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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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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骇,服务人员或其它客人走过,搞不好会看到……
“妈说你告诉她我们的关系!”她抓住脑子里条件反射的第一句话扔了出去。
“你就是因为这个而生气?”他愕然,他以为他们已经谈过这个问题 。
她咬一咬下唇,不小心碰痛伤口,激起心里更大的急躁,“你告诉她,却没有告诉我!”
所以?他困惑。他以为他这样做,只是让她能更轻松。
“你以为你告诉妈,妈就会放过我吗?”她豁出去般痛斥,“她猜到你不会告诉我,所以利用这一点,把我牵制得死死的。我要保住你,让你安心出去念书。我又要保住徐风,因为傅家需要徐家,而我没办法对不起傅家!”所以,她辛辛苦苦地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一颗心摇摆不定,倦怠不堪。对谁不管说什么都是欺骗,还要同时承受面对两人时的内疚和罪恶感。对他想爱不敢爱,想离开又不得要领。还有对徐风的虚伪应付,他做错什么,要被如此对待?
恶梦在这一刻重温。她仿佛又陷进那样暗无天日的疲倦无助里,日日流泪,夜不能眠,满腹愁肠,无人能诉。还要强装笑脸,假装一切如常,把所有人都骗了,自己却全无好处,活得比谁都辛苦。
最后,只能自己骗自己,这样是最好的,所以她没什么好抱怨的,应该心安神宁。这样的她连自己都觉得可悲。
“你还以为你拿你的自由换得了我的自由吗?这就是你所谓的我们要一起努力解决问题?还不把你的脚拿开!”
他被惊醒般倏然抽回双腿,却停不下满脑飞转的万千思绪。
原来,她那时候的连连恶梦,竟是他一手造成。他的隐瞒欺骗和自以为是,完全没能改善她的处境,反而直接将她放到进退两难的局面,不能动弹。难怪她总是要躲起来偷偷的哭;难怪她总是那样疲惫却难以成眠;难怪她闹脾气时总是闹到一半又放弃,跟他说她很好;难怪他一走她便音讯全无,他在家里一闹,她才主动与他联络。难怪她说,她累了厌倦了。
所以,她干脆放弃。
他有一刻的失魂落魄,她以为她看错,因他迅疾恢复紧绷俊脸,眸光也变得毫无温度。
她无心恋战,把双腿紧紧夹起,满怀屈辱,“你问完了吗?我想回家。”
“把午餐吃掉,我再送你回家。”他冷眼紧盯着她的脸,好象要重新认识她,又好象在悉心审视自己的所有物,是否有破损。
“我不饿。”她倔强回瞪。在她这样将自己敞开来任他玩赏研究之后,她只想回家,钻进被窝里,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他不再回应,只是将冷凝深邃的视线胶着在她脸上,好象要穿透她的脑子,看到她的灵魂深处。
她在这样的对瞪中败下阵来,而且她对于自己没穿内裤的强烈意识催促她快快结束这一切,回家把自己的头狠狠埋进枕褥里,再不要出来见人。
她毫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吃掉寿司。他只是一径冷睇,无声嘲弄她的狼狈吃相,等不及要逃回家的窝囊德行。
待到回到酒店,又琳要求在大堂里等他将她的包包和手机拿下来。她深深恐惧两人独处一室时,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冷噱,却没有为难她,径自上楼拿了东西给她。
之后她极力推却他要送她回家的绅士举动。
她看到他蹙了浓眉,调眼看向已等在酒店门口的计程车,仿佛不耐烦与她争执,要直接忽略她的意愿,送她回家。
可是,她不愿意。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住哪里。这太危险。
还好他只是打开车门让她坐进车里,扔张大钞将车资付掉,却在转身走开之前,向她狠狠撂话。
“我们还没有完。”
她又一阵心惊胆战。
第 34 章
他打开车门让她坐进车里,扔张大钞将车资付掉,却在转身走开之前,向她狠狠撂话。
“我们还没有完。”
她因他这句话心神不宁了一个多月,却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连一封邮件一个电话都没来过。
她明明不该有所期盼,他不过是照她想要的行事,但是他为什么又要说他们还没完呢?这样子,反而搞得她心里有所挂念,盼他有所动作又怕他有所动作。
“可是,这真的好浪漫!”简的一头篷松红发在七月碧空骄阳的映照下,愈发显得醇净没有杂色,衬着一张白白净净的娃娃脸,一派天真烂漫。
又琳啜着星冰乐,失神地茫然瞪视来往人潮。周末午后,是呼朋唤友逛街溜狗的大好时节。
“你要想的是你到底爱谁,而不是别人要你怎样。”简还在大发感慨。“而且,他一个月没联系你,说不定是希望你主动联系他哦。听起来,好象一直都是他主动。”
她在又琳神秘失踪一晚后,终于打通她的手机,却听到傅恒的声音,醇厚低沉,让她立即心头鹿撞,再次庆幸她的心脏生得强壮,没有在听到偶像声音同时也听到上帝的声音。等到又琳终于返家,她再也按捺不住,上蹿下跳缠着她要她把事情经过原委,他们是如何勾搭上一一开诚布公,老实交待。
又琳拗不过她,简短扼要地活生生把一个浪漫纯美的长长的爱情故事变成五分钟简报,不禁让她扼腕痛惜。
“说实话,我都没法把你和他联想在一起。而且那晚在酒吧,你们一开始好象互相都不认识。但是,后来想一想,还真是。他问了好多关于你的问题。洁丝被气坏了。”呵呵。洁丝是个典型的金发女郎,身材高挑,浓纤合度,还天妒人怨的在胸前长了一副汹涌波涛,酷爱穿低胸外套,一点不吝惜把一身好料秀给人看,到哪里都吸引一群人的眼球。
“他问了好多关于我的问题?”那晚在酒吧?为什么她完全没印象?
“你喝得那样醉,哪能知道。”
“可是我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是会有反应啊。”
“喔,那可能当时你已经去洗手间了吧。反正我听到他好象一直问一直问。洁丝气坏了,不知道为什么也跑去洗手间。结果,等她出来,他人已经不见了。”
“整个过程你在干嘛?”说得好象她只负责从旁观望,没有参与。
“我……呵,我在发花痴。”简想到那晚的情景,又要开始傻笑。“还好心脏承受能力不错……”
啊,不要又来了。
“那洁丝到洗手间来的时候,就你和傅两个人吗?你还继续发花痴?”又琳赶紧岔开关于简心脏的话题 。
“喔,他也问了我几个问题……”糟糕,说溜了!
又琳闻言,果然抬眼,紧迫盯人,“他问你什么?”
“呃……他问我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简被她盯得冷汗涔涔,索性说一半瞒一半,“比如,你什么时候来的啦,你,嗯,有没有男朋友。啊,还有我有没有男朋友他也问了。”当时她还扭扭捏捏,要不是乔及时赶到,她差点就要说她至今单身, 还是处女,等着她的白马王子来吻醒她心中一直渴望爱情的睡美人——
“就这些吗?”又琳狐疑,蹙眉瞪视,她那一头汗是怎么回事?
“真的就这些。洁丝进到洗手间没多久,乔就来了。他一来,我还敢继续当着他的面发花痴吗?”真是,就他坏事!她切齿恼恨。
“那你怎样答他的?”又琳这才放松紧迫瞪视,调脸看窗外,好象不在意她的答案。
才怪!简边抹了一把额角冷汗,看穿又琳假作的不在意。“我照实说罗。你去年来的,男朋友是青梅竹马,在加州。”咦,等一等,这些好象都是听来的对话……
“你要不要也去问问洁丝她说了些什么?她也有回答问题哦。”欲擒故纵,小心试探。
“不用。我问你就好,你不是在场吗?我不要我的事情搞得众人皆知。”刻意这样低调,做个平凡学生,就是不想在国内流言蜚语的无聊剧目又重新上演。
呼,好险。那就不用担心,她大可大方借用洁丝的聊天内容作为自己与傅之间的问答内容。
“你真的觉得,我不应该顾虑,和他在一起吗?”
简仿佛受到欢欣鼓舞,她的碎碎念果然有被她听进耳里,居然主动提到这个问题 ,“当然当然!他又帅,又多金,前程似锦,最关键是他好象很爱你。”
“他都没有跟我说过……”是这样吗?
“你也没有跟他说过呀,是不是?”做人要厚道。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是兄妹……”
“那个,是有一点怪啦……我只是实说实说,你瞪我干嘛。”
“那你还拼命劝我和他在一起?”她斜睨嗔怪。
“但是,如果你们相爱,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而且你们又不是亲兄妹,不是吗?”她是有点搞不清这中间的复杂关系,但是没有血缘不就好了吗?也没有那么,呃,恶心?
又琳气馁后倚,瘫靠在椅背。简想得好简单。
“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你要想得那样复杂?我觉得我反倒可以理解傅的想法。你为什么不放手,让他去对付你家人,和其它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闲杂人等,你只需在他身后跟着他,放心让他罩着你,做你想做的事,过快乐轻松的生活。”
听起来很诱人。她几乎要放弃和忘记之前辛苦坚持的立场。那立场到底是什么?如果就这样放弃会不会太草率?她明明是深思熟虑,才决定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因为这是她一贯做人的原则,二十几年如一日,一如她初到傅家,心里立下的誓言,还有日夜难眠才换得的片刻安宁。
这样就放弃了,值得吗?放弃了真的会更好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们中国人不是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吗?”咦,她居然记得又琳教过她的这句,真厉害!
“而且,如果你跟傅在一起,今后吃香的喝辣的,我们是好朋友,我也是与有荣焉呢。”她的狼子野心终于大白天下,“等我和乔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挑我礼物登记薄上最贵的东西买给我,而且要在象布鲁明黛那样的百货公司买!”她小手握拳,势在必得,“我会记得在那里做登记的。”
又琳无奈好笑,简这单细胞生物,果然天真无邪,还想得很远。
但她一席话,却象在她脑子里生了根,不知不觉间,抽出新芽,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茁壮成长,几乎要绿树成荫。
她急切需要另外一个声音来与简的声音抗衡。但茫然间,她脑子却一片空白,明明那么多影像在脑子里飞来转去,却一个具体的影像也捉不住。她仿佛觉得心里的那堵墙,越来越虚弱,越来越苍白,越来越需要她刻意的支撑以维持它的存在和功能。
一通电话缓和了她心中一面倒的形势。
“你真的不要来我这里吗?”徐风柔声问。
明明和风煦日般的声音,却象鞭子凌厉抽在她心头。急涌而上的罪恶感,顿时将她灭顶。
她怎么会把他给忘了?自从与傅恒重遇,徐风再未在她脑海中出现过。
“你还有一个月才开学,不如到我这来,晒晒太阳,吹吹海风,感受一下。这里的生活很舒适,也不会象纽约或者其它东海岸城市那样繁忙匆促,完全享受不到生活的乐趣。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喜欢这里。”
他不时招呼邻里,客气寒喧,从手机那端传到她这里。
她却僵原地,任日头猛晒,声音哽在喉头,无法成言。
“又琳,你怎么了?”
她也不知道。但她怎么会完全忘了他。
“又琳,你在忙吗?怎么不说话?”
对啊,快说些什么,她不是需要另外一个声音与简的声音抗衡吗?若徐风的声音做不到这一点,还有谁可以?
“你是不是在生气?我都不常来看你,还要你跑过来看我?”
没有!不是!她没有资格生气。他才应该是生气的那一个!
“不如这样,我放下手边的事情,过来看你,否则好好一个暑假,我都没有陪过你。”
“不要!”她冲口而出,想也不想,掩口不及。这是怎么回事?她想说的一句没说,不该说的,她却快得自己都拉不住。
徐风怔住。
“不是,我是说,你忙你的就好。我下个学期会很忙,很多项目,所以我想在暑假先做掉一些,下个学期没有那么吃力。”她急急解释,生怕他起疑。
可是为什么要拒绝?让他来,让他帮她把心里的墙重筑,加强巩固,变得更加牢靠不好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简的声音却在这一瞬从某个角落一跃而出,夹杂在她细碎的思路里,明明幽微,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又琳,我很担心你。”徐风终于缓缓回复。
担心她什么?她握着手机的掌心直冒冷汗。
“你过去的一年,一直都很忙。忙到没时间玩,没时间见我。你这样子,有点本末倒置,变成功课的奴隶,完全享受不到生活和学习并存的乐趣。会累出病来的。”
那就让他来。说啊,让他过来,或者她过去。总好过她一个人孤军奋战,胡思乱想。
忽然手机里传来嘟响,简的来电,正在等候。
她刚刚的一番挣扎兼心理建设瞬间被忽略,她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得脱险境,急忙对徐风道,“简正在给我电话,我晚一点回复你,好不好?”
手机那头似乎传来低沉浅笑和小狗讨喜的微呜,“好,你想一想,再给我回电。”
她即刻结束通话,接通简的来电。她需要再跟简谈一谈,她已经失去自己做决定的能力。
还来不及诉苦,简兴奋高叫,几乎震破她的耳膜,“琳!我跟乔要去夏威夷!”
她呆愣,她走了,她怎么办?她不能给她扔下一颗地雷,随时要在她脑里爆炸,捣坏所有她辛苦建立的平衡底线,就这样一走了之。
“是临时决定的,我们今天就走,飞机是下午四点。我们正在去机场的路上,好险, 差一点来不及。”所以,只不过是打电话知会她而已。
她被瞬间充满脑门的诸多问题哽住,半晌才寻回声音,挤出句话,“你,你们去多久?”
“还没有决定好,大概一个月。有可能再去康州,见乔的老爸老妈。琳,我好高兴!”接着传来火热舌吻啧啧做响。
又琳绝望闭眼,“你,你怎么突然……”有钱这样去玩?还在学校读书的穷学生,哪支付得起到夏威夷玩一个月的庞大金额?
“哦,快到机场了。好啦,不跟你多聊。我得收线了!”
“可是,我还有话要……”
“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吧!拜!”利落挂机,结束通话。
又琳瞪视手机好一会,整理思绪,却怎么也整理不过来。
简就这样走了,而且要好久好久才能回来。这一个月,她要怎样一个人熬过来?她还不能做决定,她需要找一个人商量。简是目前她唯一能想到的人,所以,不如等她回来再做决定?
籍口。
心底有个小小声音说。等到她回来,暑期也结束了。还有什么决定要做?
身边的人群好象总是换来换去,聚了一群人,然后忽然走空,慢慢又再聚集一群人。她举目四望,原来自己正杵在林肯公园到海军码头的十字路口。
她迷惘娇态,异域面孔,长久地伫立在交通路口,惹人侧目,也引来好心路人亲切询问她是不是需要帮助。
她的确帮助。但是他们都帮不了她。
她好渴。
她急急随着人群涌往海军码头方向,终于找到一连串的休憩饮品店和礼品店。她走入其中一间,要了大杯冰茶,急遽饮入,接着呛咳连连。
她并不介意,继续喝茶。这呛咳好象连她脑子里的混乱问题也一并咳散,暂不理会。
她小坐一会,看着窗外闲散人群,信步走过,也起身加入到他们之中,好象异国旅客的一员,戴上墨镜,游山玩水,享受夏日骄阳,远眺碧丽湖色,将肤色晒成健康褐色。
最关键,没有问题要解决,没有决定等她做。心里那些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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