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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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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跳起来,抓起桌上的练习薄,脸上禁不住笑逐颜开,转身之前,她想到什么,“明天吗?”
他闭闭眼,如果她换一个人来这么用心,他也许会更乐于配合,“明天。”
隔天放学,又琳早早就到小学部找到又敏,一起等傅恒。等来的不仅是傅恒的人,还有傅恒的车。他拉风的宾利,直接开到了小学部门口,还对又琳又敏“哔哔”地按了下喇叭,引人侧目。
又琳只觉得尴尬万分,她最怕就是当众出风头,结果傅恒这下子让她风头出尽。她急急拉了又敏上了车。前座上坐着钱瑞祺,思琪和徐风都没有同行。
又琳有些赌气,只跟钱瑞祺草草打个招呼便不再做声。
又敏却好奇的东摸摸西看看,再把头探到前座,“恒哥,爸爸知不知道你把车开出来?”
钱瑞祺帮他答了话,“你哥今天跷课去考的驾照哦。”
“哦——”又敏拉长了声音,“爸爸一定不知道!”
钱瑞祺嘻嘻笑道,“傅叔叔要是知道,一定又是一顿好骂,哎,我早听说你爸对你温情不足,严厉有余。”
又敏也附和道,“爸爸真的对哥哥很凶。”
傅恒早听贯他们这样的一来一回,也懒得做反应,反倒偷偷从后视镜里观察又琳。
又琳别过脸看着窗外,除了刚上车时有些莫名其妙的气急败坏,慢慢表情松懈下来,听着又敏和钱瑞祺你来我往地损着傅恒,竟隐隐有了些笑意。
车开到傅家,又琳带又敏下了车,她不想又敏知道她要去看又珍,于是只好先陪又敏进到屋里。她下车时看了看傅恒又看看又敏,示意她送她进去后会再出来。傅恒点头。又琳便带着又敏走了。
钱瑞祺看他们眉来眼去,出声调笑。
傅恒拿脚踹他,“自己滚回家去,好滚不送。”
钱瑞祺忽然认真道,“又琳真不是你亲妹妹?”
傅恒莫名其妙地抬眼看他。
“你们两个有时候脾气还真象。”他解释道,“不在乎的人和事,多说一句话都懒得。”
傅恒玩味地想着,钱瑞祺不明白的是,他是真的不在乎,又琳是在乎却要装不在乎。那些她在乎却要假装不在乎而放弃的,不过是她以为可以让所有人都开心都喜欢她的方式罢了。
又琳回到车上的时候,钱瑞祺已经走了。她看到前座空着,有些迟疑。按理说,她应该坐到前座,这是最基本的礼仪。但是,她觉得坐在后座比坐在前座要安全多了,不管这危险来自车外还是车内。
傅恒直接帮她做了选择,“坐到前座来,我可不是专职给你当司机的。”
又琳便只好挨到前座,系上安全带。
傅恒便将车驶了出去。
车开到一半,又琳才想起来,“你知道去哪里吗?”
傅恒没好气道,“废话,还等到你想起来?”他刻意跟家里的司机问了那天送又珍去的医院,又急急忙忙今天把驾照考了,就是好方便载她去医院。他连想象又琳挤公车的样子都不愿意,她却在车走了半路忽然质疑他。
又琳有些疑惑。她是不介意把傅恒往最坏的方面打算的,自然也想不到傅恒背地里做了这么些功课,只是为了送她去医院。这下她被傅恒一吼,本有的疑问也都退回去了。
车里的气氛又有些僵化。
又琳别过头看窗外,傅恒也全神贯注地开车。
这正是下班的时间,车水马龙,傅恒的宾利夹在车阵中,一点一点往前挪,可惜宾利的马力那么足加速那么快。
又琳坐在副驾上,小嘴抿得紧紧的。
傅恒懒得再照顾她的情绪,开了音乐来听。
那音乐不是流泻出来,而是充满爆发力,让整个车内突然喧闹起来。
是魔比的曲子。魔比玩的电子乐,节奏奇快,变幻莫测。
又琳当然不知道。她如今天天看又敏弹琴,听的都是经典名曲系出名门。
傅恒暗暗观察她,见她微微蹙了眉,想来她不喜欢这种吵吵闹闹的音乐。女孩子都不喜欢。
那就开口要他把音乐关掉。
他等待着,她却完全没有动静。
曲子换至第二首,是九寸钉的,《你知道你是谁》。工业重金属。更是吵到不行。
他几乎有点幸灾乐祸地暗瞅她。
她却只是静静坐在那里,静静垂眼凝望窗外。完全没有不适。
他还能怎样?佩服她定力十足。
车子驶出市区,速度终于跟上来。
医院坐落在市郊,需要开过一小段高速公路。
车行八十英里的时候,合着车内凶猛的音乐,傅恒觉得好象车身和他已经融合到一起。
又琳静静靠在车座上,不知不觉竟合上了眼。
待得到医院,两人才回过神来。
傅恒将车熄了火,音乐也嘎然而止。
又琳这才睁开眼,却没有动,只是眼睛扫过碟片播放器。
傅恒拿不准她的表情是恨之欲绝还是意犹未尽。他忽然想到钱瑞祺关于他们两脾气相象的言论,此刻她明明应该充满情绪,脸上却滴水不漏,跟他那满不在乎的劲,乍一看还真是异曲同弓。
又琳已经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傅恒随着她走进医院。
他们很快查到又珍的病房,在二楼一个拐角,周边很安静。
又琳敲敲门,听到里面模糊的应门声,她推门进去。
又珍正靠在大大的枕头上,手上拿着纸笔在涂涂画画。乍看到又琳她有一秒钟的怔愣,然后突然就红了眼眶,再然后却开始赌气冷淡。
又琳知道她气她久不来看她,她走到床前,轻轻唤道,“小珍……”
又珍只是继续在纸上涂抹。
又琳又说,“我好抱歉……”
又珍的眼泪便再止不住。
又琳怜惜地将她搂进怀里,“对不起,这么晚才来看你……”
又珍哭得连话都说不完整。又琳从未见又珍哭得这副惨状,心里又愧疚又怜惜,“又敏也很想你,下次我一定带她一起来,好不好?”
又珍哭够了,抽抽嗒嗒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又琳哑口无言,倒是傅恒接了句话,“还有一星期。”
又珍一脸愁苦,“我可不可以不要。这里好闷好无聊,你们也不来看我……妈妈也不来看我,爸爸一次也没有来过……”
又琳只能柔声劝慰,“他们都好忙呢,妈妈说过好几次来看,但是都因为有事而改期,你看,今天我不是来了吗?”
又珍还在喃喃,“妈妈……”
又琳有些不知所措,她完全没把握傅太太是不是会再来,什么时候会来,她只好把又珍的注意力转到她那本涂鸦上,又珍到底年纪小,又热爱涂涂写写,每每有人问及她的画作,她总是很有兴致的解释给人听,她作画的内容和想法。
“……这个是徐风哥,我们还有只狗狗……”又珍说的那幅画,是她长大的梦想。
又琳瞠目,她想嫁徐风哥呢。问及为什么,又珍在纸上刷刷画起来,又琳模糊辨识,原来是徐风以前给她的一些小玩意,小艺术品,后来又珍在她房里看见,喜爱不已,不住把玩。又琳想起来,后来徐风还手把手教过又珍画画,徐风那样细致温柔,难怪又珍喜欢他,愿意跟他亲近。
又珍咿咿呀呀地给又琳说着她一副一副的画,又琳耐心听着,徐风的事很快就忘了,只当又珍是童言无忌。
转眼,探病时间到了。护士进来提醒。
又珍又开始双眼泛红,一双小手揪着又琳不肯放。又琳只好柔声劝她,“一星期很快的,而且我会再带又敏来哦。你乖乖的,很快我们就能一起回家,嗯?”
又珍仍然不情不愿,哭哭啼啼。
又琳又说,“你要乖乖的,妈妈才会喜欢你,才会来看你,你才能快些回家,所以你要好好配合医生,知道吗?”
这句话显然有效,又珍仍抽噎着,却慢慢松了揪着她的手,一径看着她,憋着泪意,犹疑问道,“妈妈真的会再来看我吗?”
又琳想也没想,点过头,“我骗过你吗?”
又珍便终于乖乖躺下。
护士又进来催又琳离去。
又琳只好起身,走到门边再看又珍和这病房一眼,又珍之前哭得连鼻头都红了,这会却对她颤巍巍一笑。又琳只觉得一颗心揪紧起来。匆匆回她一笑就赶紧合上门。
走廊里,灯光昏黄,四下无声。
傅恒不知几时已从病房里出来,站在走廊另一头,手插裤兜,遥遥凝望着又琳。
又琳有些失神的走向傅恒,想着又珍那间病房,宽敞明亮,各种设施齐全,还有个纯平电视从屋顶吊下来。这医院也是本市最好的医院。护理看上去也严谨专业。这不是很好吗?又珍病了,最需要的不就是这些吗?但是,到底少了什么?到底哪里不对劲?
一路想着,走到傅恒身旁,她无助地抬眼看着傅恒,仿佛想从他眼里看出答案。
傅恒垂眸把她的脆弱无依看进眼里,未及细想,他已经向她伸出手。
出乎意料,她竟然柔顺地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大手里。
于是他拉她到身侧,带她往外走。
走了几步,忽然听到她茫茫然般地喃喃自语。
“为什么妈妈不来呢?”
傅恒步子未停。
“那时候,哥你从树上摔下去,妈妈不是整天整天的地陪你吗……”当时傅太太眼睁睁看着傅恒从树上掉下去,直冲到窗口去,那架势好象要跟了他一起跳下去。又琳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傅太太撕心裂肺般喊的那声“小恒!”
傅恒继续沉默地牵着又琳,手上不知不觉紧了几分。
“我记得……”那时候傅太太鞍前马后,天天来这同一个医院看傅恒,一陪数小时,偶尔带着又琳来,又琳有时无聊困倦地睡着。傅恒却对傅太太的殷情不以为意,当时小小的又琳就对傅恒的态度不屑,母爱在他身上简直浪费。但傅太太仍是乐此不疲地家里医院来来回回。
“我不懂……”如今又珍病了,同样的医院,同样的病房,同样的护理,却怎么也盼不来同样的访客。
她喃喃着,“我真的……”不明白。
但是,真的不明白吗?
“也许爸爸和妈妈都太忙了……”她继续喃喃着,想为父母的失职找一个籍口。
傅恒的呼吸忽然加重了一些,步子也加快了些。
又琳任他将她带到车边,为她打开车门,将她安置在副驾上,她从车窗边的后视镜里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无声的泪流满面。她凄楚地抬眼看傅恒,焦距因泪水而模糊。下一刻,她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他大大的手在她背上一遍一遍的抚过,另一手将她的头压往他肩窝。
她隐约听到他说,“拜托你,想哭就哭得痛快点,哭出声音来,让我听到。”
她从来都是默默流泪,隐忍抽泣,因为她的哭声只有自己可以听到,她的笑脸却要让所有人看到。
这一刻,也许是他的温暖的怀抱给了她鼓励,也许是她纠结的心思给了她籍口,也许是他一遍一遍不厌其烦抚着她的大掌给了她依托,她终于痛哭失声。
第 12 章
又珍果然在那一周后出了院。
又琳象她许诺的那样带又敏去探望又珍两次。傅恒意外的好脾气的带他们来来回回,也没有讨价还价多讲条件。又琳感激不已。
又珍出院那天,傅太太傅先生终于双双出现。
又珍脸上没有显出又琳期待的兴奋之色,反倒平淡无奇,一家人来接她出院,好象也不过如此。
待到学期末,春寒终于过去,迎来初夏虫鸣唧唧。
傅恒顺利上了就近的一家大学,虽然就近,也算是国家重点,傅先生也省了对傅恒的一顿臭骂。傅恒仍然固执地选了电气工程系,只是拗不过傅太太,兼修了一门商科。
又琳入高中,恍惚觉得自己好象突然长大不少。
思琪则刚刚开始高三的忙碌。
又敏仍然心无城俯,一方面高兴又珍回家,另一方面对暑假的到来欣喜不已。
又珍还是老样子,安静沉默,涂涂画画。又琳唯一见她情绪失控的一次,就是在她的病房里。此后,又珍更加沉静,仿佛总是生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
最最让人惊讶的,是徐风。
他与傅恒上了同一所大学,选的竟不是世家子弟常选的商科或理科,而是艺术类科系。
偶尔傅太太与徐太太喝茶时,会拉上又琳作伴,徐太太曾说,“我不想给小风太大压力,他喜欢,活得开心就好,他若愿意一直画画,我也支持他,难得他对画画有兴趣和热情。”
傅太太微笑附和,“小风那种天赋,不培养真正是浪费,小恒若及他一半就好。”
徐太太责怪,“文丹,你不要对小恒太严苛,他那个脑子是用来做科学的,不是用来做艺术的,小风若有他那个精明劲,我早不担心他了。”说着转过来看又琳,“小琳呢?暑假有什么计划吗?”
又琳眼睛转向傅太太又转回徐太太,傅太太只微笑着,又琳轻轻摇摇头。
“没计划?那就对了。再过一年,有你忙的呢,趁现在好好休息。”徐太太说,“要是你妈逼你学,你就跟你风哥到徐妈妈这里来。”
傅太太听着也不介意,一径直笑,“小风画展的事筹备怎么样了?我听说宋家画廊早就辅开场面,等他的作品入室了?”
“嗯,文丹,宋家肯帮忙,还都亏了你,”徐太太说,“估计再过两个月,画展就能开始了。”
“别说傻话,小风的作品有潜力,人家才看得上眼,光我一个人煽风点火的,哪有用?”
徐太太也不多说,只感激地看着傅太太。傅太太仪态雍容,了解地微笑着,懒懒倚着太妃椅的靠垫。
徐太太复又转头来看又琳,“风哥再过两个月要开画展,小琳记得要来捧场哦。”
又琳似懂非懂的点头。傅太太徐太太这话说来说去,她觉得好象全听懂了,又好象没听懂。不过这画展的事,她即使没听懂,后来也慢慢明白过来。
徐风的画作,已经小有些名气在外。
夏季依始,清晨便已有暖阳映颊,延续北方短暂春季的草青水碧,芳华正好,只是愈发色鲜欲滴。清晨过后,自动洒水系统泼浇之处,泥土清新,和着桅子花的芳香随风缭绕播散。健臂长腿,香肩美背,悉数奉到骄阳下,和着徐徐夏风,仿佛连心情也一并蒸腾到云宵。
傅恒的这群朋党,趁着这大好时光,常常结伴骑车外出游玩。
这群人中,自然少不得何思翰,他的大学要到英国去读,他百般不愿,又斗不过何家老爷子,只好一面咬牙忍气,另一面抵着一天二十四小时玩命挥霍青春。
有了何思翰,自然就有何思琪。有何思琪在,又琳就少不得要被拉去做伴。
很快,又琳就发现,同去的女生其实不只她和思琪。
比如何思翰就时常换个女伴带出来一起玩。每到这个时候,思琪就被思翰带来的女孩挤到别个的脚踏车后座上去。这个别人,通常是傅恒。
所幸又琳从没打过傅恒后座的主意,她乖乖地跟在徐风的后面,徐风骑车很稳,速度也不象其它几个大男生一样飚的奇快,她总是安心又安静地侧坐在他身后,感觉徐徐拂来的风,惬意不已。
这群人常常会骑至近郊一处小湖边,湖边长着茂盛的杨柳,高高的芦苇,还有些又琳喊不出名字的树,茂密蓬勃高舒垂阴,伴着大大小小的蜻蜓,在柳梢芦苇上轻轻伫立又翩然飞走。遇到烈日当头的时候,大家都躲在树荫里,听着蝉鸣不止,做着各种无聊的蠢事。比如用芦苇打架,比如在湖里钓鱼,比如抱怨生活多么无聊,成长多么漫长,又比如打赌何思翰这次带过来的女孩是高中生还是大学生,陈子昆能不能在大学生活开始前结束单身处男的生涯。
思琪每到这时候就受不了的翻白眼,拉又琳聊女孩子的话题。
她对傅恒的执着好象有些减缓,不再催促又琳帮她探听他的种种。又或者,是又琳对她关于傅恒话题的不热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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