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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起居注-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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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跑马,仍不禁解颐笑道,“好呀,我都好些年没骑马了,可得小心点了,若是穿裙子翻下去,那可了不得!”

皇帝平时忙成那样,每天要看的奏折都有一箱子,他说起这事的时候,徐循应是应了,可没大当真,等皇帝派人来接她了,才知道是真的要去。当下也是好一团忙乱,连着钱嬷嬷、齐养娘等人,全都一窝蜂换了宦官穿的贴里——以此袍前后都有开片,方便骑马。孙嬷嬷俏皮,还给徐循的衣服上缀了个鲜花补子,虽然也穿着红衬贴里而已,但看来都特别与众不同。

把头发绑成简单的单髻,带上纱帽,徐循感到了睽违已久的兴奋和新鲜,她觉得自己现在比晋封贵妃时还要高兴,二十七岁的人了,都忍不住唇边的笑意,这笑而且还有点傻乎乎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太不得体了,可却又实在是忍不住。

毕竟,这宫廷能有多大?就是一个院子接一个院子,以前在南京的时候,没事还能跟着太孙出门,来了北京,她也能经常出门走走。只是皇帝登基以后,他稳重,出门次数少,根本没人有随驾的机会,就连去西苑,都成了难得的盛事。这种放风般的心情,不是在宫城里住个几年,都不会了解。

当然了,和她比起来,宫女子平时走动的机会更要多些,虽也是高兴,但都没她这么夸张,簇拥在徐循身后,伺候着她翻身上马,众人有的骑马,有的步行,钱嬷嬷牵着点点,齐养娘抱着壮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西上门去了,一路出了好几个门,走了能有小半个时辰——带着步行侍女,速度快不起来。好容易,徐循眼前一亮,便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山水,又出现在了眼前。

上回来西苑是伺候太后来的,老娘娘左边是皇帝,右边是皇后和贵妃,哪有什么心思游览景色?徐循跟在人群里慢慢地走了半个时辰,领导就要回去了。说是游幸,其实一点气氛都没有,现在望着这浩浩淼淼的太液池,真想一声长笑,催马出去奔上一会儿——不过,皇帝派来接她的宦官可就在旁边呢,她到底还是压制住了这股冲动,“大哥在哪儿呢?”

几个内侍也上了马在前头引路,徐循一行人慢慢地走在山水之间,宫人们的议论、赞叹之声不绝于耳,点点都指着水道,“好大的池子呀!这——这叫什么!姆姆,是不是叫湖?”

“真聪明。”钱嬷嬷笑道,“这叫太液池。点点会不会写太液池的液字呢?”

“不会!”点点大声道,“弟弟——弟弟别睡啦!弟弟,看!太液池!”

孩子们乱喊乱叫的,煞是热闹,这边几个内侍将众人领到了一座门楼跟前,徐循眼前一亮,不禁赞道,“啊!这马球场已经建好啦!”

“正是。”皇帝从二楼窗户附身下来,笑眯眯地招呼道,“点点,你看爹在哪里。”

点点出生到现在,多数都在平房里住,从来没有上过楼的,现在看到这两层的牌楼,不免倒吸一口气,惊愕地往后仰去,皇帝见了,哈哈大笑,壮儿也跟着咿咿呀呀。徐循翻身下马,笑道,“大哥今儿来得早!”

说着,众人便登楼同皇帝相会,这马球场周围都搭了台子,点点、壮儿早都被带出去绕着场子玩了。阿黄、圆圆和栓儿不久也被带来,偌大的马球场,顿时就被各种声响充满了,显得煞是热闹。

眼看也快到午饭时分了,皇帝挑这里,应该是因为此处宽敞,便于一大家子露天聚餐,徐循在台子上走了几步,便回眸对皇帝笑道,“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我们也在这里打过马球的。”

“怎么能忘?你打得那么好,想忘都忘不了。”皇帝哈哈一笑,“有时候做梦都还记得你在马上的英姿!”

徐循白了皇帝一眼,自己也笑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难为您还真的记得我那天的雄风!”

两人说笑了几句,忽而听见有马嘶,孩子们都兴奋起来,徐循诧异地道,“怎么,今儿还真有马球赛吗?”

正说着,便见到两队红蓝人马鱼贯进了场中,与之而来的还有大队宫女宦官,全都在远处看台就坐,连裁判官都骑马进来。徐循定睛看时,只见两队人马并不相等,红队居然比蓝队还多了两人,“这人数不一样,还如何比啊?”

“红队都是宫女,马技不好。”皇帝说,“和宦官们比,人必须多,不然没什么好看的。”

什么时候偷偷地训了一队女骑手啊?徐循也是一阵稀奇,拍着手道,“有趣、有趣,可惜仙仙今日没来,不然她一定激动死了。”

“现在双方实力不大对等,还不好看。”皇帝说,“咱们先看一场,等以后打得好了,再请母后她们都能一起来看。”

说着挥手示意,下头人便吹着哨子,变换了几个队形,又各自分列到球门两边,在裁判官的哨声中开始冲刺击球,各自千方百计地要把球击到对方的球门中去。

徐循从前看到的,多数都是太孙身边那些专事游幸之事的宦官自己在那练习而已,哪里看到过这种初具专业水平的竞技比赛,比不得只是看个热闹的孩子们,成年人很容易就可以看出花头来,尤其这些选手又都会炫技,一个小球在空中飞来飞去,忽而西东,不知多么扣人心弦,不过一会儿,连她身边的大宫女都投入进去,随着徐循一道为红衣队拍手欢呼,握拳加油。

刚开始还顾得上什么仪态、体面,但随着那些‘专业’观众的鼓噪,徐循连这个也不顾了,靠在栏杆边上,一时笑一时叫,兴奋得跳个不停,几个孩子里,点点和壮儿、栓儿却是都饿了,被抱下去吃饭,阿黄和圆圆也渐渐看懂,只是在礼仪嬷嬷的冷眼下,都不敢放肆,只能小声谈笑议论,面上也是笑意连连,说不出的高兴。

皇帝所言不假,的确,红衣宫女们的实力比不得蓝衣宦官强劲,虽然有两人优势,最开始还能扯平,但到了后半场,体力明显不支,便落入下风。最后以大比分落后,还是输了。不过徐循依然是叫得浑身发汗,脸上的笑都止不住,转身拉着皇帝,叽叽喳喳地问了好些问题,都没觉得肚子饿。

还是皇帝沉稳——他也是看过太多场球赛了,他挥了挥手,让球员、观众们都各自退下用餐,又有两队歌姬上来,在厅内歌舞,丰盛的宴席,亦是排了上来。

没有人不喜欢享乐,徐循当然也不反对美食和舞蹈,只是这些都是宫中饮宴的惯例,也没什么新鲜感剩下,唯今日是新曲,又在西苑里,风景好,便觉得特别高兴,吃了几杯酒,便酡红着脸,笑着夸皇帝,“多谢大哥今日带我出来秋游——今儿玩得真开心!”

“才看了一场球赛而已。”皇帝不以为然,“这就玩够了?”

徐循也是玩得兴起,闻言忙用力摇头,皇帝笑了,“还想玩什么,说。”

徐循就扳着手指,“想骑马,想爬爬山,想坐船……都想!”

“这个一天可玩不了。”皇帝看她高兴,也笑了,他轻轻地摸了摸徐循的脸颊,“下午先骑马四处逛逛吧,孩子们就让他们在左近小殿里午觉好了。”

徐循自然没有异议,用过午饭,便和皇帝一道,两人并马而行,身后只跟了几个随从,在西苑太液池边随意游逛。

——也是有了酒了,徐循拨马走了几步,便忍不住转头对皇帝笑一笑,皇帝被她逗得哭笑不得,“有这么开心吗?”

“大哥你成日出门,哪里懂得我们的心情。”徐循喝了酒就变得更敢说了。“当然是开心得不得了。”

“今日倒是开心得够了,想不想报答我一番?”皇帝撩徐循。

“报答,好啊。”徐循喝了酒,却实诚得很,直接猛点头,“是该要报答!”

连花枪都不耍了,直接答应下来,皇帝看着徐循,真是觉得她的憨态十分可掬,他笑了一下,“你看啊,这红衣宫女,水平是差了点,到现在还没法和内侍队抗衡。比赛嘛,还是要势均力敌才好看——所以,还是要练。”

“嗯。”徐循不懂皇帝为什么说这个,反正在理,她就用力点头。

“可这人才难寻,好的马球小将都是男丁,也没有和宫女随意接触的道理。”皇帝慢悠悠地铺梗。“小循啊,你说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啊?”徐循跟着往下说。

“不如这样。”皇帝笑了,“反正你球也打得很好,以后就由你来训她们,就在这马球场里,每个月几次随你自己安排,早日训好,也就早日能登场献艺,邀些人来看了——小循,这个忙,你帮不帮我啊?”

啊——这,徐循的一点酒都被吓醒了,她瞪大眼,又使劲地扇了扇睫毛,方才小心翼翼地说,“大哥——你是说——”

皇帝望着她这不加任何矫饰的诧异,还有那缓缓浮现的喜悦,不由深深一笑,他弯过身,探出手,一个发力,竟然还是那样轻而易举地,便把徐循给搬到了自己身前侧坐。

“我在南内和你说的话,你怕是都忘了吧?”虽是秋日,但皇帝的声音却如春风,满载了唯有春天的太阳才有的热力。“小循,从前待你不好,是大哥的错。大哥以后,肯定一直疼你,你不用怕,不用担心……你懂大哥的意思吗?宫里你那些姐姐妹妹,都怕失宠……呵,她们是该怕,可你不用,你想要什么就说,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生我的气了你就喊,想吵架就吵架……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在你背后给你撑腰……”

见徐循半懂不懂地扇着睫毛,他在她脸侧轻轻地印了一吻,“在我跟前,你再也不用怕,小循,不管你怎么样,大哥都会一直在这里……你明白吗?”

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徐循哪能不明白?她也没想到,皇帝居然是看出了她心里的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又是如此体贴地给了她这样的一个惊喜……

他对她真的挺好的,从刚进宫到现在,从来都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她很想对他说,其实我在南内和你说的那些话,不能算是特别真心,我从来都没有因为你不了解我而怪过你……

她想要对他说,你对我越好,我就觉得越对不起你,你这么好,可我为什么,我为什么……我应该、我应该……

在深深的感动中,昔日那怪异的空洞和悲伤又慢慢地浮现出来,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交杂成一丝一缕,似乎将她的心五花大绑,越收越紧。忽然间,徐循又有了想哭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我们家网坏了,折腾个手机热点折腾了好久

186、回生

壮儿一岁了。

这孩子的出生;就像是一个明确的信号;对前朝、后朝都有比较重要的意义。在前朝;皇位的传承有了更深厚的保障,皇长子、皇次子的身子似乎都不错;只要不是太倒霉,两个孩子同时死于非命的机会总是不大的,皇权的传承没有任何疑义,皇帝的权威,自然也就更重了几分。

在后宫之中;他的出生更是给久已纷乱、矛盾丛丛的宫闱画上了一个明确的休止符,从他的抚养权被名正言顺地归到了徐贵妃名下开始;宫廷就迎来了久违的清静与安宁——如果和诸嫔、袁嫔描述一下仅仅是一年以前,宫中的气氛和局势;她们都会诧异地张大嘴巴,也许甚至还会怀疑地看看讲述人,质疑着这话的真伪——第三批秀女无疑是最幸运的,和第二批入宫的新人相比,她们虽然没有潜邸旧人的福分,但也是赶上了好时候。

都是千挑万选,才貌并举的姑娘,又经过礼仪嬷嬷们的严密教导,虽然得宠,但彼此间却是关系和睦,没有那些争风吃醋的事。从表面上看,皇帝后宫这三十多人的关系,的确都说得上不错。平日里六日一大朝,皇后升殿受礼以后,都会赏赐点心,逢年过节,还有太后、皇帝、皇后的生日,都有庆典,这也是全体人等都要出席的,每月朔望给妃嫔们开课的内学,三十多人也一般都是齐聚一堂……有这么多见面的机会,虽然等级森严礼法不乱,但大家也都是彼此十分熟络了,见了面也都能笑眉笑眼地聊上几句,整个后宫就是一个氛围:祥和。

壮儿的周岁,就又是一个大家济济一堂的机会。这孩子虽然是次子,但因为在清宁宫里养过,老娘娘对他也是另眼相看,为了他的周岁,特地把皇后叫去,将此事交代给她,又提到自己也会亲自过来。皇后自然也不敢怠慢,打起精神,操办得花团锦簇一般,到了当日,也是一早就派人到永安宫,把徐循和壮儿接到了设宴的南内——自从皇帝登基以后,南内几经增修,已经是花木扶疏,和东苑连成一片,形成了很好的游乐之所,犹喜此处楼阁众多,三十多个主子,连着从人得有上百号了,在宫里找地方安置,总觉得局促,可在南内,不但能宽敞安排下,而且还可从容欣赏杂剧、歌舞等等,自从建好以后,便成为皇帝设宴的场所,栓儿的周岁宴,也是在这里办的。

“自从去年过来一次,便再没出门了。”皇后也是一早就到了地头,穿着一身大红吉服,虽然不是礼服,却也颇为隆重,她面上脂粉得宜、头发一丝不苟,说话声音都透着精神,见徐循来了,便迎上前亲热地一笑,“今日借了壮儿的光,咱们也好生乐乐。觉得这里比去年过来的时候,又多了不少新楼台。”

“可不是呢。”大喜日子,徐循也不会摆脸色给皇后看,再说,皇后和她‘井水不犯河水’,已经接近快有大半年了,她亦不必和初次去坤宁宫请安那样迫切需要表明态度,所以也是露出浅浅笑意,客气地回道。“都快和东苑连成一片了,听说大哥现在有小宴都放在这里。”

“正是了——本来我还说把宴席摆到更外头的柳隐深深去,那里离戏台子近不说,附近就是假山流水,又很清幽,大哥和弟弟们正好就在附近的楼里吃酒了,可惜,几个弟弟全都就藩去了,只有越王、卫王在……”皇后没说下去。

皇帝的弟弟不少,起码也有五六个,今年基本都成亲完毕,全就藩去了。留下来的两个都是禁不得旅途劳顿的病秧子,连侄子的周岁都没法起来道贺,不过是熬日子罢了。平时可能还不觉得,现在这种家宴,便觉得家里的亲人有点少了。

“叔嫂不相见,”徐循说,“这样大哥就能和咱们一道了,也不错,抓周也可以不必抱到前头去了,能看着抓。”

栓儿抓周的时候,叔叔们都还没走,那自然是以男人为主,抱到外头去抓的,女眷这边只听说他抓了什么,这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一个遗憾吧。皇后点了点头,“也好,这里只有我们,那就更自在了,一会儿不爱看戏,还能四处走走,若有男眷在,那就不方便了。”

两人对着笑了一会,都有些无话可说,眼看气氛渐渐要转为尴尬,徐循咳嗽一声,转移了话题,“妹妹们还没来呢?”

“从宫里过来远,现在应该也都快到了。”皇后笑眯眯地道,“怎么说壮儿今日是主,我想着还是早点接来的好。”

平心而论,她的确是够殷勤的了,身为皇后之尊,本不必这样早过来,大可以等徐循等人到坤宁宫去,将她尊奉出来,再慢慢地走到南内。至于南内这边,派周嬷嬷等心腹,又或者是六局一司的女官出来盯着那也就行了,皇后不但亲力亲为,而且还特地早到,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一点架子,态度上完全无可挑剔,最难得的是,提起来此事,还是自自然然,没有一点邀功的意思。——这时候,如果徐循懂事的话,就该谢过她为壮儿的生日如此忙活了。

“老娘娘那边有信儿了吗?”徐循便问,“可说了何时过来?”

皇后唇边泛起了一丝微妙的笑意,也没生气,倒仿佛是看透了徐循的心思,她淡淡地道,“虽然还没信儿,应该也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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