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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张脸-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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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有一件事……你……你一定不知……道……”君少卿深深地望着她,慢慢地凑近她的耳畔,低声说道,“刚到扬州的那晚……我偷偷亲了你……我想那时候我已经喜欢你了……”
“我知……”海茉一震,水眸氤氲,定定地望着他,泪光闪动。
“我时常在想……偷偷的想……我们去了敦煌解开这所有的一切之后……如果还能找到父亲和你的亲人……我们会不会在一起生活……我们都有父母、有自己的家、甚至可能还有孩子……”
“有的,有的!……刚刚不是说好了吗?带我去敦煌……不是还要再等我的答案吗?”海茉想使劲地擦掉泪水,可手却不停地的颤抖着,混着君少卿的血迹,弄的满脸血污。
“傻……丫头!”君少卿低笑出声,抓住她的手,定定看着握在掌心的柔荑,良久,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可能我等不了了……等不到父亲,等不到你了……不过,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我终于……可以放开……你了!”胸口涌出的鲜血逐渐变黑,洁白的衣袍上深红一片,触目惊心。
“不!”海茉惊呼出声,耳边不断响起那晚他霸道的话语——“你可以不接受,但我看上的人就绝对不会放手!”心似被狠狠揪住,越来越紧,越来越疼。
君少卿转头看向易风凌,似乎要将心底最不放心的人儿交付,朝他微微一笑。
易风凌眼带晶莹,郑重地点了点头。
一阵晚风轻轻吹起,还夹杂着烟花燃放后的淡淡烟香,君少卿忽然想起刚才烟花绽放时,那点点光辉在夜空中逐渐隐逝的样子,他淡淡一笑,望向西南的星空:
敦煌……真的越来越远了……
“咣当”一声脆响,一柄竹箫滚落在地。
琥珀色的眸子猛然收缩,海茉只觉肩上一沉,君少卿重重地倒在了她的怀中。肺部的空气好似被一下抽光,呼吸猛然间停滞,一道撕心裂肺的凄嚎划破夜空,“少卿——少卿——”
解惑
镇影镖局。
“凌儿,让她一个人静静地待会儿吧。”易弦茗望了望床边愣愣的海茉,神色复杂地对易风凌说道。
易风凌担忧地望向海茉,轻声点头,跟着易弦茗出去了。
“凌儿,为师明日就和曲烟回去了。你……好好保重吧!”回到住处,易弦茗慢慢说道。
“师傅你……”易风凌神色不解,语带讶异。
“不要担心,为师不是那个意思。”易弦茗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着摇摇头,“留下来好好照顾你姐姐……哦不,是海茉!”
“我不明白。”易风凌没想到师傅忽然转变了心意。
“今晚君大侠的死,我是难辞其咎。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看不开呢?”易弦茗打开窗户,对着夜空深深叹气,便将曲烟对海茉做过的事和他说了,“你姐姐,我已经太对不起她了,就算是赎罪吧!”
易风凌沉默不语,君少卿的死,还有师妹对海茉的胡作非为,使他太过震撼。曾经的年少轻狂、自负满满反而将姐姐一步步推给了别人,最终也害了她。
“师傅,你上次说的染瓣是谁?为什么你看到姐姐臂上的印记,会那么激动?还有那个咒语……什么半月之门,什么长生不死,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过了许久,他才低哑出声。
易弦茗抬头望着天空西斜的月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二十年前我被仇家追杀,带着快要生产的景惠,也就是你师母,在山路逃命,可偏偏不巧,她在半路难产,危机之时,一名女子带着两名女孩忽然出现,不仅帮我们赶走了仇家,还亲手帮景惠接生,救了我们一家,那名女子就是染瓣,海茉的母亲!”说着易弦茗脸上浮现一丝悔恨。
“母亲?”易风凌更不明白了,他听眉妩说过,半脸族人的臂膀上都印有半脸的青色印记,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清晰。时隔近二十年,师傅如何仅凭那青色|奇|印记就确定|书|姐姐是救命恩人的女儿?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易弦茗接着说道:“如果没有那半句咒语,我也不敢确定她就是恩人的女儿。救了我之后,染瓣将我们带回她的住处,暂避了一段时光。有一天,我无意间听到她在教两个女儿背一段东西。”易弦茗忽然停顿,痛心疾首,“就是那句咒语,让薛仁走火入魔,害了你,也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难怪易薛仁和冉夫人一定要抓住姐姐!”黑眸一闪,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易风凌隐约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么说易薛仁对我下毒,也是为了逼迫师傅你告诉他咒语?”
“嗯。染瓣将咒语一分为二,分别教给她两个女儿,我无意间听见,又无意间记住,后来却被薛仁知道了。为了得到全部的咒语,他居然和人勾结,害死了你的师母。”易弦茗苦笑着望向漆黑的夜空,“明明知道凶手是谁,我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为景惠报仇!我……我对不起她……”
“什么?”易风凌万万没想到师母是被易薛仁所杀,怪不得从慕容府回来之后,师傅便不让他再追查。也是,亲弟弟竟然是杀死自己妻子的罪魁祸首,这教人情何以堪?
易弦茗慢慢坐下,眼眸忽然浮现一抹奇异之色:“至于那半月之门,我也只知一二。传说,在月圆之夜开启半月之门,便可通往那长生不死之地,与天地永生!而只有念出那句咒语,半月之门才会出现!”
“师傅也相信?”易风凌一阵冷哼,想到师母和君少卿都是为了这荒谬的传说而死,心下不禁有些黯然。
“长生不老、永生不死,谁不渴望呢?更何况,连神秘的半脸人都出现了……没想到世间真有如此奇异的事情。”易弦茗摇头苦笑,“只不过,已经有很多无辜的人因为这传说而死去了,那半月之门多半也是个不祥之地。薛仁他……唉!我实在不想他也枉送性命!”
易风凌低下头,还是有些不解。如果易薛仁和冉瓣勾结,只是为了得到咒语,为何要潜入慕容世家,杀害那么多的人?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呢?
“凌儿,薛仁他……虽然死不足惜,可终究是我弟弟,也算是你的师叔……无论怎样,即使是废去他的武功,为师也希望你能留他一条性命,好吗?”易弦茗叹了一口气,语气充满恳求。
望着师傅日益苍老的面容,想起他这十年的悉心养育,易风凌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点了点头。
“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易弦茗欣慰地笑笑,不愧是他最心爱的徒弟,又问道,“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要带姐姐去敦煌,查清真相,然后带她远走高飞,离开这一切是是非非,过些安静平淡的生活!”
“你真的要和她在一起吗?”
易风凌猛然回神,想起雨中那一刻的激情狂吻,心神一荡,肯定地点点头。
“她是半脸人你也不在乎吗?”易弦茗接着问道。
易风凌微微一笑,黑眸如星:“她是海茉,这就够了!”
“既然如此,那为师就只能祝福你们了。染瓣救了我们一家,我便把最心爱的徒儿送给她的女儿,也算偿还了她的恩情。”易弦茗重重拍拍他的肩膀,“凌儿,一旦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后悔,记住为师说的,男儿当守承诺,重信义。”
“这次,我不会再放手!”易风凌重重地点头,一脸坚毅。
望着渐渐泛白的天际, 易弦茗轻叹口气。终于,天,就快要亮了!
=
锁烟楼,冉娘房内。
一个身着柳色衣裙的女子坐在桌前,玉笋一般的手指轻轻把玩着一张脸谱,而她的脸上也带着一张脸谱,掩藏了面容和表情。
“是谁准许你们擅自行动的?你们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女子的声音轻柔如水,虽然是在发怒,却依旧清冷悦耳,隐隐有一股忧郁的气质。
“主上恕罪!”冉瓣收敛了一向千娇百媚的姿态,低头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糠筛。
“主上怎么会来到扬州?”易薛仁眯眼,微微欠了下身子,心中泛起不悦。
“哦?你这是在质问我吗?”女子转眸看向他,“什么时候我做事要向你们交代了?!”
“属下不敢,是属下逾矩了。”嘴里说着“不敢”,易薛仁的神态却明明白白写着不以为然。
女子却并不在意,斜眼看了两人一眼,淡淡说道:“慕容府的事情完结之后,你们就应该赶快回来,我等了你们一个多月,你们却在这里耽搁……既然山不来就我,我就只好来就山了!没想到,刚到这里,就看了一出好戏。昨晚闹的那一场,动静还真是大啊!”
冉瓣倒吸一口气,慌忙答道:“是属下失职,请主上恕罪!”
“呵呵呵,失职?我看你们倒挺‘尽职’的!”女子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脸谱,“背着我做了多少小动作,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吗?!”
易薛仁睥睨了她一眼,冷笑道:“主上倒是说说,我们打了什么主意?”
冉瓣一惊,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襟。
“如果你们真能打开半月之门,那也算是你们的造化……只是海茉那个丫头,不准再伤害她,否则——”女子慢慢走向他,顺手把脸谱递给他,“我想你也会需要这个。”
易薛仁身子微微一颤,抿紧嘴唇,双眸掩去寒光,“属下遵命,请主上放心。”
女子丢下脸谱,又转向冉瓣,纤细的手指抓起菊花盘里的蜜果,慢慢地揉搓。
“请主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长长的指甲陷进掌心,冉瓣的额头沁出几滴冷汗。
“不用了!”女子打断她,语气里隐隐有些烦躁,“不要在这里逗留了,死了一个君少卿……够了!”
易薛仁脸上一僵,表情有些不自然。
“又怎么了?”女子瞥向他,忽然笑道,“失望了?还是怪我打乱了你的计划?”
“属下……不敢。”牙齿紧咬,易薛仁不甘不愿地吐出几个字。
“不敢?”女子冷哼一声,突然连名带姓地叫他,“易薛仁,我知道,如果没有半月之门的秘密,你不会老老实实地站在这里听我的吩咐!不过,既然你有求于我,最好还是对我尊重点!”停顿片刻,又继续道,“要是真惹怒了我,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闻言,易薛仁心里一跳,连忙跪下,低着头不敢言语。
“易薛仁,你太过性急了,十年前你就这个样子,十年之后还是没有长进。”女子摇摇头,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们,看着易薛仁和冉瓣惊讶的脸庞,慢慢摘下面具,微微一笑,“忘了告诉你们,我们也算故人,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真实面目吗?现在看到了吧?”
冉瓣大惊,花容失色,手指剧烈地颤抖。
“冉瓣!”女子的玉手伸向她如花的脸庞,轻轻抚摸,“知道为什么我会从族人里选中你,并给你起‘冉瓣’这个名字吗?你是半脸族人,应该知道她。”
一滴冷汗从冉瓣细细描绘的黛眉上滑落,她低下眉眼,不敢抬头。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主上赐名给自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她”是染瓣,族里的修月圣女,而主上就是她的……
“即使你和她长得再像,你终究也成不了她!” 说着,女子抽回手指,幽幽地轻叹一声,“我已经等了二十年,姐姐,你到底在哪里?”说完,她打开房门,缓缓离去。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是她?”眼见女子的身影走远了,易薛仁这才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冉瓣。
冉瓣慌乱地摇着头,娇媚的凤眼里尽是恐怖的神情:“我……我也不知道!她明明被我们亲手杀死了……怎么会这样?”
“这女人神神秘秘的,也许施了什么手段诈死吧?”易薛仁眸中浮现一抹阴狠,“没想到她摇身一变,竟然做了我们的主上,将我们当傻子一样耍了十年!”
“她和染瓣是族人选定的修月圣女,和我这样普通的半脸人不一样,是有大神通的!”冉瓣全身不住地颤抖,“当年我就奇怪,竟然那么容易就杀了她……原来……原来是个金蝉脱壳的局!”
“修月圣女?修月?这么说半月之门的传说很可能是真的了?”易薛仁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有些疯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管他什么局,只要弄到咒语,去了半月之门,。电子书。我就能永享长生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哈哈哈哈,老天待我果真不薄啊!”
冉瓣瞥他一眼,心里稍稍镇定了一些,又恢复了一贯的神情:“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她不让我们伤害那丫头,这咒语……”
“反正他们也要去敦煌开启半月之门,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全部的咒语,不如我们暗地跟着,到时伺机而动。这样一来,那女人也无话可说。”易薛仁轻轻冷哼。
冉瓣一怔,虽然不明白主上为什么要保护那丫头,但现在只能这样了。
祭思·踏上征途
清风吹过,河溪两边的芦苇轻轻摇曳,一路排开,白绿色的芦花漫天飞扬,几朵淡淡的浮云停滞不前,灰蓝色的天空遮去了炽热的夏日阳光,也给人的心情蒙上一层灰色轻纱。
海茉一身素服,跪在君少卿的坟丘前,静静地凝视着墓碑。易风凌和眉妩立在她身后,神色肃穆。
想起那晚血腥的一幕,脸颊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尽管冰冷如霜却曾带给她安定的力量,那最后的依依不舍化成温柔的笑颜僵硬在嘴边,流出刺眼夺目的鲜红。
恍恍惚惚中,耳际又回荡起他的声音:
“可惜每次我的衣服都要遭殃!”
“我不会让你变成那样!去了敦煌,我们会解开所有的谜团!”
“你若喜欢琼花,有时间我们便常来看。”
“你可以不接受,但我看上的人就绝对不会放手!”
“怎么老哭呢?……我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可是你……的眼泪……总是让我……心疼,为什么不试着……笑笑呢,即使……在最难过的时候。”
“我以为……那晚是我这辈子……最狼狈的一晚,可现在……我却认为……那是我此生……最值得……回忆的时刻……”
“我以为……遇上了一个……麻烦的女人,却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习惯你……在我身边……的感觉,要是没了你……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快乐地活……下去……”
“所以……这一箭……我心甘情愿!为你……我愿意……做任何事……”
“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我终于……可以放开……你了!”
冰冷的,温柔的,多情的……一句一句,真真切切地印在了她的心上,最后统统化成一句带着温柔浅笑的真挚表白——“我喜欢你够了!”
泪水一下蓄满眼眶,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海茉双眼迷离地抚上墓碑,动作很轻很轻,似乎怕惊动了他的长眠,冰凉的手指陷进朱红色的字槽,慢慢摩挲着那三个字——君少卿。
又是一条人命吗?她又害死了一个人,一个深深爱着她的人。到底还要多少鲜血、多少人命,才能铺满这条血迹斑斑的道路?那神秘的半月之门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让她身边一个又一个的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别哭了,大人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眉妩来到海茉跟前,轻轻握住她的双手。
“是呀,他那般性格的人定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姐姐,把眼泪擦干!”易风凌接口说道,给了海茉一个宽慰的笑容。
“怎么老哭呢?……我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可是你……的眼泪……总是让我……心疼,为什么不试着……笑笑呢,即使……在最难过的时候。”
想起那个人温柔的劝慰,海茉一愣,不禁点点头。
我会学着坚强的,像你希望的那样,即使在最难过的时候,也面带微笑。
这样想着,忽然就生出了无尽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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