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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王掠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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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夏侯梓突然朗声大笑,夹了她的身子便飞回马上,捏了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地恨声道:“小东西,你用心思跟我绕来绕去不就是自卑自己生不出孩子么!”

一提生孩子,司徒明月就火大地扭动着身子执拗,心痛地咆哮:“我就是自卑自己生不了孩子,不行吗?我自己生不了,让别的女人给你生还不行吗?”

“谁说生不了!”夏侯梓拔高的呵斥让司徒明月呆住了。夏侯梓按住她趋马前行,让她心安的声音定定地飘入她的耳朵,“能生。你和我,还会生很多可爱的孩子,我有办法。”

司徒明月用手背,擦拭脸上的泪水,却有更多湿润流出来,幽幽地问:“有吗,你在骗我了,是不是?”

夏侯梓又定定地对她说:“有。”

……

“真有?”她不确定的又问一遍。

夏侯梓叹气道:“我不是说过,我不会骗你。”

这个答案让司徒明月几乎绝望的心情又死灰复燃,水润的目光重新明亮起来:“那能告诉我吗,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你的家。”

“我的家?”司徒明月怔忡。

“对,你的家。”夏侯梓轻笑。

她的家,明府。

记忆中的家早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当他们来到明府门前,司徒明月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司徒家大宅自当年司徒家满门被灭之后便被朝廷封了充公,后被江南来到京城定居的富商孙平阳高价买了做府邸。上一次回来这里缅怀幼年时光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明府早就不再是明府,改名叫祥瑞府,其内一切布局样貌焕然一新,风格迥异,再也找不到儿时的片段,从那之后司徒明月便再也未曾来过。想不到今天,祥瑞府又重新变回了明府,高高悬挂于大门之上的方形正匾光洁肃穆,大门也恢复了当年明府的门,门口也像十几年前的明府一样,守着两名年轻的的家丁。见了他们肃然起敬地跪地行礼,司徒明月从夏侯梓怀里跳下马,回头复杂地看了夏侯梓一眼,夏侯梓含笑的目光仿佛在默默鼓励她,于是她愣愣地走上去深呼吸着推开大门,眼前的一切景象让司徒明月如同走进恍如隔世一样的梦中。

“这是怎么做到的?真的是我的家……太不可思议了!”一屋一阁,一树一木,一亭一台,一坛一池,无不将零碎模糊的记忆慢慢拼凑而起。仿佛回到了自己五岁时,丫鬟姐姐在大院中带自己放风筝,自己刚刚摔了一跤,回廊那边母亲正亲切宠溺地笑着走过来把自己扶了起来,用整洁的秀帕轻轻拍打她膝盖处的灰尘。依稀看到,远处矮亭中父亲一如既往地坐在石桌前手执书籍细细研读品味,时而喝上几口香茶。

“我找人将此处按照旧年重设,不知道与当年的明府有几分相像。”夏侯梓从身后走进来,低缓沉稳地说。

司徒明月转过身,感激地看着他说:“已经很像了。我家的样子我自己都不记得了,看到这里才有了相识的感触,想起了一些东西。”

参观一大圈以后,夏侯梓说:“跟我来。”司徒明月被夏侯梓带到一个陌生的房子,门一推开,司徒明月惊愕不已,这里竟是他父母的灵堂!

两尊牌位立在正中,牌位上方还有两幅画像,正是司徒明月的爹娘。司徒明月的眼睛便如同生了根长了钉子盯在画像上头,眼圈红红的甚至充了血丝,梦呓一样地叫:“爹,娘……”说着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女儿不孝……女儿不孝……”司徒明月从来没这样哭过,哭得根本再也说不出话来!她不孝!爹娘死得凄惨,都没有得到安葬,这些年来司徒明月都打听不到爹当年问斩之后是否有人帮他下葬,而娘亲当年流放只是克死途中更是无人安葬她,司徒明月甚至连为爹娘哭坟的机会都没有,也没有供奉过他们的牌位。

“好了,不哭了!”夏侯梓蹲下来在她身侧拥着她轻抚她的头安慰,“当年父亲死后被一名狱卒收走了尸体,得到了安葬。母亲在流放途中病死之后是被一名受过司徒家恩惠的老兵偷偷草草埋葬在途中的。我已经差人重新厚葬了他们,并在故府设置灵堂,今日大家也算是团聚了。”

司徒明月怔怔地看着夏侯梓,夏侯梓淡淡一笑:“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

司徒明月腮边全是泪痕,哽咽地问:“你好坏,什么时候做的这些,都不告诉我……”

“早就做好了,去年还没找到你时就做好了。”

“怎么不早点带我来?”她问。

夏侯梓笑了笑,摸了摸她的秀发说:“今日才带你来此处,是有用意的。今日,我要给父母一个完好的交代。”

“交代?”

夏侯梓点点头,忽然神情严肃庄重地撩起长袍下摆,英挺地与司徒明月并肩跪于地上,在司徒明月错愕下对着父母的灵位即要叩拜磕头,司徒明月惊骇地叫:“不能这样,阿梓你是天子,只能拜天拜地拜皇室列祖列宗,怎能给我的父母叩大礼!你快起来啊!”司徒明月急忙站起来伸手拉他的手臂,怎奈何拉不动,就见夏侯梓庄严地叩下第一个头,道:“第一拜,赎皇家对司徒家忠贞冤判之罪孽,司徒家三代忠良效忠朝廷忠贞无二,是为鞠躬尽瘁,却惨死于冤案,我深感遗憾,虽已翻案,却无法弥补先皇犯下的过失。”

说完又是一拜,“第二拜,敬拜二位高堂,弥补我与明月大婚之日未能及于二位父母之重礼。父母生哺之恩,恩重如山,今生无以为报,,没有二老便没有明月,我与明月今生便无缘相见。”

最后一拜,夏侯梓郑重地举起手掌,誓言道:“父亲母亲,敬请安心,我夏侯梓对天发誓,一定会呵护明月一生一世,君无戏言。”

司徒明月怔了怔方才哭花的脸,见夏侯梓如此认真发誓的样子,原本吃惊错愕的表情顿时不见了,“噗嗤——”笑了出来……

夏侯梓站起身,捏了捏她的鼻子:“笑什么。”

“笑你一本正经老气横秋的样子很好笑啊!”司徒明月闪动着晶莹剔透的眼睛,柔柔地嘲笑,“都快奔四十的人了,还学人家年轻的少年似的发誓,亏你还是皇上呢,真的很好笑,呵呵!”

夏侯梓沉默了一下,说:“嫌我老了?”

司徒明月昂起下巴得意洋洋道:“才不呢,喜欢着呢!越老越喜欢!”

“呵呵。”夏侯梓轻轻地笑,却叹息道,“和你相比,我的年纪确实老了很多。”

“你啊,老牛吃嫩草。”司徒明月灿烂地笑着,“不过,我一点都不觉得你老啊,除了太可恶太聪明太狡猾之外,年轻迷人得很呢!”

夏侯梓挑起浓长的眉角,“迷人?”嘴角也高高地扬了起来,似乎对这个词挺享受,“把你迷倒了?”

“倒了,早就倒了。”司徒明月站定在他面前仰起白皙的脖颈,目眩神迷地看着夏侯梓棱角分明坚毅而深邃的脸庞,望着他漆黑明亮眼睛,撒娇地勾住他的脖子偎进他怀里,转身对父母的牌位说:“我真的,很幸福。”

夏侯梓却对灵位说:“小明月真的很爱生气,让我很头疼!”

司徒明月不满反驳:“我才没有,不要对我父母乱告状。我可是很温柔很体贴的,很主动地让你宠爱的。”

“哼!主动?刚才是谁主动让我休妻的。”夏侯梓瞪了她一眼。

司徒明月夸张地从他怀里跳出来,睁圆了水盈盈的双眼,说道:“什么?休妻?可恶!是谁这么的大胆子竟然敢怂恿我的皇帝夫君休我?”

“该不该罚?”夏侯梓假作凶恶配合她的玩意。

司徒明月委屈装可怜道:“好吧好吧,该罚,她知道错了,要怎么罚,阿梓说了算。”

“好,朕一向赏罚分明。刘宗德!”夏侯梓对外面命令道,“呈上来。”

然后刘宗德便弓着身躯十分郑重其事地双手托举着一只明黄色的诏书走了进来,司徒明月胸口忽悠地晃动了一下,在夏侯梓目光的示意下,接过了诏书,不必打开,她俨然已经预料到了这是什么。然后,她屏息凝神缓缓地将诏书打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宜妃司徒明月,护国公司徒忠堂之女,贤良温驯,贞静淑德,集国母之风,显国母之仪,立为皇后,特昭告天下,咸使闻之。

“唉——”司徒明月对着诏书吸了吸鼻子,明显感到今夜眼泪不够用了,竭力眨着眼睛仰着头看向外面灿烂的星空,心里美美的,却故意用力叹气道:“好短好假的诏书!”

“哦?”夏侯梓眯起眼睛,饶有兴致等待她的下文。

“还以为赞美之词会写很长呢,结果就这么几句话就把我打发了?”

夏侯梓说:“诏书只是道程序,事情按例写清楚便足矣。”

司徒明月翻过诏书对着夏侯梓指着上面铿锵有力的字迹,“宜妃?我什么时候有的这个称呼,我怎么不知道?”

夏侯梓说:“临时加封的称谓,叫出来正规好听一点。”

司徒明月又向下指:“那这两句呢?‘贤良温驯,贞静淑德’我竟然还有这么高贵的优点?”

夏侯梓摇了摇头:“当然没有。既不温顺也不贤淑。”

“那这两句呢?集国母之风,显国母之仪,这两句很适合我?”

夏侯梓又是摇头,叹气道:“很不合适。没有国母之风,也没有国母之仪。”

“这准是历史上最短最虚假的立后诏书了。你好不认真啊!”

夏侯梓颇为无奈:“没办法,谁让我只有一个一身缺点的妃子做候选人,没得选只能将就一下,为了皇族的面子,昧着良心在纸上夸赞你一下。那你要不要接受呢?”

“看在皇上勉强作假的份上,臣妾勉强接受。”司徒明月和尚诏书灿灿地笑了,无限知足。刘宗德立即欣然跪下,声音洪亮高亢叫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红颜祸水(68)

回到皇宫;司徒明月与夏侯梓携手走入皓月斋;刚步入宅院便见雪兰雪芳二人正在门口候着;见他们归来柔美地欠身行礼,“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莹莹呢?”司徒明月微微蹙起眉头问;平日出门莹莹只要不忙多数会在门外守候,今日却没在门外。

雪兰答道:“回娘娘,莹莹姐受伤了。”

“受伤了,怎么回事?”

“莹莹姐方才站在椅子上更换壁画时候不小心从上面摔了下来,折倒了小腿,被搀扶回房休息了。”

“折到小腿?”司徒明月担忧的问,“叫太医过来诊治了吗?”

雪兰和雪芳摇头说:“还没有。”

夏侯梓吩咐旁边的小太监说:“去传太医。”

“是,皇上。”小太监匆匆去了。司徒明月转头对夏侯梓说:“你先进去吧;我去看看莹莹就回来。”夏侯梓点了点头,司徒明月指了指雪兰雪芳其中一个吩咐道,“你随我去看莹莹。另一个留下侍候皇上。”

“是。”

司徒明月颇有深意地看了夏侯梓一眼便带着雪兰走了,夏侯梓则走进皓月斋房门,雪芳随在身后仅两步之远,身上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闻起来心旷神驰。

“雪芳,你和你妹妹入宫多少时日了?”夏侯梓随口问。

雪芳有些惊喜,回答说:“回皇上,奴婢和妹妹雪兰才入宫一个月。皇上英明,好多人和奴婢姐妹相处几年都分不清楚,皇上今晚才见一次就分得清了。”

进了房间夏侯梓坐到桌前,雪芳乖巧地给他斟了一杯茶,夏侯梓喝下一口,淡淡道:“你的右耳垂上比你妹妹多一颗痣。”

雪芳愣了愣,对夏侯梓的观察力吃惊不已,白嫩的手指下意识地搅动着粉色的手帕,房间内的芳香气味微妙地更加浓郁了。夏侯梓又说:“才入宫一个月便被陈福海送到这来,一定很出众了。”

“皇上您过奖了。”

夏侯梓拿杯子的不经意手指一偏,几滴茶水溅了出来,碰巧洒湿了衣襟,雪芳眼睛一亮急忙凑上去用帕子去给他擦拭襟口,“这衣服脏了,奴婢伺候皇上更换衣服吧!”她的头看起来很自然地贴得夏侯梓很近,朱唇微微起着,说起话来两片嫩嫩的唇瓣尤为诱人,小手轻轻摩擦着夏侯梓湿了的襟口,充满了含蓄地吸引,身上发出的香气竟让夏侯梓显得有些迷离,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忽然挑起了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很仔细地打量,嘴角弯起,轻笑。手臂莞尔一个用力,将她按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雪芳吃惊含羞地愣在他身上,满面通红,“皇上,您……”

夏侯梓氤氲地眼眸在她粉红的面颊上徐徐流转,低哑这嗓音说:“你们姐妹两个倒是难得的美人胚子,与朕的爱妃甚有几分相似。”

雪芳唯唯诺诺地说:“奴婢貌拙,怎能和娘娘的美丽华贵相比,奴婢不敢。”

“让朕仔细看看。”夏侯梓伸手到她面前,撩开了她额前整齐光洁的刘海,露出了丰盈饱满的额头,夏侯梓微眯起眼低沉地笑着放开了她,声音恢复了平静:“去拿朕的衣服来。”

“是。”

待雪芳转身去取衣服,夏侯梓深邃的眼底多了一抹了然。不一会儿,雪芳取来夏侯梓的龙袍,夏侯梓起身被她亲自侍奉夏侯梓换衣,可换到一半的时候夏侯梓头昏起来,目光又精明变得柔和,视线中的雪芳丽影晃了晃变成了司徒明月,正对他巧笑。夏侯梓痴痴缓缓地向她伸出了手。

雪芳见势试探地问:“皇上,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兰若,是你吗……”夏侯梓又有叫道。

“是我。皇上,我是你的兰若啊!”雪芳顿时解开了自己的衣服,便将雪白的娇躯向夏侯梓身上贴过去,待夏侯梓动情地拥揽她便引诱他走向床铺双双到下,再伸手去去解夏侯梓的衣服!

却被夏侯梓抓住了手,深情款款道:“兰若,你走得太早,朕一直都在思念你!”

雪芳急切地说:“我也思念你啊,既然思念我,皇上您要我吧!”雪芳媚笑起来,不料只见夏侯梓眼眸蓦闪出犀利的光芒,食指在她颈窝一点,她便僵定住,惶恐震惊地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问:“你明明喝了茶水,怎么会没中毒?”

夏侯梓朗声大笑,这时门外另一道清脆动人的声音响起了:“是啊,不但茶水里有毒,身上帕子上还满是魅香呢!这场好戏真是好看啊!”语毕,就见司徒明月带着几个侍卫走了进来,而那雪兰正被绳子捆绑着两名侍卫押了进来,推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雪兰吃惊瞪着夏侯梓:“你怎么会解无暝神功的穴法?除了当今祁国皇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解开!”

司徒明月也略略吃了一惊,看向夏侯梓,与夏侯梓相视而笑,对她们冷漠道:“看似不可能却可能的事情很多。慕容雪飞果然是别有用心呢,美人计一用再用都不生厌的么?”司徒明月俯□冷笑着将手指覆上雪兰的脸颊轻抚了一下,一把扯下了她的人皮面具,夏侯梓也同时摘下了雪芳的面具,两张陌生平常的脸孔暴露在空气里。司徒明月含笑轻蔑地说:“人皮面具这东西我早就玩过了。还有,我学过两年医术,如果连魅香都闻不出来,岂不是太差劲了。”

雪兰雪芳都面如白纸,司徒明月顿了顿,又认真地说,“不用怕,我不杀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皇上,告诉他他错了,从他当年放开手的第一步棋就走错了。因为我不是纳兰若的替身。”司徒明月命令侍卫道,“押她们下去,放他们走。”

雪兰雪芳二人被带了出去,司徒明月走到夏侯梓面前,娇嗔地在他肩头打了一拳,“可恶,说好了做做戏而已,你都做到床上了!”

夏侯梓沉笑,故意说:“我没有碰她,你在外面不是都看到了?”

“你是没碰,可是你抱她了!你还撩了她的刘海!你还看她脱衣服了!她都用力地紧紧地抱你了!”

夏侯梓句句有理的解释:“我尚未见过人皮面具,只是对人皮面具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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