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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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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揉了揉双眼,睁开又合上,再睁开再合上,往复数次,方才确信眼前景致并非虚妄。

竹荫之下一张矮榻背屋而置,子澶靠坐榻上,手中帛书轻展,似在深究,实则心猿意马。膝上侧卧及笄佳人,手中竹简低低搁下,看似已入梦乡,如缎乌发绾做发髻,发中一支莹白簪子愈发显得分明。

子澶抬眼间终是见到了立如石塑的木子,垂首温柔推醒膝上佳人,佳人惺忪睡眼半睁,翻转身来,缓缓起来轻理衣裙,腰上素绢铜铃垂落长裾。

“木子,”佳人叫道。

那声音再熟悉不过,是师姐,木子目瞪口呆,一双眼睛圆瞪如铃,“师姐?”

琉熙轻笑,“怎么,不认得我了?”

眼前佳人,秀脸全现,娇艳如盛放芍药,盈盈站立风中,掩地长裾随风微微轻颤,一双珀色瞳眸灵动剔透,眼波流转,顾盼生姿,仿佛乍起春风吹动碧潭深水。

“师姐,你……好美啊……”木子呆呆感叹,忽然他拊掌而笑,问道,“是不是师兄的药有用?”

“药?”琉熙不解。

木子笑摆双手走近,探头在琉熙脸上仔细探寻着疤痕的踪迹,“师兄给你配了去疤的灵药,是不是起效啦?”

琉熙被他看得难抵羞怯,低眸扭过脸去,“我脸上没有疤,骗你们的。”

“师姐,”木子气鼓鼓叫道,只一瞬,忽然又换做认同表情,“师姐,你长得太美了,出门要换男装!脸蛋一定要遮起来!”

他郑重其事,一脸严肃,逗得琉熙和子澶齐声声笑起来,可他却是灵机一动,释然笑道,“哦,不用,有师兄在,谁能欺负得了师姐啊?!”木子凑上前去,无赖厚皮状,问向琉熙,“师姐,我以后是叫你师姐呢?还是嫂子呢?”

琉熙双颊顿时红透,恼羞成怒地一记爆栗砸在他额上,“叫师母!”

木子倏然向后一跳,初时惊惧,渐渐又有了笑意,看向子澶,“师姐都知道了?”

子澶微一颔首,目光含情,凝视琉熙,恰逢上琉熙投来的盈盈笑眼,两人目光交缠,缕缕柔情似水,缠绵入骨。

琉熙低声答道,“我知道了。”

……

昨夜激斗过后,力竭的她颤颤落入他的怀抱,自他口中渡来丝缕芳冽酒香,温热亲吻滋润她干涸到脱皮的双唇。他的唇薄而软,带来阵阵陌生的战栗,前世,她曾有过夫君,她也曾三千宠爱汇聚一身,可却从未感受过如斯粲然心动的滋味。

这也许就是所谓两情相悦,甜美到她甚至都几乎忘却如何去回应。

她亲启朱唇,与他彼此交缠,无力的双臂缓缓抬起,紧紧揽他入怀,“子澶……”

他在她耳边低喃,“熙儿,对不起,师傅已经过世多年了。木子,是我徒儿。”

她释怀一笑,“彼此彼此,我也骗了你。我脸上,没有疤痕。”

……

“师母……师母……”木子轻扯琉熙衣裾,“骗你,我也有份,你不生气吧?”

“嗯?叫我?”

“呃……师兄,哦,不,师父,以后我究竟要如何称呼啊?”木子无奈地挠挠头皮,“好乱……”

琉熙打落木子扯她衣裾的双手,又一记爆栗势大劲小地落下,“就叫师兄师姐。”

木子无辜抚抚脑门,侧目瞅瞅子澶,子澶温暖笑意如烈阳,“听师姐的。”

木子呵呵一笑,“师姐,我……我做饭去了……你们继续。”说着,向着琉熙挑了挑双眉,眉目俱动,似在嘲笑,又似是在讨好。

琉熙皓白双颐噌地燃烧起来,绯红似血,与往常受了作弄一般,作势欲要追打上去,可脚下长裾逶迤,不慎间竟踩到了裙摆,一个趔趄,扑倒下去。本欲自己运气跃起,却只刹那,身子已被稳稳抱起,揽入温香硕颀怀抱。

********绝武********

初升的下弦月,如半块残玦,斜倚天角,清冷辉光筛落疏离桃枝,斑驳流影洒在一地落英之上,泛起柔和的粉色光韵,细细流淌于眼中心尖。

子澶低眸凝视琉熙,广袖掩藏两人十指交缠。

素色长裾曳过石径,月光映下和谐倒影。两人时不时互望一眼,柔情蜜意随着初夏的熏风,夹杂落英清香,渗入四肢百骸。

“子澶,我们打赌。”琉熙牵着他的手,跑过桃林。

子澶轻笑,以往皆是他要与她赌,赌哪国兵败,赌谁家割地,赌比剑输赢,今日,她却要与他赌,“赌什么?”

琉熙娇容半掩,得意笑道,“赌这一地桃花有多少瓣,若是单数,就是我赢了,若是双数,就是你赢。”

子澶回身看一眼桃林,纷扬落英飘洒无定,他灵机一动,指指中间石径,“只赌这石径上的。”

“好。”

子澶扯起衣摆做兜,琉熙则蹲□来小心翼翼捡起径上粉色花瓣,一片一片仔细数着,投入子澶衣摆中,“一,二,三……”

“是单数,我赢了。”琉熙纤手拾起最后一片径上落英,高举子澶眼前。

子澶却仍是温润笑着摇了摇头,示意琉熙背转身子,蹲身捡起她长裾上沾惹的三片花瓣,“看,是双数。”

琉熙起初诧异,旋即恍然大悟,开怀而笑,“请问师傅,想要何物?”

子澶从腰后抽出湘妃竹箫,指指杏林,“我曾见过你在杏树下跳舞,再给我舞一曲。”

琉熙惊异间明眸流转,旋身转入桃林正中。月华如水,透出青白玉色,照得桃林中素绢长裾的人儿如梦似幻。她的衣裙染上朵朵绛色落英,身体本身也如同一朵极艳的花朵,纷扬铺展开来。

前次是孤傲的白色孔雀,这回却换做空灵的花妖。

一曲将尽,只见那花妖背身回首一露娇容,修袖微翳,掩住大半面容,宛如流连俗世爱人。旋即伴着余音袅袅回旋回来,于曲终时,落入子澶怀抱。

她展臂拉下他,深深一吻印了上去,香蕊暗吐,与他深情纠缠。眸中渐渐升起氤氲水雾,弥漫深浓柔媚,仿若深潭秋水,慑人心魄。

“熙儿……终有一日,我们变作老朽老媪,到那时,你还愿意与我一道数落下的花瓣吗?”

“愿意。”她埋首他的胸前,原来男女情谊却是如此醉人。

他蓦然停下继续索取,抬头坚定说道,“我去见你父亲,六礼聘娶。”

14

14、落英细数与君共 。。。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今天更新了两个章节哦!有一个章节是补昨天的!

某春很有更新品,各位放心好了!

嗯……伦家那么乖,亲,给个赞扬吧!——早春芳华(这货还在星巴克)

秦魏之战终以秦军主将蒙骜阵亡告终,两国各自收兵,秦军回转函谷关,魏兵退回邺城。

由魏国到赵国邯郸的路程也随之恢复通畅,琉熙心中掩藏三年的疑惑,在此次回赵之行中得以解开。

原来云梦山中并未只有子澶、木子与她三人,中壶天行馆边,峭壁山涧之后,别有洞天,建有房屋,供侍者居住。“天外天”上一花一树,一竹一池,俱是子澶驱使侍者所建所种。

軿车一路颠簸,驶离云梦山界,渐渐靠近赵境。

琉熙倚在车壁之上,卷起窗上竹帘望出去,想看一眼三年前来时心仪的那片草原,却被子澶抢着放下帘子来,“别看。”

“为什么?”琉熙巧笑问道,回首执意掀起帘子,透过车帘间隙将目光投向心中向往已久的连绵绿色。

却不料想车外四下一片黑沉沉的死寂,青草树木尽皆被染成黑红,没有连绵的深绿浅绿,只有远处白骨森森寂寞卧于他乡山岗,惨白从视线中一掠而过,给原本温暖的阳光也蒙上寒意灰雾。

琉熙飞快放下竹帘,阖上双目,将自己埋进子澶怀中,双手紧紧环抱身旁的温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逃开那嗜血的梦魇。邯郸城破赵宫被围那日的惨烈重又浮现到眼前,到处都是尸体鲜血的狰狞丑陋,噬心断肠的毒酒穿吼而过,结束那屈辱的一生。

子澶温热掌心抚上她的脊背,将她牢牢扣进胸膛,磁沉嗓音从胸腔中幽幽传出,有一种令人心宽的魔力,“不是让你别看吗?怎么不听话?”

琉熙偷觑驾车的木子,见他神情自若,挥鞭引缰,怡然自得,时不时还与护卫的侍从调笑几句。她心中隐隐不甘,紧咬下唇问道,“木子怎么不怕?”

子澶轻捏她的下巴,湿热的唇撬开她的贝齿,解救下将要渗血的朱唇,“别那么咬自己,嘴唇会破的。”

“木子为什么不怕?”琉熙追问。

子澶压低声音,俯在她耳畔说道,“木子还在襁褓中,就见识过杀戮灭国,他的家臣护卫他突出重围,逃到云梦山脚下时,原先的五百壮士,就只剩两人了。”

“咝……”琉熙倒抽一口冷气,隔着竹质车帘凄然凝视木子挺拔俊秀的背影,谁能料想,这如云彩般自在洒脱的少年,会有这样凄惨的身世。

“熙儿,你要学兵法,我教你。你要学剑术,我也教你。可你要明白,真正的战争,永远不是你我饭后沙盘前的推演,也不可能轻松地像我们可有可无的赌注。”子澶认真的眼神里透出肃杀之气,他隔着帘子指指窗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才是战争。”

“子澶,为什么七国之间要无休止地互相征战,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子澶紧紧复紧紧地搂她入怀,“天下共主才能止战,停止武力的就只能是武力,是绝武之力。”

“这个共主,是秦国,对吗?”

“对。总有一天,会不再有韩国,不再有魏国,不再有楚国,……也不会再有赵国。”子澶迟疑之中艰难地说出伤人的事实。

“不,不能没有赵国!”琉熙执拗地推开他。

子澶无奈地摇摇头,“有些事情,无法改变。即使今日没有秦国,再过几十年几百年,也会有另一个秦国,最终吞并天下,横扫八荒。现在的七国,两百年前又岂是七国呢?赵国,不也是三家分晋而来?”

“那为什么不能是赵国统一天下呢?”

子澶仰头大笑,低头问琉熙,“你觉得赵王能是此等雄主吗?太子嘉是吗?”

琉熙冷哂溢出嘴角,赵王的确没有这样的雄才大略,而太子赵嘉也成不了赵王,他即将被赵王罢黜,公子迁才是接任的新主,也是她前一世的夫君。

犹在出神间,忽然,奔驰的軿车忽然停顿,将车内的琉熙和子澶撞在一处。只见木子一挑车帘探进笑脸来,“师姐,前面是关隘,要进赵国了。”

琉熙玉手轻拢衣袖,从中取出一块金铜小令牌来,交给木子,“拿着这个,直接走左门。”

关隘前车马混杂,等待盘查的百姓排出整整一里的长队,木子接过令牌,如获至宝,坐回车前,扬鞭直奔左门。

这枚令牌是琉熙离家之日父亲亲手交赠,上铸李氏徽记,执此令,便可在赵地通行无阻。如若遇险,更可向当地郡守求救。

五年前,老将廉颇颇受赵孝成王信任,代理相国,率军攻魏,直取繁阳。可孝成王却在此时过世,新任国君便是如今的赵王偃,初一执政,就令从燕国前来归顺的武襄君乐乘取代廉颇。

廉颇大怒,转头率军攻打乐乘,赵军自相残杀,哗变分崩,最终乐乘败走,廉颇投奔魏国都城大梁。

自此之后,赵国朝中再无中流砥柱。

本在北境防御匈奴的父亲李牧便被急调回都城邯郸,执掌军国大事,成为朝中重臣。因而,令牌上铸李氏徽记,才能有如此震摄之力。

軿车顺利通过城门,过门之时,木子只轻举令牌,守门兵士便肃队放行。

木子双手恭敬捧回令牌,交还琉熙,“师姐,这个令牌好厉害!”

子澶调笑道,“熙儿好大的排场。”

琉熙双眼笑如初升月牙,回敬子澶道,“我怎么也听中壶天的侍者,叫木子公子,叫你世子。”

子澶翩然浮起天高云淡笑意,“就因为祖父在楚国受封一块偏远的小地,伯父有意让我承袭,所以家臣们就那么称呼而已。”

琉熙微微颔首,靠回车壁上闭目养神。

“熙儿不问我祖父是谁,受的是什么爵位吗?”子澶问道。

琉熙明眸半睐,嘴角微掀,“你说,我就听着,你若是不说,便有不想说的苦衷。终此一生,我便永不相问。”

“熙儿……”子澶清澈双眸专注眼前佳人,紧紧将她揽进怀中,恨不能直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去。

琉熙娇滴滴笑道,“先别得意,若是到了邯郸,我父亲和兄长问起来,你可要想好如何应对。如果不想让他们知道,可要自己管好家臣,别叫漏了嘴。”

过了魏国国境,又慢走了两日,一行人才好不容易进了邯郸城。

琉熙站在车辕上,等不及木子搬来下凳,提裾一下从车上跳下地来,飞奔着向门内的兄长跑去,“哥哥……”

李玦张开双臂,迎上飞奔的幼妹,“熙儿。”

她在兄长怀里撒了一会娇,才环顾四周,问道,“父亲呢?”

“父亲入宫议事去了,快回来了。”李玦抚开琉熙额发,轻拢她已然梳起的发髻,“及笄了。”说着,自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盒来,打开递给琉熙。

“好美!”琉熙细细端详盒中金光耀眼的一枚华胜,小心取出来,转过头去,似是在找寻什么人。

“熙儿在找谁?”李玦问道。

琉熙这才羞答答一笑,垂下眸来,却见身侧子澶素绢衣裾轻摆,微一抬眼,他已接过华胜去,替她戴到额前。

“这位是?”李玦笑问。

琉熙颊染双晕,“这是我师兄子澶。”

李玦看着眼前情景,也已明白九分,笑着一揖,“在下李玦,是熙儿长兄。”

子澶忙执晚辈礼,深一回揖。

李玦目不斜视,细细打量一番,眼底渐渐流露欣喜,笑问琉熙,“这可是你的良人?”

“大哥……”琉熙扯着兄长衣袖,羞怯扭过脸去。却恰见门外下马处停下一辆疾驰的軿车,丝竹细帘掀起,两名婢女搀下一位绿衣美人。

“谁是谁的良人呀?”美人风姿卓然,如夏初荷塘上掠过的微风,徐徐来到众人跟前。

琉熙盯着她端详半日,才惊喜认出她来,“黛姬。”

黛姬是赵国内史长女,与琉熙年纪相仿,彼此乃是知心密友。

“我刚进家门,你怎么就来了?”琉熙撒开挽着兄长的双臂,上前紧握黛姬双手。

黛姬娇俏地一颔首,笑道,“我陪公主从城外别宫回来,在城门下看见一辆马车,不经盘查直走左门,所以就问了守门的尉官。原来,那个狂徒竟是你。”

琉熙不由又紧了紧握她的手,黛姬是公主身边的陪侍女官,琉熙记得清楚明白,前一世,就在她及笄的第二年,她嫁给了公子赵迁,而黛姬则是陪着公主前往秦国参选王妃,不久以后,噩耗便自秦国传来,公主遭遇不测,黛姬生死不明。

前世的梦魇又一次蒙上心头,琉熙呆呆盯着眼前的人,只能看着她双唇一开一合,却丝毫听不清楚她的话语。

黛姬被她手上劲力握得生疼,笑容霎时僵在脸上,“琉熙,你怎么啦?”

琉熙这才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才又敛起明丽笑意,“你方才说什么?”

黛姬见她回复如常,才牵着她往门外軿车走去,“你随我进宫吧,今晚宫中有筵席,为公子迁贺寿,公主嘱咐我,请你一并前往赴宴。”

琉熙似被炙热烙铁烫到一般,猛地抽回手来,整个人僵直直立在门内,似是即便九雷轰顶,也不愿再向前移动一步。

刹那间,锥心刺骨的剧痛自她身上蔓延开来。前世里,她曾满心欢喜地去赴这场贺寿的夜宴,还曾艳绝群芳做鼓上一舞。

赵王嘉许,公子倾心,那时想来,何等荣光。

琉熙强自镇定,几乎费尽全部气力才压抑住嘴角的抽动,将心底如洪水般奔涌而出的厌恶和鄙夷摁回原处,连她自己都无法描述,挤出口中的寥寥数字有何等辛苦,“不,我不去。”

黛姬诧异非常,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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