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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侍寝?砍了! (完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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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结果差强人意。
我确实是败在了凤朝闻手下,大约是他手下的武将暗恨我多事挑唆,将一场预谋好的火攻给改成了谷中临敌,从脑后给了我一锤子……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凤朝闻的帅帐里。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依稀觉得脑袋疼的似裂开了一般,梦中我没命的惨叫,心中有个蜷缩的小人好像要将心头血都要叫得呕出来一般,睁开眼时,只觉晕晕乎乎,嗓子要冒烟了一般。
有个尖细的声音惊喜的大叫:“殿下,醒了醒了……”
身畔惊起一股风,眼前已经是一张放大的俊颜,五官深遂,凤目炯炯,真是个如画如描英武的儿郎。只是瞧着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我侧头想了一下,感觉脑中一团浆糊,吃力的抬起手来,描绘着眼前这张脸,喃喃念叨:“谁家男儿倾城色,为我甘居铜雀台?”嗓音如破锣一般,甚是难听。
眼前的男子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来,拿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我的脸颊,语气十分的遗憾:“太医果然没说错,看来脑子真被砸坏了!”
我浑浑噩噩在凤朝闻的帅帐里躺着养伤。侍候的小太监田秉清对我十分友好,茶水饭食照应的十分及时。我当时对于自己俘虏的身份并没有清楚的认识,每日眼前来去只有凤朝闻与田秉清二人。
帅帐之内隔着帘子,将床与议事之处隔绝开来,有时候听得那些将士嗓门粗豪,笑得极是开心,不由问田秉清:“殿下帐中将军好生英勇,不知我官居何职?”
田秉清露出一个为难的神色来,怔怔瞧着我。
我模糊觉着,自己也理应是位军中将士才对。
又想起自己初初醒来便调戏太子殿下,且是直属上司,看来官途堪虞。因此十分之忧心。等到凤朝闻处理完政事之后,回到后面来歇息,不免极是谄媚巴结,爬起来端茶倒水拍马屁,他每每瞧着我笨拙的端着茶水总是笑得合不拢嘴。
嗯,我觉得吧,能将直属长官逗乐,也是一种本事。大约离升官发财也就不远了!
——只是日后等我脑中淤血散尽,每每想起我还有过巴结敌国殿下之事,恨不得羞愧欲死!
与上司及同事的相处之道
24
苍天可鉴!我当时以为,凤朝闻就是我的直属上司。
比如给上司端个茶,倒个水,捶个背,其实这都份属应该吧?
可是,与上司睡在同一张床上……这无论如何有点不可思议!
我初初醒来的那个晚上,他坐在案前看了半夜的战报,我在床上睡的天昏地暗,梦中一片荒凉,脑子里疼的极为真实,真实到难以忍受,我在梦中也是尖声惨叫,仿佛无处可逃,四顾彷徨之时,被人使劲摇醒:“安逸……安逸……醒醒……头又疼了吗?”
我眨眨眼睛,浑身乏力,全身粘腻的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凤朝闻带着血丝的凤目就在眼前,大掌轻轻的在我后背拍了拍。
嗯,这个上司真称职,不但关心属下衣食,连心理健康也关心!
我茫然回想,记不起梦中零碎片断,只是对于那种刻骨的头疼记忆深刻,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只感觉一阵眩晕,闭上眼睛抹一把额头的汗:“我梦见自己的头好疼……好疼好疼……”
他和衣上床躺在我身边,长臂一伸便将我搂在了怀中,大掌轻轻在我脑袋上抚摸。我觉得这姿势既陌生又舒服,他的怀抱极是温暖,教人留恋,我往他怀中靠了靠,咕哝一句:“不怪大家对殿下忠心耿耿,原来生了病还可以与殿下联榻共话!”
我听到他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半真半假:“安小郎,与本宫同榻你是否荣幸?”
“若不是怕耽误了殿下的亲事,属下恨不得天天生病,夜夜与殿下同榻!”天可怜见,我当时真的已经习惯了当男人。
凤朝闻在我耳边拖长了调子轻语:“安小郎,你可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啊!”
——过了两日我就反悔了。
他与大陈对决,夺下了大陈的绥城,听说对面的大陈国颇为草包,也许是他们的元帅年老无德,居然有将士临阵退缩,这位晏元帅带着儿子与凤朝闻武恪等人摆开卒马打了一场以后,也含恨败北。
田秉清指着对面的晏家父子叹息:“大陈国的忠臣良将也不多了!”
我瞧着对面那老帅身边的少年男子只觉极是面熟,想了又想,还是想不起来,只忍不住赞赏:“这少年倒生的极为俊秀!”
田秉清似受到惊吓一般瞧过来:“你想起来了?”
我坦然瞧过去:“想起什么来了?难道他是我的杀父仇人?”
田秉清:“……”
他那么个张口结舌的模样,难道被我不幸而言中了?
等到凤朝闻回营,他转头就将这话告诉了凤朝闻。
凤朝闻领了一堆大夫来对我望闻问切,最后都面带难色,“安将军的脑中有淤血,若想要一切都想起来,怕是得等淤血散尽。”
众人都出去以后,我兴奋的拉着凤朝闻:“殿下,这么说我还是个将军?不知道立了什么功劳?”不然怎么能让一国太子对我呵护备至?
那时候我还未曾想到,被优待的除了劳苦功高的大臣,还有身份不低的俘虏!
凤朝闻似笑非笑,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就你这个笨蛋模样,怎么可能立下功劳?”
我使劲瞪着他,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庞,不怀好意的笑了:“你真想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点点头,迫切的紧盯着他。
他为难的瞧着我,好像万般难以启齿:“其实你只是大齐一名六品官的庶女,只因自小痴恋我成狂,立誓要在沙场助我,这才一路相随……我有感于你的痴心,虽然觉得你呆了些笨了些,也只得勉为其难收下了……”
我露出被吓呆了的表情,大大朝后退了一步,这才瞧见旁边田秉清的身子抖动如风中树叶,瞧着怪可怜见的,难道被以前我做出的惊骇之举给吓倒过?
我觉得,我那个六品官的爹与那个未曾谋面的娘可能真的很不靠谱……怎么能生出我这么怪异的女儿呢?
这种惊世骇俗痴傻的举动太吓人了!
痴恋男子这种事,只要放在心里默默想想就好了嘛,拿到台面上来真是太难为情太难堪了!
我深深的为自己这个“安将军”的官职羞愧了,原以为是拼死血战而来的,哪知道却是□而来?
凤朝闻默默瞧着我,凤目含情,就好似被我的深情感动了一般,上前一步伸臂将我搂在了怀里。我深表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打动这么铁石心肠的人。侧头想上一想,替自己辩解:“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太子殿下生得这样好看,如果不说话不欺负人,还是很容易教不知情的女子痴恋成狂的!所谓的相爱容易相处难,与殿下这几日相处下来,我觉得我还是搬出殿下的大帐,另寻一处去睡吧!”
暗恋一个人太容易幻灭了。
我现在就身处在一片幻灭之后的焦黑瓦砾之上,彷徨四顾,决定……还是不要再暗恋了!
他面色不豫的瞧着我,好像要撸了我的官职,我缩缩脖子,虽然对这官职的来由不甚满意,但对这官职生出的俸禄倒份外不舍,想想自己往后还要靠着他荣华富贵,得罪了上司就是跟自己的脑袋与腰间的荷包过不去,本着捍卫自己的脑袋与荷包这一原则,还是讨好的朝他笑了笑。
“我这不是怕打搅殿下休息,影响了殿下的决策就不好了嘛!”
他斜睨了我一眼:“你觉得自己美到足以扰乱本宫的心神,影响本宫决策吗?”
我摸摸自己的脸,对自己的长相毫无信心,遂为高估了自己而羞愧的低下了头。
凤朝闻像摸自己战马的脑袋一样摸了摸我的头:“本宫记得前两日安小郎都宁愿与本宫夜夜同榻,怎么才过了两日就改变主意了?”
……有一个记性太好的上司,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
自我驻扎在了凤朝闻的帅帐之后,遭受过各种各样的眼神。
其中尤以武恪将军为最。
他每次瞧着我的眼神总是恨不得给我一锤子。我听说他使着一对八角紫金锤,勇猛过人,颇得太子殿下宠信。
其实我很明白他的这种心理。
偶像派与实力派之间总是明争暗斗,互不服气的。
他恨我用脸蛋身材与痴慕的眼光打动了太子殿下,而且登堂入室住在了太子殿下的帅帐里,自己拼死拼活,付出了比我更多的辛苦,却至今仍然屈居在一顶小帐篷里,导致他每次遇到我的眼光都格外的扭曲……
我当时是这样想的。
可是如今再行回想,我颇有几分同情武恪将军。
我想他是真的想一锤子砸死我了事。能将一场预设的伏击火攻改成了狭谷战……大齐自然也是损兵折将……他恨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凤朝闻一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我也防范的甚好,对这种敌视的眼光保持高度的警惕,能四处行走之时,几乎要变成凤朝闻的尾巴,整日跟着他转进转出。
凤朝闻显然对我的识趣非常满意,好几次与武恪议事,当着他的面就摸我的脑袋。
武恪悲愤的表情落在我眼中,就好像被抢了丈夫的原配一样。
我觉得,我很喜欢武恪将军的表情,因为……扭曲到令人会心一笑的地步。
有时候我也会在他与凤朝闻正君臣融洽,议事议的格外起劲的时候端着杯茶从后面走到前帐去,殷勤的送到凤朝闻面前:“殿下,这茶里加了枣花蜜,您议事议的嗓子肯定干了,喝杯茶融融喉吧!”
武恪将军板着他那张棺材脸,我看到他无比羡慕的盯着凤朝闻那杯加了枣花蜜的茶咽了一口口水,又用眼神强烈谴责了我一回。
不过眼神与抗议谴责之类的,一般既伤不了筋又断不了骨,无关痛痒的东西我一向忽视的。
我去后面舀了一瓢冷水递过去,武恪不甘心的瞪我……
由此总结如下:上司是可以巴结的,能巴结则巴结,不能巴结创造条件也要巴结。至于同事,合则来不合则去,机会适当的时候欺负一下调节心情也不错……反正武恪又管不着我的荷包。
这个秋天我在营中过得格外舒服,田秉清善解人意,衣食皆有人张罗,太子殿下是只顺毛驴,只要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与恭敬,他其实也算好相处的。更有武恪大将军为我的生活增添乐趣,除了夜半常常被噩梦缠绕,睡梦中也会被凤朝闻摇醒,不能一梦到天亮,日子可谓滋润。
等到凤朝闻打下了大陈国的五州三十县,直逼大陈国都,冬天已经悄然来临,我摸着自己腮子上不知不觉长出来的肉,极是期待凤朝闻带我回朝过年。
听说大齐国都的年很是热闹。
我记忆之中一片空白,只当这年是第一次过,所以也就格外的期待。
最好的取暖方式
25
齐地的寒冷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不知道是我的身体有问题,还是大脑有问题——其实后者的可能性居多——我一踏入齐地就恨不得自己化身禽兽,全身都长满了浓密的厚毛,以抵御寒冷。
只可惜这愿望太过奢侈,连老天也不能答应,我只能置身于齐地这大冰窖里继续挨冻。
反观太子殿下凤朝闻,大约是本质上就是一头凶悍的禽兽,所以外在的改变倒并无多大关系,就算他没有一身厚实的兽毛,披着大氅走在雪地里也是英姿如松,不打半个哆嗦,端的令人赞叹。
我对此百思不得其解,总是适时找机会在他不曾察觉之下摸摸他的手,比如端茶递水,顺便贴近一下他的手,感觉到有异于我那冰凉的爪子的温暖,我内心微微失望——吃同样的饭喝同样的水穿同样的衣服,为何温度差异这么大呢?
凤朝闻被我冰了一下,将埋在文书中的脑袋抬起来随便在我身上瞄瞄,又埋头忙去了。只是一个时辰之后,田秉清前来收拾他看完的文书,他漫不经心吩咐下去:“送个手炉过来。”
田秉清苦着脸站在马车外,微微缩着脖子不挪窝。
我望一眼马车之外的冰天雪地,太子亲卫队顶风冒雪在赶路,也觉的这要求有些难为人,连忙表示我很热,并不需要手炉之内的东西。
凤朝闻抬头瞧我一眼,又低下头去忙了。
田秉清一脸感激的抱着厚厚一沓文书往后面找人传送去了。
但是第二天等我起来就后悔自己这个鲁莽的决定了。
这件事说起来颇为丢脸。
回国途中,我与凤朝闻坐同一辆马车,日夜相对,这本也没什么。这半年里我与他同榻而眠也相安无事。但那天早晨醒来,我对着自己面前一大片光…裸的皮肤还是呆滞了。
身体被拥在一个宽阔的怀抱里,带着多日不曾有的暖洋洋的气息,这个夜晚睡的格外香甜,连噩梦都不曾光临,但我宁可睡着了面对噩梦,也不要醒来了面对着这么恐怖的现实……
我颤微微挪开了自己紧贴着的半边脸,瞧着这如玉肌肤之上的口水印子欲哭无泪……偷偷抬头去瞧,迎上一双晶璨的凤眸,不知道是否刚睡醒的缘故,凤朝闻的声音带着些微微的磁性:“醒了?”
我被吓得狠了,只觉心弦狠狠跳了一下,慌乱答道:“没醒!肯定又做噩梦了!”顶着凤朝闻杀人的黑脸,一头扎进了被窝,再不肯出来。
凤朝闻倒也不曾多说什么,掀开被子唤了田秉清来收拾洗漱。
我瞧着凤朝闻高大的身影在这车厢里显得压迫力十足,只觉胸腔里那点空气渐渐稀薄,忍不住冒出一句:“殿下,要不今晚我去睡田秉清马车里?”
田秉清本来正一边侍候凤朝闻一边忙里偷闲回头对我挤眉弄眼,闻听此言一个哆嗦,连连摇头拒绝:“我坐的那辆马车已经满了……坐满了……”说着麻利的跳下车去了。
……我昨天就不应该好心阻止,让他去风雪荒原寻找个手炉回来!
不久之后,当此事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当我习惯了睡前冷的哆嗦,梦中往温暖之处去靠拢,清晨醒来淡定的擦掉留在凤朝闻胸口的口水印子,微笑着打招呼:“殿下早!”不得不承认:有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可依靠,的确是最好的取暖方式。
听说大齐的女子早婚,像我这把年纪还未曾婚配的都属异类。
我想,大约也与齐地寒冷,女子不易过冬,总要寻个温暖宽厚的胸膛来过冬有关吧。
大齐的国都寒琼玉苑,银装素裹,美则美矣,只是太过寒冷。
我窝在凤朝闻的太子寝宫,半步都不肯出去。他回国之后有诸多人事要应酬处理,常常半夜才能见到他的身影。
好在东宫大厨做出来的菜味道倒极合我的胃口,又辣又鲜,隐约教我觉得从前理应常吃这样的菜,总算是找回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田秉清好几次哄着我去外面走动,都被我找借口拒绝了,直到武恪有次来见凤朝闻,对我极尽讽刺嘲笑之能事,我对他居然有这么利的牙口表示大感兴趣,难道宫外酒楼的饭多吃几日,真能将一个言辞木讷的人吃的牙尖嘴利?
这才多少日子啊?!
武恪已经从战场上那个冷冰冰板着棺材脸的青年男子转变成了一个言辞犀利的愤青?
田秉清表示非常愿意陪同我前往宫外一探究竟,我其实觉得是他嘴馋了……
当我二人坐在宫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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