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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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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瑞祺插进话来,“所以我也被遣过来帮忙啊。不过,呵,好象用不上我。”他对傅恒挤眉弄眼。
傅恒冷眼看他,毫不掩饰的厌烦。
钱瑞祺探手去阁楼摸索,傅恒抬手把旁边一盏吊顶小灯打开来,顿时阁楼上一切事物清清楚楚,什么东西在哪里井然有序。
钱瑞祺翻个白眼,亮了灯再摆酷不行?
又琳牵过又敏道,“我们去准备吃饭吧。”她只想快快逃离这里,之前若又敏没出现,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虽然不喜欢跟傅恒总是仇人相见,但是和他关系有另外一种可能的诠释却似乎让她更胆战心惊。
原来晚餐的客人,是徐家和钱家。
偌大的圆桌,满满一桌菜,菜香四溢,色香俱全。
傅先生,徐先生和钱先生,好些小酒,一边浅啜,一边高谈阔论,多年的交情,年少时的荒唐事,到股票生意经。几个太太则谈些圈子里的八卦事,谁家女儿留了学,谁家儿子娶了妻,再互相寒喧对方的教子(女)有方,儿子是翩翩公子,女儿是亭亭玉立。
傅恒对这样的晚宴总有些恼火,又不好表现出来,只是边吃饭还要边敷衍太太们不时传来的嘤嘤关切,还要分神注意又琳手肘的伤势。钱瑞祺到是如鱼得水,将每人的近况问遍,又抱歉自己未来得及参加徐风的画展,只说要标画请罪。他假模假势的老成样,倒跟钱先生神似,几个太太见了笑不可仰。徐风本是被排在又琳身侧,又珍却半路杀出来,抢了徐风的座位,徐风也不计较,顺着她身边坐下。又珍便缠着徐风跟她说画展的事,这画展的事她已听了好些遍,也不嫌烦,每次听都跟第一次听一样,艳羡不已,而且每次总有关于画展的新问题要徐风答。还好徐风耐心过人,每次都悉心地听,认真地答。又敏自发自动坐在傅恒和又琳之间,叽叽喳喳地给又琳说学校里发生的事。
这样一桌,本是好不热闹。
徐太太却忽然眼尖地发现又琳的格子衬衣袖肘上有血迹。一开始她也只是好奇,不知时下年青人爱弄什么时尚玩意,才提出来。
“小琳,你袖肘上红色的那片是什么?新设计吗?”
又琳听得一惊,反射性地把正在夹菜的手臂给缩回来,根本是此地无银。
傅太太何等精明,追问道,“那是什么,我也看看?”
又琳习惯性地想向傅恒看,又克制着,刚刚收回手已经失了方寸,这会更不能把傅恒供出来,傅太太和傅先生对傅恒的宠爱方式很特别——教训起来特别狠。傅太太到是不教训,教训的事都是傅太太授意,傅先生执行。上回他们画展回来的路上她那点皮外小伤,傅恒都被傅太太禁足一个星期,这次这个伤,傅太太恐怕又要想出什么狠招让傅恒不好过。
这一下,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又琳身上,又琳只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傅太太还等着她回话,徐太太面露担扰,钱太太 绞起手来看好戏。
又琳只好抬起手臂,把手肘的方向对着在座观众,小声道,“小伤,我不小心跌的。”
“什么时候跌的?怎么也不跟我说?”傅太太满是母性温情,“跌得重不重?袖子掀上去我看看?”
又琳迟疑地把袖子掀了上去。那伤口渗出来的液体,连那块大大的白纱布也不能全遮住,伤口的正中央,仍有些红点悄悄渗了出来。
小伤?欲盖弥彰吧。
傅恒咬紧牙根,好极了,饭也不用吃了,大家一起来审傅又琳这伤是怎么来的。他盯着又琳半晌,也不见她回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要保他而跟他划清界限。
但她这小小的尝试,如何逃得过傅太太法眼。
“这是从哪里跌的?小琳,你自己包扎的吗?”连一向温吞的徐太太都察觉有异,插进话来。
又敏忽然知道了答案,扬声道,“是恒哥扎的,我刚刚看到了,在储物间里。” 终于轮到她聪慧一回,光靠推论就知道他们在储备室做什么,她掉过来头来看傅恒,得意窃喜,浑然不觉餐桌上有些紧绷的气氛。
正喝茶的钱瑞祺一口呛到,咳咳咳咳。
暂时分散大家集中在又琳身上的注意力。
傅先生,徐先生和钱先生有些厌倦盯着这群小鬼,又回去浅酌谈笑。
钱太太 忙着帮呛到的钱瑞祺顺气,在他背上拍了又拍。
又珍回头继续跟徐风讨论画画事宜,徐风边答她边留意又琳这边的动静。
傅太太完全不受大气候影响,只来来回回看傅恒和又琳,给他们压力,也不说话。
又琳尴尬地收回手,正琢磨怎么圆谎。
傅恒抢在她前面领了罪,“我带她去学骑脚踏车,跌的。”
又琳想,完了。
以往傅恒若因她被罚,重会把新仇旧恨算到她头上,这次,只怕变本加厉。
傅太太瞟了一眼傅恒,往椅背一靠,姿态雍容地拭了拭嘴角,“一会我把关医生请过来,再帮又琳看看伤口。傅恒,那辆脚踏车,回头送到教会捐了,我也好省心。你的车,你就别再开了,我看又琳开比你开合适。”
钱瑞祺又被一口茶呛到,咳咳咳咳。
徐风和又琳一同愕然望向傅恒。
傅恒却轻慢挑眉外别无反应,仍旧一来一往的夹菜吃饭,好象刚刚傅太太的话对他一点影响没有,只是那张俊脸铁青。
第 15 章
饭后,傅太太果真缴了傅恒的车钥匙,却没有转手直接将钥匙交给又琳,只是吩咐她等肘伤好了,再跟她取车钥匙请权师傅教她开车。
又琳惶恐听命。
等上了楼踌躇半晌才敲开傅恒的房门。
傅恒仰躺在床上,手上拿了一本书,懒懒翻看,瞥了一眼怯怯走进来的又琳,有点火气上扬。干什么一副吓破胆的样子。
又琳等待了一会才小声道,“哥,你还好吧。”
他垂眼冷睇,仿佛等着看她好戏。
“对不起。”她小小的头要贴到胸前了。
又来了。莫明其妙的认错,他最不屑。
“你是故意的。”所以他干脆故意为难她,这么爱认错,那就让她认个够。
又琳慌乱抬头,他怎么能这样武断完全没有根据的下结论。
“不是吗?你要我教你骑车就算了,我不教,你还自己偷偷练,故意在我面前摔倒,分明是算好了我会出现,这样子就算出岔子,你也不用担责任,因为我都帮你担下来了。”他简直是胡搅蛮缠。
又琳小嘴张张合合好几回,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本来就不善争辩,再加上傅恒这样强势的定她的罪,她简直想夹着尾巴逃掉了。
她却没有。傅恒想,这倒是个进步。
“可,可是,” 她其实真正想问的,除了傅恒还好吧,还有他是不是真的会把那辆脚踏车捐给教会,结果被他这样一扰和,她完全不知道“可是”后面要说什么,“我没有。”终于换了句台词。
“那你又说对不起。”
“喔,”是因为她道歉他才不高兴吗?“我不想你太难过。”
真贴心。他慨叹。“妈把车钥匙给你的吗?”他终于把这场对话拉回正题。
“没有。她说等我的伤好了再跟她拿钥匙找权叔学车。”
他嗤笑,真是滴水不漏。又琳对傅太太忠诚得只差以死明志,即使她手上有车匙,只要傅太太一句话,他也不见得能从她那里把钥匙骗过来。不过,罢了。
话题回到车上,又琳终于想到了来的目的,“哥,你真的会把脚踏车捐给教会吗?”
“我又不信教。”
那就是不捐罗?她满怀希望地直直看着他。
他忽然明白过来,“你还想骑那辆车是不是?”
她作势要回话,却终于那句话没有讲出来,仍只是用那双迷蒙大眼瞅着他。
他一瞬间心里不知道是欣慰还是欢喜。欣慰的是,永远唯傅太太马首是瞻的傅又琳居然背地里也开始有小小的反抗,虽然她自己一定完全不自知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他知道就好,而她,还是继续不知道比较好。欢喜的是,她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居然敢跟他讲,那说明什么?她对他的信任?喜爱?与日俱增?
“我不捐可以,”他阴险低语,“但你要怎么谢我?”
喔,她怎么忘了他永远不变的附加条件。“我,载你去学校?”她小心试探。
“用什么?我的脚踏车?我的宾利?”
她气势弱到不行,脚踏车是他的,宾利也是他的,她却拿来做人情,的确说不过去,也欠缺诚意。于是她只好抬眼娇弱对望,天真地等着他给她开条件。
他对她那双天真又无辜的大眼又爱又恨。他明明可以无赖到底,籍此勒索她的甜蜜 ,好过他天天这样看着她,却摸不到她也吻不到她,他那群狐朋狗友知道,早要笑掉大牙。但是,他不能。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写着越来越多迷迷蒙蒙的信任,他原可以用手遮住她的眼睛,现在却太迟了,那双眼睛早就烙在他心里。
他垂头重叹,认了,“你先欠着,等我想到了,你再谢我。”
接下来的日子,傅恒和又琳有了属于他们两的小秘密。
傅恒前思后想,仍然决定把车拿去了教会。放在家里,傅太太一定看得见,她从来说一不二,没有转圜,想把车留在原地或悄悄放起,蒙混过关,短期内可行。但若又被抓个正着,一定被狠削一顿不说,连车子的处理权也一定一并交由不相干的人。到那时候再想转圜就太晚了。
又琳对他的决定忧心忡忡。她担心车子若拿去教会,很快就会转到第三方手里,毕竟是“捐”的,人家要拿去救济更需要的人,她也无话可说 。可是!
她轻轻摸着车把,拂过那根细细的线,那线连着手刹,她又沿着那根她曾经痛恨的横杠摸到车座,好象摸着什么即将无奈脱手的珍宝,无限惆怅。她刚刚才稍稍学会如何享受速度带来的畅快淋漓,却又要将这速度交出去。
傅恒轻噱。不过是辆脚踏车。
他们同去了教会。
教堂正门后面还有一道玻璃门,中间隔着一段距离,也就隔出一片空地,这里本来是放置公告板的,但这空地往两端延伸出去,连大玻璃门旁墙后的空间也囊括了进去,其实相当宽敞,只是墙后的空间没有光线射入,不易察觉。
傅恒进门时好好省踱了一番这片小小天地。
“若能把车放在那里,一方面提供给需要用的人,另一方面我妹妹需要用车的时候也可以来取,不是两全齐美?”傅恒淡笑浅吟,说给办公室之前无所事事的教会秘书江小姐。
江小姐直盯着眼前高大俊逸的访客,看他一派慵懒悠闲,疏离客气的样子,又不失对人对物的真诚善意,真是难得,傅太太虽不是笃信基督,但好意难却,连家里仅有的 车子也要拿出来给神爱的众人一起享用,这真是一颗金子般的……
傅恒柔声轻唤,探查意向,“江小姐?”请不要流口水。
“喔,当然当然,你不介意也可以放到室内来,我们有专门的储物间……”
他淡笑婉拒,“那样就不是帮忙,而是劳烦了。”
江小姐再一次感动不已,昏头转向。
这辆脚踏车从此开始了寄居生涯,静静躲在大玻璃门墙后的暗影里,时常被人牵出来骑一骑,踏一踏,又物归原位。
又琳从未见过傅恒对待江小姐时那种柔情专注,诧异之余,又觉得原来傅恒也可以很温情脉脉,只可惜这温情不是对谁都可以。她莫名怅然。
但傅恒和又琳的秘密却不仅于此。
又琳虽然对于骑车表现了强烈的兴趣和对跌倒表示了强烈的不在意,但是好长一段时间傅恒仍然会陪她练车,并且勒令她不许自己一个人去偷偷骑车。
这种情况直到天转冷,下起雪,才终止。只是,寒冬腊月,冰天雪地,又琳也没兴趣再骑车,于是只好等来年。
又琳叹息,有傅恒在,她都不敢真的骑得很快,因为她稍一骑快,傅恒就要大呼小叫。
“你叹什么气?”思琪咬着嘴里的吸管,斜睨她没来由的失落。
“思琪,你会不会骑车?”又琳思绪还陷在自艾自怜里。
又敏的小脑袋也凑过来。骑车在傅家都快变成禁忌话题了。
“会啊,我哥教过我。”不过她兴趣缺缺,“骑车好累哦,如果有人载我,我一定不骑车。”
“你不觉得骑车……很过瘾吗?”
“过什么瘾?骑完了,腿要痛好几天,过痛瘾吗?”思琪立场很坚决,“而且一不小心还可能从车上跌下来。”她有过惨痛的教训。
“喔,”又琳被她一顿抢白,又忘了自己这根线的主题。
还好思琪绕回来,“你觉得骑车很好玩?”
“对。我喜欢骑得很快,不管不顾的,什么都不要想,只是一直骑一直骑,永远都不要停下来。”
思琪不以为然,“那你学开车好了,比骑车要快你一定觉得更过瘾,而且也相较来说安全,还不用把自己搞得那么累。”话峰一转,“我听说你哥的宾利归你罗!”幸灾乐祸。
又琳被呛到。这个事,傅恒虽然没有表现得很在意,但想来心里一定不爽。又琳的肘伤好后,傅太太还阴险地当着傅恒的面把宾利的钥匙交给又琳,又刻意叮嘱一定不能把钥匙给傅恒,一根指头都不能碰,最后还随手收了傅恒的驾照。又琳只觉得被夹在这场母子战争之间,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困难。这件事被她死死压到台面下,假装没有发生过。
这一下,却被思琪活生生,血淋淋给拉出来,摊在阳光下。
“你哥有没有气到爆?”
“你有没有学开车?”
“如果你还停留在脚踏车阶段就太浪费了!”
“我可以教你开车喔,顺便让我开你的宾利溜一溜,我爸怕死我出车祸,给我买那么大的昂克雷,拜托,我七老八十了吗?开别克的SUV?!”别克只有老人家才开吧?!
思琪越说越愤慨,也完全不注意音量——
门突然被拧开,思琪的激切嘎然而止。
傅恒倚在门边,“何思琪,有人找。”
思琪迟疑起身,“是谁?”
“宋成。”
思琪翻翻白眼,“他到傅家来找我做什么?”疾步走出门。
又琳当然记得宋成。她不仅记得宋成,还记得宋清,还有她语焉不详的宋家小妹。
傅恒伫立在门口,不走进来,也不离开,只淡淡瞥了一眼又敏。
又敏便自觉地从椅子上跳下去,乖乖回了自己房里,留傅恒和又琳两人大眼瞪小眼。
又琳心里发怵,等着他发话。刚刚思琪扯着嗓子激越陈词,不知道他听到多少。
“我们一会去吃火锅,你也来吧。”
“我开车很小心,而且只有天冷的时候才——”等一等,他说了什么?“火锅?”
傅恒冷噱,“我不关心你什么时候开我的车。”
又琳一脸羞红,原来他早不在意这件事,只有她还心心念念过意不去,甚至有点小人之心,一度在刚刚开始学车,以及后来偶尔开车上学时,以为傅恒会很土匪地跟她找碴,结果傅恒常常住宿在学校里,几天也难见到一面,即使见到也从来不问及关于车的事情。
“我无所谓,省了陪你们上学放学而已。”倒乐得轻松。他仍倚在门边,遥遥嘲弄她的多心。
是了,当初傅太太给傅恒买车时做的计划,全走了样。傅恒没了车,正大光明不用再拖泥带水的护着这群妹妹上学放学,正中下怀。
又琳觉得这车太招摇,也只在天气遽冷或者刮风下雪的时候才将车开出来,以至连思琪都不知道又琳到底是不是有开这辆车。这虽然违背了傅太太购车的本意,可是傅太太倒也没有把旧事重提,于是,好长一段时间,这样的局面维持着,各人都相安无事。
这回她是自己往枪口上撞,怨不得人。
还好思琪及时赶回来,解救她一手造成的尴尬场面,却又把她推入另一个两难局面。
“我跟傅妈妈说过了,我们去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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