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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湿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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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此事的厉害。
楚壁竹道:“你可以不相信,但这是事实。”她这个儿子还是没有让她失望。
她看着楚壁竹慢慢的走出了房间,整个人仿佛在同一时间被抽光了力气,跌坐在了地毯上。原来他从头至尾都只是在利用她。在北地的时候如此,现在在南部也是如此吗?他愿意温柔待她,想来只不过是看在她有利用价值上而已。她却一直蠢得以为他爱她………………笑话,当真是笑话。
她俯在地毯上,双肩不挺的抖动,笑了出来………………可是那一串一串掉落下来的是什么呢?
府邸的确开始忙碌起来了,人员往来频繁。就算她没有刻意留意,但有时候在窗前亦可以看到丫头,婆子们往来频繁的身影。小香也只有在用餐时间出现,欲言又止的。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这让她想起远在北地的菊兰。
小香道:“靖琪小姐………………”靖琪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小香只是摇了摇头。她也不懂这位靖琪小姐跟三少爷什么关系,明明是三少爷的人,前一段时间也是极好的,府邸里的丫头,婆子们说笑的时候,都说她有可能要成为三少奶奶了。但那日大吵了一架后,三少爷却要跟蓝家小姐订婚了。可三少爷既然要订婚了,为什么还把她留在府邸呢?最最可怜的就是靖琪小姐关在房间里,她根本不知道三少爷明天就要订婚了呀!
小香伺候这位靖琪小姐也有一个多月了,觉得她对下人客气有礼,从不指使气横的。所以打心里喜欢。但主子们的事情她也不懂,也不敢多嘴。
好一会才道:“靖琪小姐,这饭菜不合您口味吗?我让厨房再去熬点粥吧。”靖琪小姐这几日几乎碰都没有碰什么,最多喝几口汤。人也似乎很憔悴,没有什么精神。
她摇了摇了:“不用了。我不想吃。”小香道:“夫人今天让双宝姐姐拿了些燕窝给我,我已经让厨房炖着。等下给您送上来。”她哦了一声,道:“帮我谢谢司令夫人。”想不到沈冉清竟如此关心自己。那日打牌她就处处维护自己,先是放了好些牌下来,后来又说要帮她付筹码钱。恐怕她是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吧?
有人轻轻的推门而入,站在她身后道:“靖琪小姐,这是小香让奴婢送上来的燕窝汤。”声音分明是陌生的。她转过身去,一位从未见过的仆妇站在她身后,极普通的府邸仆人打扮。但眼睛却异常黑白有神,正不卑不亢的看着她。
她立刻察觉出了异样,问道:“你是谁?”那仆妇作了一个轻声的动作道:“靖琪小姐,是赫连司令派我来探听小姐行踪的。”她一喜,抓着她的手道:“我大哥?他怎么知道我在南部。”那仆妇甚为恭敬的回道:“司令已经知道靖琪小姐在途中被抓。这段时间已经在清德布置好人手了。请小姐再忍耐几日。”
她慢慢退后了几步,道:“你可有什么凭证带来?”连枕边人都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她,冷眼旁观的瞧着她的挣扎。她还可以轻信谁呢?
那仆妇递了一张纸过来。她慢慢的的打开,赫然是一柄玉如意的模样。这个图案她自然认得,这柄玉如意是他们赫连家的传家之宝,向来由父亲保管。一直到大嫂江净薇嫁入赫连家后,父亲当着全家的面给了大嫂作为新抱的见面礼。
段旭磊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条链子,坠子是圆圆的东珠,握在手心里,光滑似玉,仿佛还微微带着她的体温。那日,大嫂亲手交给了他:“我想这东西还是你交还给靖琪小姐比较妥当。”一连数天,他并没有还她。
李介载敲了敲门,进来道:“参谋长,司令让您过去。”他点了点头,将链子放回了口袋。
原来是北地有回音了,赫连靖风答应了用四座城池换他的妹子。段旭仁起身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弟,你又为南部北地立了一件大功啊。不费一兵一足,取得地理位置如此重要的四座城啊。”想不到北地的赫连司令竟如此重视他的妹子。旭磊这一步走的确实是妙招。原本在府邸见他对赫连靖琪体贴有加,还暗暗有些担心他是余情未了,原来背后竟布下了这么一个厉害局。怪不得父亲在时,会对三弟另眼相看。
他却一点喜悦也没有。他既然会提出这个交易,自然是知道赫连靖风疼爱她的程度。他淡淡地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她既然无情到如此程度,他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可心底却泛着微微的痛,一抽一抽的,想要忽略,却总是隐隐地在痛。
段旭仁道:“时间已经定了,十日之后,在海川签协议。到时候你负责出席。”他点了点头。段旭仁看着他,眼光慑人:“三弟,大丈夫何患无妻!”
是啊。何患无妻!他的确也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当年回南部后,始终无法忘却她,所以一拖再拖。其实并非没有合适的,只是心里有个某个影子的存在,总是挑三拣四的与之比较。可世上有怎么会有相同之人呢?
第14章
“南北已成僵局,犹如水火绝不可相容。三弟,你切莫忘记父亲临死前的嘱托。”父亲段宗康生前的嘱托,不外乎是让兄弟三人同心,打败其余几方,特别是北地,早日一统天下。
段旭仁见他面上幽暗不明,也瞧不出什么表情,叹了一口气道:“蓝家的婚事就算你有不满之处,瞧在大哥和娘的份上,就暂且忍忍吧。他日你要如何,大哥绝不会多说一句的。”他日之事?大哥的意思是等蓝家兵权削弱后,允许他随意纳妾或者是肆意妄为吗?他淡淡地苦笑了出来。
“你若是不愿意,你我就当作没有发生过此事。”段旭仁盯着他缓缓的道。他摇了摇头:“不,我并无什么不满之处。蓝家的婚事,是我同意了的。我绝不会反悔。”她既然永远无法留在身边,那么他娶谁不都是一样。天大地大,只是再无第二个她了。可她当年用如此绝情的手段断了与他的一切联系,就算今日他再爱她,也永远无法回头了。
蓝水婕那里是自己亲自求婚了的,也断然回不了头了。一切已成定局。他缓缓地转过身,道:“大哥,若无其他的事情,我先告退了。”
订婚宴是在段家府邸举行的。段老夫人也有心,早早的让人将她请了下来。她擒着淡淡的笑,远远的看着远处的一对神仙眷侣。那厅里挂着从法国购来的水晶吊灯,盈盈的折射着璀璨的光,照得远近一片奢华。他一身的西式服装,而蓝小姐一身大红描金的紧身旗袍,勾画出婀娜有致的身段,两人这么相拥着,仿佛是电影里的镜头,美丽的有种不真实。
楚壁竹一身深紫的丝绒旗袍,脖子上带了一条金刚钻颈链,款式十分简单,却极大方,四周是以大颗的金刚钻组成,中间镶了一颗极大的绿宝石,色泽碧绿,踏实深沉,却又极玲珑剔透。显得很是光彩照人。见了她过来,笑吟吟的道:“几日不见,怎么好像又消瘦了些?莫非是丫头们没有好好伺候?”当真是八面玲珑之余又笑里藏刀。她黯然,若不是当真对赫连家恨入了骨髓,以老夫人的风度断然不会如此。
可惜,只要一去之后,这里的一切皆与她无关了,她又何必失了场面呢。她只盈盈浅笑:“靖琪只是思乡情切而已。老夫人又岂会不知呢?”楚壁竹笑了笑,眼光移到厅中央,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靖琪小姐,你觉得呢?”她心微微的泛着痛,就像有人拿着细细的针在心上一针一针的扎,细细小小的,却直痛入骨血深处,但脸上却还是从容的应对:“谁说不是呢?老夫人。”
沈冉清过了来,笑着道:“老夫人,曲家老太太正在找您呢。说是要亲自恭喜您。”转头示意双宝将老夫人搀扶到东边的曲太太那里。看着老夫人在沙发处坐了下来,这才转了头笑着道:“靖琪小姐,高夫人她们方才还问起你呢?还以为你不在清德了。我带你去与她们打个招呼,她们那里正好三缺一呢!”
看来沈冉清是特地过来与她解围的。靖琪道:“司令夫人,谢谢您。”沈冉清朝她笑了笑,心里头也不明白为何总是怜她。牵了她的手,一直走到西边的休息处,这才道:“我这几日忙得天翻地覆的,也没有去瞧瞧你。你若是有什么缺的,就打发小香来告诉双宝便成了。”
桌上三人,有两人倒是认识的,便是前段时间经常一起打牌的高夫人和林夫人,另外一人倒从未见过,看穿着打扮,也定是南部将领的夫人。
沈冉清将她按在椅子上,笑着道:“来,你先与高夫人她们玩一会。”又转头笑着叮嘱另外几位夫人:“不要趁我不在就欺负人家靖琪小姐。”那三位夫人都笑了出来:“不敢,不敢,司令夫人。”
靖琪亦微微擒了个笑容,浅浅淡淡一朵。人原来到了绝境,原来还是能笑的。玩了好一会,高夫人与林夫人笑着说:“看见何军长的那个新夫人了吗?”林夫人笑了笑:“如此年轻貌美,要不看到亦难啊。”她倒是不认识的,只低头看牌。
高夫人叹了口气:“想当初何夫人也贤惠大方,如今………”林夫人道:“男人啊,有几个不偷腥的。莫看我们老林老实的样子,外头亦不知道藏没有藏着?”原来到处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场面。她手一动,从丫头手里接过的一杯温温的茶水已经一半倒在旗袍上了。
丫头赶忙拿着手绢手忙脚乱的替她擦拭,她淡淡地道:“不用擦了,我去换一件。”说着,向高夫人等歉意地道:“要不,另外找一个人替我吧?我去换件衣服。”高夫人等客气的道:“好的。”
见她上了楼,高夫人这才叹气道:“才不过个把月光景,她竟然瘦的这么厉害了。”那林夫人道:“只是不明白,三少爷竟然还将留在府邸。难道不怕蓝家兴师问罪?”另外一位权夫人挑了一下眉头,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以为蓝家还是老司令在时那么风光啊?还兴师问罪?若是蓝家有那个骨气,也万万不会同意与三少的婚事。南方的人,哪个不晓得蓝家当初是跟着二少的。若不是蓝家那几个儿子如今还有些实权,这次这个婚事哪里会轮得到他们?”
高夫人笑着道:“有道理。我们也只是看看热闹罢了。只是相处下来,我倒觉着这靖琪小姐性子不错。”林夫人道:“性子好有什么用,家世怕是差了好一截。否则老夫人怎么会不同意呢?这古话说的:门当户对!还是要的。更何况是老夫人这样出身的,最最讲究这些了。”
推门而进,只见房内一片漆黑。看来已经按计划行事了,她问道:“都准备妥当了吗?”千挑万选的在他订婚之日行动,就是要趁府邸人多手杂,可分散注意。
那朱红伸手打开了灯,点了点头道:“已经安排好了。请小姐换上这套衣服。”是一套极普通的仆妇衣服及一双布鞋。她点了点头,接了过来,准备换上。那打翻的茶盏亦都是事先预算好的。原来真要算计,一步一步也并非极困难的。
朱红转过了身,虽然都是女子,但毕竟尊卑有别。她方解了几颗扣子,只听外头似乎有声音,朱红微微将门一拉,只听门口侍从的声音传了过来:“参谋长。”门口的侍从早已经换掉了,此刻叫出声,正是给她们预警的。
按时间来算,此时不正是众人敬酒之际,他怎么会来此。忙示意朱红拿着衣服躲起来。但匆忙之间,卧室里根本无处可躲,唯有换洗间可暂时藏一下。她触摸到了开关,“啪”一声将灯关掉。室内一片漆黑,朱红趁机进了换洗间。
方才众人一一上来敬酒,他一连饮了好几杯。正想透气,转头却瞧见她正上楼。一个晚上下来,就算他不想承认,但亦知道自己朝她在的角落望了许多次。可隔着那么多的人,隔了那么远的距离,总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心里竟分不清是痛还是恨,亦或是痛恨皆有。远远的瞧着她慢慢的上楼,却又缓缓的回了一下头,仿佛一朵寂寞的山谷幽兰。
他头有些晕眩,摸着门把,好一会才推了门进去。小偏厅里很暗。可就算很暗,他还是熟悉每一个家具的摆设,毕竟他在这屋子里生活了多年。推门而进,卧室里也是一片漆黑。他伸手想要点灯。
她的声音低低的传了过来:“不要开灯。”他手已经触到了开关,收力不及,灯已经啪一声打开了。淡淡的灯光照亮了一切。她衣衫不整的俯在床上,微微露出纤细的雪白莹润的肩膀。
他慢慢走了近去,她只俯着。伸出双手将她的头转了过来,只见泪痕满脸。他一呆,僵在那里。她只倔强的别过头去,心里却着急万分,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他会过来。沙发处有一双孤零零的布鞋正摆在那里,她心里已经砰砰乱跳了,深怕他会瞧出异样。原来做贼终究会心虚。
他的话到了嘴边,但却无法吐出来,只是哑然。千言万语不知道如何问起,心里又开始闷闷的,仿佛第一次瞧见她那样,闷的心发痛。而痛之余有砰砰的乱跳,仿佛有了冀希。她心一横,逼上前去,他只觉的气息急促,哑声道:“你…………………”她的唇已经柔软的覆了上来,双手紧紧的勾住他的脖子,两人双双倒在了床上……………她的唇间仿佛有一团火,肆意的在他唇齿间燃烧。他身上的血液尽往脑中冲去,猛得一翻身,已将她压到了身下………………
灯“啪”的一声又灭了,朦胧中仿佛听到小偏厅里有些声响,他理智回归了一些,从她身上略略移开。她“嘤”一声,吐气如兰的道:“是猫…………………”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门口有声音响起,因极静,她听得分明,是沈冉清身边的双宝:“靖琪小姐?”她想微微翻了一个身,他的手紧紧的箍在腰上,丝毫动弹不得。他却接了口,朗朗的问道:“什么事情?”
双宝的语气竟无一点诧异,道:“夫人请三少过去。老夫人已经找三少好多次了。”看来沈冉清早就晓得他在这里了。也不说破,只暗地里派了双宝过来。
他动也未动,只懒懒道:“晓得了。”她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就这么僵着。他慢慢的起身,着衣,也未开灯,轻声道:“好好睡一下。”
她缩在被子里,他的气息浓厚,依旧萦绕不去。黑暗中找寻他的背影,只是终究是太暗了,分明是瞧见轮廓了,却什么也看不清………………………
良久,她打开了灯。穿上了朱红留在换洗间的衣物,装扮完毕,转身往镜子里一瞧,活脱脱一个府邸的仆妇,就算当面擦身而过,怕也是瞧不出来的……………………
第15章
待到曲终人散,已过午夜时分了。他颓然的坐在沙发上,竟不敢上楼。分开这么几年,他原先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前尘往事,只不过是记忆里的一段花开,过了季节,便再也聊无踪迹了。可当他知道她与董慕勋定婚,却无法释然,无法放开。于是动用了一切手段,将她绑来。其实绑来做什么呢?他心里也回答不出来,但无论如何是不能放她与别的人成亲的。
那天他亦无法入眠,在海川港口也是如此的等着天亮。那轮船只在海川停留半日而已。印入眼的时候,她偎在董慕勋怀里嫣然巧笑,声音依旧娇俏动人,而身型还是如记忆中般纤细婀娜。他站在后面,一动不动。原来她会如此的对别人笑,亦会如此的对别人撒娇……………那种滋味,像是酸,像是痛,像是悲,像是苦,又像是恼!原来只是自己在骗自己,原来就根本无法忘却。
那日她亲口说出她之所以在南部对他软玉温存,只不过是骗他放了董慕勋。他才恍然,原来放不开的只是她。直到她不否认他心底深处最最惶恐的猜测,他才绝望了。心那么的痛,仿佛有人拿了钝钝的刀子,一刀一刀慢慢地在割。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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