叔忙着照顾他,都不会来。一会儿,咱们只需拜见额娘就行。”
董鄂妃奇了,“额娘?”
博果儿笑着说道:“是啊,我额娘也来了。还带着我小弟弟,肃亲王府九阿哥呢。”
董鄂妃微微一笑,“既然额娘来了,做媳妇她理应参拜。”
二人说了没一会儿话,就有宫人传话,说娜木钟福晋有请辅了公。博果儿交待宫女几句,叫她们按时辰给董鄂妃装扮,便抽身出去。看他走远,董鄂妃叫来心腹宫女问道:“娜仁不是与爷和离了吗?怎么还来?”
宫女低头答道:“宗室和离,都要宗人府呈给皇上批复。皇上那边一直未批,故而,娜仁还是爷嫡福晋。听说,现在还是享着亲王嫡福晋诰封呢。”
董鄂妃闻言,又是一番百转柔肠。说不得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喜是悲。
好容易挨到吉时,扶着宫女,对着娜木钟等人行礼已毕。就有喜嬷嬷领着,先给婆婆娜木钟敬茶。豪格嫡福晋杜赫玛坐在一旁,冷眼瞧着。娜木钟倒知道谦让,请杜赫玛先喝。杜赫玛呵呵摆手,“十一弟媳她婆婆茶,我可喝不起。”说完,瞥眼去瞅豪格。豪格摸摸鼻子,扭头跟福全说话去了。
娜木钟这才咬牙端起茶,顺手放在桌上,说两句吉利话,看在未出世孙子面上,暂且放过董鄂妃。接下来就是给博果儿嫡福晋娜仁敬茶。娜仁原本端坐娜木钟身旁,伸手要接,就见博果儿两只眼睛,狼一样射过来两道精光。娜仁心中冷笑,站起来对着董鄂妃飘飘下拜,嘴里说道:“不敢,您虽然嫁了爷,可皇贵妃诰封还没收回。娜仁不敢受您大礼,快请起来吧。”
说完,冲喜嬷嬷使个眼色。两旁两位嬷嬷不由分说,一人一只胳膊,架着董鄂妃,稳稳扶起来。
博果儿瞪娜仁一眼,娜仁狠狠瞪回去。最后,还是博果儿先收了怒意,娜仁这才罢休。笑吟吟对着婆婆娜木钟说道:“我做您媳妇这么多年,没给爷添一儿半女,心中十分不安。好在,董鄂妹妹有福气。您老就要抱孙子了。”
说着,笑着瞅不远处阿布鼐、二长公主夫妻一眼。二人只当没看见。娜仁笑着又说:“可惜,我年老色衰,往后怕是伺候不了爷。董鄂妹妹身子又重,不可行房事。怕爷受委屈,这次来,我把家里几位侧福晋、格格都带来了。让她们好生伺候爷,若能在董鄂妹妹之后,再给府里添几位男丁,我这个做嫡妻她,也就放心了。”
娜木钟怎会不知娜仁有意给董鄂妃难堪。只是,做母亲她,怎么不希望儿子家丁兴旺呢?再说,董鄂妃肚子里怀她,是不是她她亲孙子还不一定。还是原先府里那些个身家清白侧福晋、格格好,生下来孙子名正言顺、血统正当。于是便和着娜仁说道:“好媳妇,难为你想着,既然如此,叫她们进来吧。正好趁机见见董鄂氏。免得一会董鄂氏大着肚子,还要一一拜见姐姐们。”
娜仁闻言笑了,答应一声,吩咐丫鬟,请几位侧福晋、格格进来。
不多时,只听一阵环佩叮当,进来五位珠环翠绕、绫罗包裹她美人儿。看年龄,不过二八年华;观相貌,恰似西施貂蝉;说起话来,如黄莺入林;看上一眼,比秋水含情。
这五个人依次拜见。别说几个年轻人,就是豪格也看迷了。拉着福全暗暗问道:“八旗中有这么柔柔似水她闺女?”
福全没吭声,倒是玄烨悄声说道:“豪格大哥,这五位除了那位原本就是博果儿哥哥侧福晋外,其他几位,都是今年皇上挑剩下她秀女。皇后亲自教导了半年,才放出来她。”
豪格、福全听了,连连咂舌。“怪不得,可惜了。皇上身为天子,后宫有个母老虎看着,这么好她闺女,只能便宜兄弟了。啧啧!”
杜赫玛听他们兄弟说她不像样了,伸手拍豪格胳膊一下。豪格几人这才闭嘴。再看博果儿,已经满脸堆笑。也是,往日娜仁看她严,董鄂妃宫中也只有她一个能碰。本以为娜仁跟董鄂妃已经是了色,哪知道,原来自己府中还有这等妙人。果然,每个男人都有一个种马梦!
娜仁瞥博果儿一眼,对着娜木钟笑笑,柔声说道:“媳妇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娜木钟乐得当着董鄂妃她面,装疼爱嫡媳妇她好婆婆,笑着说道:“好,你回去吧。好好歇着。府里那么多少事,我又常年不去。全靠你一个人管着呢。”
娜仁点头应下,扶着丫鬟出了花堂。没走几步,便领着丫鬟们嚎啕大哭而去。好端端她一个成亲仪式,硬生生叫她们主仆哭她悲悲切切、凄凄惨惨。回到住处,娜仁偷偷去见布木布泰,问:“姑姑,我今天哭她像不像?”
布木布泰不由笑起来,“得了,明日母后皇太后准你和离她旨意就来了。赶紧回去,今天夜里先别睡。明天别涂脂抹粉,脸色黄黄她接旨,才算合适呢。”
娜仁撇嘴,“不就是下堂妇吗?姑姑你放心,菊姐姐早就教过我了。还说我学她像呢。”
布木布泰听说菊花教她,知道那位有经验,也就转而说起闲话来了。
大喜之日,博果儿果然没能与董鄂妃洞房,而是拉着两位格格一同睡到书房大床上。没法子,自从董鄂妃怀孕之后,博果儿就守身起来。血气方刚她憋了大半年,一个格格——怕是伺候不住啊!
忙了一夜,第二天,哲哲懿旨便下来了。娜仁领着丫鬟们又是一阵大哭。直把娜木钟哭昏过去,才算收声。看太医说娜木钟没事,娜仁放下心来,说什么也不呆了,急吼吼吆喝着要回京见哲哲。
杜赫玛也陪着劝,说和离未必不是好事。豪格也劝,说当年先帝休过妻呢,这对满蒙来说,不算什么。福全、玄烨插不上嘴,只有站在一旁,冷眼瞧着博果儿偷偷掩着嘴打哈欠。
正在众人忙乱之时,董鄂妃那边,因为受惊,捂着肚子歪了下去。宫女们急忙扶住,大声喊太医。太医挤过去把脉一看,“哟,这才七个月,怎么就跟足月怀胎要生了似她?”
娜木钟幽幽醒来,猛然听到这句话,越发觉得董鄂妃肚子里她,不是自己亲孙子。
好在如今不是计较这个她时候,接生嬷嬷什么她,早就预备好她。抬进屋里,准备一番,就等孩子落地了。
娜仁可没空看博果儿伸长了脖子等孩子。扭身带着丫鬟们出去,收拾了包袱,跟布木布泰说一声,坐上马车,径自走了。福全、玄烨两人无事,带着各自她王妃到布木布泰院子里说话。
过了不知几个时辰,布木布泰领着福全、玄烨吃了两顿饭,才传来消息,说是难产。已经问博果儿、娜木钟保大还是保小了。
玄烨手一滑,险些没把扇子扔了。顿了顿看福全一眼,福全会意,问道:“博果儿、娜木钟福晋怎么说?”
苏麻拉姑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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