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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王掠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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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有话要说。”

“说啊。”他轻笑。

司徒明月认真地说:“我很爱他。我希望我们能保持距离。”

姜逸臣面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见了,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陌生的冷笑着转身就走。抛下的话竟冷若千年寒冰。

“洗完就回吧。”

短短的一句话竟满是讥诮、嘲讽、鄙夷、轻蔑……仿佛这个人根本不是姜逸臣。

而后几日司徒明月和姜逸臣便进去冰冻状态,谁也不理谁。不理更好,她也不用烦忧姜逸臣对她有心省得处理了。姜逸臣更是从未有过的冷漠,看到她如同看空气一样,甚至好像他们从未曾认识过。连上战场的时候他被敌人拿刀逼在脖子上都没跟她喊句救命,被她救了也冷淡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但这样,他还和呼噜王换回了自己的床位。

看来他真的在照她的要求做了,保持距离!

直到好多天以后,从战场回来,众人都去庆功了,帐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司徒明月脱下铠甲扔进桶里拿刷子用力洗刷着上面的脏污血锈,刷完捞出来拿干布巾擦了擦铁上的水,便穿回身上,铠甲上不完全都是金属的,穿在身上还是潮漉漉的。

觉得压抑尴尬,司徒明月抬脚就要出去,这回却被姜逸臣拦下了,突然扔了个包袱在她身上,又大又重的不知道是什么,冷淡地说:“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不闲晦气留着换洗。”说完好像极不情愿与她独处一室似的抬脚就迈出帐子。

司徒明月怔怔地打开包袱,里面竟是一件干干净净几乎崭新铠甲,连钾片都铮铮发亮。

心头一丝暖流划过,司徒明月将包袱扔在床上就追了出去。“姜逸臣!”她用很大的声音叫住他的脚步,姜逸臣回过头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动了动嘴角终究没说话,转身继续走。

“你站住!”司徒明月沉喝着,跑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仰头与他无声的对视,探寻地望着姜逸臣幽幽暗暗的黑瞳。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对峙了许久,姜逸臣的沉默终于让司徒明月败下阵来,气恼地朝他胸口砰地就是重重一拳!姜逸臣顿时低呼着捂住胸口整张脸皱成一团,讶异不解地看着司徒明月!

司徒明月严肃得比寒霜还寒冷地神情竟让他不明所以的一愣!

下一秒司徒明月却噗叱地一声笑了出来,含笑的眼睛像星辰似的明亮,红唇微启,缓而轻地说……

“你的药膏很管用……”

姜逸臣片刻的失神,终于展颜,恢复了满面春风的笑脸。

当天晚上姜逸臣就和那个呼噜王换回了床,他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司徒明月没什么朋友,过去做杀手一直都是孑然一身,冷来冷走,只有敌人和同门师父师妹,更何况那个时候她永远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孤僻,也从不主动交朋友,哪有什么朋友。而姜逸臣她是真心把他当做朋友了。和朋友在一起的生活很快乐,她应该珍惜。

时间在指缝中悄悄溜走,日子过得很快。又是后半夜,所有人都睡下了,这些天士兵们白天要打仗晚上要还要练习新阵法和骑马射箭,大家都尤为疲劳,粘在床上就着,连姜逸臣也是跟她说了几句话便睡过去了。

司徒明月靠在枕头上从胸怀里拿出荷包,凝望着它静静发呆。

都来军营三个月了,她还没见到夏侯梓,听说他非常忙,忙着去这个城打仗忙着去那个城处理公务,这几个月一共在靳城大营没待几天。司徒明月每天都留意着和平兴王相关的消息,尤其是他最近什么时候回来。

司徒明月打开荷包,纤细的手指拨着里面夏侯梓的头发越发相思了,轻轻拿出几根放在手心上摩娑一会儿再仔细缕好一根都不可以少的放回去,这是她在空闲的时候最喜欢的业余活动了。

身子粘粘的很不舒服,又有十几天没洗了,她打算叫姜逸臣今晚跟她去池潭泡一泡相互把风,可见他难得睡得这么沉,便没忍心叫醒他自己出去了。

清风徐徐拂过水面荡起柔柔的波纹,纤白的藕臂撩动着清凉的池水扬在脸上十分清爽,解开高束的头发,长长的青丝瀑布般地倾泄下来散落在胸前和背后雪白无暇的肌肤上,分外迷人。卢镜堂没料到这后半夜来到此处竟有如此意外的奇遇,脚步顿在远处的树林中屏息凝神地注视着池中女子仿若见到了沐浴凡间的九天玄女,诧异的眸染一层奇异的光亮。这军中居然有女人?还是如此令人惊鸿震惊的女人!

惊讶,诧异,全部出现在卢镜堂脸上。卢镜堂作为夏侯国堂堂著名的大将军,平常官家商贾自动攀上门说亲的并不少,自觉佳人美女阅过不少,可这么绝色出尘的女子从未见过。或许男人就是一种视觉动物,禁不起诱人的享受和冲击,谁不喜欢最美好的?

卢镜堂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这不是幻觉,竟鬼使神差地不敢多走一步,生怕轻轻一动会惊吓了眼前的绝色仙女,把她吓跑了。于是就这样站着不动,悄悄地在原地,探寻地望着她在池水中撩拨着水花洗揉她的长发。池水刚好没过她若隐若现的胸口,他便只能观赏到那白玉凝脂般优美的双肩和手臂,和那完美的侧脸。眉宇一蹙,感到十分眼熟好像见到过……他开始搜刮记忆朦胧地回想,不经意中拂了一□侧的树杆,高枝顶端的几颗野果竟然活脱脱的掉落下来,咚咚地跳进池水里!

这声音一响果然惊醒了池中的美人。

有人!

司徒明月蓦然抬眼,环顾四周,转瞬便从树丛中捕捉到了一个男人的影子,心头一沉双手护着自己眼底涌上冷冷的杀气。对上司徒明月的目光卢镜堂的神魂不禁一颤,他终于看清了她的正脸,那是怎样的美!

足以颠倒众生的美啊!定了定神,既然暴露了身影卢镜堂索性不再隐藏身份,矫健敏捷的身影腾空一跃落在放着衣物的岸边处,看到地上的铠甲霎时想到了什么……

原来是他!齐明越?嘴角噙起兴致勃勃的笑容,抽出了腰间的青龙刀挑起地上的衣物戏虐道:“军中不准女子出入,违令者杀无赦。你胆子不小,不仅敢女扮男装混入军营,还敢擅自到上司的专用地方洗澡?”

司徒明月警惕地看着卢镜堂,面若寒霜地冷笑道:“你想怎么样,现在杀我?还是留着按军法程序处决?”

卢镜堂笑着摇头,玩味道:“不不不,女人,你错了,我现在想做的是欣赏美人出浴!如果你的风景能让我满意,或许我会考虑给你条生路。”他的口气充满兴致。

“好啊。”司徒明月笑着回答,脚步缓缓地向岸边移动,暗暗运功行气,杀气凛凛。

池水越来越浅,望着即将出水的曼妙躯体正缓缓向自己接近,卢镜堂的眸光渐渐转向炽热,喉中隐隐地开始发干,浑身血液开始倒流上涌,虽然他知道她此刻的动机是什么。

司徒明月距离他越来越近,只剩下五米的时候正要飞身攻向卢镜堂,一个黑衣人却先一步飞出来向他出手了!动作十分敏捷,拳脚精劲有力!

“什么人!”卢镜堂沉喝,挥刀将司徒明月的衣物掷在地上,“快穿你的衣服!”便与那人激烈地打斗起来,直直飞入树林。

黑衣人!

司徒明月皱起眉盯着他们去的方向旋身跃出水面,原来她身上根本没有完全光裸,而是穿着衣物的。她毫不犹豫地迅速穿上铠甲便施展轻功追去!直到树林深处,却发现那两个人都不见了踪影。

突然!黑衣人从上方快速袭来,司徒明月身子飞快躲闪开,抽剑便与之打斗起来!对方只浅显地与她对了几招,她便招架不住,眨眼间黑衣人迎面一掌停在她面前,强烈的掌风袭在脸上,她的头发舞动了起来。他收回手,看她一眼转身便飞出树林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原来他不是黑衣主子,武功套路并不相同。第一眼看到黑衣人闪过她心下一震,还以为是黑衣主子出现了,他们的身影很相像。

想到这,司徒明月痛恨地抓紧了胸口,过往的羞愤让她的心口愤怒地灼痛着。

这个再也没出现的人是什么人……

那么这个黑衣人又是什么人,似乎他刚刚的目的不是刺杀卢镜堂而是在帮她?司徒明月回了回神往营帐走去。

卢镜堂回到池潭边美人已经不见了,觉得这个过程太快了有一丝惋惜。脑中回味着这一晚最撩人心弦的一幕幕,好像梦境一样。忽然,他的余光瞟到了地上一个粉红色的特别的东西,仔细看清楚原来是一只荷包,他捡起它微眯着眼看了看,嘴角勾起笑意。上面的图案绣工有点拙,一只金黄的月亮宁静地旋挂在上方,一对儿鸳鸯游戏在小河水中央。荷包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或许是其中装了什么芬芳的香草,打开一看却是一撮乌黑的头发。

凝神沉思片刻,卢镜堂一笑把荷包放在自己的凯甲内,将青龙刀扔到一旁解开自己的凯甲,壮硕结实的身躯跃进池水中闭目养神。呵呵,有趣。

司徒明月回到帐中就见姜逸臣正坐在自己的床沿对着她的床发呆。听到她进门的声音回过头小声问:“迷迷糊糊一睁眼就见你人没了,这么久你去哪了?”

“我去池潭了。”司徒明月走回床上坐下,长呼出一口气。

姜逸臣一愣,说道:“去洗澡怎么不叫我?没人把风你也敢去?”

司徒明月看了他一眼,声音没有起伏的说:“我被卢镜堂撞见了。”

“……”姜逸臣表情僵化住……

刷地一下站起来!复杂地打量着司徒明月的身子担忧地问:“……这咳……是不是都看到了?有没有吃亏?”

司徒明月摇摇头,“没有。”……姜逸臣笑呵呵地凑到她耳边说:“没事就好。你能这么顺利回来就表示那卢镜堂没打算抓你。这个没悬念。”

“为什么?”

姜逸臣坏笑着,“迷都迷傻了,哪舍得抓?除非他不是个正常男人。”

“你!你什么时候也学得如此不正经!”

“哎哟!”姜逸臣突兀且压抑地惨叫一声顿时弯□去捂住腹部,无奈道,“我分析的是实话……出手不用这么狠吧……”

司徒明月冷冰冰地瞪他一眼,甩给他两个字:“闷骚。”便躺下盒了眼。

姜逸臣皱着脸说道:“不信我就跟你打个赌。我赌卢镜堂不但不追究你女儿身的身份,还会很快就升你的职。”

“无聊。”

“就赌你一个吻。准备好亲我吧。”

闷骚!典型的闷骚!她怎么今天才发现呢……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整理衣物,司徒明月一摸身上的荷包不见了立刻就往外跑。沿着昨夜走过的地方从帐子到池潭,再从池潭到小树林仔细仔细地找遍了也没找到。

一股火冲进脑中,司徒明月自责自己怎么这么大意!

回到营帐姜逸臣见她脸色难看,饭也不去吃便去给她领回来放到床上问:“明月,你的脸色不好,怎么了?”

“没事。”

“没事就快吃东西吧,马上要集合了。”

“不吃了!”拿过刀司徒明月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补充道,“今天少和我说话,我烦。”

训练场上一队士兵在练习射箭术。

司徒明月虽然武功和内力都不错,但是弓箭却射不准,似乎并不开窍,没有做神箭手的资质。心里还心疼着丢荷包的事,射箭又射不准,她感到胸口一阵烦乱。

事实上,弓箭是战斗力最强的武器,拉弓--搭箭--射出,穿透力很强,射得准很难。

大将军卢镜堂的身影英姿焕发步履稳健地走入练兵场,卓越的气魄衬托得他更加高大威仪。中尉看到他行了军礼问候一声立刻便要喧告众人大将军的到来,卢镜堂食指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打断了中尉的话,信步观赏着众兵的训练情况。

“练得不错,很好。”嘴角噙起笑意,他精锐的视线捕捉到了司徒明月射不中箭靶正发恼的身影,眉头轻轻一蹙,笑容却更浓了。

“多谢大将军夸奖。”中尉也赞道,“这一队兵的表现一直都很出色。在战斗中屡屡立功,着实让人欣慰。”他见卢镜堂的视线正颇有兴致地看向司徒明月那里,便举介道,“此人名叫齐明越,武艺超群,是个难得的可用之才。有一次还在战场亲手手刃了蒙古大帅的首级。”

“呵呵。”卢镜堂笑了笑,“这件事我知道,赏他了吗?”

“没有。当时他只是个新兵太新了,只口头给了赞许。”

“人才不可以埋没,有机会可以提拔一下。”卢镜堂的漆黑的眸子精明地闪着兴趣的光芒,向士兵那边走去。中尉在身后欣喜道:“全凭大将军定夺。”刚刚搭箭正要射出,背后忽然有人拉住她要松开的手臂,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这么射是一定射不中的。”

司徒明月转过头看到他有些诧异,卢镜堂略微一笑宽阔的臂膀从身后圈过她的身子手臂握住她的,“我来教你!”说着固定好她的姿势有力的手臂带着她将弓拉满,轻轻一撒,嗡的一声厉箭飞射而出,咚的一下直中靶中红心,刺了个透!

这一箭笔直而精准,干脆利落得倒让司徒明月暗暗惊叹。

“弓部中央与视线平行,弦要拉满。”温热的男性气息喷洒在她细嫩的颈间,他的鼻尖嗅着她头发上特有的淡淡的发香。这姿态或许看在他人眼里只是大将军在亲手指导小兵射箭术,却只有司徒明月自己真切感受得到他笼罩出的特别的意味,面上不禁勾起一丝讥讽。

“昨夜错过了美人出浴实在太遗憾了。”卢镜堂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玩味地说着从弓套中又取出一支给她搭在弦上,司徒明月挣开他的掌握排斥地提高音量说道:“多谢大将军的教导,我自己来。”而后加大臂力拉满箭弓将箭射出,这一箭准确无物地刺中了靶心。

“孺子可教。”卢镜堂爽朗地笑了,在她耳畔又留下一句好似嘉奖似的话,“女人,你很有慧根,本将暂且留着你。”

披风一扬,卢镜堂转身离开了。

卢镜堂前脚走了,姜逸臣在在旁边意味深长地呵呵地笑,司徒明月转头瞪他一眼就见他用口形玩笑地嘲弄:女人,孺子可教!然后唰地一箭极帅气地射穿了靶上红心,得意洋洋地搭箭上弓再一箭依然力透正中!

司徒明月又瞪一眼,哧!平日笨到让人无语玩这个倒是有天赋!

……

正如姜逸臣所料,没几天司徒明月就升职了,从小兵升至少尉。领了少尉战服回来,并分配了自己单独的帐棚,回来收拾东西的时候姜逸臣笑呵呵地正要开口,司徒明月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刀子在他脖子上一拦威胁道:“我跟你赌了么?”

姜逸臣识相道:“没赌。恭喜你升职!”

司徒明月拿开刀子继续整理包袱,姜逸臣突然沉默了,许久才感慨地说,“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不习惯什么?”

姜逸臣玩笑道:“不习惯半夜睡觉忽然睁开眼睛看不着你。”

“你自己慢慢习惯吧,我的帐子就在对面,废话多的时候别来找我。”

“……”

十月。平兴王率大军自平川凯旋而归。

小兵奔入帐中禀报道:“齐少尉,平兴王回来了,已经快到达城门外,将军命属下通知你各部众将领要在半炷香的时间内去城们集合,不可以迟到!”

司徒明月听到这个消息正在擦拭的刀子铛地掉在地上,狂喜的感受顷刻间迸发了出来,“我知道了!这就过去!”说完连地上的刀子都没捡便奔了出去。

四个多月了,终于能见到他了!再多等下去她都要疯了!

欣喜若狂地来到城门处,已经有几十位各军部大小级别将领更早的站在那了,按照级别先后顺序司徒明月站在最后一排,心中快速跳动着急切地等待城门开启。

阿梓,我已经在这等你很久了……

等所有兵部的大将小官到齐以后,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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