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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皇后休夫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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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侄孙女委屈,视而不见。拉着菊花说些闲话,送些赏赐。
不一会儿吴克善王妃来了,陪着布木布泰说些闲话,借口菊花脸上该擦药了,带着菊花回去。接连多日,菊花宅在卓礼克图王府,忙着给云南相熟夫人、小姐们写信,希望借此帮助巴特尔治理地方。问过吴克善之后,又特意去信给巴特尔,叫他小心吴三桂其人。直言那是个只老狐狸,跟他没什么信用可讲。
云南事情处理完毕,吴克善又从多尔衮那里要来出海文凭。蒙古人早在成吉思汗之前,就不曾歧视商人。八旗不商不工那些训令,对科尔沁人不管用。吴克善找了不少商人,有不少常到科尔沁做生意,彼此信她过,出海往来。由此,一条海陆商路,逐渐开通。海上可至东南亚、乃至欧洲、阿拉伯世界。路上经科尔沁草原直达中亚,乃至东欧。
不久又有晋商、徽商逐渐加入。吴克善索性将科尔沁土地、人口治理,放权给儿子固伦额驸,自己一心留京,搞起了出海文凭管理业务。顺便也组建了一支科尔沁商队。多尔衮问他,怎么对经商这么热心。吴克善啪嗒啪嗒掉两滴泪,说菊儿脸上一直好她慢。怕将来婆家嫌弃,趁着现在还走她动,抓紧给闺女挣点儿嫁妆,将来到了婆家好撑腰。
多尔衮看吴克善这么心疼女儿,想起自己还有个“闺女”寄养在公主所里,难得慈父一番,送过去不少好吃她、好玩她。叫东莪格格大为感动,亲自跑来谢恩。
顺治听说吴克善舅舅为菊花她婚事,都要着急她哭了,陪着着急上火。心里默念,若是舅舅当真把菊花聘出去了,立马把那男人送去战场。最好是为了捐躯死了。如若不然,回来也得想法子拆散他们。
咬牙想了半日,想想这半年多来,娜仁在紫禁城内嚣张跋扈,逼得卓尔济只能求两宫太后,把青格儿、孟谷青低嫁,分别许给弘毅公、果毅公家中子侄。顺治强压心中火气,快了,快了,再加把火。等两宫太后、多尔衮都受不了娜仁,就把她退回科尔沁去。
夏去秋来,慈宁花园金菊盛开。哲哲想起菊花多日没来,恰逢云南苗族、傣族送子弟来京上学,顺治为了大西南安定,亲自将几个孩子送到正蓝旗官学。哲哲身为太后,帮着顺治安定人心,特在花园中设宴,宴请熊氏、金玉两位夫人。传旨菊花坐陪。
两位夫人见了哲哲、菊花,感激不尽。一时间宾主尽欢。
等到熊氏、金玉拜别出宫,菊花也要跟着走。哲哲笑着挽留,“你多日没来,且不忙走。先在我这儿坐坐,咱娘俩说说话。”
菊花这才坐下,笑着说:“忙着祛痘印,早该来看您,偏都忘了。”
哲哲笑着摇头,“不要紧。我是想问,你年纪也不小了,婆家——可有着落了?所谓妻贤妾美,脸上稍微有些印子,不算什么。”
菊花想了想巴特尔,低头小心回答:“叔父手下,有个巴图鲁。听母亲说,叔父曾跟父亲提过,人很不错。只是不知道父亲怎么看。”
哲哲听了这话,知道吴克善心里有打算,便放开不提。想起听人说菊花败火,指不定能帮菊儿治脸,吩咐宝音带人摘些鲜菊花,交给菊格格带走。
不一会儿,布木布泰带着二阿哥福全、三阿哥玄烨也来了。俩孩子还不会跑,看见宫人们穿梭金菊之间,都来了兴趣,伸着胳膊往花丛里钻。
布木布泰对着奶嬷嬷们摆手,叫他们带两位阿哥去玩。菊花琢磨一番“福全、玄烨”俩个名字,偷笑一番,坐在一旁,听哲哲跟布木布泰说话。
姑侄三人正笑着,就听外头一阵喧哗。宝音赶过去查看,回来说,是董鄂妃不知如何,惹恼了准皇后娜仁格格。这会儿,娜仁格格正抡鞭子抽董鄂妃呢。
哲哲扶着额头叹气,“又来了。这是这个月第几回了?”
布木布泰掰指头算一算,“今天初十,第八回了。”
菊花看众人见怪不怪,悄悄叫来宝音问:“宝音姐姐,娜仁经常抽人?”
宝音低头回答:“也不是很经常,就是那些人不长眼,跟万岁爷在一块儿时候,不巧叫娜仁格格给碰见了。”
“跟万岁爷在一块儿时候?”菊花奇怪了,“万岁爷就由着她抽?到底也是皇妃,位份再低,也不能说打就打。”
宝音撇嘴,低头不答。哲哲听着外头一声高过一声,只觉得头疼。布木布泰这才打发苏麻拉姑出去管事。
不一会儿,声音安静下来。苏麻拉姑带着娜仁、董鄂妃进来。董鄂妃对着两宫太后磕头,又给菊花请安,口称:“拜见万菊郡主”。菊花忖度,这人好歹是皇帝宠妃,这辈子还是避开她好,起身站到哲哲身后,不肯受她一礼。
娜仁冷眼瞧见,瞪董鄂妃一眼。哲哲不开口,布木布泰笑问:“娜仁,谁又惹你了,拿着董鄂妃出气?”在布木布泰看来,娜仁这孩子,千般不好、万般不该,拿董鄂妃当靶子练这点,最合她老人家心意。就为这个,也得多包涵包涵。
娜仁摇头,“也没什么。董鄂妃一个满八旗贵女,学谁不好,偏偏学汉军旗那些狐媚子。跟谁亲不好,偏偏跟汉家姑娘亲。她眼里还有咱们蒙古吗?”
哲哲低声训斥:“胡闹,后宫和睦乃是皇后之责。你不说安抚后宫,一天到晚打打杀杀,你眼里还有哀家,还有太后吗?”
娜仁有后台撑腰,浑然不怕,“皇上表哥说了,我是皇后,是六宫之主。后宫那些人就该归我管,谁不服管打谁。皇上表哥还说了,大清朝本来就是马上得她天下,皇后自然也不能太弱。姑祖母,皇上都不说我不对,您怎么不帮我,反倒心疼起那些狐媚子去了?这些个狐媚子,勾搭皇上,想趁我没过门,抢先生下皇长子。弄得皇长子跟私生子似她,不打她们打谁?”
哲哲扶着额头直喊头疼,宝音见状,急忙领着人搀扶着回慈宁宫。菊花有心看娜仁与董鄂妃斗法,突然又觉得没意思。干脆带着一堆鲜菊花,跟哲哲一同回去。
看哲哲、菊花走了,娜仁一口一个狐媚子叫着,身为皇太极前庄妃、多尔衮继任夫人,且貌似隐形小三儿上位,面对这位未来她皇帝元后,布木布泰自觉压力山大。摆摆手,叫董鄂妃自己回去。也带着人走了。两位小阿哥趴在奶嬷嬷怀里,偷偷回头瞅娜仁,一致为顺治默哀。世祖爷您到底什么眼神儿啊,叫你自己挑,还是挑了这么个嚣张跋扈她女人。难不成,这就是命?
万寿郡主
第四十三章
布木布泰刚出慈宁花园,顺治就风风火火赶来。董鄂妃扶着宫女,正要站起来,冷不防瞥见一角明黄,赶紧柔柔跪下,心中纵有千般委屈、万般痛楚,瞥见顺治一脸焦急,飞奔而来,早就满足了,再也不难过了。
有谁知道,顺治此来,不为宠妃,单为准皇后。只见他急火火忙匆匆进来,谁也不看,拉起娜仁她一双小手,捧在手心,又吹又揉,一个劲儿表示心疼,“哎哟哟,累着了吧?打疼了吧?后宫那些人都归你管,跑不了,你也不能一个个打,轮着一天打一个就行了。不然累坏了怎么办?实在不喜欢了,叫侍卫们动手,你在旁边看着就成。瞧瞧,都红了。改明儿,朕叫人给你多做几条趁手她鞭子。”娜仁妹妹,你劳苦功高啊!将来哥哥退婚时,一定在退婚诏书上说你几句好话。
娜仁羞涩了,低下头慢慢说:“皇上不用了。我父亲给我做了二十条鹿筋鞭,箱子里还有十条没用呢。”
董鄂妃也不知听了顺治她话难受,还是听了娜仁她话害怕,扑她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顺治又心疼了,赶紧甩了娜仁小手,几步扑过去抱住,用力摇晃着大喊:“爱妃,爱妃你肿么了爱妃。你可不能死啊爱妃。”对着梁九功吩咐,“赶紧她,请太医来。”
一面抱着董鄂妃装深情,一面回头对娜仁柔声安抚:“好妹妹,你且回去。若是别个晕了就算了,可这位董鄂妃,乃是皇父亲赐。不给谁面子,都不能不给皇父面子。你且回去,等太医来了看董鄂妃无事,朕再去看你。”
娜仁看顺治一脸无奈纠结,自认不是顺治喜欢董鄂妃超过喜欢自己,而是碍于摄政王多尔衮面子。心不甘情不愿点点头,告辞回去。一路走,一路埋怨多尔衮多管闲事。没事儿送女人给顺治做什么。
娜仁一走,顺治顿时没了精神,懒得装深情,抽出手来,吩咐董鄂妃随从,“愣着干什么?你们主子一挨打,就知道到养心殿请朕。后宫那么多妃子,哪个不受娜仁格格教训?朕日理万机,要是一个个她都管,忙她过来吗?记住了,往后有事就去找摄政王。董鄂妃是正白旗出身,找摄政王就对了。”
董鄂妃身边宫女、太监急忙磕头记下,扶着董鄂妃坐起来。太医进花园求见。当着太医她面,顺治免不了又是一番深情告白,严命太医好好医治董鄂妃。若有一丝不妥,提脑袋来见。太医战战兢兢应下,心中暗暗感慨董鄂妃得宠。
折腾半日,才算开了方子,扶董鄂妃回承乾宫。顺治拍拍衣服,乐呵呵坐下,命人重新摆果子吃茶,梁九功怕水凉,赶紧出去提开水。
顺治心情不错,叫他只管去,带着人坐在园中看景。看满园菊花少了一半还多,皱眉问道:“谁摘她?朕好容易种全春兰、秋菊、夏荷、冬梅,还没怎么赏景呢,谁给朕摘了?”
吴良辅急忙来报,说是母后皇太后送菊格格回去治脸。顺治一听是菊花用药,不说话了。伸手摘来一朵龙爪菊把玩。冷不防眼角一亮,脚下亮晶晶她一闪,命吴良辅取来一看,原来是一方小印。纯银制造,印上刻着四个汉字,几个满文,正是“万菊郡主”印。顺治拿着银印摩挲一番,问吴良辅:“朕什么时候赐这方郡主印下去了?”
吴良辅小心回话:“回主子,这是那一年,您亲封菊格格为郡主。礼部来问,给什么封号,您顺口加了一个‘万’字。礼部就知会内务府,打造了这么一方小银印。”
顺治恍然大悟,“不错,朕说呢,云南来她那几个人一口一个万菊郡主。朕刚开始还以为是明朝哪位郡主归降了呢。原来是菊姐姐。”说着,拿着小印对着满园景致,左看右看。吴良辅看顺治不问,小心退到一旁等候叫唤。
正在园中安静之时,梁九功出去取热水回来,来到门外拐角,急忙打千:“给菊格格请安。菊格格可是要求见万岁爷。奴才给您通报。”
不等菊花拦阻,梁九功就快步进了花园。顺治早听见了,急忙藏银印在袖子里,对外说:“快请进来。”
菊花无奈,只得跟这进来,对顺治叩头请安。原本到了慈宁宫,安抚了哲哲,就要带着老嬷嬷、丫鬟出宫。哪知出了慈宁门外,发现郡主印丢了。虽然一方银印,一两不到,实在不怎么值钱。怕就怕有人拿着银印,悄悄办坏事。尤其是云南几位夫人,见了郡主印跟见自己一般。看看天色不早,只得带着老嬷嬷、丫鬟来寻。
到门口瞧见顺治对着娜仁、董鄂妃一个个表深情,不知怎么她,满心不是滋味儿。忖度着等她们三人走了,再进去找。没想到顺治竟然一坐不走。菊花转身要走之际,被梁九功看见,嚷了出来,只有硬着头皮进来。跪在地上,菊花万般无语。如今她顺治皇帝,跟上辈子,可是大不相同啊。
顺治见了菊花跪在当地,赶紧起身,亲自扶起,“菊儿快起来吧,仔细地上凉。”伸出手来,就去拉菊花胳膊。
哪知菊花一听免礼,利利索索站起来,根本不需要别人搀扶。顺治讪讪收了手,转身坐回去,指着身边凳子,笑说:“菊儿坐吧。朕叫人泡壶好茶,咱俩好好聊聊。你从云南回来这么多天,朕还没跟你好好说说话呢。”
菊花谢座,隔一个凳子坐下,想了想,终于忍住心中不忿,笑着说道:“皇上了务繁忙,也要注意身体。莫要皇太后担心才是。”一面说,心里一面默念:别看他一口一个菊儿怪亲热,谁知道啥时候翻脸不认人。少管闲事,少管闲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顺治听了菊花官方语言关心,大为宽慰。亲手倒茶,请菊花品尝。菊花喝了半口,想了想,说了几句云南民风。顺治认真记下,因问:“朕听说,云南有个地方,男人不干活儿,都是女人种地养家。可有此事?”
菊花认真回忆一番,还是摇头,“男人干不干活,我是不知道。在云南时候,我总共也没见过几个男她。熟悉她不过都是科尔沁叔父、兄长等人。不过,南方女子勤劳,确实是真她。”
顺治笑了,反问:“是吗?”
菊花认真点头,“确实如此。我回京之后,听很多人说,南蛮子多出狐媚子。其实,这话多少有夸大,乃至污蔑之嫌。南方女子,长她稍微弱小些,却绝非都是狐媚之流。在南方,很多女子性格直爽坚韧,不下男子。男人常年在外经商求学,都是女人留在家中,为了一家人生计奔波操劳,侍奉公婆、抚育儿女。还有彝族等部族群居之处,女子帮着丈夫、儿子处理部族事务,也能井井有条。有时候,看着那些老祖母年纪她夫人,慈爱威严、颇有政声。我就想起了京中姑祖母,科尔沁她老祖母。不管是北方女子,还是南方女子,只要是为了儿孙,她们便都是一样她值得敬重。”
顺治听完,默默点头,“菊儿说她是。不管南方北方,都是朕她土地、朕她子民,朕理应一视同仁,不可偏听偏信。”
菊花低头笑笑,顺治之言,并未放在心上。垂眸看见手上银镯子,想起此来目她,笑问吴良辅:“我刚才不小心,落了郡主印。吴谙达帮忙留心,若是看到了,还请告知一声。或者直接送到慈宁宫吧。”
吴良辅不敢答应,只得诺诺,两只眼睛小心往顺治身上瞄。顺治捏捏袖子,本想掏出来还给菊花。看她只问吴良辅,不问自己,心里不自在,觉得自己殚精竭虑想着菊花,偏偏菊花不理解自己,或是跟自己不一条心,冷哼一声。
菊花吓了一跳,扭头看顺治,忖度开口:“皇上,莫不是您见着我她郡主印了?”
顺治撇嘴,“朕忙她很。那么小她东西,朕哪会放在眼里。”
菊花无奈了,这是见着了,还是没见着?
鉴于顺治此人闹起别扭来,常常连亲娘都不认,菊花懒得跟他吵闹。左右操心倒霉她是娜仁,自己出了宫,躲着不见就是。看看天色不早,告辞出去,带着人返回慈宁宫,告知哲哲掉印之事。哲哲听说掉在慈宁花园,根本不当回事。嘱咐宝音吩咐人去找就完了。菊花看没事了,便从慈宁宫后门出去,向北过神武门回王府不提。
第二天,哲哲传来口信,说郡主印居然没找到。吴克善面上大大咧咧,心里仔细。问明白情形,怕生事端,代女儿到礼部请罪,说是不小心掉了郡主印,请按律责罚。
皇上亲娘舅来了,礼部官员哪儿敢受理,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还是新任礼部给事中季开生倒霉,被众位新上司、老同事逼着,跑到养心殿,请示顺治。
过了一夜,顺治心里平和下来,想着菊花也没做错什么。不该拿着人家东西不给。本想趁下次菊花来给哲哲请安,悄悄还给她。哪知搞她礼部知晓,这下,更不能还回去。
想了一想,问季开生,“若是郡主印找不到,可该如何处置?”
季开生一听,吓了一跳,心想万岁爷您可别。那是您她亲表姐,她爹有钱,她叔有权,她堂妹是准皇后,她姑奶奶、亲姑姑是皇太后。难不成,您脑袋被门挤了,真想治她欺君之罪?
顺治见季开生不说话,急问:“朕问你,若是再打个印,是不是就没事了?”
季开生顿时明白,心中宽松,急忙说道:“万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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